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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思危：后危機時代的中國資本市場發展(2)
我講的第二個問題，一個健康的股市，要想健康的發展有四個條件。第一，宏觀經濟的基本面要好，當然現在來看，宏觀經濟基本面全世界來看是不好，我們國家比人家好一點，但是總體來說也不如2007年、2008年。因為我們的2007年GDP是13%，08年是9%，一二三四季度這個經濟是加速下滑了，今年一季度現在數據還沒有出來，但是根據一些券商估計，一些經濟學家估計有可能還低于6.8，但是下滑速度減緩了，所以為什么我說上半年可以見底呢，因為下滑速度減緩了，我們四萬億刺激將會起到作用。但是從整個看，不可能在經濟下滑的時候，股市來一個暴漲，可能性是不大的。
第二，上市公司質量。第三，投資者的理性，成熟程度，第四就是監管適度和有效。今天我想就不多講了，就講一個就是上市公司質量。
上市公司質量問題，我曾經發表過一篇文章，就是講上市公司質量評價的兩個重要的指標。一個就是財務績效一個是公司治理。
財務績效大家知道作為上市公司、作為股市來看，它的基本功能應該是有效的融資功能和有效投資功能。也就是說一方面讓好的企業，能夠比較低的成本融到資金，這是股市的作用，好企業可以通過大家買你的股票可以融資。另外一方面讓投資者能得到合理回報，因為投資者買你股票是要承擔風險，他總體上要得到合理回報。也就是說總的回報應該高于銀行利率甚至應該高于債券的利率，否則的話人家干嘛買你的。所以我們衡量上市公司績效應該把分紅，加上企業價值的增值帶來的回報要高于債券的回報率這是一個基本觀念。
從我們上市公司實際情況看，現在達到這個標準不多，有一些上市公司不分紅是不對，當然你發展需要資金投資者可以理解，但是多半情況還是應該分紅的。另一方面是公司價值的增長，所有者權益的增長，這也是非常重要的。這二者加起來，對于多數投資者來說，應該是能夠給他合理回報的，當然炒股有賠有賺這是肯定的，但是作為真正投資者應該給他一個總體上是一種合理回報。
現在看來上市公司財務績效我們總體說是不夠高，特別是今年一季度的去年的年報，陸陸續續都出來了，總體來看不夠高，這個當然我覺得也不能單看一年的情況，要看比較長遠的情況，但是我要提醒大家一點，現在上市公司里面有相當一塊是所謂金融資產。說白了就是你買股票這類資產，按照國際會計準則現在叫按市價定價的原則。也就是說一旦你手中持有的股票、債券跌價了，要按照每個季度財務調整一次，這樣里的財務績效如果在股市下跌的時候你財務績效會大幅度向下。這個當然不是說明你今后不會漲回來，這個你財務績效大幅度下降，你的資產負債表就很難看了，公布出來公眾對你的信心有所下降會有影響。所以我個人認為上市公司不是不能炒股，但是你要把炒股作為主要業務的話，可能帶來風險是很大的，由于這樣一個會計準則帶來的風險是很大的。
那么上市公司質量的第二個方面就是公司治理，我有一個同事做個這個研究，我們的結論就是公司治理對上市公司的績效來看是根本性、長遠性的。因為上市公司的財務績效是有波動，跟整個市場各方面情況有關系，但是公司治理好，從今后長遠看，他能夠保證上市公司質量。那么公司治理應該說包括六個大方面，一個是所有者的權益，一個是董事會，一個是監事會，一個是經理層，還有信息披露，最后還有其他利益相關者，大概這么六個方面。我聽《董事會》雜志社他們是集中研究董事會治理問題，這是核心但是總體是六個方面。
南開大學做過研究，搞了一個南開公司治理指數，我支持他們做。從六個方面做了19個評價指標，從2008年數據看來，我們公司治理是不夠理想的。大概分三檔，其中60到70分占22.5%，50到60分占76%，40到50分占1.5%，所以可以看到公司治理大部分上市公司公司治理是不及格的，50到60分。而且有沒有太好，70分以上基本沒有。這個就說明我們需要下大力量加強公司的治理。
有人把公司治理叫公司治理機制，或者共識治理機結構，實際是兩個問題。我個人認為叫公司治理或者叫公司治理制度，制度包括兩個方面，一個就是體制，一個是機制，所謂體制就是結構，機制就是程序、過程。像董事會就是這樣問題，一方面是董事會組成的問題，董事會設獨立董事是一個結構問題，證監會規定必須有三個獨立董事代表公眾投資者利益的，這個是從體制上來說做了這樣的規定。
但是不解決機制問題，獨立董事還是起不了作用，為什么，第一獨立董事職責沒有明確，國外來看獨立董事就是代表公眾投資者利益，有很多問題深獨立董事不簽字不行。還有薪酬委員會和審計委員會的主席一定是獨立董事擔任，我們現在還沒有完全做到這一點。因為薪酬董事會是給經理層、管理層定薪水的，內部審計也非常重要，這必須又獨立董事執行。你光設獨立董事還不夠，他要有權，否則他起不了作用。
第二獨立董事怎么產生，現在獨立董事產生是大股東熟人，大股東熟人就有點問題了，當然我不是說都不對，都不好，但是起碼容易有利益關系在里面。第三獨立董事的條件，條件太嚴能當獨立董事的條件太少。一個經濟學家能當很多公司的獨立董事就不能董事了，董不了事。條件太寬誰都可以當，他根本不懂也不行，最后獨立董事報酬也有關系，獨立董事報酬高容易被管理層收買，不給報酬他沒有積極性，他也不會做。這些問題都是機制問題你要去解決，所以我們說公司治理既有體制問題，也有機質問題。既要有合理結構也要有科學的程序。今天時間關系不能多講。
第三個問題就是危機，我們中國話講的很清楚，危中有機，所以我們既要看到當前的困難和危險，另外也要看到當前的和機遇，那么我認為對我們上市公司來看有一些什么機遇呢？個人認為大概有這么幾個方面是值得我們思考的。
第一，我們應該利用這個機會來調整我們自身的結構，因為當你市場很好的時候你做什么都賺錢，你就舍不得調整你的業務。因為明明賺錢干嗎要扔掉，但是當危機到來以后，競爭激烈了就看出來了，有些產品沒有競爭力。在這個時候你就要下決心把它調整，這個是非常重要的。
在國外來看我們可以把產品分四個類型，第一類型是所謂明星型產品，就是說它的市場增長率很高，但是現在市場占有率很低，這種產品如果你有條件擴大市場占有率，這種產品會你的將來公司發展將來打下有利的基礎，所以要培育它。
第二類產品我們叫金牛型產品，它的市場占有率很高，但是它的市場增長率不高，比較飽和的產品。但是這類產品能給你帶來穩定的現金流，所以你要把它保住，要讓它能夠不斷擠出奶來讓你增長。
第三種產品我們叫瘦狗型產品，市場占有率，市場增長率低的產品，這樣產品它會吃掉你的現金流，市場增長率又不高，你的前景也夠嗆。所以你能夠適當調整你的產品組合，應該你的主業爭取做到國內領先，國內一流，否則你不會有競爭力。
第二就是利用這個機遇提高你的管理素質和職工的素質，這個問題也是非常重要的，我看過很多鋼鐵廠，我們鋼鐵廠引進設備可以說是一流的，都是冷熱連軋，都是國內一流設備，但是我們很多國內廠生產部出小轎車的用的冷熱聯板，盡管設備是一流，但是管理和操作人員水平沒有跟上，所以生產部出來。我們現在只有寶鋼可以生產高質量的轎車鋼板，有人說我們是一流的設備，二流職工，三流管理所以你們生產部出來。所以說我們要看看我們職工的素質，包括政府素質，責任心，技術水平等等是否能夠適應，另外從管理角度看我們有多少潛力能夠去挖，最簡單跟同行業比你的各項指標還有一些什么差距，為什么有差距，在這方面多下工夫。
第三機遇就是并購因為現在來看并購已經成為主流，為什么成為主流，現在你在投資綠色，投資建廠，第一生產能力可能過剩。第二你那樣周期太長，所以用并購方法完善自己產品鏈，產業鏈這個是大的上市公司采用普遍的方式，這種并購也是相互的，我不想要的產品，可能別人有優勢賣給他，另一方面我又可以從別人覺得沒有優勢的產品，而我有優勢買進去來填補我的空白，這樣就形成了一個并購很好的機會。
昨天我在保定看了一個太陽能集團，他就是這樣慢慢做下來，開始他是做電池，做組件，他的硅料是買的。現在他把全他硅料也是通過并購方式給搞起來了，這樣他整個產品形成一個產品鏈，他的增值全部企業自己做。所以因為現在為什么說是并購的好機會，因為資產價值低了，當然你就可以用比較低的價格來買。而且這種機會往往是稍縱即逝。
講個故事，有一個上市公司老板到北京來，要買一棟辦公樓，當時有一個上市公司正好缺錢。在二環附近的一棟辦公樓，當時說你要能付現金我一萬塊錢一平方米賣給你，當時買的人，原來是看六家，看完了這家別的不看了，當場拍板，三小時錢到帳上。等賣家回過頭來覺得太便宜了，說我不賣了賠你800萬，他不干了，我簽了合同。別看這么一點時間差就不一樣，所以我認為并購也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所以今天我就跟大家講這么三個問題，第一，金融危機的爆發對上市公司和資本市場帶來了很大挑戰。第二，要努力提高上市公司質量，上市公司是股市的基石，不提高上市公司質量股市是好不了。上市公司質量一方面是財務績效，更重要的是公司治理。第三，在危機面前我們要努力尋找機遇，調整我們的結構，提高職工的素質，加強管理并且尋找并購的機會。
英國詩人寫了一句詩“冬天來了春天來會遠嗎”，我們現在在嚴冬的時刻，但是我們看到在春天的氣息已經越來越近了，我們要提高信心在中央領導下，我們要渡過嚴冬迎來中國資本市場下一個春天，我就講這么多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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