2009年7月30日，2009中國中小企業大巡診成都站活動召開。圖為中國社科院中小企業研究中心主任陳乃醒在大巡診成都站活動上致辭。(來源：資料圖片)

　　2009年7月30日，2009中國中小企業大巡診成都站活動召開。圖為中國社科院中小企業研究中心主任陳乃醒在大巡診成都站活動上作主題演講

　　演講題目為：經濟漸進復蘇條件下的投資方向與策略選擇

　　女士們，先生們，很高興來到天府之國，和大家一起共同探討中小企業發展的問題。我演講的題目是：經濟漸進復蘇條件下的投資方向與策略選擇。

　　漸進復蘇是我對前經濟形勢的一個總體概括，也就是說我國的經濟在經濟通過各種措施，已經開始從最低谷向好的方向發展，應當說，這是一個總的概括。但是還有一些內容需要進行一些解釋。總體來說，我是三個意思：一個意思就是說我國經濟的低谷已經走出來了；第二層意思就是說恢復的時間可能還是比較長的；第三個意思就是說恢復、復蘇有兩個階梯，一個階梯就是8%，我認為這是低水平的復蘇，那么高水平的復蘇就是危機之前的最高值。假定說我不把中國經濟發展的速度分為上、中、下三個區域，我認為1%到5%是低速發展，低速發展的5%在世界上來說也是比較高的了，但是由于中國經濟處于粗放型的管理，所以低水平的增幅是很嚴峻的，甚至整個行業的虧損。第二個中速就是6%到8%，是一個中速性的發展，中速性的發展到8%，我國經濟從利潤方面看也只是持平，沒有大的盈利。因為前車之鑒，我國十年前遇到東南亞危機的時候，從1996年到2002年這六七年的時間內，我國經濟有很多年達到7%、8%，甚至9%，但是整個的國民經濟顯現出的態勢還是很低迷的，整個工業利潤水平還都是很低的。所以，我認為8%只是一個低水平的恢復。我從今年的情況看，我國經濟達到8%的增長速度是可以做到，但是恢復到危機之前的水平還要有一段時間，而且要有一個必要和充要的條件，那就是世界經濟的恢復，也就是國際市場對我國經濟拉大作用加大以后才能做到。而沒有9%以上的高速度，我國經濟的高利潤都是不可能的，高就業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就這個條件來看，世界經濟的復蘇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所以我國在今后較長時間，甚至3到5年的時間內，我估計都是低水平的復蘇，達到危機前的高速增長那還有一段時間，要有較長的路要走，這是講的復蘇的情況。

　　大家知道，我們中科院中小企業研究中心，在十多年前，也就是東南亞危機的時候，我們研究了中小企業十大投資空間，這十大投資空間是為大中型企業配套協作產品，農業產品產業化投資，小商品加工，國際市場需求產品，高科技產品，修舊利廢投資，環保產品，旅游產品，紡織服裝服務，壟斷行業的價值延長鏈這十大空間。當時提出十大投資方向，對當時中小企業的發展起了很大作用的，有的是至今還在起作用。那么事情發展到今天，今天的情況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雖然也是金融危機，甚至比上次的金融危機影響要深刻、影響面要大、影響時間還會更長，但是整個的國民經濟的實力已經有很大的提高，我國的經濟發展水平也是不可同日而語的。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應當如何動作、如何來看中小企業的新的投資方向呢？這就是第二個問題。

　　增加投資是我國經濟復蘇的重要措施。我們知道，外貿的減少必須要增加投資來彌補，我們知道，國際市場變化很大，萎縮很快，對于我國外貿的發展產生了嚴重的影響，這個影響用什么來彌補？主要是增加投資，用增加投資來彌補，用擴大內部消費和內部需求來彌補。因此，在應對金融危機方面，政府出臺了四萬億投資，對于這四萬億投資，我認為應該集中使用，集中使用到拉動基礎產業發展的這些項目上來，而目前的現實是，我認為撒的胡椒面過多，什么環保也一點，社會保障來一點，教育體系也分一點，這就分散了它的作用，因為四萬億，就是促成長、保增長、保民生、保就業，那么其中核心的是保增長，沒有增長也就沒有民生，也就沒有就業。所以，保增長是核心，而保增長就要拉動基礎產業，像鋼鐵、水泥等等這樣基礎產業的發展，所以四萬億的投資不能分散使用，要集中使用到拉動基礎產業這方面來。

　　同時，要帶動十倍以上的民間投資，四萬億對拉動彌補外貿的不足那是太少了，應當大于四萬億十倍甚至是二十倍，四十萬億、八十萬億才能夠起作用。按照正常的情況下，我國在前幾年的發展，每年的投資增長都在20%以上，所以拉動整個國民經濟的三分之一。而現在，外貿這一部分的損失需要投資來彌補，所以更要增加投入，更要加大投資，所以加大投資的重點，我認為是要帶動民間投資，十萬億甚至二十萬億，這樣才能起到經濟恢復的作用，才能夠在更快的時間內恢復到危機前的增長水平。

　　和這個問題相聯系的，那就是我們講的內需應該是大內需，國內消費應該是廣義的消費，所謂狹義的內需和消費不足以拉動復蘇，狹義的消費和內需是什么呢？狹義的內需和消費就是圍繞著人們生活消費進行的消費，那就是狹義的消費，而廣義的消費呢，廣義的消費是社會的大消費，包括基礎設施的建設，包括社會投資，包括國防、軍事投資等等在內，我把它概括為大內需、大消費。沒有這樣的大內需、大消費，國民經濟恢復是難以實現的。因為中國人的消費圍繞著人民生活消費的所謂狹義的消費，不會像美國那樣消費，中國人不可能是超前消費，中國人不可能去貸款消費，所以這種消費觀念嚴峻地制約著中國狹義消費水平的提高。事實正是這樣，我國人民在整個的改革開放以來，為國家創造了很大的財富，但是消費水平，工資再低大家都要存一點，無論是城市還是農村，大家在座的可以想想，工資高的人也要存款，為什么？那就是根深蒂固的影響，就是說豐年了要存一點糧食，而這個思想現在還在影響著大家，還是我國消費的基本核心的價值觀。所以中國人不能像美國人那樣的消費習慣，超前消費、貸款消費、無節制的消費。如果說今天在世界上發生這么嚴重的金融危機，那么這個超前消費和無節制的消費是最重要的原因，在我看來是最重要的原因，不然的話金融危機的危害沒有這么大。所以大內需和廣義的消費意味著社會的進步。比如說我們的教育消費、我們的科技消費，那是拉動整個科技水平的，我們的國防消費那是增加我們的國防力量的，我們的軍事消費是增加我國的軍事力量的。我國目前有很大的儲備資金，我們的國防力量在世界上還是很弱的，和我們大國地位很不相稱，我們至今還沒有一艘航母，這是很令人悲觀的。想想這幾年的印度，而且目前的印度又有什么核潛艇下水，所以它的發展是很快的，它要干什么？中國沒有這樣的對應，沒有這樣的儲備，我覺得是很值得思考的。中國人在經濟上發展了，為什么影響力還不是很大？有人說是我們內需，但是在我看來也包括我們的軍事，包括我們的國防力量。所以大內需和廣義的消費就意味著社會的進步，我們有錢了，不是沒有錢，有錢就要花啊，不要去搞如何保值，而是考慮如何用到我們該用的地方，使它能夠擴大我國的影響。在我看來，在國際上要買主動權，我們有兩萬億美元的外匯儲備，我們要向國外投資，買我們的主動權，我們花錢買我們的主動權，無論是物資還是其他方面的，只要我們花錢了就有主動權，那么這個錢就要花。也就是說，衡量這個價值的高低，不能看兩萬億能不能保值啊，這個不需要考慮，將來還可以掙嘛，中國人有的是一雙手，有的是十幾億人口，將來還可以掙，我們國內還有錢呢，不是沒有錢，銀行存款幾百億，人們手持現金還有一大批。這些現金要干什么，要花出去，增強我們的力量，推進我們的社會進步。現在就在買美國的國債上爭執不下，沒有意思，美國的國債一定要買，而且要是第一大財主。不管怎么說，我是第一大財主，就可以牽制美國動中國的腦筋，所以這個牽制是很大，它不得不考慮我們第一大財主。有了這個主動權，那么對付美國，只要把美國對付好了，其他就不成問題，也就有了很大的主動權。還有很多戰略物資的儲備，有了錢了，現在趁價格便宜，不買干什么？大量買進、大量儲存吧。現在光有價值，我們有幾萬美元，我們有人民幣，將來美元一貶值，都不值錢了，人民幣將來貶值都不值錢了，但是我們物資值錢啊！所以我們內需我認為應該是大內需，應該是廣義的消費，應該是大消費，社會的消費，不能局限在什么生活消費、人民生活消費水平的提高上，這個范圍太小了，光出現在這一點，不足以拉動我們經濟發展，不足以我們很快地戰勝危機、走向復蘇。

　　那么中小企業的投資項目應該怎樣選擇呢？我下面提出來這樣幾點，供大家思考，也是我們中小企業研究中心在這一次新一輪危機條件下一個重大的研究項目中的一個問題，就是投資項目選擇的問題。

　　這些問題第一個就是城鄉結合部的改造，它就意味著在推動城鄉一體化發展方面有了進步了，城鄉結合部，城市化向農村推進，怎么推進啊？當然是從城市開始，從結合部開始。我們長期講要解決城鄉一體化發展，怎么發展？對不對，城鄉結合部的改造就是起步，所以城鄉結合部的改造項目非常廣，大小城市都有城鄉結合部，對不對？都存在著改造的問題，所以項目比比皆是，多得很，可以吸收很大部分的投資。最近北京市朝陽區就拿出八千億來改造城鄉結合部。像成都市，肯定城鄉結合部也需要大量的投資。很多的公路等等是需要政府投資的，但是像房屋改造、商業設施的改造建設、娛樂場所的建設等等，就是我們企業可以做的，而一兩年之后，正好國民經濟恢復，走出危機，正好你的項目就趕上了，對不對？

　　新農村建設和這個城鄉結合部的改造相聯系，我們講了幾十年小城鎮的改造，至今收效不大。我想，那么如果說過去是沒有錢，現在我們有錢了，可以進行一些改造了，對不對？小城鎮的改造、縣城和鄉鎮，全國有好幾千、上萬，每一個幾千萬，算個帳，就是很大很大一筆投資。所以投資這個東西，也是一個選擇。

　　第三個就是節水農業。節水農業中國是最不行的，隨著雨水的減少，干旱的來臨，中國不搞節水農業，將來農業是沒有出路的，世界上很多國家都在做這個工作，最有成效的就是以色列，它做得非常好，所以我國今后也要做這個事，要做節水農業，節水農業的改造，不要說別的了，就灌溉機械，這就是一個天文數字。如何改變我們過去那種大渠送水，改變成管道送水，你想管道要改造多少才能滿足農村的需求？如果說將來繞著地球轉的話，那就是可以繞地球轉多少個圈？所以這個應該是比較大的產業。

　　第四方面就是環保產業，環保在我國是很大的比例，國民經濟很大比例，至今沒有形成市場，為什么發展不快？就是沒有市場，沒有形成產業。環保投資是不賺錢，那不行，將來要在政府的扶持之下、優惠之下投資環保，形成環保產業，形成投資市場。投資環保要有錢可賺，而且要不低于平均利潤，這才行，這才能吸引投資。沒有環保，我們的經濟將來發展也是很困難，環保在我國應該是將來經濟發展的一大瓶頸，所以這個問題不形成市場、沒有大的產業帶動，而且這個環保產業將來進入生產成本，要進行國民經濟核算，我覺得這是一個很大的，將來肯定要形成市場，所以民營投資在這方面顯然也應該布局。

　　物流產業，我國的物流和實體經濟發展形成了很大產出。應當說，我們的物流不能適應我國經濟發展和人民社會需求的需要。在“十一五”期間，國家在規劃里面，我國發展生產性的物流，這個提法有點狹隘，實際生活物流也是非常重要的。我當時為了解讀這個問題，我寫了一篇文章，在物流產業上發表，我就提出如果說我們過去十年，形成了世界工廠，在物質生產上有很大的發展，那么今后十年應該重點抓好物流，物流抓好了，它本身是一個大產業，本身也可以帶動就業，本身也可以帶動實體經濟的發展，所以物流在今后的很長一段時間內，是一個投資的大項目，投資的熱門。

　　科學教育、文化產業、社會服務產業等等，都是非常重要的。我在這里講，還講幾個產業。我剛才不是講嘛，我國要想真正經濟復蘇，特別是復蘇到危機之前的水平，充分必要條件就是世界經濟的好轉，世界經濟危機的復蘇，也就是說國際市場要進一步恢復我們的產品出口水平。這方面不要認為目前經濟危機造成了我們的損失，看不到發展前途，其實將來發展的前途還是很大的，因為這一個重要的問題就是發達國家已經把它的人民生活需要很多都轉移到發展中國家，它七十年代的經濟結構調整就調整到高科技這方面了，調整到社會服務業這方面來，基本的生活用品的生產就轉移出來了。它不進中國就要進其他國家，所以發展中國家如何競爭發達國家的生活消費品市場就是一個競爭問題，不是有沒有的問題，而是競爭的問題，你有力量還是就可以競爭的。現在他們的經濟危機，他們的錢袋子癟了，他們花錢還是節制了，美國人甚至也開始儲蓄了，但是危機以后呢？前幾次會議我一直講，美國人現在也開始儲蓄了，似乎他現在也想節約了，也要學中國了，實際不然，時機沒到，時機一到，他還是消費，他的價值觀一時是改不了的，他超前消費的觀念是改不了的。而且發達國家的商業氛圍就是你想不超前消費都不行，那個商業氛圍就是要你超前消費，貸款、消費、低利息、分期付款等等，都非常誘人的，所以你想不超前消費都不行，它的商業氛圍就做到這種程度。所以危機之后它這個路還是要走，所以這個出口產品不是沒有市場，而是競爭力強不強的問題。但是由于中國崛起的量太大，世界各個國家幾乎都有中國產品，一下子中國引起了世界的恐慌，對中國產品的抵制今后也會發生這種情況，但是只要我們有競爭力，還是可以的，下面我還會講到這個問題。

　　第五就是工業產能的技術改造投資了。本來應該在前面講，但是我單列出來，為什么呢？就是因為它的特殊性，它特殊在哪里呢？第一個就是我國的工業產能總體現在是過剩，所以你新搞的建材廠、鋼鐵廠、紡織廠、服裝廠都沒有必要了，但是技術改造是必要的。我們的中小企業三十年來發展，產品一般，技術一般，非常落后。我們和外面的競爭也就是低價競爭，所以這個問題是存在的。但是技術改造這個投資應該進行，我們不能老是這樣，03年到07年中小企業發展很好，賺了很多錢，利潤都是10%、20%甚至30%，利潤很高，但是賺的錢干什么呢？沒有投資企業的技術改造，技術生產基礎還是老樣子，都拿去投資房地產、股票等等亂七八糟的，但是企業的基礎還是老樣子。我走了很多地方，比如山西的小煤窯，山西的煉焦，還是小焦爐。多年前我就提醒過這個不行，你們要進行技術改造。鄭州市旁邊都有一些耐火材料產業集群，很多，但是三十年一樣技術水平沒有改造，還是那個小爐子在那兒冒煙，產品質量低。我今年一季度去就講過這個問題，你們三十年前建起來的爐子，現在還是這樣，你們賺的錢哪里去了，為什么就不投資改造呢？所以技術改造應該是工業投資的重點，不能再有新攤子，總體產能是過剩的。同時也有利于轉變經營方式，就是你不搞工業投資了，但是我新上的項目怎么辦呢？我有市場，我想要轉變經營方式，用專業化協作、用股份制合作等等很多方式，這也是經營方式的問題，也是我們研究的重點。大概我們主業也有十幾種經營方式轉變。

　　第一個轉變就是專業化協作，就是說你有市場了，你不要再去開項目，你有市場你委托別人加工，我收購起來投放市場，你就不要再鋪新攤子了，再去貸款、再去建設，那個時間長、風險大，現在融資又很難，何必呢？現成的、過剩的產品就可以用了。最近我到無錫，無錫有一家時尚創意企業，它是搞服裝定制的，就是為那些工廠、機關、學校定制職業裝，我給你定制，我給你設計好再定制。它是新成立的，它沒成立工廠，沒成立服裝加工企業，它怎么呢？它就是委托別人加工，我不需要工廠，委托別人加工又便宜又及時又好，又沒有閑置。最著名的就是耐克鞋，它只搞研發、設計，研發出來的產品、設計出來的產品，委托生產企業加工，完了它收購回來以后再去做市場，兩頭大中間小，這叫啞鈴式企業。我們現在也可以這樣啊，你有市場就不要再建廠，委托加工就完了。還有很多方式，時間關系我就不講了。

　　那么下面我就圍繞著與中小企業發展相關的幾個問題講幾個觀點，我覺得我國現在中小企業的發展指導思想很混亂，我們以前一些好的傳統都丟掉了，不能夠一如既往地來推進我們的發展。有的地方走了很大的彎路，甚至在整個的指導下發展都有問題。可以說經濟危機之前的兩防：防經濟過熱、防通貨膨脹，那是干什么呢？有人說這就是針對中小企業的，實際上造成了很大的損失，對當時有些中小企業經營者提出了這樣一個問題，我們今后的路應該怎么走？我說至今民營企業投資不起來，與“兩防”也有很大關系。

　　第一個問題就是我國經濟發展的基本面正在變化，正在變化不等于已經發生根本變化。比如我國人口多，這是基本面，我國十幾億人口，占世界的22%，這么大的人口是一個累贅，但是也是一個資源。如果說我們改革開放是成功的，我認為就干了一件事，那就是將我們過去認為是沉重的人口負擔變成了人力資源優勢發揮出去。我們改革開放我認為就干了這件事，這是最成功的，人力資源優勢得到發揮了。有人講，我們今后應該走高科技，應該搞世界服務辦公室等等，那么我們的勞動力怎么辦呢？我們不要低價值啊，要高價值，可以，但是你能做得到嗎？一個最明顯的事實就是幾億農村勞動力要轉移，我們農村勞動力沒有受過很好的教育，沒有受過專業知識，這些人轉移出來能干什么？而不轉移問題更大，不轉移把他留在農村，那問題更大，轉移就是進步了，發揮了他一只手、兩只手的作用，把他的作用發揮出來了，潛在的失業人口變成了顯性的就業人口，這就成功了。那今后我國的人口越來越多，我國的就業形式越來越嚴峻，有些文章講，我們不能永遠搞低價值，我們不能永遠做這個事情，我認為要永遠做這些事情！你不要想在二十一世紀甚至更遠的世紀，中國人不要想完全去做高端事業，不要想這個事情，因為你人口過剩，他不像歐洲那些國家，幾百萬人口、幾十萬人口，搞世界工廠就完了，搞點服務業就完了，你中國能解決嗎？十幾億人民，一雙手、一張嘴，怎么辦？要吃飯，要做事啊！這個基本面不會變的，也沒有變，現在沒有變，將來還不會變。所以中國要永遠用勞動就業的觀點來發展我們的國民經濟，我們的戰略就要建立在怎樣充分發揮就業方面。如果我們這個戰略成功，我們就成功了。我剛才講的兩防，但實際上有些人就講丟掉這個戰略，出了問題了吧？又遇到金融危機，本來金融危機我講不就損失一點外貿嘛，本來不應該這么嚴重，外貿我們用投資補上，不是大問題啊，可是現在為什么問題這么大呢？這就是那幾個問題。

　　第二就是經濟結構必須穩定。現在有些文章講，要提高經濟結構轉變，調整結構，但是在目前來講，我認為目前的中國不是調整經濟最好的時機，目前是如何穩定企業，目前是企業如何生存的問題，有生存就能將來，能穩住就可以復蘇。你現在調整，往哪兒調整？調整干什么？所以穩定我們的企業、穩定經濟結構，現在穩定住了就有將來。

　　第三，不存在勞動密集型的產品。我們看很多文章，本人過去也講過勞動密集型的產品，仔細研究了以后，勞動密集型產品是不存在的，沒有這個概念，這個概念是不科學的，為什么呢？因為任何產品既可以用人生產，又可以用機械化生產，還可以自動化生產嘛，你怎么叫它是勞動密集型產品呢？馬克思講，問題不在于生產什么，而在于怎么做。馬克思舉了一個面粉為例子，面粉是最傳統的產品，人民生活必需品。馬克思講，封建主義的面粉是由石磨推動的，由人力和風力拉動的，這屬于勞動密集型。但是資本主義的時候，就用機械化了，就用電。馬克思講到了共產主義就到了自動化。可是本人就犯錯誤了，我們還沒有到共產主義，我們的磨面早就自動化了，電子計算機操作，無人車間，對不對？所以，只存在著勞動密集型的生產方式，就是我剛才講封建社會那種磨面的方式，就是勞動密集型生產方式，到了資本主義社會就是資本密集，到了共產主義就是自動化了。就是服裝，可是能自動化生產嗎？外國人生產都是自動化，自動線，一剪子下去就是好幾萬件，對不對？那都自動化了，你怎么就叫做勞動密集型產品呢？所以沒有勞動密集型產品，只有勞動密集型的生產方式。所以，關鍵是技術問題，關鍵是生產技術的進步。

　　與之相聯系的，就不存在夕陽產業，沒有前途的。我就搞不懂了，怎么就沒有前途呢？人民生活、日用品產業，只要有人就存在，那它不是有永遠的市場嗎，怎么就是夕陽產品呢？怎么就是夕陽產業呢？我認為人民生活日用品應該是一個朝陽產品，永遠存在，人存在它就存在，只不過各個時期有各個不同的產品而已，完全不能說它是夕陽產業。所以沒有夕陽產業，就像我剛才說的，只有夕陽技術，沒有夕陽產業。

　　第五就是我們要堅持建立世界工廠，辦好世界工廠。我們現在是世界工廠，有人說我們不能搞世界工廠了，我們要搞世界服務，要賺大錢，我們不賺小錢了，我們幾十億條褲子才能換一架波音飛機。凡是都要問一個不是要不要的問題，而是能不能的問題，我們要賺錢，我們要搞世界服務，可是你能嗎？不能，那怎么辦？就要干我們現在能干的。假如不能干的不干，能干的也不能干，怎么辦？我們現在賺小錢，那是迫不得已，你有技術嗎，有品牌嗎，有渠道嗎？沒有，就只有來料加工，賺點小錢，如果你小錢不賺，大錢賺不來，那不是更可悲嗎？實際上，我們國家發展到今天，就是全國人民一點點積累起來，一點點小錢賺回來的。現在我覺得有兩個很不好的傾向，一個就是教育上把分數評錯，經濟上把指標評錯。把分數去掉了，怎么衡量學生的學習成績呢？把GDP去掉了，用什么來衡量經濟？實際上世界上現在都用啊，當然存在一些問題，我們有一些浪費，有些不環保，不達標，那么問題是問題啊，講問題就完了。所以，我們現在要辦好世界工廠，不僅要辦世界工廠，而且要辦好，堅持辦好。在我看來，一個落后國家的發展，基本上要經過四個階段：第一個階段就是消費中心，就像我國八十年代，七十年代末我們是消費中心，我們什么都不能生產，我們什么都是進口的，那是消費中心。十幾年以后，我們成了世界工廠，我們很多東西自己生產，而且出口供世界使用，我們成為世界工廠，這是第二個階段。第三階段就是服務中心，服務中心就是要像軟件、外包等等這些中心，我們要都發展起來。第四個就是創新中心，就像美國這樣，美國人拿諾貝爾獎金，很多都是美國人。現在我們是世界生產中心的階段，我們走向后面兩個階段，前面就是基礎。如果你丟掉你現在的生產中心，那么所謂服務中心、創意中心你也沒有辦法，你怎么走？我們只有辦好我們的生產中心，才能引進資金，引進人才，賺錢，才有可能建立服務中心和創新中心。我們要堅持，要堅持用價廉物美的理念把我們的產品打造出去，你丟掉了這個東西，就丟掉了特點，你還有什么啊？技術不如人，品牌不如人，你有什么啊？但是我們有了低價就比別人好，有了低價就有特點。

　　當然，牽扯到中小企業相關發展的基本問題還很多，我覺得現在好象指導思想很混亂，搞清楚這些基本問題才能樹立我們的中小企業發展的狀態，才能改變現有政策搖擺的狀態，只有搞清楚這些基本問題，才能很好地確定我們的發展戰略，才能夠把我們的戰略建立在符合我國的國情、符合我國實際。如果要說我們將來要犯錯的話，那么我們就在中小企業上。中國這樣，世界上也是一樣的。關于世界經濟，今天就講這么多，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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