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1月4-6日，由《中外管理》雜志社、北京中外企業管理培訓中心主辦的第15屆中外管理官產學懇談會在北京召開。新浪財經獨家圖文直播。以下為長江商學院教授項兵演講：

　　項兵(長江商學院教授)

　　主持人：

　　女士們，先生們，各位來賓朋友大家下午好！

　　下面，我們開始今天下午的精采議程。大家知道當我們這個世界正在被鏟平的時候，中國企業面臨越來越多的機會，同時我們也面臨越來越多的挑戰，關于中國到底是一個市場工廠還是世界的車間，關于中國制造如何轉變為中國創造，這個已經是被廣泛討論的問題。一方面我們面臨制造業的利潤越來越薄，我們很痛苦的發現我們處于微笑曲線的谷底，另一方面我們發現日本的豐田汽車憑借他制造業的能力，他獲得的全世界同行們望塵莫及的利潤。那么在這個情況下，中國的制造業如何選擇我們自己的競爭新定位，這是我們今天下午討論的第一個話題。我們非常有幸請到了長江商學院的項兵教授。我們掌聲歡迎！

　　在您開始演講之前，我還是代表大會給您提一個小問題，我知道您一直呼吁我們中國企業更多的用市場來換股權，而不是市場換技術，這是您一直希望的。應該說這樣企業這幾年不斷的嘗試用股權的方式整合一些世界資源，但是這幾年走的道路比我們預計的要艱難的多，最近我們知道西門子和明基的合作是失敗的，包括在昨天的會議議程當中像柯達的葉鶯總裁不斷的強調并購應該是很謹慎的方式。您覺得海外并購是不是我們還要堅持走的一條路，第二個如果有什么問題的話，你認為癥結在什么地方。

　　項兵：

　　這是我今天跟大家分享的內容的一部分，其實CEO做的一部分之一就是把你成功的概率從零增加到10，聯想和IBMPC這種結合，也許使得CEO在全球成功的概念從10%提高到20%，因為沒有聯想和IBM的結合，很難想象可以吸引戴爾全球的副總裁加入他們。所以，你把10%的成功率提高到20%，有了20%才有30%。更重要的是我們所有的企業，無論你有多偉大，不要說中國沒有世界級的企業，如果是世界級的企業，如果你做不到以全球應對全球，你的死期不遠了。將來五到十年全球是一個變革，如果我們不在盡快、盡短的時間打造這個能力，我們被全球淘汰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主持人：

　　非常感謝您的回答，現在開始您的演講。

　　項兵：

　　今天我演講的題目是全球化下中國企業的新定位，其實全球化的問題，我們在創辦長江商學院的時候已經深入的考慮了，我們的核心就是以全球應對全球。最近IBM的老總寫了一篇文章就是全球資源整合性企業，這個是在幾個月以前美國影響最大的雜志《外交事務》發表的，他提出全球資源整整合性企業和我提出的全球應對全球是不謀而合。今天我跟大家探討幾個問題，第一個問題是經濟全球化和相關的幾個大趨勢。先全球看一圈，尤其是世界列強，美國、日本、西歐，將來五年到十年會有什么大的變化。就是現有的武林高手，他們主宰武林，他們將來有什么變化。然后我們再看在新興市場中影響比較大的國家，比如說中國、比如說印度，比如說俄羅斯。第二個問題就是回到民族企業應對經濟全球化的幾個挑戰。第三個，中國要出一批真正的世界級企業，在哪些方面我們必須做新的創新和全面超越，惟有創新和全面超越，我們才有可能在主流市場、主流行業有比較大的成功。因為到目前為止中國在主流行業的企業，比如說華為、比如說中興，到目前為止不能說我們真正進入了主流市場，而主流行業、主流市場是產生中產階級，產生世界級企業的最重要的源泉，到目前我們還沒有切入。然后，我介紹一下新洋務戰法，包括我們學院制定全球競爭策略的時候，如何用新洋務戰法制定長江商學院的策略，最后是結論。

　　在現在大家在談一本書叫《世界是平的》，大家說這個書不用念的，在很早的時候我們已經知道“世界是平的”的了，真正的問題不是我們要了解“世界是平的”，真正的問題是在已經全球化的今天，中國企業作為一個弱勢群體，我們如何后來居上，如何在全球化的形勢下取得更為有利的競爭地位，這才是考慮的核心地所以，如果我們N多人還在考慮世界是不是平的，為這個事在爭吵，說明我們視野太落實的，今天用不著告訴我們“世界是平的”，早就是這樣了，這是公開的事實了。

　　我希望大家關注的就是主宰世界的跨國公司已經一步步具備了以全球應對全球的概念，這個要比全球化更為重要，全球化的疆場打開，全是平原，但是組織形式發生了巨大的變化，跑在最前面的跨國公司打造了新的能力，新的組織結構已經形成。再看已知的產業資源和現有的主流行業基本上被過分完畢，所以從這點講我對新興市場沒有像N多人那樣樂觀。所以，再強調一下，新能力、新興組織，在全球視野之下，如果沒有世界觀，沒有對全球的深刻理解，我們是不可能了解中國的。中國無論是哪一個行業，你越來越面對的是全球的競爭，所以沒有真正的世界觀，沒有真正的全球視野，我們N多企業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活都不知道怎么活的。新的核心能力已經形成，核心能力就是以全球應對全球，不是中國應對全球，是全球資源整合，而不是中國資源整合。比如你是一個競爭性的企業，你整合海淀區的資源，你的競爭對手整合按照全國的資源，無論任何戰略和戰術你是不可能贏的，視野和思維已經徹底輸掉了。這個就是我為什么談到米塔爾沒有做成印度的第一，卻成了世界的第一，靠的是視野和思維。所以，新型的組織結構，全球資源整合的企業，皇馬的概念呼之欲出，走在最前面的跨國公司已經有的嶄新的變化。

　　如果以全球應對全球成為致勝未來的最重要的制高點，我們看一下世界三大列強，三大武林高手，他們在現有的競爭地位是什么。美國作為一個國家，整合全球資源是無疑倫比的，美國優秀的大學吸引全世界的優秀人才，相當一部分到美國的。美國人盡其才的體制，充滿誘惑力的美國夢，美國的技術和管理創新，沒有一個國家能像美國能吸引全球的人才到美國。各民族，加上它的人口最近過的三個億，人口也是非常大的增長，他要有整合跨文化、跨種族的能力。所以，在全球化的今天，國家作為非常重要的競爭機器，美國又再次走在了全球的最前面。即使在全球化的今天，國家的作用絕對不可以低估，企業的作用也絕對不可以低估，不是個人重要，三位一體都非常重要。

　　再看美國的企業，美國頂級的跨國公司，在以全球應對全球這方面能力也是可以和源自任何一個其他地方的企業相提并論，一批非常優秀的企業，從IBM到通用電氣。另外，美國在跨國機構的影響力也沒有一個國家可以相提并論，從IMF到世界銀行。

　　再看另外一個武林高手——西歐，去年年底法國的暴亂給帶來震撼，因為我一直在觀察這些強國，國家整合全球資源做的如何，法國發生的暴亂至少說明法國或者以法國為代表的歐洲國家靠國家整合全球資源的能力和美國目前不在一個界面。西歐人口老化已成為一個最大的問題之一，沒有人就沒有市場，我已經強調N次，中國必須重新審視中國的計劃生育政策，否則20年以后的發展，中國領導地位之一可能被印度取代，我們20年以后可能成為全世界人口老化最嚴重的我們。歐盟最大的問題之一是人口老化，人不愿意生孩子，生的人比死的人少多了，負增長。只有靠移民，移民他還沒有跨文化、跨種族的管理能力，他就可能出現這種暴亂。當然，他整體大學的實力和美國也不在一個界面，所以國家整合全球資源能力和美國不在一個界面。可幸的是歐洲的企業，有N多歐洲的國家的國內市場是很小的，像荷蘭沒有什么國內市場，包括芬蘭的諾基亞沒有國內市場，所以N多企業一開始就是全球定位的。去年我的一個EMBA學員去西門子，他介紹他的西門子的發展，你真是感動，他一開始五兄弟的戰略非常明確，我們計劃生育怎么可能有五兄弟？他們五兄弟就是一個兄弟霸占一大洲，一開始就是以全球應對全球，從來沒有想德國做了大再征服世界，你看了以后真是很感動。但是德國有比較大的國內市場，你看看荷蘭，看看瑞士，N多歐洲國家的國內市場很小。當然一開始N多歐洲國家就是海盜出身，一開始是全球去搶，這個為他們現有的跨國公司運作打下了很好的基礎，一開始用公司整合全球的資源的能力不輸給美國企業，所以歐洲企業是一流的，企業整合全球資源是一流的，可以和任何一個其他的國家的企業相提并論。

　　再看一個武林高手就是日本，日本靠制造，他的制造能力獨步全球，可能德國跟他差不多，但是他的吃苦耐勞的精神德國是比不了的。但是，日本作為一個國家，他的文化有封閉型，所以日本靠國家層面整合全球資源的難度還是有的，日本的企業能不能做到以全球應對全球？我覺得還得要看，當然最近雷諾和日產這種結合的成功，到目前為止是成功的，那么有沒有比較大的推廣價值就很難說，是不是CEO本身的魅力和組織能力有很大的關系，實踐中看。索尼了選一個老外做老總，但是可能實際權利不是很大。再看以豐田和本田為代表的，他是漸進式的全球化。所以，無論怎么講，不同的日本企業走不同的路，無論怎么講，日本企業以全球應對全球的能力整體在歐洲和美國之下，這是不爭的事實。

　　所以，你看世界三大列強，如果以全球應對全球成為非常重要的制高點，未來十年，甚至二十年，美國又會再次走在最前列。如果沒有一些大的變化，21世紀可能更是美國的世紀。印度占全球19%的人口，我們占21%的人口，印度的基礎設施和我們不在一個界面，硬件這方面至少落后十年以后。但是印度已經出了一批非常優秀的企業，印度在N多方面可以值得我們好好學習。我在我們學校說向全球學習，向所有人學習。你看看印度出來一批非常偉大的企業，從XXX，包括XXX做藥做了50億美金，全球最大的藥業公司做到100億美金，時間比我們起步晚多了，今年美國藥監局申請的新藥16%源自于印度。百事可樂全球的老總也是一個印度人。我說的意思是什么？印度在企業的經營模式，尤其是高層管理人員的資源方面遠遠超過了我們，來自印度的一波人可以做全球世界500強的老總，到現在為止中國沒有一個。

　　更令我擔心的是世界經濟論壇搞的一個管理人才討論會，這是過去兩年、三年的調查，他說跨國公司在中國區的老總就是營長和團長的定位，即使這個位置，他們做了一個調查，三年以前提上中國區老總的中國人，三年以后一半人丟掉了飯碗。如果這個統計有代表性的話，意味著到目前為止我們中國人做中國區的營長、團長、甚至連長的位置都守不住，何以談全球的到總？所以，我們的全球視野，我們的全球對接能力，作為一個整體可能遠遠落后于印度人。這方面如果不加強，我們中國出個中國的米塔爾難度是非常之大的，視野、思維、對接能力落后于他們。所以，明年我們會辦一個中印CEO，印度比較大的20家和中國對口的20家放在一起深入的切磋，一個是看雙方有沒有機會，同樣重要的是到底哪些東西值得我們學習。

　　印度有另外一個好處，沒有印度威脅論，不管怎么講，中國企業的發展必須考慮到中國威脅論，所以我一會兒講如果我們更多的談自主創新，自主這，自主那，其實在全球范圍內起到的影響可能是負面的。那三大武林高手都不希望你強大起來。你現在好，非要自主。威脅論更會甚囂塵上。

　　我去了一趟俄羅斯，我感受也頗多，但是對我最震撼的是俄羅斯人非常平和的心態，時間永遠不是錢，時間從來就不是錢，無窮無盡的時間，進他們的國門，那個移民卡沒有英文，也沒有中文，全是俄文的，我想這個大國就是大國，貴族就是貴族。但是他這個平和的心態可能是他產生世界最偉大的芭蕾舞演員的基礎，他這種平和的心態沒有做什么事都猴急猴急的，有可能產生全球最偉大的科技發明60%源自于俄羅斯，這個心態是不可或缺的。我在紅場克里姆林宮散布一個半小時，找不到一個咖啡廳，平和的心態，沒有那么多的商業氣氛，才有可能造就俄羅斯在某些方面的偉大。從這一點看，世界的多元化是非常之重要的，我們需要俄羅斯，我們需要俄羅斯和我們中國不一樣，我們需要俄羅斯和美國不一樣。同樣重要的，你到莫斯科一看，莫斯科大學門口最好的看莫斯科市的一大片地是原始森林，看了都感動。他們對發展的考慮遠遠超越GDP，對自己森林的保護，在全世界最貴的城市有大片大片的原始森林，我感動。我們要學習的太多了，不要認為我們GDP比人家快了一點，就要人家向我們學習，這是大錯特錯了，他這種發展真正有可能真正的持續性，更有可能造福子孫。

　　所以，俄羅斯這種平和的心態，商業氣氛的匱乏不一定全都是壞事，因為任何一代人的認識都是有局限性的。所以，無論如何我們對N多多一些敬畏之心。因為20年我們認為是正確的，80年代之后可能是錯誤的，200年以后可能是大錯特錯，多一些敬畏之心不一定有壞處，因為科技的發展使得人的力量越來越大，我們貢獻和打擊的空間越來越大，我們一不小心就可以犯不可挽回的錯誤。上次我從意大利回來參加歐美同學會，也是給我帶來了很大的震撼，我看了羅馬、看了佛羅倫薩，羅馬是永遠的羅馬，佛羅倫薩是永遠的佛羅倫薩，因為他有歷史、有人文，有他的城墻，現代是不可能有差異化的，技術是20年一代，現代永遠會有比你更現代的東西。從這一點來講，我們北京和西安的發展模式還是有可以商議的空間的，我覺得尤其是西安到鐘樓邊上一看，以前多少條街，幾千年留下來的東西，留下來畢竟是有道理的，現在看已經是二流的商場了，而且這個商場在任何一個城市都可以建。我們真正的競爭力在什么地方？我們子孫將來靠什么掙大錢？這些都值得我們反思。

　　所以，視野和思維非常重要，就像GPS系統一樣非常重要，否則我們良好的愿望很可能受到重大的打擊，就是我們認為良好的東西，20年以后可能發現犯了大錯，我們必須有這個心理準備，多一些敬畏之心，多一些學習之心。

　　中國作為重大的發展中國家，我們的發展潛力絕對不可以低估，因為有些東西我們過去也講過，我想中國的潛力不需要我在這贅述了。但是一定要記住中國的勞動力便宜，聯想可以用，戴爾也可以用，華為可以用，諾基亞照樣可以用。加上我們過去20多年的改革開放，我們外貿已經占GDP的70%了，全世界沒有一個大國開放度如此之高，全世界沒有一個大國到目前為止是靠既改革又開放，而且能走這么遠的。美國和印度到目前為止外貿只占GDP的20%，我們是70%。日本和韓國是靠美國的保護傘，也是只改革不開放。我們有N多行業還沒有放松管制，我們的重化和裝備，服務業也有N多，電信到目前為止還是國企。我們的醫療衛生，我們的金融，我們的傳媒，你金融體系的落后，上次有一個人到我們學校做了一個報告，他說你們中國存款率是全世界最高的，美國是全世界最低的，美國的好處就是你存100塊，我們存10塊錢，但是10塊錢通過金融市場的放大，十年以后可以超過你100塊錢的。其實我們這么多的存款，因為我們金融體系的落后，大大限制了中國發展潛力，浪費太多了。這就是金融體系的落后。

　　英國和法國打100年，英國之所以能打敗法國，原因是法國靠到富人那征稅來打仗，英國從荷蘭人那學了金融的這套東西，可以發債券，無論窮人、富人了買債券以后回報率不錯，都支持政府。第一個是士氣不一樣，第二個不一樣是他的市盈率是十倍，同樣的殺傷力他可以放大十倍。所以，英國做到的法國沒有做到，盡管法國是英國GDP的100倍，技術也不落后與英國，但是英國把法國打敗了。非常重要的原因就是金融這塊給你嶄新的空間，另外一種杠桿形成了。市盈率十倍，就是可以放大十倍，大家買了國債都很高興，無論窮人、富人都支持政府。

　　所以，我們的潛力是無可置疑的，20多年的改革開放給我們打下了良好的基礎，但是到目前為止我們面臨的挑戰也絕對不可低估，我們占全球GDP的5%，我剛才談到到目前為止我們是唯一一個大國靠既改革又開放走道今天的，但是這條路再走下去，能不能帶到中國到更高的真正的世界強國，出一批世界級企業，不僅是大國，而且是強國。時間可以告訴我們，至少到目前為止全球沒有大的工業體靠走過的路來取得成功的。我們的成功主要是靠要素投入的加大，我們也的成功目前以非主流產品，就是我常說的鞋子、襪子、打火機，主流產品到現在為止主要是在非主流市場，包括最值得教育的企業之一華為和中興，在美國主流市場沒有他，上次和思科交了一次手，因為你進入主流市場，主流產品的主流市場是兵家必爭之地，在中國他還是游擊戰，他的主力部隊不在中國，精銳部隊不在中國，但是你到主流產品主流市場是打大仗的。

　　市場換技術的策略使我們在某種程度上發展了，但是到目前為止我們沒有換到技術，因為跨國公司不可能把你培養成另外一個跨國公司把他打垮，跨國公司不會雷鋒，也不會這么傻。所以，我們太關注技術，對商業和人文的東西沒有關注。其實甘地說過幾句話，我看了以后是挺震撼的，我是昨天看的，他說了七句，我記不住了，有幾句我記住的，他說商業沒有道德是一種罪過，科學沒有人文是一種罪過，政治沒有原則是一種罪過，他說了七大罪過，我只記住了三個，其他的記不住了。科技是浮在水面的，沒有商業和人文作為基石，科技是會落后的，他是一個中間產品，他是一個過程，關注科技是遠遠不夠的，我們永遠會在人家屁股后面追，也永遠追不上。

　　所以，在全球化的今天，我們能不能走一條改革繼續、開放放緩的路，其實我1997年金融風暴之后考慮過這個問題，也鼓吹過這種觀點，但是在全球化的今天，這個思維已經過時了。因為，如果你從事的行業是全球競爭的行業，五年到十年以后，你在中國市場做成第一，你的死期也快到了。中國只占全球GDP的5%、7%、8%，其他頂級的跨國公司瓜分了，剛才談到柯達，樂凱的生殺大權不在樂凱，隨時可以把你掐死，只是什么時間把你掐死而已，考慮政治的、環境的問題，選擇合適的時機。

　　所以，制造業，我說了經過N多年的錘煉，市場換技術，我們很少有企業掌握了核心技術和研發能力，也很少有企業掌握了全球的品牌和渠道，所以N多中國企業都是靠產能擴大來降低制造成本，成本成本再成本，降價。我們國內搞價格戰，血流成河，然后再出口，出口之后老外在反傾銷。幾乎所有的企業都是這樣，因為這一點，幾乎所有的行業，一旦中國人能做，這個行業就不掙錢了，一旦中國人成為主流的參與者之一，行業的創造價值的能力就別滅掉了，這個行業就不可能再產生中產階級了，幾乎無一例外。

　　所以，中國企業整個的定位，我說是現代奴隸的定位，這個模式會產生一波富商，產生一大波現代奴隸，我強調一點，成為現代奴隸是一大進步，以前連奴隸的資格都沒有。但是，我們是不是要繼續做奴隸，我們以后怎么辦，我們還靠血汗掙錢嗎？為全球打工嗎？所以如何改變現代奴隸的定位是需要我們考慮的，如果現代奴隸的定位改變不了，我們被邊緣化的可能是有的。造成目前情況的愿意之一和我們企業家的思維方式是息息相關的。比如說我們永遠關注價格、價格、成本、成本，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高附加值活動的行業，我們是把中產階級練成了無產階級，低附加值的行業，我們在某些行業，我們在全球范圍造成了替代。所以，反華浪潮的愿意之一來自于這，中國威脅論的原因之一也來自于這。

　　從我們自己來說，我們這個業務模式沒有比較大的調整的話，我們很難產生啞鈴式的結構，中產階級占絕大多數。所以我們和諧社會的建立是有一定困難的，因為任何和諧社會中產階級都是占大多數，富商比較少，特別窮的也很少，是啞鈴式的結構。但是，目前中國民族企業走的這個發展之路是很難產生啞鈴結構的，一波富商，N多現代奴隸。啞鈴式結構，中產階級成為主流是和諧社會的先決條件。所以，我們在經濟變成政治和外交問題的可能性也是有的，最近貿易摩擦比較多，不僅是發達國家聯手對付中國的N多行業、N多企業，包括我們以前一些發展中國家的鐵桿朋友也有個別反目為仇的，因為你對紡織業的替代太大的話，他N多人失去工作的話，他也會著急的。

　　所以，這個就是為什么2001、2002年我們提出新洋務，因為這個思維過去這些年來我們思維和洋務運動的思維是有類似的，比如說以之長技以治夷，我們希望學習洋人的技術和管理，然后把洋人打敗。不是所有的位置中國都可以踢的最好的，要培養中國的羅納爾多和齊達內去征服世界，可能需要的時間太久了。市場換技術，市場是換不到技術的，即使換到了技術，也很難換到技術的再生能力。留學生對中國的改革開放做出了重大的貢獻，我去意大利考察就是想為什么意大利和法國人那么有創意？你看他的創意是源自于整個環境，除了他們的文藝復興、啟蒙運動的影響之外，他們從小是在流連于博物館和教堂中，不是靠我們中國人派幾個留學生就可以打敗人家的，如果我們這么想，我們的差距會越來越大，不會越來越小。還是以中國應對世界，整個思維還是我，我自主一切，我、我、我。在N多行業，國際競爭給中國留下的時間和中國企業留下的時間真的是不多了，所以我們長江商學院提出十年成為世界十強，原因就是我們對中國企業參與全球競爭的時間是有考慮的，其實學校二十年成為最好的也不錯，三十你年不錯，我們著急主要是為中國企業著急。

　　真正要應對下一輪的挑戰，在全球化下的挑戰，至少我認為我們在N多方面需要創新和超越。第一就是視野和思維。然后在體制方面，然后管理創新，然后一系列其他的。視野，從創辦長江商學院第一天起就呼吁全球視野，在月亮上面看地球。第二，在全球視野的今天，在全球化的今天，任何一個民族不可能是最優秀的。所以，靠一個國家隊去對抗皇馬這種隊的難度是有的。所以，我們需要自衛模式一種顛覆式的變革，逐步學會以世界應對世界球，不是以中國應對世界。民族企業必須以小博大，以小勝強，所以如果在戰法上我們沒有前瞻性的，我們贏的面不可能，就是在主流行業。在非主流行業我們中國做的非常出色，鞋子、襪子、打火機我們N多了，但是這些行業很難產生一大批優秀的中產階級，員工的工資都不是特別高，國家很難成為真正的強國，我們也很難成為真正的和諧社會。要突破必須在主流產品、主流行業有比較大的突破。

　　思維超越，超越科學技術，多關注商業機構和人文，超越自我，也是超越自主，避免窩里斗，超越批判和摧毀，超越請進來走出去，超越國際化，一談國際化就知道你屁股是坐在海淀了，坐在井底之蛙的位置談國際化，什么國際化，全球已經是地球村了，別談國際化了，在長江沒有人談國際化。比如說舉個例子，中國的問題不一定靠中國的機構解決，比如說監管，如果美國的監管是全球最優秀的，如果美國的監管真正可以做到逼娼為良，那么中國企業可以考慮大部分到美國上市，這個是借刀解決問題，不一定什么問題都是自己監管，全球的資源都是我們的，全球的資源為我所用，在全球范圍內找解決方案。不要永遠是我、我、我來解決我自己的問題，有N多好的機制，在全球化的今天，美國的股市照樣可以為我所用，美國的監管力量照樣可以解決企業N多的監管問題，這個視野一定要超越中國來解決中國的問題。

　　超越中學為體西學為用、西學為體中學為用，任何為體為用都是井底之蛙，這個問題不用再吵了，我們應該對所有的都是都有敬畏之心，敬畏之心就是超越的心態。最近國學又如日中天，我覺得應該學習國學，但是我們要超過國學，因為到目前為止中國文化能不能孕育一批偉大的世界級企業，時間才能告訴我們。因為資本主義偉大之處是偉大的商業機構，這塊我們有N多的路要走。至少在全球化的今天，學習賢哲，全球學習，全球超越，這是我們的思維。所以在長江絕對不會談中國式管理，在全球化的今天中國式管理也是井底之蛙。但是美國人談美國式管理，我就罵他們是井底之蛙，美國占全球GDP的20%，在全球化的今天以以全球應對全球是唯一的活路，他任何的地方就有井底之蛙真嫌。

　　超越自主研發、自主品牌，尤其在中國威脅論甚囂塵上的今天，過多的強調自主風險越來越大，不是越來越小。因為你想，日本韓國崛起的時候作為世界影響最大的國家美國是照顧他們，扶植他們，為了當時對抗前蘇聯和我們國家，現在中國沒有他扶持，即使你拿到核心技術，如果主流市場不向你們開放的話，像華為和中興是很好的例子，你何謂自主。所以過多的強調自主會樹敵更多，尤其是在中國威脅論這個大環境之下，我覺得我們要跳出小我來考慮問題，我們反而有更大的發展空間。

　　所以，從這個層面講，我們希望我們哲學層面有一個跨與，從小我到大我的層面，從中國應對世界到世界應對世界，從中國隊的概念到皇馬的概念。

　　我再談一下體制創新，美國是全球創新最優秀的國家，至少是之一。最近我們中央領導特別強調創新，其實這絕對是好事，領導重視在中國任何時間都是好事，但是你看一下，美國政府領導很少強調創新，但是他的創新獨步全球，他是靠什么？這個值得我們研究。美國的大方面的創新，至少有三個方面值得我們研究，我叫顛覆的力量，他靠一波顛覆的力量，比如說金融創新，垃圾債券的產權使得五塊錢的公司可以修理一個100塊錢的公司，金融杠桿可以如此之大。所以任何大企業的老板，只要他懶和笨，都在修理之列。70年代末、80年代初美國工業幾乎被日本打垮，原因之一就是美國工業是鐵飯碗，金融的創新是顛覆式的，只要這個大企業的老板笨、懶，就有人修理你，這個顛覆不是用武裝力量顛覆，是用金融的力量顛覆。所以，美國靠金融創先，出了一波一波的顛覆力量。所以，我們要真的重視創新，不僅領導要弘揚創新這個文化，同樣也得給體制，因為金融創新方面，我們金融管制是嚴格的國家之一，創新如果創不好就進到監獄里面了，這個風險是有的。所以，我說的意思包括文化方面和體制都要相配。

　　第二，技術。以互聯網為例子，互聯網的產生使得一批非常優秀的人尤其是年輕人通過編一個故事，可以融到這么多資金，一旦這些聰明人掌握這么多的資金，他又是革命的力量，他就會顛覆傳統的行業，從LL到時代華納，到香港電信，他是一種顛覆的力量，大風流的創新，體制一定要用顛覆的力量，不是武裝顛覆，是靠金融、靠技術顛覆的力量，只有靠顛覆的力量才有可能有大風流的創新。

　　所以，從這一點來講，我們要善待某種類型的，江洋大盜，必須有江洋大盜，必須有產業的顛覆力量，這個產業才能到另外更高段位的循環。如果大家非常老老實實的，像幼兒園小孩一樣背手坐著，不可能有創新，不可能有大風流的創新。

　　慈善捐款是另外一種創新，從巴菲特到比爾蓋茨，因為這種財富的重新分配，我問一個非常富有的人，我說你有這么多錢，你為什么這樣還這么拼命，你也沒有什么東西給孩子，你奮斗是為什么？他說我掙錢唯一的目的是為了將來把他更好的捐出去，使得這個社會變得更合理一些。我覺得這個回答很大，給我N多啟發，給我N多震撼，掙錢的唯一目的是將來捐出去。

　　所以，我們的金融市場，包括我們N多銀行監管，我們以監管的思路需要有反思的空間，因為監管最高境界就可能是秩序井然，沒有靈魂，扼殺大風流的創新。新加坡是很好的例子，最高境界的，持續性的，我相信大風流的創新不可能來自于新加坡，任何大風流的創新不可能來自新加坡。所以，我們要反思整個組織的哲學理念，一定要記住我不反對監管，但是監管的局限性是一目了然的，監管到了最高境界就是持續竟然，沒有靈魂。這個和我們鼓吹的創新背道而馳。

　　還有一個創新就是管理創新，我本人也做了一些努力，比如1999、2000年提出鏈條對鏈條的競爭，包括以全球應對全球組織形式，包括超越術，超越陣地戰，包括新洋務戰法，以全球應對全球，我更希望中國出一些藍天策略，藍天和藍海差不多，為什么我選擇藍天呢？因為雨果說一句話說比海大的是天，比天大的是人的心，所以我們學院創辦的時候就是藍天策略，后來出來一個書叫做藍海。有件事我希望跟大家分享一下，我說你看我們學術上大風流的創新也不多，及時在數理化方面，我們77級集中了N多名的人才，到了美國學習數理化，一般不是他們最優秀的學生，也不一定是最優秀的學校，所以我們十年的沉淀對待一年，我們十年的沉淀對待不一定是他們最優秀的，他們學醫、學法律、學商這塊，工作好找一些。歷史最高分都是中國人考的，幾乎是中國人囊括了，但是到目前為止大風流的學術還是洋人占主導地位，這個是不爭的事實，我們出了一批優秀學者，但是大風流的還是洋人。我們企業家考慮的問題就是價格、價格、再價格，我想為什么中國人考慮問題思路如此之狹窄，我看了一個紀錄片按照，是我們第四期MBA捐助做的這個片子，他選了武漢市實驗幼兒園拍了三年，這個紀錄片給我帶來N多震撼，但是有一個震撼給我帶來N多啟發。武漢市最優秀的幼兒園，小孩進幼兒園以前各有各的個性，一年以后全部一樣了。我說為什么思維如此同質化呢，因為我們創意在幼兒園階段已經被滅的。如果這個紀錄片寫的問題是一個帶有普遍性的問題，那么中國的教育改革真要提到議事日程了，這個改革不僅僅是投入加大的問題，不是錢投入多就可以解決的問題，他整個價值取向都要重新考慮。

　　我講的就是這么多，講錯的地方希望大家多多包含，純屬個人意見。謝謝！

　　提問：

　　從你N多演講中你N多提到以全球應對全球，如何獲得全球視野，你的具體建議是什么？

　　項兵：

　　在我們學校，我本人包括我的同事，我開會要求也是很高的，學習全球，到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地區，看他的閃光之處，任何國家都有我們學習的地方。在這方面應該有一個謙卑的心態，但是謙卑的心態在這個地方要跨越，學習的目的是要跨越。你像洋人這套管理，洋人實踐了N年了，即使我們全國拷貝過來又怎么樣呢？我們憑什么超越人家？所以，我們學習的時候，態度是非常謙和的，學習的雷達永遠在轉。我就去了一趟俄羅斯我觀察的N多，我說你要學習，學習的雷達任何時間都要開放，到任何地方，任何國家，任何企業。另外，一定有一個超越的過程，不是不進不退，任何東西我們都要超越，如果超越不了，我們創新從何而來，我們大風流的創新從何而來。所以學習的目的是為了超越，而不是必恭必敬。

　　提問：

　　新洋務運動提出N年以后，在你的企業家同學中是否出現了成功的案例，請你介紹一下他們的成功經驗。

　　項兵：

　　我們至少長江這個社區N多的學員都做了實踐，到目前為止是比較成功的，比如說我舉一個例子，就是阿爾斯通，我們逼著他們給我們轉移技術，我們老是這個模式。如果是新洋務怎么做，我們和他們談另外一個方案，我們兩個全球合資，你把這個分拆了，你30%，我們30%，我們到歐洲上市，我們變成全球第一。你愿意和我合作，我們兩個聯手成為全球第一，不是自主創新，不是自主品牌，不是希望把阿爾斯通的技術拿過來，把阿爾斯通滅掉，把美國滅掉，把歐洲滅掉，不可能的。以九段對九段，老二老三和我們合作是有可能的，以全球應對全球，爭奪的不是中國市場，而是全球市場，尤其是主流市場。你如果用這個方案談的話，有可能談一個嶄新的天空出來。我們中國人在N多沒有管理全球企業的能力，一管就死，我們只有傍大款，因為國外企業治理結構是到位的，如果中國到了30%的股權，那么100億里面就有30億必定是我們的，我們不需要派黨委書記，不需要派工會主席，借體系、借力，全球都是我的。你知道我這個意思了。所以，我N多學生做的努力，還是比較成功的。第一操練利益是秦川軸承廠，我剛給三一重公做的培訓，這個戰法對他們啟發非常大，一定要注意不是過多的強調自主品牌，一定要自主創一個品牌，就像秦川機床廠你自己創一個品牌，你十年兩億美元也不行，他收購了一個百年老店ABM，他得到了什么？得到了百年的品牌，ABM的客戶，包括通用汽車，包括福特，包括美國M1坦克的核心部件都是他做出來的，如果秦川不走這個路，如果自創品牌，這個是對他最傻的一條路，沒有比這個更傻的了，需要多少錢？需要多少設備？你的設備靜態精度高了，動態精度能保證嗎？動態精度保證了，可靠性、隨叫隨到能解決嗎？這個不是技術可以解決的問題。你再先進，也許美國航空航天部愿意用你的東西，你靠中國秦川的技術把中國的東西賣到美國航天局去？他買了以后，牌子有了，研發隊伍也有了，研發隊伍一定留在底特律，不能搬在北京、上海、寶雞，他們吃喝玩樂在一起，與時俱進，掌握全球的信息，這個是以全球應對全球，不是以上海應對全球，什么都搬回家，這個是不對的。我們共同成功世界老大，傍一個大款，共同成為世界老大。我們N多行業的定單是很多的，定單了給誰，誰就可能成為世界老大。老大不愿意在中國，老二老三會愿意，我們現在沒有管理能力不怕，我讓你給我管理，你老三給我管理，我一年一千億的單子，十年就是一萬億。所以，包括當時建議上汽收購德國大眾25%的品牌就是這樣，你如果自創品牌難度太大了，你買德國大眾的25%的股權，你作為一個最大的單一股東，這樣一定是上汽是中國人的牌子，德國大眾就不是我們中國人的牌子了。我們要大我的概念考慮，尤其是主流產品，我們過多的強調自主的話，全球對中國的提防太嚴重了，只有九段才能應對九段，他們要修理我們就不容易了，我們這些泥腿子，打了一輩子游擊戰，突然打正規戰，他想修理你就修理你了。所以，中國要想成為強大的國家，中國企業必須有大的作為，這種大的作為，過去的思維方式是不夠的，需要顛覆了，否則我們很難有大的作用，我們N多同學，包括做鞋子的，也是新洋務策略，包括軍工部門，不是到一個國家頭一個東西，這是點的突破，不是面的突破，一定是以全球應對全球，這個才能有突破，把全球的資源看我成的，不一定搬到北京，不一定搬到上海，細節我就不說了，你要想學習的話就到我們學校來學吧。

　　提問：

　　剛才提到中國企業首先集中在國內做到第一，世界市場可能已經被瓜分，但是如果沒有練好內功，如何才能成功在本土和市場世界的矛盾中協調和平衡？

　　項兵：

　　這個是不矛盾的，比如說寶鋼是全球煉鋼效率最高的企業之一，無可置疑，寶鋼的按照成功在國企中是無可置疑的。但是，寶鋼和國企相比非常優秀，但是和另外更高的段位的相比，和日本相比，我們關注煉鋼、煉鋼再煉鋼，等你把煉鋼煉好的時候，新日鐵把目光轉到鐵礦石了，你專著在練內功、練內功，練好了以后菜都黃了，樹都黃了。再講寶鋼和米塔爾相比，寶鋼用不到十年的時間把寶鋼20年的沉淀翻掉了，米塔爾沒有做成印度的第一，而是全球的第一，他是以全球應對全球。我們有一個同學的企業都是在中國沒有做到第一，但是都是世界第一。所以，我相信N多企業是從中國市場做起，一步步瓜分全球市場，美國很多企業是這么做的，美國企業做的時候全球市場是分割的，在美國做成第一有可能全球就是第一，因為當時沒有皇馬的概念，只有國家隊的概念。所以，中國的挑戰一定要把各種東西考慮在內，找出一個大風流的路，有時候練內功是不可或缺的，但是有時候練內功要二三十的年時間。昨天趙東成教授，他講了韓國1997年以后真正給韓國做出巨大貢獻的不是流程，他講的是機制，控制流程的邏輯，三星、LG，他認為LG比三星更為強大，在機制方面的發展，LG遠遠在三星之上。你看韓國走的也不是說練內功，全部練，練好了再應對世界，他是練內功和全球資源整合放在一起，其他人的內功可以成為我的內功，其他人治理機制可以為我所用，沒有必要什么東西都自己去練。所以，寶鋼的例子是很好的例子，他練內功是非常優秀的，但是米塔爾對他的顛覆、新日鐵對他的顛覆絕對不可低估，不要把兩者對立起來，中國企業要有全球事業，月亮上面看點球，我練內功的同時可以做其他的事情，就不會如此被動。所以，我堅信中國人輸，輸在視野、輸在思維，這一點必須改變，中國人學習能力非常強，只有能想到，我們就可以做到，如果沒有想到，我們永遠做不到，所以做研究的，我們在學校最大的貢獻之一，我們就把空間拓展了，有N套戰法可以選擇，教授永遠不會告訴你華為應該怎么練，聯想應該怎么練，我有N套戰法給你列出來，以前有你想過的，也有你從來沒想過的。

　　我舉一個例子，比如說天上掉下100塊錢，上帝送給我們的，在股東和員工之間如何瓜分呢，兩波人，一個是股東一個是員工，你要問馬克思，馬克思會說100塊錢給員工，因為勞動創造剩余價值，零給股東。你要問典型的美國資本主義，美國說企業存在的唯一目的是為股東創造價值，這100塊錢應該給股東，0給員工。所以，馬克思分配的觀點和美國極端的資本主義分配觀點剛好是兩個極端，日本和德國在中間，N種形式的經濟體系、分配體系，到底哪一種分配體系能更好的把員工和股東利益整合在一起，把未來按照的蛋糕做大，沒有統一答案。美國的答案肯定是錯的，馬克思的答案也不一定是對的，這個就是我們的貢獻，展現一批新的按照天空，選擇畢竟是你們的，打仗畢竟是你們的。如果我們思想解放，都做一些創新和思考，我們成功的概率就會大一些，希望今天的報告使大家的成功概率增加一些，謝謝大家！

　　主持人：

　　非常感謝項教授給我們的報告，我手里面還有幾個問題，我整合成一個問題，您給我們大一下，就是在全球化思維和全球化視野的問題上，企業到底應該需要什么企業文化和企業環境？

　　項兵：

　　每一個統一的答案，我做研究的，我從來不可能告訴華為應該怎么做，聯想應該怎么做，我們貢獻的是思維方式，比如說以全球應對全球，全球都是我的，跳出中國考慮中國的問題，到月球考慮中國的問題，中國多問題不一定非在中國解決。文化也好，戰略也好，永遠不可能一個模式解決所有的問題，那么中國企業就更沒有創意了。思維方式、視野是21世紀的制高點，不是其他的一切東西，不是資本。

　　主持人：

　　謝謝您。如果剛才項教授提到了思維，提到了視野，大家如果覺得還是一個比較宏觀的話題的話，我們開始逐漸的進入相對更加有操作的內容，在微利時代，到底企業如何實現強化自己的市場競爭力，這個是一個非常現實的管理話題。邁克爾波特把差異化戰略作為一個理論提出來，但是我們到底如何把這個變成我們的事實，變成我們的硬實力，變成我們長遠發展的軟實力，這是我們下一步論壇要詳細探討的。下面，我們以熱烈掌聲歡迎我們幾位嘉賓的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