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思危：積極穩妥推進混業經營監管

　　

圖為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成思危在演講。(圖片來源：新浪財經) 點擊此處查看全部財經新聞圖片

　　2006第三屆國際金融論壇年會于2006年9月12日-15日在北京第一城國際會議中心召開。年會主題：“2006：中國金融開放新格局”。新浪財經作為獨家門戶網絡協辦單位對年會進行全程直播，以下為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成思危演講實錄。

　　羅伯特·蒙代爾：謝謝馬克·讓，剛才他給我們介紹了一些IMF大的成員國小的成員國的一些狀況，還有一些相關配額的一些問題，另外提到一篇文章，關于金融時報幾天前發的一篇文章，對于一些小的國家來說，是不是可以組合起來，假如他們有一些問題的話，那么加入IMF的時候，就不會有問題，你可以看到IMF處理的一些問題，可能處理小國家問題來說，可能方法是不同的，對于小的國家來說，他們的問題，并沒有試圖讓IMF來解決，比如說貨幣上的問題。我想不管怎么樣，現在成思危先生已經到了，他是我們的中國人大常委會的副委員長，他本來是今天下午第一部分要發言，但是沒有來，他現在已經到了，我們期待已久，我們有請成思危先生。

　　成思危：抱歉，我和羅伯特·蒙代爾教授作為會議的雙主席，本來應該出席昨天的開幕式和今天上午的講話，但是由于昨天晚上陪胡錦濤主席有一個重要的國務院活動，今天下午亞洲審計大會致辭，然后再飛回來，本來預定是下午兩點就可以到的，但是飛機誤點，晚了一些。首先向大家抱歉。

　　這次國際金融論壇已經是第三屆了，這三屆論壇，應該說一次辦的比一次辦的好，這次論壇我看來了很多重量級的人物，發表了很多重要的觀點。中國金融改革特別在近幾年來，不斷的向前穩步的推進，我是一個深深的樂觀者，一方面對中國金融改革，前景是樂觀的，但另外一方面，我們更應該看到我們的問題和不足，并且采取有利的措施去處理這些問題。

　　今天由于時間關系。我想講三個問題。一個是金融和經濟的協調發展問題，一個是繼續推進金融的市場化改革問題，第三改善我們金融監管的問題。我要聲明，我在這里是作為一個學者的觀點，我對這些問題做過一些研究，并不代表全國人大，也不代表政府官方的觀點。只是提出一些想法，來供給大家參考。

　　下面我講的第一個問題就是金融和經濟應當更好的協調發展。大家知道中國的經濟發展是取得了很大的成績，我們在近二十多年的改革開放以后，我們保持了相當高的增長速度，這一點也是舉世公認的，中國的GDP雖然只占世界的4%，但是中國的經濟增長對世界經濟增長的貢獻率是20%，所以現在中國成了熱門的話題。我每年參加達沃斯的世界經濟論壇和我剛剛上禮拜六剛從歐洲回來，大家都很關注中國的經濟。

   

中國經濟目前也面臨著三個隱憂，那么第一個隱憂呢？就是我們的投資增長過快，中國的經濟我認為保持，我們10.9%的增長速度，我們原來預計是8%，全面的速度，上半年我們已經達到了10.9%，但是即使10.9%的速度還不應該算過熱，從國家歷史來看，卻有過經濟增長比較快的時候，但是我們的問題就是投資增長過快，新開項目很多，所以這樣就確實存在著一個投資過熱的問題。上半年我們的投資增長是GDP增長速度的三倍以上。我們的新開的項目是9萬多個，確實存在著投資過熱的問題，這是一個隱憂。第二個隱憂就是銀行信貸，比較松，我們全年的目標，原來是2.5萬億，上半年已經是2.3萬億了，半年把全年的信貸目標差不多都達到了，這樣也就是所謂造流動性過剩的問題。第三個問題就是外貿順差迅速增大，04年，我們的外貿順差是320億，05年我們超過1000億，那么接近1200億，那么到了今年上半年，這個順差還在不斷的增大，由于順差增大，我們外匯也迅速增加，近三年每年以兩千億美元速度增長。04年6000多億，05年是8000億，今年要超過10000億美元，那么這樣迅速的增長對我們的貨幣政策，帶來很大的壓力，也對

人民幣匯率調整帶來很大的壓力。當然經濟這些問題，不完全是金融方面的問題，但是金融和經濟的協調配合，確實需要我們注意。你比如現在我們當前儲蓄率高，大家知道經濟三塊，投資、消費、儲蓄，儲蓄率很高，儲蓄率高，在一定程度跟金融有關的，那么儲蓄率高的原因呢，我覺得可能有幾個，一個是中國人或者是亞洲人，有偏好儲蓄，有儲蓄的偏好，喜歡把今天的錢留在明天花，不像美國和歐洲人把明天的錢拿到今天來花，第二是因為我們社會保障體系不夠完善。所以人們需要儲蓄，來作為一種自我保障的手段。第三就是人們對于投資，直接投資的風險，往往比較擔心，所以通過存銀行，收益性低一些，但是安全性相當高，反正銀行是國有的，它不會跨，總能保障給你利息，所以為什么降息對人們的消費影響不大呢，這是原因在這兒，有人說哪怕不給利息，也要存銀行，也有這種情況。

　　再一個中國整體來說，消費水平不高，人們的消費還不高，因此就說，真正的還是比較節儉，在消費上還是比較慎重，儲蓄率高就帶來了我剛才說的這些問題，為什么？因為儲蓄率高，在銀行存了大量的錢，他要想辦法貸出去，他要不貸出去，拿什么來付利息，所以銀行只是能是盡可能放松貸款，那么由于銀行貸款比較容易，成本比較低，當然投資就容易過熱，人們要去貸款，去投資，由于國內的消費力不足，大量的投資生產它的產品就要去出口。我覺得中國的儲蓄率過高的問題，可能是造成我們經濟這三個問題的一個因素。

　　但這也說明了我們金融和經濟的發展，它怎么能夠更好的協調來配合，這恐怕是一個很值得我研究的問題，今天由于時間關系，不能細的展開了。

　　在國際上，現在我們要是適應經濟全球化的發展大趨勢，我們參加了WTO，我們也在不斷的推進經濟全球化，但從經濟全球化的趨勢看來，一方面是經濟全球化，一方面是地區的一體化。

　　我去年在美洲國家組織，我就說經濟全球化地區一體化，是相輔相成的，地區一體化并不排斥別的國家，但是從另一方面，地區一體化確實有它發展的基礎，當然地區一體化避免不了要提到貨幣的一體化問題對于亞元這個問題，我認為現在當然有一些學者在研究。我在今年的東亞論壇七月份我也講了一下，我認為從一個方面來看，地區的貨幣一體化，確實有利于它經濟的發展，減少了貨幣對話，買入賣出之間的煩瑣的手續和差價，有利于商品資本，各方面的流動，但是另一方面呢，地區貨幣一體化有一個重要的因素，各國的發達程度，參與的發達程度差不多，各國的發達程度相差比較大，可能就會帶來一些問題，包括歐元產生以后，我們可以看到，有一些國家，也有一些不同的看法，覺得由于發達程度不同，受益的程度就不同，那么也產生一定的問題。

　　所以我認為，亞洲貨幣從長遠看，會走一體化的道路，但是我作為一個樂觀主義者，我認為有相當長的時間，歐元從提出到實現用了十年，但是我想亞元可能弄不好很可能更長一段時間，所以總體來說，我覺得就說，我們金融界研究問題，不要脫離經濟，金融是經濟的核心，但是金融對經濟它既有積極的作用，另一方面，弄不好也有消極的影響。另外一方面，經濟還是決定著金融的一個很重要的基礎，如果經濟情況變化了，金融肯定要受影響，當然金融和經濟有反作用，所以我覺得正確理解經濟和金融之間的關系，進一步促進它的協調發展，我想這一方面在推進中國金融改革的時候，特別應該注意的。有一些具體例子我今天不能講了。

    積極的推動金融體系的市場化的改革 資本帳戶的分帳戶要成熟一個放開一個

　　第二個問題，要進一步推進中國金融的市場化改革。中國金融市場化改革，我認為主要應該包括四個方面。

　　一個方面，就是說是利率市場化。大家知道利率是資金的成本，必須要根據供求關系來改變，但是多年來，我們對利率實行了一個比較固定的辦法，這不適合市場經濟的要求，那么在利率的市場化的改革上，首先一個非常重要的，如何確定基準的利率，那么基準利率，現在一般來說，有一些學者主張使用同業拆借利率，中國的同業拆借利率，對這個問題我不太贊成，為什么？中國銀行拆借發展是比較快，我最近剛剛從上海去看了一下，發展比較快，但是各業拆借比重并不大，國債回購還是比較大的，各業拆借利率不但很快的反映市場的供求對貨幣的供求關系。我在99年提出過建議，要搞滾動短期國債滾動的辦法，三個月短期國債，由銀行競標承購，那么銀行競標承購，通過競標可以形成一個對利率的參考。

　　但是這個問題，推動起來問題也很多，首先一個我們國債管理辦法，叫做總量管理，就是一年，允許你發多少國債，如果發的是一年期的，當然就好辦，如果你發是三個月的，等于你允許國債量就少了，反正一年允許一千億，你發三個月，那你就麻煩了，每三個月發一千億，全年總量是四千億了，所以首先解決這個問題，把國債從總量管理和改成年末的余管理，這個問題我呼吁了多年，今年算是改過來了，今年人大已經通過決議，國債實行余額管理，這個實際是市場化的一個重要步驟，也是有利于更科學的管理國債，應對金融風險的一個步驟，所以我希望下一步能夠建立我們的短期國債市場，并且通過短期國債市場的市場化運作，能夠為我們的利率市場化，提供一個參考的基礎，這是第一。

　　第二是匯率的市場化，匯率的市場化在東亞金融危機以后，99年我出了一本書，就是東亞危機的分析金融，金融分析與歧視，那里面我提到一個三步走的策略，戰略。就是第一步，我們當時叫做，雖然是有管理的浮動，但是基本上盯住美元的，那么在美元所強勢貨幣的時候，盯住美元是有一定的好處的。當時我提出第二步，從盯住美元改成加權的一籃子，當時是歐元、日元、美元，根據權中，加權一籃子，第三步，是實行人民幣的安全的自由和兌換，大概是這么三步。

　　我也曾經到IMF跟他們討論過覽子匯率問題，當時也交換了意見，現在來看我們國家的匯率改革，已經進入到一籃子匯率，當然我們現在不叫做盯住一籃子，叫做參考一籃子，參考和盯住有不同，盯住是要透明的，你的權重等等，你都要透明，參考那就不透明，起碼不完全透明，參考的話，靈活性比較大，但是它的透明度就比較差。但是從我們國家的情況，采取了參考一籃子，而不是盯住一籃子，但是我們最終的目標，是非常明顯的，是實現人民幣成為一種國際貨幣，這是我們最終的目標，這個也是很明確的。

　　在這個問題上，我跟羅伯特·蒙代爾也交換過意見，2008年也是一個最好的時期，那時候很多外國人來，那時候你實行人民幣可兌換是最好的實際，但是我的擔心是，一個是我們管理是不是成熟，如果我們的管理不成熟，管不住放開，那會造成災難，所以我還是認為，2008年是一個好的時機，但是我擔心就是可能到時候條件還不成熟。但是人民幣自由可兌換的方向是肯定的，那非我們大家知道在1996年經常帳戶下的人民幣自由兌換，現在在資本帳戶下，大概資本帳戶一共有58個分帳戶。目前大概有將近30個是放開了，那么還有一半左右沒有放開，那么這一半，我們要成熟一個，放開一個，逐步的去放開，那么這個時間，可能兩年做不到。所以我擔心是2008年，我們條件還不成熟，但是我總體是樂觀的，我覺得當然08年不成熟，但是總體來看，不會像有些人那么悲觀，等30年，這我想是不會的。這是第二。

　　第三，就是我們要搞市場化，就一定要擴大市場的投資者的參與，在這一點上，我們應該還進一步的推進，比如在銀行方面，現在我們的銀行，當然主要是國有商業銀行，另外我們也引進了戰略投資者，但另一方面，在中國民間有大量的資金，這些民資應該也可以參加銀行方面的運作。所以我曾經提出一個觀點，建議應該建立社區銀行，那么實際上你看美國，美國社區銀行的數量是很大的，社區銀行的好處，就是它主要是為社區本身的服務，它比較了解社區的情況，也就比較容易了解貸款人的資信情況，另外他也由于他沒有包袱，他比較靈活，另外在社區類，失信的成本是很高的，如果誰在這個社區內借款不還，他在這個社區貸不下去，社區銀行有它存在的必然性，不可能完全靠政府來辦，一直提倡我們現在方針已經明確民間資金鼓勵民間資金進入金融行業，怎么進入？我是希望以社區銀行作為一個突破點，這個問題我們現在正在天津，在研究這個問題。我聽說戴相龍市長今天剛才的講話，我不知道他今天有沒有講這個，我覺得要擴大人民群眾的金融業的參與，擴大民間資金對金融業的參與，這也是推進市場化改革非常重要，否則如果市場主體都是國有的銀行，這個恐怕一個是，不能滿足日益增長的金融服務的要求，另外一個也不符合市場化改革的方向。

　　第四個，則是要提供更多的產品，根據消費者，他的投資者的要求提供更多的產品，現在總體來看，我們的金融產品還是比較少的，你看像銀行前幾年，我們付費的問題，沒有能夠做成。我們的金融衍生物，可以說基本上是空白，所以去年我和李勇我們在上海，共同組成國際衍生物金融論壇。我認為發展金融衍生物是很重要的，是一個避險工具，當然也是一個投機的工具，但是更重要是一個避險的工具。是通過對沖的方式，來減少風險。

    從國際上看，現在國際期貨市場，金融期貨期權占到90%以上，根據2004年的數據。那么2000年我做的一個調查，當時國家衍生物的，我調查05年是95萬億美元，那么其中和利率相聯系的，大概要占到60%，和匯率和權益股指聯系的，各占17%，規模是很大的，從我們國家來看，金融衍生物市場應該是推進的，這里大家可能也都知道，9月8號我們宣布了在上海建立金融衍生物市場，第一步先做股票指數，我相信隨著我們金融改革的不斷發展，還會不斷的推進，那么想保險業，我們的保險業發展的很快。進二十多年來，每年增長20%，1994年到現在，每年增長20%。

    我們去年保險業的保費總收入是5000億，保險公司的資產總量是1.5萬億，那么今年上半年保費收入是3000多億，估計到年底超過6000億，我估計在2010年應該是可以超過1.1億元，這個數字是很大的，對金融也是一個有很大的影響。保險業的品種很少，我們的保費收入里頭，主要是壽險，壽險要占到70%，其次是財產保險要占到24%，這兩者加起來就94了，其他的保險就很少，所以保險的險種方面，其實我們還有很多可以做的，比如進出口的保險等等這些，這些商業等等。

　　另外我們的再保險規模也太小，他也不利于防范風險，我們去年保費收入是5000億，但是再保險保費收入只有2000億，根據國際上的情況，一般再保險的收入，20%，起碼應該去年有1000億，我們只有2000億，所以這個來看，也是需要發展的。所以對金融市場化的改革，我認為還是要進一步的推進。

    監管要從搞好信息披露入手 積極穩妥推進混業經營監管

　　第三個問題，就是要進一步改善金融的監管，中國在發展社會注意市場經濟，社會主義經濟主義，一方面是要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方面的基礎性作用，來提高我們經濟發展的效率和效益。為此我們要大膽的學習，國外一些發達國家在幾百年發展市場經濟當中好的經驗，好的做法，好的管理方式和組織方式，并且結合中國的情況，來加以運用，正因為這樣，我們現在有了股票市場，有了股份制公司，有了期貨，現在也在建立金融衍生物的市場等等。這個非常重要，就是學習國外要認真學習，但是一定要結合中國的情況來制訂中國的具體的做法。

　　那另一個呢，就是我們要不斷的完善我們的社會主義制度，來保障社會的公平和公正。特別是要保障人民大眾，特別是弱勢群體的合法的利益。所以在這個問題上，我認為監管首先就是要保障對人民大眾的利益，那么在不同的市場，當然有不同的利益，銀行保障存款人的合法利益，股市你保障投資的合法權益，保險你就要保障投保人的合法權益，那么在這個問題上，我認為我們以前重視的是不夠的。這里頭，我覺得也有一些原因。一方面當然是我們監管的經驗不足，那么另一方面是中國的特點，是銀行保險公司證券公司也是國有的，那么它從監管上看，這也是國家利益，他虧損了，也是國家的利益，所以這樣就在出現問題的時候，就沒有真正認真的去考慮，怎么更好的維護人民大眾的利益。其實我認為國家利益和人民大眾的利益，從根本上來說是一致的，維護好了人民群眾的利益，同樣也是維護國家利益，比如國家損失了，最后社會財富減少了，人民大眾得到的受益同樣也會減少，對不對？所以我認為首先要樹立一個真正是以人為本，按照科學發展觀的方向以人為本，保障人民群眾和投資人、存款人的利益。這個不是一句空話，這個保障利益，應該包括三個方面，一個當然是不能夠受到違法的侵害，比如由于道德風險等等，造成了人們的利益的損害，這是第一，是首先的。第二是它作為一個投資人或者投保人，他有知情權，他跟消費者一樣，他有消費者的權益，他有知情權，要透明，要受到問責，受到監督，不能夠自己說了算，對不對？第三，就是要給投資人以合理的回報，這也非常重要，如果你不能給合理的回報，你怎么能夠保障投資人的利益呢？前些日子我們銀行有個爭論，銀行要跨行，受跨行查詢費遇到一些反對，還有對一些小的帳戶要收管理費，小的存款戶遇到了一些問題，我個人認為你說是國際慣例，那是一個方面。

　　但是另一個方面，我們現在銀行的效益，創造的效益，提供給存款人的效益，是怎么樣的？如果說我們不著重去提高效益，而在在這些方面來打小算盤，來降低成本，我覺得這是舍本逐末。那你比如說我們的股市，大家知道現在來看，經過股權分置改革以后，現在在往上走，但是它也是曲折的，我想明天尚福林主任要來講這些問題，大家也會很關注。

　　但是我認為中國的股市要想搞好，最根本的問題，是要把上市公司搞好，上市公司搞不好，股市你再搞更多的政策，你再去讓外資更多的進來，它也不行，那么對中國的上市公司，我專門做了分析，上市公司總體來說，我們有些好的，但總體來說質量是不夠高的。根據我們分析的結果，大概是這樣的。

　　就是說現金收入和相近等價物小于零的占55%，就說這些，我們上市公司1344家上市公司里，從現金和現金等價物的收入來看55%是等于零，而凈資產收益率等于零是27%，利潤等于零的，還有15%，當然三者不能假想，可能是重疊的，這就說明我們上市公司總體質量是不高的。你如果看看中國的基金就知道，中國的基金構成差不多也就是400家，那就是說按照國際標準真正有投資價值的上市公司，大概也就只有30%左右，這樣的情況下，我們的股市是不可能很快的得到發展，所以在這個問題上，就是要下決心發揮資本市場扶優汰劣的作用，讓好的企業進來，讓壞的企業退出去，所以我一直主張建立中國的嚴格的退市機制，這樣不斷的通過扶優汰劣，來提高我們股市整體質量，通過這樣來改善我們的股市。這是我想說的第二點。

　　第三，就是監管部門應該明確一個觀點，就是說監管不要違法，不要跟市場去對著干，而應該是引導市場的力量來參與監管。也就是說，我們重要的是要搞信息透明度，信息披露，只要信息披露充分、完全、及時，就大家就有可能大家來分析這個信息，通過分析信息來決定它的投資的意向，如果信息披露不真實，不及時，不完全。那可能也就不可能，你再去監管也不可能監管好。這是第三。

　　第四就是監管部門，不要認為是萬能的，實際監管的過程，是監管者和被監管者相互博弈的過程，制度經濟學家有個名言交易先立制度，什么事情不可能先有非常完整的制度去交易，通過交易以后慢慢的發現問題，慢慢的完善這個制度，所以監管者不要認為自己是萬能的，非常完善的規定來，這樣你去能夠把市場管好，這個不對，要隨著市場的發展來不斷的調整，所以金融創新在一定程度上，是這種監管者和被監管者的博弈而產生的。

    大家知道1957年歐洲美元的誕生，可以說是金融創新的一個開始，但是我們要分析，歐洲美元的誕生背景是什么？就是因為第二次世界大戰以后，歐洲有大量的美元，這些美元如果是存回美國的銀行，當時受到美國銀行對利率對存款準備金等等方面的限制，所以就干脆在歐洲美國本土以外，去進行美元的承擔業務，通過這樣，歐洲美元發展起來了。我到CME，芝加哥了解到，現在歐洲美元每天交易量是兩萬億美元，這個數字是很大的，這個金融創新是這樣一個背景出來的，所以監管者千萬不要以為自己是萬能的，要隨時注意市場的動態，根據市場的發展為，來不斷地完善自己的監管。

　　在這里我要順便提一下，美國為了加強公司的內部控制，薩班斯一個方面來加強內部控制對上市公司的監管。我給他們的負責人也見過面，另外一方面他帶來的問題，就是內部控制大量成本增加，那對資本市場，對美國的資本市場也會有一定的影響，特別是對新去上市的上市公司，那有的就不到美國去上市了，所以我們監管的任何措施，都要考慮它的正效應和負效應，但是不管怎么說，市場不能沒有監管。

    中國監管當前還有一個問題呢，就是我們現在實行的是分業監管，銀行有

銀監會，證券業有證監會，保險業有保監會，鐵路警察各管一段，這從長遠看是不行的，混業的監管，為什么資金只有流動才有更好的發揮效應，如果保險業的資金不準進入證券業，不準進入資本市場，那怎么發揮效應，另外一方面風險是流動的，你在匯市上看股市會有很大的風險。所以你風險是流動的，所以我們一定要考慮，積極穩妥的去推進這個混業經營的監管，這恐怕也需要我們努力探索的。

    現在來看，目前在中國分業監管，根據現在的情況決定的，但是我們要看的遠一點，要注意將來要不斷的創造條件，穩步的推進，混業經營和監管。所以我今天就利用這點時間講這么三個觀點。第一個觀點金融和經濟要協調發展，要相互配合，金融要注意它對經濟的影響，也要注意它對經濟的依存作用。第二就是要積極的推動金融體系的市場化的改革，包括利率的改革，匯率的改革，擴大市場的主題的參與，同時要發展更多的金融產品。第三，就是要進一步改善我們的監管，那么首先就是要維護人民群眾的利益，而且要把國家利益和人民群眾利益要結合起來，而不要對立起來，那么第二就是要監管部門一定要注意保障監管的效率，要從信息披露入手，第三監管部門不要認為自己是萬能的，要在市場的發展過程當中，不斷的去改善和完善監管。第四就是我們要積極慎重的推動金融業的混業經營。我今天就講這么多，謝謝大家！

    羅伯特·蒙代爾：非常感謝您，您剛才講的非常好，而且他提出非常多好的建議，而且很多的想法，而且講的也非常深刻，而且也充分的展示了您在金融各個方面的卓越的才識，以及針對中國的具體情況提出了非常好的建議，而且你講到了關于匯率的問題，政策問題，監管問題，而且對整個的金融界做了一個總括性的講解，而且有廣度還有深度，謝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