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4月27日，第四屆中國中部投資貿易博覽會國際金融論壇在安徽合肥天鵝湖賓館繼續舉行。新浪財經獨家圖文直播此次論壇。圖為光大銀行戰略管理部總經理吳福林。(來源：新浪財經 橘梗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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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年4月27日，第四屆中國中部投資貿易博覽會國際金融論壇在安徽合肥天鵝湖大酒店繼續舉行。新浪財經獨家圖文直播此次論壇。圖為光大銀行戰略管理部總經理吳福林演講。

　　吳富林：尊敬的領導，各位朋友，大家早上好。非常高興參加中部論壇，首先代表光大銀行總行對光大銀行安徽分行，對中部投資博覽會的成功召開表示熱烈的祝賀，今天我和我們分行的李行長和他們團隊都參加了今天的會議，光大銀行認為這次是一個很好的機會，和朋友們交流。我想借這個機會談談對中小企業融資問題的一些想法。

　　首先我想說中小企業融資難這個問題，已經不是一個認識上的問題，而是一個很嚴峻的現實問題。我說幾組數據，在2008年的信貸增長當中，2008年全國的信貸增長是18.35%，其中中小企業的增長是13%，比平均增長的幅度少5個百分點，考慮到中小企業融資本身基數很小，所以它實際的差距比這個數字還要大。剛才主持人講了，在中小企業個數占全國企業的95%，在GDP和工業產值的增長、規模的增長都在五成以上，它解決的就業人口，我看到的數字是75%，不是95%，但是75%也是一個很大的數字。中小企業這個企業群體，在國民經濟當中起到了基礎性的作用，而中小企業在金融資產的配置當中占的比例是多少？不到20%，形成一個巨大的反差，所以說這個問題的性質是全局性的。現在金融危機期間講失業問題，講區域的經濟發展問題，我認為中西部地區這兩個問題的疊加，都是體現在中小企業問題上，如果中小企業的問題解決不了，我們的經濟增長、就業根本解決不了，就是農業問題解決不了，我們的小康問題解決不了的道理一樣的。所以從中小企業的實際分量和它的存量、增量經營資產當中，所占的比例形成反差來看，這個問題已經嚴峻到不可忽視的程度。尤其金融危機期間，這個問題的嚴重程度更有所加強。

　　我想在這種情況之下，大家從報紙刊物、文件上也看到，我們的銀行、監管部門、社會市場、政府出臺了一系列政策，但是問題為什么還是這么嚴重呢？這個問題的提出是若干年以前的事情，這幾年這個問題受到了更大的重視，但是問題為什么還是這么嚴重？我覺得應該對現在已有的采取的措施，金融方面措施進行一個階段性評估。做了，但是還沒到位；說了，有些還沒做；提出來了，由于可能還不是很細。

　　我想主要是四個方面：

　　一、我們的政策和方法上，大家知道中國銀監會在2005年就出臺了明確的，對中小企業的支持政策，六項機制，而且近期銀監會劉主席很生動的對銀行提出了觀察中小企業融資風險的方法是“三品三表”，看人品、看產品、看樣品；看水表、看電表、看報關單。這些觀察方法，就是這些政策導向和方法，必須要通過廣大金融機構的傳導，最后才能落實到中小企業，它必須細化。就是像“三品三表”這樣的，已經聽上去很細的方法，在銀行實際運作當中還要增強可操作性和細化。我想這是商業銀行和金融組織共同面對的問題，在這個方面已經有所起步，但是還要進一步提高。

　　二、從機制上來看，從組織和體制上來看，現在各個銀行都已經成立或正在企業中小企業的專營機構。銀監會的要求，我們自己有內在的動力，成立中小企業的專營機構。但是中小企業的專營機構怎么樣體現它的專營性質？怎么樣體現它同其他融資部門和產品部門的差異？這又是各個銀行必須解決的問題。我理解專營它必須在考評激勵，必須在風險方法，必須在定價機制，在這些方面有獨特的，有比其他企業融資特殊的方法。而且更重要的一點，必須使這樣的專營機構真正有一個成本收益，使它成為成本收益的核心。用我們銀行的話來講，它應該是一個事業部門，而不是個行政管理部門，它必須自己要在市場前線做，當然還有相應的人才培訓，而這個問題還沒有完全到位。融資渠道來說，現在中小企業除了銀行融資之外，其他的融資渠道比較狹小，一個企業的融資渠道，理論上說有很多選擇，銀行貸款、資本市場籌資、發債，還有其他的方法，銀行貸款的情況，我在開始時候已經講了，數字能說明問題。從資本市場的情況來看，我們熱議的中小企業中小板和即將推出的創業板，現在我認為是一個良好的開端，但是不足以解決問題的萬一。現在中小板的規模，企業數量不到300家，我們有數千萬的中小企業，現在中小板有融資資格的不到300家，融資金額不超過500億，杯水車薪。

　　我們資本市場當中，直接融資的另外一個渠道，就是發債，大企業是有的，大企業發長期債，發短期債，我們光大銀行在發短期債上是非常有專業經驗的。但是中小企業的發債呼之未出，現在還沒出來，所以按道理上講說，在一個國家的資本形成當中，中小資本應該在整個資本構成當中起到基礎性的作用。然而現在大家看到，無論是上交所、深交所，你看看它的結構，完全是倒過來。從資本市場本身來說是一個比較單一的市場，它不是一個多層次市場，所以現在呼吁建立多層次的資本市場。股票市場生動活潑的局面就很難形成，它所反映的是壟斷競爭的資本結構，而不是一個大中小、多樣化的資本結構。我們看紐約市場，看香港的金融市場，一些幾毛錢的金融股票，甚至幾分錢的股票都有。但是正是有大中小錯落有致的結構，使市場生動了，使資本市場的微觀基礎充實，而在這個方面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所以這個融資渠道，中小板的擴大和創業板的開通，這是一個急需解決的問題。

　　還有個中小企業融資難，雖然邁出了步伐但現在還需要急需到位的，就是擔保和補償機制。現在全國有4000多家擔保公司，金額有2000多億，但是在實際發揮作用方面應該說還是比較有限的。擔保在作為二次補償的，融資的信心方面，我們感覺到還不完全夠。擔保公司本身的管理、資本實力、規范性都還要加強，而且擔保方式也還比較單一。擔保方式有擔保、互保、聯保，大企業為小企業擔保等等，多種形式的擔保方法還沒有完全成型。所以說我感覺到對現在已經采取的金融措施，如果做階段性評估的話。步伐邁出了，但是離解決這個艱巨任務的目標，還有相當長的距離。

　　針對這個情況，我們有什么辦法呢？中小企業難、融資難不是今天的問題，中小企業一誕生就面臨這個問題，不僅僅是中國面臨這個問題，國際上也面臨這個問題。這個問題的破解，它不僅僅是一個金融問題，更不僅僅是一個銀行信貸的問題，它是一個需要綜合治理的問題。我在這里提出六項建議：

　　一、要以真信系統的建設來解決信息問題。銀行同中小企業之所以很難走在一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是信息問題，就說銀行面對汪洋大海般的企業它的生產、它的需求，我們在信息選擇、信息甄別上有很大難度。這個需要真信系統，來解決中小企業經營活動透明度問題。我舉一個反面例子說明它的重要性，銀行最頭疼的是害怕出現風險，這個大家可以理解。中小企業有沒有風險？有風險。但是總體來說，中小企業，我們的判斷是好的是主流，好的是多數，但是問題在于哪個是不好的？真信系統能解決這個問題。前不久北京發生了一件事情，小企業包括個人貸款，擔保公司給他做了擔保，獲得了他的客戶信息，不良的擔保公司把這個客戶信息同相關人員合謀把它復制了，又到另外銀行做了融資，這個問題是在真信系統上被發現的。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銀行同中小企業要放心的、互信的相互走在一起，這個真信系統起的作用不可替代，它解決是一個信息問題。

　　二、就是誠信建設。這是提的比較多的問題，一個是情況不知道，它必然就有互信的問題，從銀行歷年不良資產分析來看，確實在不良資產的客戶結構當中，大企業的不良率相對而言比中小企業的不良率要低一些，這是事實。那么我們也分析了中小企業不良率相對偏高一點的原因，是什么呢？不是說所有的中小企業，少部分中小企業確實有還款能力問題，還有極少數的中小企業有還款意愿的問題。這樣的話，誠信這個事情就是很大的事情。誠信是作為一種社會軟環境，是一種社會資本、資源在中小企業融資問題上非常重要。我們做過一個分析，不同地區它的不良率不一樣，銀行從大面積來看，不良資產的比例同地區的誠信環境的關系，它的相關性要遠遠高于同行業狀況和企業狀況的關系。所以大家注意，咱們可以看到一個有趣的現象，就是在某個地區，這個銀行賺錢，銀行比較安全，不是一家銀行，可能很多銀行都比較好，在某些地區，出現不良資產，不是一家銀行，可能很多銀行都會栽進去，地區的誠信環境作為一種社會資源，非常重要，它的相關度要高于企業狀況、行業狀況、地區狀況。原來我們做過一個很有趣的調研，如果一個地方大家互相是不相信的，這個地方的交易量一定是萎縮的。你比如說我們去餐館吃飯，有兩種買單的方式，一種是點完菜以后就買單，點完菜以后先付錢，再用餐；一種方式是用完餐之后再買單。這兩種方式之中，前一種買單方式對餐飲業，相關的對這個地區的經濟交易量是負面的，因為前一種方式它的假定你有可能吃了飯就走人，就不買單，互信程度低，所以說誠信環境的建設是解決中小企業融資難的一個非常重要的軟環境。

　　三、以小銀行、社區銀行的建設來解決問題。有一種說法，大銀行服務大企業，中型銀行服務中等企業，小銀行服務小企業，社區銀行服務草根企業。這種說法不是完全有道理，但是這種說法有一定道理，因為本土化的銀行或者我們叫草根金融，它才能夠比較到位的解決上面講的中小企業的信息問題。中小企業特別是小企業的融資問題，在很大程度上它應當在熟人社會里面建立，熟人社會的建立，就必須要有很微觀的金融服務組織去同他對應，所以小銀行、社區銀行、貸款公司，這樣的金融組織就非常必要。現在在這一點上，咱們國家是一個比較薄弱的環節。都說銀行是賺錢的，是賺大錢的，這幾年中國銀行就是這樣，工商銀行全世界賺錢第一名，但是一個合理健康的金融體系應該是這么一種理念，既有賺大錢的銀行，也有大量賺小錢的銀行，它才能夠全方位的服務經濟的各個層面。而且這個問題解決以后，還可能為現在事實上存在的地下融資、民間借貸的合法化和陽光化提供組織基礎。我不知道安徽的情況，但是我聽說在江浙一帶，民間借貸的利率高達70%以上，而且它從制度上來說屬于非法狀態，它實際上是填補了剛才講的草根金融的空白，我們何不從組織上去解決它呢？需要我們的體制監管，對這類金融的監管，對它設立的規則，與同大銀行的監管，規則是不一樣的，不是簡單的八十二協議規則監管的，也不是簡單的信息局可以監管的，因為它的信息是不一樣的。我們看到大銀行引進很多模式，這些模式是建立在信息的基礎之上，能減小風險。但是在中小企業，特別是小企業的問題上，這種風險管理可能是無效的，可能是社區的金融組織、社區的銀行，他知道老劉家里面有幾個人，他知道老劉的親戚朋友都是什么結構，他甚至知道老劉家里冰箱放的什么東西，只有信息到這樣程度的時候，融資才是流暢的。

　　四、以風險計量方法創新來解決門檻問題。現在大家對中小企業融資難，一個尖銳的反映就是門檻過高，這個門檻過高有傳統的因素。在傳統的計劃經濟情況下，它主要是服務于國有企業、集體企業，因為當時沒有個體、小企業的概念，要么是國有的，要么是集體的，它有門檻比較高的標準。近年來，各個銀行，特別是大銀行，引進了很多國外的風險管理模式。這個模型我研究過，企業規模的大小，在這個模型當中占的比重比較高，這樣這個模式的結果可能把大量中小企業，特別是小企業，它從制度上和技術上就排斥在外面。那么怎么樣解決中小企業的門檻問題？必須對風險計量方法要有所改變。我們光大銀行相信這樣的理念，不管大中小，只要效益好，規模不是決定性的因素，但是要使我們的風險方法能夠支持這種理念，使風險方法能夠把合格的中小企業，特別是小企業納入我們的容忍度，這是看上去是個技術性問題，但是這恰恰是一個非常要害的問題，所以我們銀行感覺到也想做這個事情，但是比較難。中小企業，特別是小企業苦不堪言，特別是那些比較好的小企業，說我這樣好，那樣好，為什么不行。可能中小企業的信息質量提高，銀行的風險計量方法改進，雙方才能走到一塊。

　　五、以戰略導向和激勵機制，解決金融系統對中小企業融資意向問題。我是總行戰略管理部，我這個部門負責對分支機構的考核評價，在我們的考核評價里面，分支機構的規模、質量、效益是核心內容。但是我們近年來引進了均衡的考核方法，把規模、質量、效益，在整個考核里面逐步有所降低。我們引入了一個很重要的指標，就是在考核業務量的同時，同等重要的考核分支機構的客戶數量。比如說做了一個億的貸款，從財務結構來看，做大企業、小企業是一樣的。但是一個億的貸款如果是由多家企業組成的，那你這一個億的貸款所產生的后果，在我的考核得分里面就要高一些，要考核企業數。就通過這些方法，引導我們的投資機構，調整它的客戶結構，面向合格的中小企業金融服務，這個導向是非常重要的。這是從商業銀行來說，在這個方面還要繼續進行探索，我們的探索是有效的。

　　六、上面講的要么是銀行市場，要么是資產市場，還有個建議，我認為中小企業在全國的產業鏈上，大半個是處于中后段，中小企業的前方都有一個或者幾個大企業，作為它的下段，而大企業是面對真正的、最終的消費者、需求者。所以在“世界制造”、“中國制造”產業鏈上面，它的產品是形成鏈的，資金也是形成鏈的。在這種情況下，本人感覺到，怎么樣以商業信用去彌補上述資金不足，作為補充是一個可以考慮的渠道；大企業給若干個中小企業做配件、配套、半成品，可以通過賒銷、預付、商業票據，甚至通過擔保的方式，大哥們幫小哥們，抱團取暖。在這個方面，銀行可以提供一些財務管理方面的服務，這個方面也有很多創新的余力。

　　最后，我想現在處于特殊時間，剛才主持人用了一個詞很恰當，叫做共克時艱，在這個特殊時期，我認為解決中小企業融資難的問題，特殊時期應當有特殊的辦法。現在我們研究金融危機，在研究金融危機的對策問題。我們研究了三十年代美國大危機之后，羅斯福新政的內容，羅斯福新政當中，大家知道比較多的是他采取的金融方面的措施，包括風險管理。但是羅斯福新政當中，占有相當大比重的政策是他的就業政策，和對小企業、中小企業的扶持政策，所以羅斯福本人被評為“平民總統”。他解決就業問題、小企業問題。在這次金融危機中我們看到，美國政府、英國政府，各國政府都是救大企業，救華爾街，同這種做法不一樣，當年羅斯福總統相當大的力度在救小企業、中小企業，在救老百姓、窮人，解決夠就業問題。現在我們講的社保，當時叫社會安全，是始于那個時期，我覺得這個應當給我們很大的啟發。搞項目也好，刺激內需也好，如果最終的著力點不能體現在企業身上，不能把企業，特別是中小企業搞活，它可能短期里面會帶來GDP的增長，但是深層次的問題是解決不了的。所以說在這個特殊時刻，我們覺得應當呼吁財政拿點錢出來，稅收要讓利，金融組織要保本讓利。實際上我們在企業的利率浮動上，有一定的上下利率浮動幅度。我們的金融企業在中小企業融資上面，要體現一個風險可控下的優惠。這樣財政拿錢出來，稅收讓利，金融組織保本讓利，三管齊下，再加上一個監管補貼。實際上監管機構，包括銀監會出臺的一系列政策，對商業銀行的引導，我覺得可以把它看成一種不可計量的，叫做監管補貼。有這些措施幾管齊下，中國的中小企業融資難問題可以逐步得到緩解，直到根本解決。對這一點，我們光大銀行充滿信心。

　　光大銀行總行和安徽分行在這個方面做了相當多的努力，合肥分行在光大銀行系統里面是優秀的分行，他們有很強的產品營銷和產品創新能力，我們李行長帶領的團隊，在系統里面排名前列，所以在這里我代表李行長說一句話，歡迎廣大企業界的朋友，同我們光大銀行加強合作，我們共同來探討和解決本人上面提出的這些建議和問題，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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