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名家講座46期:從入世看中國產業競爭力(實錄) | ||
---|---|---|
http://whmsebhyy.com 2003年08月14日 11:48 新浪財經 | ||
新浪財經訊 8月5日,“中外名家系列講座”舉辦第四十六期,邀請著名經濟學家、中國首位WTO研究方向經濟學博士、現任上海對外貿易學院副院長劉光溪作“從入世看中國產業競爭力”的專題講座。以下為講座實錄全文。 主持人:支東升 各位晚上好,中外名家系列講座第46講現在開始。 今天我們請到了主講嘉賓是經濟學家,我國第一位WTO研究方向的經濟學博士、上海對外貿易學院副院長、WTO教育學院的院長劉光溪博士,大家掌聲歡迎。 要介紹劉博士,當然要花費一些語言。首先他是一位年輕的老專家。為什么這么說呢?大家別看劉先生已經智慧得頭頂沒有多少頭發了,但是他實際年齡還不到40歲。為什么要這么說呢?在中國艱難的13年入世和入關的談判之中,先后有187位官員和工作人員介入這個談判項目,自始至終能夠從13年整個過程中經歷過來的人,唯一的就是劉先生。他在WTO方面,應該說生來就為了做這件事。有一個很小的小故事,劉先生上中學的時候特別喜歡收藏地圖,我看有一篇報道,是他關于地圖的故事,他拿到一篇地圖在上面圈。第一個圈的是山東老家這個地,之后第二步往省城發展,圈了濟南,之后想到首都,畫了北京,再圈一下,畫到華盛頓。后來劉先生曾經回憶一下,忘了畫一個重要城市,就是日內瓦。他雖然不到40歲,但是他在這20多年當中,包括他的學習、工作,在他的老家到濟南,到北京,到華盛頓,到日內瓦,在這五個城市來回飛。飛了多少路程?這件事恐怕我是說不清,只有劉先生才能說清。 介紹劉先生還得說幾句話。我在認識劉光溪以后,我總是在想一句話,巴爾扎克曾經講過一句話,大概意思是這樣。他說一個時代的,整個一個時代的歷史,就好像是一些代表人物組成的一出戲劇。我是這么想,20世紀和19世紀,對于中國來講,都是以談判為結局的一出戲劇。清朝末年,不光李鴻章這樣的人,他個人有多大的才華,那么他作為以談判來結束一個時代的使命,他所扮演的角色是一種屈辱的角色。他的失敗不是他個人的失敗,是一個時代的失敗,是一種制度的失敗。 劉先生,包括我們邀請過的龍永圖先生,他們也是在以時代,在20世紀,也是以談判來作為整個這個時代的結束。他們所代表的是以中國自立、自強的面貌出現,主動介入世界貿易組織,來加入WTO。從這一點來講,劉先生這一輩人確實在中國的歷史上發展進程當中確實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至于其它的介紹就不多說了。 今天劉先生要講的題目是“中國入世與產業競爭力”。我把更多時間讓給劉先生演講,大家張生歡迎。 題目:從入世看中國產業競爭力。 劉光溪: 各位朋友晚上好。 今天非常高興來參加中外名家系列講座。我今天面對我們國資委經研中心的新老朋友,特別最近兩天回到北京以后,我看了一下王主任寄給我的《星星點點》,就是他們根據過去兩年30多位專家講座整理出來的書,我認真拜讀了一下。我一個最大的感觸,我今天利用這個機會簡單說兩句實話、真話、心里話和思考過的話。 中外名家系列講座兩年來,可以說是沐浴著新世紀和諧輝煌的曙光,迎接著各路的名家和泰斗。應該說,把他們對光輝的亮點對準一個焦點,形成什么樣的效果呢?應該說是思想的激蕩、思想的碰撞、思想的融合和思想的啟蒙,達到真正的感染力、吸引力和感召力以及穿透力。 我認為名家系列講座在全社會應該贏得一個廣泛的認知、認可和認同這樣的效果。所以,從一個國家、一個民族,我今天講這個題目來講,思想的啟蒙,是我們這個民族最需要的。我們這個民族什么都短缺,但是最緊缺的不是物質,是思想的啟蒙。我們中國著名的近代史上的思想家嚴復先生一句話,明志未看,什么制度,什么主義都無濟于世。20世紀最偉大的經濟學家凱恩斯,在他的《就業、利息和貨幣通論》結尾有一句話,不論好壞,不論早晚,影響社會進程的最危險的因素不是既得利益階層,也不是別人,是思想,是基于這種思想建立的上層建筑。所以,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一個人、一個社會的思想進化來講,應該有這么幾個階段。 一個是有的處在后知后覺,有的處在不知不覺,還有的處在常知常覺,還有的處在先知先覺。我們中華民族在近百余年的風雨歷程當中,這其中,也可以說有挫折,也有轉折,有失望也有希望,有困惑也有收獲,有彷徨的時候,也有輝煌的時候。但是不管怎么說,我們實現了一個從不知不覺到后知后覺到常知常覺思想的大跨越。我們目前面臨什么樣的轉折呢?從常知常覺到先知先覺的這個思想跨越過程,所以在這個過程當中,我認為思想的啟蒙這項工作,是最為緊迫的,這就是我本人從一線的談判13年,愿意到上海從事WTO的教學科研和戰略研究的一個初衷。所以,我衷心希望名家系列講座,真正在這次思想的跨越當中能夠發揮先知先覺的作用,衷心祝愿我們名家系列講座有如山澗的長流溪水,淌入河、流入江、匯入海、融入洋,我希望名家講座真正形成有點品牌作用的拳頭產品。 我今天守著這么多老總,我看了一下名單,叫我講“入世后的企業國際競爭力”。我真是有一點什么感覺?像在孔老夫子門前讀《四書》、《五經》的感覺,班門弄斧。我今天避重就輕,講企業國際競爭力的外在環境。我把我它叫做外來環境?實際中國加入世貿組織,對企業的生態環境,這是從進化論,我們引入經濟學的一個術語,也就是說“生態”這兩個字,關鍵決定了企業國際競爭力的外在的思想和制度兩大因素。所以,我今天主要講,側重于企業家生存的外在制度環境對提高國際競爭力的主要影響。因為,從國際競爭力這個名詞來講,兩個前提。從微觀來說,有沒有一批能征善戰的企業家隊伍。 第二個很大的因素,就是企業家的生態、生存發展和壯大的環境因素所決定的,與制度相關的相關的外在環境。 1,這點我主要想第一個方面講一些什么,入世以后我們國家在提高國際競爭力的時候,應該注意確立哪幾個理念,這就是我們現在經濟學界在探討的一個問題。中國25年改革開放對經濟學一個評價是超前,是常知常覺還是后知后覺?我認為經濟學研究,坦率地講,基本落后于我們中國充滿了生機和活力的發展實踐,如何達到常知常覺,真正的與時俱進,我認為還有一個很長的過程。 我今天十個理念的確定先講一下,也有利于我們思想的確定,也有利于我們思想解放。最近全國上下貫徹“三個代表”的光輝思想,談思想解放。思想解放說白了就是對市場經濟的再審視,再發現。基于這種理念,對改革的定義是什么?所以,新中國、新制度,改什么、革什么?后來我忽然下一個定義,原來我們都是經濟學的定義,什么叫改革。改革就是把那些生產關系不適應生產力的因素革除掉。有人簡而言之,與那些經濟基礎不相吻合的上層建筑割除掉,但是老百姓還是聽不太懂,像我講WTO,我怎么把WTO通俗易懂,像涓涓的溪流,潤物細無聲滲透到每個人的心靈當中,這是不容易的工作。 后來我就說改革,就是把不自然的東西回歸成自然的東西,就是改革。我覺得還比較通俗易懂。所以,我今天先講這十個理念的確立。我講了很長時間這個課,對我們黨政干部要講入世的影響。WTO的性質、WTO的職能、WTO的規則,我們的黨政干部和我們在座的企業家懂那么多WTO的核心規則,究竟在我們企業的生存和發展當中發揮什么樣的作用,懂那么多干什么。 后來我就想,“入世”這兩個字,兩年前就提出來,入世不應在外,究竟對中國有什么影響?入世就是入了市場經濟。所以,入世的“世”改成市場經濟的“市”。所以,我在浙江省委有一次講課,我說我今天就講這個專題,入市就是加入了世界市場經濟發展的主流。這句話表達了一個什么呢?下面大家還要看到,市場經濟從1776年的亞當斯密和美國的獨立,到現在226年的歷史。中華民族再聰明,再偉大,再輝煌,人家用了226年的歷史,從1640年開始,英國資本主義革命到現在400多年,我們民族也需要1/3的時間才能建立起象樣的運作成熟、運作靈敏的,以市場經濟為基礎,以法制經濟為主線,以開放經濟為理念的現代市場經濟體系。所以,加入了世界貿易組織,就是加入了市場經濟發展的主流。所以,對我們的各行各業,黨政群和工商企業家,只要按照市場經濟辦事,不用說一個WTO在座的各位,十個WTO也是小菜兒,只要不按市場經濟規律來改革調整我們的行政管理體制和司法制度,以及我們的企業家的法人治理結構,我想一個WTO就很難邁過去。 我在去年7月有一句話,應對也罷,面對也罷,提高國際競爭力也罷,還是吸收新的思想也罷,只要是按照市場經濟的本源,市場經濟本身的內在規律來行事,用我們時髦的語言,把我們黨全部的理論和工作擺在市場經濟的理念,不用說WTO、全球化、區域集團化,都是小菜。后來我說,制度創新的核心是什么?就是確立市場經濟的本來面目。 2,我們現在可以用十六大報告當中的一句話,中國現在正處于并將長期處于社會主義的初級階段。什么意思?后來我就把它派生出來,我說中國的轉型經濟,何年能轉出一個型來?何年能夠擺脫既沒有計劃經濟的紀律性,又沒有市場經濟的法律性,這樣的一個狀態。縮短轉型,我要談出一句話,中國正處于市場經濟,并將長期處于市場經濟的發展當中。為什么我要將這個理念,將來有很多的同志在思想,他說市場經濟不是目的,是手段。所以,中國人經常論好壞、機遇挑戰、得和失。后來我也問,中國入世與市場經濟理念的結合,我們究竟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這是大家經常在談話當中,經常用機遇和挑戰,得和失的分析方式來權衡和評價的一個理念。 去年5月我寫了一篇文章--《中國的得失論》。中國得到了什么?得到了市場經濟的理念,得到了對外開放,是全方位的、寬領域的、多層次的,而不是過去靠圈圈點點,取奪式的對外開放。我們得到了以市場經濟為基礎,以通行的國際慣例為準繩的對外開放的總體交往和雙向交往。我們還得到了什么?全民族上下對政府管理體制改革的監督。我們得從法理學上來講,政府與市場、政府與企業、政府與社會、政府與在座的各位企業家是個平等的身份來處理日常的社會經濟生活,就是把契約、合同、誠信注入到我們的生活之中。從大的方面,我們失去了什么?我們失去了市場經濟的束縛,我們失去了既得利益階層對社會經濟資源的控制和濫用,我們失去了壟斷階層和行政的自然兩大階層,對有限資源的霸占和控制。后來人家說你得失,這就是分析入世的基本理念。有的同志說中國加入世貿組織,不排除有些企業要倒閉,也不排除有些人要下崗。后來我說了一句話,中國不入世,如果真正按照我們市場經濟改革總體目標走,你也是這個樣子,可能更慘,除非你再回到不自然的狀態。 第二個理念,市場經濟要得出一點小小的結論是什么?市場經濟在中國轉型經濟過程當中,是目的,同時也是手段。但我強調的是目的,建立真正的市場經濟,誰都承認市場經濟是手段,誰也沒有否認,社會的可持續發展是最根本的目標。但是現在有些人搖擺了。 我講的這個理念還有一點小小的結論是什么?市場經濟的建設來不得半點的虛偽,來不得半點的不認真,市場經濟就是市場經濟。激進,非理性,靠各種口號的宣傳,靠各種國際的大型會議的感召,是建立不起來市場經濟的。 3,真理標準的討論,但是我用它來檢驗市場經濟的改革,道理對不對?所以,我們25年改革,現在有很多人在琢磨,到底我們這個改革的方向、思路、方式,是不是背離我們原來改革者的初衷?后來我說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是充滿生機和活力的實踐,不管我們現在改革到今天,社會環境的變化、經濟體制的變化、企業制度的變化,資本市場和要素市場的變化,背離我們多少改革者的初衷,多么不符合經典的條條和框框,多么不符合我們老祖宗說過的話,多么不符合某些既得利益階層的想法。但是中國現實生產力的發展,用生產力的標準和發展是硬道理來檢驗,我認為我們的改革是正義的,是先進的,是符合中國經濟發展的,不要懷疑。后來我說發展是硬道理,這是我談判當中的一段小故事,做翻譯,中國改革開放的語言要翻譯成對應的恰到好處的英文語言文學,那是很難的,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我們解釋了五年,從1988年2月,一直解釋到1992年,什么叫黨委領導下的廠長經理負責制?解釋了兩年,越解釋,我們自己都說不清楚,什么叫“有計劃的商品經濟”?我們這些當時最早學英文語言文學,搞經濟工作,談判工作,我們天天背,否則你很難把中國轉型經濟的語言翻譯成恰到好處的老外能夠聽懂的英文語言。所以,我當時記得老外幫助我理解了什么叫發展是硬道理。當時我說發展是硬道理。我記得我們第二任首席談判者講到這句話,發展是硬道理,英文怎么講,我直接譯出來。當時李森德下來問,你剛才說這個發展是硬道理是什么?后來我又給他重復一遍,我給他表述“發展是硬道理”的含義,李森德先生,說發展就是真的,用英文來講,我一聽“Development is true”這個好,翻譯的。然后我給他對答了一句,弦外之意是不是其它的事情都是假的,就是這個意思。美國人簡單的大腦思維,比我這個大浪滔滔的圓腦袋,理解小平同志的“發展是硬道理”理解得更加準確、貼切和務實。實際英文的“發展是硬道理”,標準的英文是,只有發展是算數的,其它都不算數。后來我說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是生產力和發展,發展是硬道理,發展是真的,其它全是假的。這就是我們談判過程中,這個思想的碰撞和靈活,老外幫助我們理解改革開放的語言。 4,我這兩年一再呼喚,是沙漠里的呼喚也罷,還是從綠洲走向沙漠的呼喚也罷,還是從沙漠走向綠洲的呼喚也罷,要建立企業家本位社會。我基于一個什么理念呢?企業家就是企業家,沒有什么屬性,沒有什么隸屬關系,企業家唯一的婆婆不是別人,就是供求這兩個字。所以,連鸚鵡學舌,只要學會“供求”這兩個字,鸚鵡都是著名的經濟學家。我們在座各位對“供求”這兩個字沒有探討好,只要企業家,“供求”這兩個字的趨向,向右方向或者向下方向,我想企業家本位的社會建立就到了。這個我要映射什么?那就是從官的本位走向以企業家為本位的社會,對中國的轉型經濟來說,不那么容易。要把那些沒有任何義務和責任的權利要還原給本來,沒那么容易。只有當這個權利背后的責任和義務達到什么階段,達到了他必須承擔相應的責任、相應的義務的時候,權利才慢慢地還原給整個社會和市場經濟。 企業家本位社會的核心非常簡單,企業是整個經濟社會細胞,細胞都萎縮了,你想想整個軀體和軀殼要強起來,怎么可能?這里我后來說,我們現在來評論我們的計劃和投資項目的審批,預算的軟約束。我們有個什么理念?掌握筆桿子和畫圈的,第100個企業虧損了,第100個企業不盈利了,不符合產業。我充其量再批101個企業,后來我說這就叫第101個理論,不能再批了,適可而止了,這一點理念還是我在美國工作多年,我回來比較的時候做的研究。企業家不光是生產班子或者造汽車的企業家,一個教育家、律師、會計師都是企業家。后來我就說,美國有一句俗語,不一定對,“一流的企業家、二流的學者、三流的政客和總統”。一流人才做企業家,對,美國的普通百姓都可以,有一定的概念競選為美國的43任總統,但是都不可能成為企業家和職業經理人,都不可能成為杰克.韋爾奇等,很難。所以,我們現在在接待外事工作的時候,很多同志說,我們國家領導人有時間,不見見哪個國家的領導或者元首,怎么老見美國的大老板。現在100個經濟體,51個是跨國公司,49個是獨立的國家和民族,見一個美國企業的老板,我們說沃爾瑪,或者GE,我們有些部委的領導去的時候,90年代初期,我機械工業代表團,問我能夠見見美國管機械方面的副部長或者部長助理?我92年的時候很蒙,我說了解了解商業部,美國有沒有機械工業局或者直屬局,這樣的單位也可以見見。美國商務部只有三個人的汽車辦公室,我問你能不能陪著我們的領導參觀一下,他說不行,我們不能去,我們給你聯系。通過幾次的碰撞以后,使我產生了一種思維,我說美國沒有計劃,為什么洲際高速,南北95、85、75、65,一十,二十,三十,為什么那個整齊劃一,連它的面巾紙都是統一的型號。后來我也豁然開朗,沒有一個部,沒有一個委。我們蘇聯老大哥學的一個產品一個部委的時代永遠一去不復返了,美國只有11個部,大部分都是負責社會公共管理職能,管理職能。后來我發現美國為什么沒有那么多的部?它的產品質量型號和品牌的戰略這么統一,這是當年頗讓小平同志費腦筋的。后來過了十年,我們豁然開朗,大家可以看汽車工業,美國三大汽車公司,誰知道市場的多元化發展,誰知道1992年的汽車型號是哪一個群組最喜歡的型號,只有三大汽車公司的CEO最清楚,比我們的機械工業部的部長、副部長了解的情況要熟悉的多,這不是信息對稱和不對稱的問題嗎? 誰掌握了這個企業的生命線?CEO,后來我說美國沒有機械部,但是有三大汽車公司,就是三個機械工業部。美國沒有化學工業部,但是美國有杜邦。美國沒有輕工業部,但是有一個國際“佩珀”。美國沒有保險管理委員會,但是有AIG集團。誰掌握了?是企業家本身。這回到亞當斯密講的最古老的話,看不見的手是什么?每個追逐自身利益的人,為社會公眾利益的貢獻最大。這就是看不見的手。所以,企業家為社會,是整個社會運動的基礎。美國誰當家?企業家當家,美國著裝,他的酒會不是官員穿得最上檔,是他們的CEO,是領導階層、美國的企業家人士。所以我后來說,當年1933年美國《羅斯福新傳》,他有一句話很感人,“最可怕的東西是可怕本身”,他接著有一句話是什么?“我現在不需要別的,美國只需要45位到50位企業家,就可以挽救美國大蕭條帶來的危難,中國老百姓真正的企業家掌握的社會,就是企業家。我們88年跟日本經濟學家說,你對中國的企業怎么評價?他說中國沒有企業,這個是我們大家已經形成了共識,我們中國有的這個物業管理者,你把物業管理好就不錯了,別流失了,環境決定,這就是我們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什么樣的制度環境造就什么樣的企業。 5,互補性競爭的理念。這是我在1995年寫博士論文的時候在日內瓦,我在研究區域經濟合作和WTO在推動全球貿易自由化和全球化的進程當中,到底是一個互補關系還是競爭關系,還是替代關系,還是互相協作的關系。我用英文思索,互補性的競爭,沒有競爭的互補是沒有任何發展的。沒有互補的競爭,就是拆臺式的競爭,或者說用經濟學的原文來說,就是非完全的競爭--壟斷,或者說叫買方壟斷和賣方壟斷。我和當時確立這個互補性競爭中的理念,主要是研究對照中國五千年的悠久文明,當時我們接觸這種理念是很難的。所以后來我說互補性競爭的理念最終推動中國人文理念走向你活也得讓人家活,不是你死我活,互相拆臺的競爭和內耗的競爭。這個互補性競爭的理念,還有一個,對我們理念實現什么轉折?就是把簡單的問題恢復成簡單的,把復雜的問題恢復成簡單的。所以我們經常說“小是美好的”。將來有一句話,“簡單是美好的”,多贏的理念、協同的作戰,對我們的區域合作、企業家之間的協作、產業的調整,建立統一的大市場,打破諸侯經濟和各自為政的經濟,都很重要。 6,個人的財產制度。個人的財產制度的確立,個人財產神圣不可侵犯。“神圣”這兩個字,有人說它是不是修飾?絕不是修飾,是地地道道的神圣。我就是最近跟我幾個研究生在研究“納稅投資論”的時候,研究納稅的發展歷程的時候,特別有些同志說我們稅收增長超過GDP多少多少,你到我們的基層單位看看,唯獨到浙江看不到。后來我提出一個理念,納稅是一種投資,為什么這么講?政府掌握的錢越少越好,這就是在1981年里根政府刮起了反凱恩斯風暴哲學,降稅降稅再降稅,是供應出現了問題,是企業家的生存環境發生了惡劣的變化。 納稅投資論還有一個理論的前提是什么?個人的財產神圣不可侵犯以后,派生出來的其它產權,才是最具合法性,個人的財產隨時亂沒收,你的我的說不清楚,隨便嘩啦。現在有的上海同志不太講這個話,我們決策快、效率高,可以集中人力、物力辦大事,這就不符合產權制度的邏輯。現在不再講這句話了,你的決策越高,帶來了社會某些災難越大。簡單的星星點點的生活哲學可以體現出我們的宏觀管理,納稅投資論,為什么確立嚴格的個人產權制度?也是幾方企業家為社會創造最大的利益團體,個人的產權制度不明晰,神圣不可侵犯。大家記得我這句話,個人的產權制度神圣不可侵犯以后,才能派生出合法的產權制度,對我們國有資產的改革是不是應該由這個理論來命題。這里邊還有一句話,后來我研究美國企業家的發展歷程,我發現美國的企業家一輩子創造了辛辛苦苦的財富。所以,我們要培養具有私人特征的企業家,而不是具有地主階級的企業家。什么意思?這個資本特征的企業家,資本不一定是錢,資金只是其中一個有效的組成部分,企業家辛辛苦苦為社會創造了財富以后,名義上掛在他名下,他一天吃三份魚翅、兩條鮑魚,吃不了的。同志們你怕什么?這是非常簡單的哲學,最終通過遺產、財產,各種各樣的稅收和社會公益事業的轉讓,把一個企業家99.99%的財產無償地獻給了美國野生動物園。你們到過美國的野生動物園,哪一個不是個人的財產捐給這個州、這個縣、這個省。他能得到全部利益嗎?我們的思想邏輯要轉折。富民才能強國,這是美國長富于民的道理,這個非常簡單。以前經濟學說過,溪水流流,庫里的水才能豐滿,這是非常簡單的。產權制度講到這兒。 7,我們講的把政府的無限責任政府和全能的政府轉變成有限責任,公司色彩的政府,這個我不用多講,今天我不講這個專題,就是政府依法行政、依法管理、依法征稅、依法賠償、依法界定每一個政府公務員。西方國家的公務員是什么意思?真正的公務員、民間的服務員,中國人給他翻成“公務員”。我跟懂中國語言的美國專家談了談,他聽不懂這個公務員,民間服務員。所以他對中國的理念,我剛才有一句話,要想享受過權利的好處的人,沒有相應的責任和義務約束的義務,要還原他的本來很難。 8,我用了官場和市場。我今天講的這個制度環境的外圍因素大家可以看到,從制度經濟學來說,什么叫制度,制度簡單通俗地講,就是集體行動控制個人行動,什么叫制度?所以我們大家看從我們25年改革開放,你可以看出我們大家對改革力度的評價,這幾個術語是很能玩玩的。為什么我們一級市場、一板市場、二板市場,不能按要素市場最基本的規律建立起來,我們往往加上一個特色。所以,后來我就說,中國入世的核心理念,為什么我說第一個理念是入了市場經濟。就是把樸實性的規則和文化引入我們這個大一統,中國融入實際經濟發展的歷史,就是逐步淡化國情和中國特殊性的歷史。我認為有很多同志五年前拿著“特色”這兩個字,把小平特色理論褻瀆了。小平“特色”兩個字是什么含義?我理解得不準確。四點。 (1)中國還很窮,不能再搞。 (2)實事求是、解放思想,現在加一個與時俱進、開拓創新。 (3)精神文明和物質文明兩手都要硬,我們的精神文明價值的吹捧和信服。周國平老師講過的話,中國名義上是精神文明很發達的國家。我們經常有一句話,中國的物質文明不發達,精神文明很發達。這個根本就背離了哲學的基本運作規律,物質和意識的關系,一個國家物質生產力很落后,難道說他的精神文明很發達?怎么可能呢?所以,最近我要寫一篇什么文章,中國的四個現代化,必須加上一個人的現代化。現代化的理念,人是老古董,你想存在現代化的分量肯定是不對稱的。我們的行政管理體制最發達,我們的市場經濟,關系到四大流的網,商品、人員、技術、資金四大流,一流也很難流。為什么?行政這張又濃、又厚的網罩住我們又薄又細的市場經濟。所以,后來我們要大大壓縮官場,擴大市場的功能。我剛才講的是特色。 (4)正式頒布下去了,這是體制問題。什么叫體制問題?這是觀念問題。什么叫觀念?我們多少的耳熟能詳,但是就是不知道體制是個什么概念,體制就是各集體集體行動控制個人行動,這是制度。什么叫觀念?我說觀念問題我提出來,是我在五年前提出,中國要入世,政府首先要入世。很多人反對我,群起而攻之,說入世是企業家的事,管我們做官的什么事。我說你錯了,WTO是皮毛,WTO23個協議只有兩個小條款涉及到企業家的行為,不要傾銷,不要用政府的行政壟斷權來壟斷銀行和保險。除此以外,所有的WTO的規則和條款,都是約束政府在涉外經濟的決策和實施過程。現在形成共識,中國要入世,政府首先要入世。但是兩年前政府怎么能入世?特別在中國。后來我就說,政府要入世,思想觀念的轉變是第一前提。1998年9月,40多個機構改成29個機構。2000年8月,八個工業局廟都給你拆了。在座有些企業家的老板有這個感覺,當時這個決心下得好,因為中國要入世了,不能再搞一個產品,一個條條塊塊劃分,但是廟拆了以后,他有機會又開始燒香,這叫陰魂不散,太難。 我講這個觀念的時候,什么叫觀念?這個詞很中國人。就是觀察事物,吃了人家的嘴短,心里發軟,那一善念,一瞬間形成的念頭就是官念。同志們想這個官念不轉變,你想想我們行政政府職能的走向,與人民群眾平起平坐的,難上加上。一句話,我跟外國朋友學者談這個問題的時候,他說中國一年一萬億美元的GDP,是美國的1/10,他說為什么中國13億人口,管理1.1萬億的GDP,現在出現那么多的深層次問題。這個問題對我很震動。我經常碰到下面的同志說,這是一個深層次的問題,心照不宣,這個事就死掉了,這是深層次問題。后來老外就說,我們這么多的深層次,外交場合,當然中國五千年悠久文明,我們按朝代都劃不過來,這個深層次問題哪兒能那么簡單,實際這個深在何方,次在何處?這個我們思想當中不是深層次問題。所以,后來我就講,官場大家看到,怎么壓縮?所以我今年在一個大學做就業問題的演講,當時我說了一句話,原來我給各個部委推薦干部,我說你們能夠做企業家就做企業家,能夠做小老板就做小老板,能做店小二就做店小二,從店小二逐步走向老板,否則就沒戲。我提出兩種就業原則,大學生和研究生,研究生和大學生,我們把這個名詞含義都變了。大學生比高中生多讀了兩年書叫大學生,還是一個學生。研究生還帶一個生字,你什么時候走向熟字?早著呢。 所以,我這個入世這兩個字跟你們解釋,我就想把入世這兩個字,在1996年3月琢磨,小朋友講加入世貿組織,排列組合,后來發現入世兩個字,我豁然開朗,一查《辭海》,入世從中國傳統哲學來看,一個人首先受私孰教育,背《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一天讀八個小時,然后考秀才、舉人、進士、狀元,這是第二個階段。一開始官怎么都不知道,官態怎么坐都不知道,后來經過幾年,不知道哪個縣的知州、知縣,最后到了巡撫,這五官,官腔、官服、官言、官姿、官態,爐火純青,信手拈來。后來我說,三個階段的劃分,最后達到縱橫捭闔、呼風喚雨,中國的經濟發展歷程要入世何年、何約達到第三個階段,要真正地到成熟階段,不容易。 有一個年輕同志說我們現在是不是學齡前,我說太悲觀了,是不是初中生,那也太悲觀了,高中進入大學的門檻,大家看我們在世界經濟的舞臺上,五百強,我們進入五百強的能源領域都帶有點行政和行政色彩的壟斷。所以,我們說海爾集團能不能在明年進入世界500強,去年它經過這六年的奮斗,原來是最后一個搶在1/25的產量,中國制造業打翻身仗,就是海爾這個標志。是不是標志?有待于海爾下一步自主產權的原創,我說官場深層次問題和官念問題,我記得我在兩年前寫過一篇簡單的散文。所以,我這次在大學做的就業演講,畢業就是就業,差一個字,誰給你找工作,離開了組織,離開了國有企業,離開了部門,離開了單位,六神無主。后來我又舉了一個形象的例子,你想叫別人幫你驅云撥霧,雙手長在人家身上,陽光是照不到你頭上來的,用金融危機的雙手驅云撥霧。 后來我講研究生和大學生只要自身不貶值,很難跟社會需求相對接,我提出研究生和大學生要自身貶職才能擴大出口,否則就業門路越來越窄。我們的農業大學畢業生都擱在縣城里,都在研究農業科學的文章。有幾個真正到第一線的,在小塊土地刨石頭,每個學者,都離不開小塊地刨石頭,哪個有效益?官場到市場的轉折,很形象,我也是做官的,我大膽講這個句話,學而憂則仕,學而憂則商,學而憂則企業家。后來我用一個話比喻,大家在仕途上的坎坷小浪,只有不畏艱難,不畏坎坷,才能有望達到光輝的頂點。像晚上九點鐘和十二點的星辰,星羅棋布,滿天的星星,徘徊在獨木橋上和仕途的坎坷小浪,真正達到光輝頂點的,有如早上八九點鐘的太陽的星空,寥若晨星。這八個小時的轉變過程中,它有生產力嗎?我說互補性競爭的理念,我們的精神,我們的力量沒有迎來企業家自身素質的改變,我認為政府官員的企業家,最近有時間研究生考你什么問題,光談論企業治理結構,這還談了嗎?美國226年怎么發展過來的,德國怎么發展過來的,難道還建立一個中國特色的企業家和企業治理結構。你建立一個中國特色的政治經濟文化是可以的,國防是可以的,但是企業的企業家具有樸實性。第八個理念壓縮官場,擴大市場。 9,我談話過程中一點小小的思考,從人治、權治,官治的社會政府走向法治,規治和德治的運作體現,人類最高的理想共產主義就是德治的政府,不是靠條條框框,靠每個人自身文化的建立。什么制度都有了,文化沒有。自覺尊重規則的文化意識,后來我從這點,我說企業家文化好建立。再一個老板自身的素養,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一個政府是不是也需要一個政府文化的建立?怎么運行你的權利,我們說得很好,結構合理、配置科學、程序嚴明、監督有效。還有一句話,評規規范、運轉協調、公正透明、監督有效。話還是那樣,思想還是有跨越,我們光思想上實現跨跨越,具體的步驟沒有跨越,理論和生活脫離。好人治國的國家走向依法是按照規律來治國,我認為這里面不簡單是法,所以由權治、人治走向法治,最重要的走向以德治國,這是我們共產主義最好的。 這里我認為這個理念的確立,也就是我們提的是治國的治不是制度的制,法治的是政治的治,治理的治。過去我們皇權高于一切,皇帝的金科玉律,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是法律的,我們的法律主要集中在刑法上,《行政法》沒有,《民法》剛剛出臺,民間的法理剛剛出臺,我們的刑法很發達。所以,我說這個人治走向法治的社會這個轉折帶有入世以后,后來我提出來,法律來不得半點虛偽,你在搞人治的時候可以搞點虛偽,法治不能搞虛偽。 10,現在中國的對外開放,一定要從過去25年的微觀開放走向中觀和宏觀的開放。我不是說宏觀經濟的開放,我找不出別的很好的術語,我只能套用經濟學的微觀、中觀和宏觀,我們中國入世一年半,有的人很害怕,你的大橋一合攏,千流匯統統,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中國接受西學的能力這么強。 我后來說單純的招商和引資不是對外開放,國外招商團太多,引資團太多,世界上哪兒有那么多的招商團讓你招商引資,關鍵招商引資走向“養商育資”,就在這個上面,所以我說對外開放,有的人很擔心,中國開放是不是太快,這個差遠了,一個民族談開放,這個民族開放,你到美歐世界開放了。后來我說對外開放這四個字,絕不是單純的吸引外商,吸引外資,搞點品牌,搞個并購,這就是對外開放最原始的,真正的開放是什么?規則的制定,政治的制定,市場的環境的制定,構建。所以,我為什么說這個從微觀的開放走向中觀和宏觀的開放,這就是我們談到的。貨物貿易、關稅和非關稅壁壘,邊境措施,有的同志說,中國加入WTO,那不是把我們中國經濟決策的主權也要侵蝕,也要讓出去嘛,這個討論到現在沒有結論。 我后來說一個理論,落后和封閉沒有主權,這就是弱國沒有外交的道理。開放和發展當中肯定有經濟安全和國家安全,所以我后來說微觀的開放,單純搞這個合資企業。所以,我們一起招商引資,一提就是三來一補,合資、合作、獨資,中間上市公司的法人股可以轉讓給UFII,我們未上市的國有企業可以到國家經貿委頒布的并購的方式從最基層做起,這是重大改革這還是不夠。市場準入,貨物貿易,服務貿易,知識產權和與貿易有關的投資措施。后邊的三大開放,不單純的集中在招商引資領域,從微觀開始逐步上升到中觀和宏觀。所以,這十個理念的確立,我認為使我們國家的經濟學的構建和思想路線的構建,我認為都是有現實意義的。 下邊我再講一下入世對我們這個企業的競爭力的接點和接觸面是一個什么關系。 有的媒體問我,你對WTO三個字母怎么理解,我經常說這句話,我也經常跟聯合國的專家,他們英文比我好,中國人研究WTO時間長了,你們三個專家先講,我最后把WTO三個字母,中國人入世,究竟對中國經濟有什么影響?后來我說,最惠國待遇,歐洲對我們取消了歧視性的數量限制,中國參政議政了,中國對外開放的制度環境、政治環境、體制環境、營銷環境都會發生改變,研究十幾年WTO不能不脫出來一點。后來我說還是凱恩斯先生講的那句話,最危險的因素是思想。后來我說WTO,WTO,后來我說英文如果解釋VT是一個橋梁下邊支撐的,簡單明快,O是一個地球,WTO就使我們和地球聯系在一塊,這是最普通的解釋。 W,彎彎曲曲兩個V組成,兩個勝利,中華民族還處于彎彎曲曲的思想狀態,簡單問題,我們跟美國人做比較,比較才有見解,我們在談判過程當中發現,這個思維的轉折,思想觀念的轉折非常重要。美國人就是簡單問題,所以我們跟美國談判過程中,這個碰撞,我說碰撞這兩個字是五六年來,真正末摸爬滾打感覺出來的。如果客客氣氣,吃兩頓飯,你轉過來你什么東西,你感覺不到碰撞,就在摩擦,才有力,單純那種接觸,你是感覺不到碰撞和融合的含義,思想的激蕩不是沒有。所以,我說中國入世15年歷程,把中國加入了世貿組織,這個最大的意義就是使我們各個部委的干部,真正親臨第一線,感觸到什么叫我們名家系列講座說的思想的激蕩,沒有人信你這一套。 后來我們舉了一個簡單的比喻,說你一個年輕干部要入黨,難道說你要黨支部書記說能不能把黨章第12條、第8條改一改我才入。我們當時中國的談判就是抱著這一種幻想。WTO第13、12條改一改,來遷就中國,我才加入。可能嗎?美國私下人說你愿意入就入,不愿意入就算了,就要改變社會,改變國際規則,當時這個運動員那個運動員,這個碰撞對我們的啟發太大了。 后來13年的談判,有的人干了兩年、三年就拜拜了,但是我堅定不移的,當然也有過彷徨,也有過困惑,自己的青春相對入世的事業,不太值得,下面覺得很值得,13年的碰撞過程,什么年都見過。真是一見了他們,一聽到什么叫市場準入當中什么叫現行關稅減讓,什么叫農產品的配額管理,全是這些問題,繞來繞去,你不能控制我49%,你只能33%,天天談這個問題,很技術。 后來我發覺談判過程中,最大的收獲是把自己復雜的大腦,遠遠的大腦意識變成了方方正正的意識。所以,后來我說美國人跟我們談判,他說行就行,不行就算了,他從來不看表,他從來就是行,不看表,歐洲人不行,一看3點半、4點半,快下班了,不談了,拜拜。美國人跟我們談判最大的體會,我們后來就拉下了面子,放下的架子,撲下了身子,沉穩一點,虛心一點,融入國際社會。 后來這個碰撞,對我的收獲是什么?美國人談判是直來直去,像個棍一樣,用哲學的思想。什么叫哲學?就是聰明的學問。哲學就是那么復雜,研究世界的本質和人身價值觀,那么復雜老百姓聽不懂,哲學就是聰明的學問,研究那個哲字。后來我就發現,我們這個談判是圍著人家那個直棍轉轉來去繞圈子。美國人一看不好,你跟我繞圈子,這個棍就很容易抽走了,我們像彈簧一樣搖晃半天。 你跟日本人談話,我們亞洲的同鄉,那就好了。他也彎彎繞,我也彎彎繞,最后繞到一快去了。這個談判的過程,后來我發現,我做過比較,所以我前年用了6個字,碰撞、融合、發展,所以我到上海寫了一篇小小的信,我們談入世18年的春秋不容易,風雨坎坷,但是在這個過程當中,我們最大的一個收獲,就是WTO能不能經過10年、20年、30年、50年的風雨歷程,和我剛才說名家系列講座一樣,走向先知先覺簡單,我們評價孔老夫子先知先覺,2500年的孔老夫子能把萬物的倫理常識道德立下了極限,他的大腦比我復雜。為什么?就是簡單。這個簡單可不是那種傻乎乎的簡單,不是說難得糊涂大智若愚,我們中國人就是不愚,都是很精的,看見沒有?所以,這個道理跟我說,10條龍放在一塊兒是10條蟲子,后來我就說,W彎彎曲曲,T,一橫一豎,貿易,Trips,沒有貿易,哪來的溝通,沒有溝通哪來的交流,沒有交流哪來的融合?沒有融合哪來的理解,沒有理解哪兒能增進了解,沒有了解。同志們可以想想,哪兒來的和平?盧武鉉的一句話我感觸很深,世界上比土地更重要的是和平。這句話很重要,這就是思維大腦。 貿易這兩個字,使我這一輩子心跳,互補性競爭當中的協同、雙贏和多贏。兩個無產階級,兩個無產者,老死不相往來,說打就打,檣櫓灰飛煙滅,兩個有產者,比如我跟王主任,我經常舉這個例子,王主任帳上有10塊錢,我帳上有6塊錢,我們兩個人翹起了二郎腿好好談判,你不要出錢,不要拿槍拿炮,否則兩敗俱傷,我的10塊錢丟了。所以,這個道理,貿易這個含義,交流的含義,融合的含義,所以,我是堅信貿易能夠使世界實現最終的最高理想,交流,大家看法、德、美、英之間,無論是什么在重大的問題上,他們能夠站在一起,你說一個價值理念?共同理念相同?不完全是。 美國的投資50%在英國,英國63%的投資在美國。誰的核彈頭能夠互相對準誰?可能嗎?誰要對準就要下臺。這就是貿易交流的道理,沒有碰撞,就像現在反傾銷、反補貼,我們的企業很晃晃。 我說一句話,反傾銷、反補貼是暫時的壟斷,反傾銷、反壟斷去年500個案例,對中國整個貿易出口總量的1%都不到,無非是在渲染這個問題。沒有貿易哪來的人家對我們反傾銷,你們的增長太快了,一個進出口國在世界上是沒有說話分量的,這不就是賣主的道理和買主的道理嗎?美國為什么耀武揚威,就是長年累月的貿易赤字,他是最大的買主,我要誰的不要誰的,我說了算,中國是出口,這本來不是我今天談的關系。 去年大家看有一個數字,使我們毛骨悚然,我們的GDP增加了一千個億美元,凈增,但是我們的外貿出口是750億。所以,我們有人沾沾自喜地說外貿出口拉動了我們GDP的增長,四分之一,三分之一,外匯處理三分之一,你到美國看外貿處理A、B、C、D,他說我們很滋潤,我們印票子,讓全世界的人民忙活著用生產、用濾紙可以買來的東西,美元霸權,這句話多么的露骨。什么道理?去年1100億和750個億,我們辛辛苦苦創造了一千個億美元的生產總值和國民財物,750億是為人家做嫁衣裳。所以,中國的廣大農村,哪有購買力?所以,擴大內需的含義,為什么我講到這個問題?這個思想的解放,美國簡單的大腦,恐怕從W到T,最后大家看到T和O的圓滿。 后來我們說中華民族解決的振興,這是振興呀同志們,你還沒走向成熟。所以,這個圓滿不是那個功的圓滿,這個圓滿和功不一樣。所以我后來說WTO界限對中華民族的進程來講,WTO盡快轉出來,走向一橫一豎簡單明快的思維模式。再經過幾百年的奮斗,走向O,所以后來WTO,從簡單到復雜,從復雜到簡單,從簡單到圓滿。如果現在說入世,第一個對中國企業層面和管理層面來講,我們叫體制的接軌,說起來很容易。什么叫體制接軌?很簡單,美國就是CO體制,在我們25年的合資發展的歷程中,談判過程當中,很難找到共同語言。現在不一樣了,慢慢中國加入世貿組織,我這一套和你那一套基本上差不多,我們按照同樣的規則,同樣的理念來進行并購和合作,這個是過去我們有很多現成的例子。 像我們搞合資的企業,中國企業老板一上午出去了5趟,為什么?因為上洗手間,打電話給體管局的局長說我這樣行不行,這不是叫體制和制度的碰撞嗎?一個上市公司你去任命一個董事長,不是靠股民投票來提,而是靠你隨便去抓,這叫企業制度和經濟制度的碰撞。這一點對我們中國企業的運行環境太重要了,體制的接軌。 第二個接軌,我們叫市場的接軌。這個很容易講得通,我們現在說穿了,中國入世以后,中國的市場就是世界的市場,世界的市場就是中國的市場。兩種市場的融合,兩個資源的融合。后來我們說這個理念的確立對我們中國企業發展環境的外圍制度環境的影響是什么?就是國際的競爭力變成了國內的競爭力,國內的競爭力也融入到世界市場的競爭力。這里邊得出兩點對我們企業發展的理念的觀點是什么,我們當然走出去是對的。我后來說你把自己的家門這么廣闊的市場不去占領,偏要撇家舍業跑到拉丁美洲,跑到中美洲,跑到中東去,當然有條件的企業可以,特別是那種傳統的工業,這一點我得出什么?離開了廠門就是離開了國門。我不知道同志們理解沒有?不一定非要把自己的產品從膠州灣運上船,搞了船帶貨,帶以后運出去才叫出口,只要我的產品離開了我的廠門就是出口了,讓我們的政府官員不要再一級一級地去壓出口創匯指標,我們的出口不是創效益,是什么?是完成出口創匯指標。 第二個指標是什么,我們講市場的接軌。并購就是一種實實在在的新型的投資方式,說我辛辛苦苦地把我的國有資產,這么大的國有企業叫人家并購了,真是于心不忍,當年的沃爾沃,被福特買了,當然現在瑞典買回來了。這個理念轉折不容易,對并購現在成了熱門,這個道理非常簡單。只有并購了,這個企業才能真正地從基層來影響著上面,這叫什么?否則中國的企業治理結構,是很難按照國際通行的治理結構來改造國有企業。這個市場的接軌,后來我跟他們又講,你對競爭力的概念,我們說什么叫競爭力,競爭力就是一個企業持續生存的能力。“持續”兩個字怎么獲得?后來我們說要研究市場,市場是有靈魂的經營。過去我們一些同志說市場沒有靈魂,我認為市場的靈魂遠遠勝過我們人的靈魂。市場的靈魂遠遠勝過那些天才的計劃者的靈魂。這不是我描述,描述計劃經濟和市場經濟,德國著名的經濟學家洛克先生所講的,什么是計劃經濟?那時候他還比較古老,他就認識到計劃經濟,所謂的幾個人的天才的靈魂,代替了千百萬人的靈魂。滿以為看得見的手為看不見的手,最后經濟的馬車停滯了。這是蘇聯東歐出現了階梯,那不是社會制度的失敗,那是一種生產方式的失敗。所以,市場的靈魂,后來我們知道市場的關鍵,市場是什么?供求。供求的關鍵是什么?價格。價格的關鍵是什么?是成本,成本的關鍵是什么?是投入的組合,組合的觀念是什么?是技術本身的創新能力,西方經濟學家的創新經濟學,創新的核心是什么?是制度環境。所以,這個市場的接軌。 第三個入世對企業運行的國際環境的影響,自然資源的接軌。資源的接軌,后來我想現在關鍵不是在制造業的領域,一、二產業,關鍵在于服務業的資源能不能正確地接軌。大家可以看,兩年前外商產業投資指導目錄,今天馬主任也來了,我很贊同他一個觀點,他說政府到現在每隔三年五年還要通過某幾個人的大腦來修改外商投資指導目錄和產業指導目錄,把限制力和競爭力上升為統治,這是多么大的變化。過去我們的銀行、保險、商貿、交通運輸,這都是什么?服務性的資源,中國人的理念來說過去問都不問,是對外開放。所以,我認為是中國資源的接軌,下一步對中國最大影響競爭力的因素,能不能把人家經營服務業的資源、經驗、技術和業態的方式、理念能夠接軌過來。 還有一個接軌,微觀基礎的接軌。剛才我講的第一個制度接軌、體制接軌,從企業制度來講,后來我們把微觀基礎的接觸是什么?企業沒有出去,不能按企業的隸屬和產權的屬性來界定一個企業。后來我說出了國以后就是企業。這跟我們國家幾大法律的修改有很大的關系,所以,現在有《鄉鎮企業法》、《集體合同制企業法》、《獨資企業法》、《合資合作企業法》,什么時候把這個法律能夠集中做到真正地公司化,這個過程不重要,吳易冠提出得好,企業就是企業,那么多企業法人治理結構,我認為法人治理還用探討的嗎?法人治理從南海泡沫到現在已經150年過去了,不用再去探討了。這一點大家不嫌麻煩,還有這點顧慮,小平同志擲地有聲,社會主義要贏得與資本主義相比較的優勢,就是要大膽地吸收和借鑒人類社會創造的一切文明成果,包括當今資本主義發達國家一切反映社會化生產規律的相近經營方式和管理方式。有什么我們都可以吸收,非西學為用,從什么時候結束?我覺得從小平同志的這一段劃畫上了圓滿的句號。追究主導理論研究、主觀研究來看西方世界的不是嚴復,也不是譚嗣同,也不是魏源,是小平同志,摘掉了資本主義有色的眼鏡。師夷長夷以制夷,什么時候我們真正走向摸索人家“師夷之氣以制夷”,這是很不簡單。 剛才主持人支東升先生說李鴻章的失敗,宣告了中國制度的失敗,不是他本人的失敗。1840年的鴉片戰爭,根本就說鴉片戰爭一聲炮響,為中國送來了什么,現在還來問這個問題,那個經濟告訴你制度不行了,不是你拉59萬軍隊打敗了人家1.9萬的軍隊,打不敗,已經宣告。但是到1895年,中日甲午海戰,真正宣布了制度失敗,不是李鴻章的失敗,它是一個悲劇。 還有一個結果,這就是我們叫涉外經濟貿易法律體系的接軌,這一點對我感觸很深,特別是政府采購。我們很多同志心里不服,我們憑什么參照國際慣例?我說你那個閉門造車,這就是最大的禍害是什么?叫政策資源,人力資源和制度資源的浪費。我們在美國搞市場,美國給我們提了一個很長的單詞,說你的企業政策公布,我現在給你提出萬臺簽單,你這個產業政策44、45、46、47條,當地承諾要求,和關于資金融資的優惠條件,太明目張膽了,結果逼著我們現在要做出承諾,對我們的汽車產業政策這也要修改,那也要修改,還不如一開始就按照已定的國際慣例。但是手腳在后面,最后提出來,同涉外經濟法律體系的接軌,就提出來什么時候少制定點政策,多制定點法律。什么時候少制定點條例,多制定點法規。政策是朝令夕改,大家搞得無所適從,法律就具有相對的穩定。但是法律的腐敗問題,受產業部門的影響。 我后來說了一句話,中國立法的水平、速度,是世界最慢的。但是很多的法律里的條文都是過去行政命令的翻版。打上了很濃厚的產業條塊的烙印,入世從社會經濟法律體制來講,現在我們從法律制度可以看到,中國加入世貿,中國的法律同WTO的法律是一個什么樣的關系?是直接適應還是間接適應,這對我們做學問的人需要討論。世界上147個國家加入了世貿組織,不就是四項原則嗎?一致的保留,不一致的取消,沒有什么商量的,當然美國301法保留,但是取消也有一個時間表。第三點,基本一致的通過調整以后逐步適應,沒有的加緊動,就是這么搞。在中國法律界搞了兩年的大討論,一塌糊涂。說能不能直接適用,你出臺這個法律干什么。中國的人民法院體制,是不是中國入世以后法官也要懂WTO規則,人民法官WTO規則干什么?好好按照中國的民法、刑法通則來依法辦事,有法必依、有法可依、執法必嚴、違法必究就行了。 當然WTO對中國民法體系的影響,主要是在司法審議和司法審查上,通過行政訴訟和行政復議,這兩點對中國的法律制度有影響,你沒有看到問題的核心。但是,對中國內在的法律體制的影響,我認為暫時看不出來。WTO是管行政,管你政府的涉外經濟貿易行為的。而且主要是涉及到你的經貿、政策的實施過程。我后來講一句話,我說WTO你們不要害怕,WTO不可能對一個國家決策和貿易法的制定過程過于指手劃腳。它主要是對你政策制定了,法律制定了實施過程,它要挑戰你。 何年何月WTO能夠走到挑戰一個國家決策和法律的制定過程,那WTO的功效又增加了。所以,我覺得最后一個接軌,這就是我要講的,文化的接軌,現在還時髦文化這個詞。所以我剛才說深層次的問題,我最后講,現在不叫深層次了,這個名稱好,那個名稱好,這是什么原因呀?是個文化的原因,“文化”。 文化的接軌,后來我就講兩點。什么叫文化?這應該從中學和西學看起,今天時間有限不談,我就談兩點。有形的門和無形的心扉這兩點,同志們看關稅降低了,非關稅措施取消了,不開放的產業部門應該做到開放,不保護的知識產權應該加強了知識產權的保護,這叫有形的門很容易開放。后來我發現,這個碰撞的過程當中不容易。這一點說明什么?要到黃河三角洲你要看看,你說到雨季比較旺的,你看黃河入海,25公里你看到我們的黃河水照樣把我們的渤海還是黃的,再往里走5公里,海水是湛藍色的,不容易呀?黃河入海,融入世界。咱們這叫什么?后來有人說,讓他去和成吉思汗200年、300年不能把中國的大漢文化改變,一個小小的WTO會怎么樣呢?這句話后來對我影響很深,后來我擔心,我說這一套市場經濟的規則體系,一拿到這個大孔孟文化里是不是會被慢慢淡化掉。現在有人問到中國入世快兩年了,也不見什么動靜。SARS這個東西不夠大嗎?對你的行政政府,能不能對公共衛生管理體系早做準備,防患未然,這還不是WTO的功效,透明度的問題,你還要什么動靜?工資沒人漲,就業沒增加,這就是我們典型的沒有動靜這句話反映了我們的文化心態,得過且過,天上掉餡餅,靠什么功來度過難關?我認為是不可能的。所以,后來我說有形的門開放了,無形的心扉要開放難上加難。 文化接軌的第二層理念,什么制度都具備了,美國人也在說這個問題,文化是個什么概念?所以,在1927年的時候,胡適國學大師講了一句話,引起了同仁們對他的批評和指責,“中國要不全盤西化,照此發展下去天理難容”,因為他這一句話,當時何書六和陳巖耕這些人不知道是什么話,因為胡適這個人講話跨越了時間和空間,在他的心目當中,時間和空間被他壓扁了,被他的哲學思維。所以,很多人聽起來很難理解他。后來他說這樣吧,我改一改,看看能不能接受。說“中國要不全盤世界化,照此發展,天理難容”,這個可以接受了。后來我就在研究入世的中國制度創新和文化創新這個層面。 我解釋胡適那時候的話,特別是一到了美歐印象不是很深,一到了韓國、日本,特別是在美國突然到了日本,你發現資金的力量和資本的力量多么巨大,可以使一個東亞民族的病夫變成了一個強盛的國家。后來說日本歐化得不得了,說韓國西化得一塌糊涂,說美國的影響。98年談判,我到了美國兩年以后,我第一次到韓國和日本,資金的魔力,看不見的手,到現在看不見的手恢復它的靈魂。1936年凱恩斯的貨幣論,宏觀經濟的創始人,他的使命在1975年美國出現了滯脹,宣布他的破產,重新保守勢力盛行,強調看不見的手剩過看得見的手,這一點的文化碰撞,什么叫歐化?什么叫西化?后來我說難道我們這個民族的文化定位,就是整天騎著自行車上下班,風里來風里去,一畝三分地跑,把玉米棒子磨成玉米粉熬成粥喝,這就是我們的民族定位。后來說不要西化,也不要歐化,中國要不全盤文明化,照此發展,天理難容。 一個文明化,你不要叫全球化,全球化有點叫人接受不了,你要說中國要不全盤全球化,肯定有人批判你。后來我說中西貫通,后來我想中國要不文明化,文化是什么?就是文明化的走向,全球化是什么?就是全球的生產布點,在朝著一個化在走,這個過程。所以,后來我說這個文化的接軌,就在于中國全盤的文明化。今天我沒有談“競爭力”這三個字,就是講思想的激蕩碰撞融合和發展。 主持人: 力量來自于連續而有效的思考,這是我反復講的話。我們聽劉教授的一堂課,實際上他準備了15年,就是在他25歲步入了WTO,開始復關了,后來是入世的談判,到他當院長的這兩年,他始終在思考一個問題。我有一個很突出的印象,有一次我們倆在車里頭談話,他特別提到法國啟蒙運動的這件事,當時他說他在國外反復看當時這些法國的大作家,他就提到了一句話,他說為什么當時法國啟蒙運動的這些哲學家的一些思想,在當時人的行為當中大家都沒被認可。那么我想到,我們這個民族確實有很多很多的,剛才劉教授所講的這種拐彎的思維變成直線的思維,就是復雜化變成簡單化。我常常想起劉光溪教授,甚至有的時候,當我有虛度時光的想法的時候,我總想起這個人。雖然我比他大兩歲,他確實為中國的改革開放付出了很多,確實讓我們感覺到今天光溪教授有這一次演講,和我們以往的很多觀點是有很多震撼,有很多話是別人說不出來的,是因為他飛了這么遠,想了這么遠,而且他確實也付出了很多。 剛才提了一個人商務部研究院外資室的主任,也是資深專家馬宇先生,特邀馬宇教授為劉教授的講座做3到5分鐘的講評。 馬宇--國家商務部研究院外資室主任: 謝謝主持人,各位晚上好,很高興我參加中外名家的系列講座,在這里跟大家聽了將近兩個小時,主持人提供機會給光溪做點評,我很不知道是怎么點評。因為光溪的講演是高度發散的,一說10個,轉軌好幾個,我都沒轉過來,都不知道從哪兒點評。我在這兒聽的時候,對劉光溪怎么評價,對這個人怎么評價。因為,我認識光溪水有關好多年了,并且也是老鄉,也算是同事多年,實際上到現在我感覺很難對他做出一個很準確的評價,比如他的身份是不是官員,當然是官員,當了十幾年的政府官員。到現在好像還是一個院長,當得也是有滋有味。剛才你說他是不是也是一個學者呢?也是一個學者。不管他做官員還是現在做教育管理這一塊,實際上他可能更多的還是具有者一種學者的氣質。 還有一點我更佩服他,很奇怪,好像他的行政事務比我多得多,但是他寫書也比我多的多,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時間寫東西。跑上海一段時間拿回來一本書,馬宇我寫了一本書給我寫一個書評,我還沒看完又一本書,“納稅人思論”,他寫書的速度比我看書的速度還快,我覺得很奇怪,所以對他是很難點評了。 不過大家可以從不同的角度,剛才他談的很多觀點大家也可以討論一下。我想提一點,因為這個對我是影響比較深的,就是談的股評定論,光溪做研究或者是在做演講,這可能是最有價值的一點。 談到這一點,大家可以把互補競爭論和我們國內經經常談的理論,就是羊和狼的那個,入世是不是狼來了,談了很多年,最后談了半天說狼也沒來。政府企業家說狼來了該不該進來,有的人說進來了以后可能會讓我們的羊更強壯。但是,有的企業家也說你要想提高競爭力你也變成狼。可是大家都知道,一看到狼羊實際存在致命的缺陷,狼和羊能競爭嗎?一個食肉動物一個食草動物怎么競爭?這是不可相容的兩個層面。并且還有一個大家可以想象,提出這種說法的這種根上的東西,說明了什么?說明我們缺乏最基本的民族心,整個國家,雖然我們說,有些人也說覺得自己是羊,但是說我不怕跟狼競爭。這樣你知道你實際上還是缺乏自信,或者有的是我要變成狼,最后你還不是一個羊皮麻煩?大家也可以想一想,對比一下光溪談的,一個事情我們是不是可以換一個角度來談,是不是可以再到一個層面看一個問題,而不是看了一個什么狼和羊的關系。所以,這個大家也可以再考慮一下。 以前我也跟光溪探討很多,這一次在這兒聽的時候,基本上又是從頭到尾聽了一遍,但是這一次我有個小小的疑問,他剛才談到的理論,說要從官本位到一個企業家的本位。當然這個理念在特定的競爭是適應的,或者是在市場經濟的一段,談到官和企業家這樣的關系,你可以縮到企業家的地位。實際上在市場經濟的里面,或者我們在談經濟的時候,企業家可能很難考慮這個問題,即使在市場經濟里面,當然我們說可能學而憂則企業家,學而憂則仕,但是你真是要談,當然是政府為企業服務,可是企業是為消費者服務,包括剛才談的三大汽車集團每一個都相當于部長級的,并且一個汽車公司相當于一個國家的產值。 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即使是掌握著一個龐大的商業帝國的CEO,他也不敢對任何一個最微小的一個消費者產生任何的歧視,或者對他權益任何的損害。最簡單大家可以看一下,一輛汽車由于你的設計問題出了事故,對消費者造成了殘疾傷害,他的賠償可以達到上億美金,一個企業家你能夠掙多少錢。大家知道最值錢的CEO多少錢?一年幾千萬美元。但是一個普通的消費者,由于你的質量缺陷,對他造成傷害可以賠償數億美元,一個消費者一點點的,比你這個CEO應該說價值要高得多。從這個角度來說,在市場經濟里面只有消費者是神圣的。所以,大家知道顧客是上帝從這兒來講。當然從這里邊,至少比我們國家一個狀況來說,歸到企業家本位可能是有益的。因為,我們國家到現在整個是完全相反,完全顛倒,是企業可以侵害消費者的利益,但是,可以隨便干預你企業的行為。就是剛好顛倒,跟真正的市場經濟國家是顛倒的,所以在我們這種情況下,官本位降到企業家的位置是合適的。 另外,還有剛才談的時候舉了很多例子,比如海爾進入500強,實際上我是感覺我們任何一個,比方說談到具體的企業進入500強或者是達到什么樣的指標,對我們來講都是一個可怕的體系。并且我們國家現在企業的規模或者是一種膨脹的產值,或者是多元化經營或者怎么樣,實際上你真正地看一下,你是不是真正是一個市場化的企業都很成問題,但你是不可能建成一個強的企業,這是有待于探討。光溪談的出世入世的問題,在字典里也查得到,是通常說的入世的問題,這一點光溪也做到的。比如入世可以當官,可以當學者也可以做院長、教授,甚至也可以做博導也可以,當然他出世也可以對所有的事情做理論性的思考,或者對很多事保持一種激情,對光溪是有價值的,對我們去聽他的有關的言論,或者是有關的書,或者是對他的評價,可能這種出世入世也是一個評價。 主持人: 我們這兩年經常談到的入世這兩個字,實際上發明者和確立者,就是我們眼前的這位光溪教授。大家可能還都不知道,他是在95年的時候寫的入世競爭論里最早寫的,講了其中的意見,這兩個字已經成了我們生活中最重要的一個概念。 提問(李保國): 很高興今天聽了精彩的課。從剛才所聽的過程當中,我覺得劉教授參加了十幾年WTO的談判,談的更多是觀念的問題,思想的問題,在談到了十個觀念所舉的例子過程當中,確實有很多對我們國人長期封閉環境所帶來的這種思想和觀念的焦慮。所提的這些不協調的地方,或者講中國加入WTO以后,這些規則背后的規則,確實有很大的制約,但是這是中國的現實,我能感受到劉教授的這種焦慮。作為企業,不管是這種政府的環境,還是外觀的這種生態的制度,都不是企業本身所能夠解決的。那么,企業本身應該怎么來做?尤其在這些觀念上和思想上的這些問題,中國在這個過程當中,我覺得剛才談到的很多,比如說理性的問題,談到西方很多很理性的問題,中國也相對地感性,但是中國確實沒有經過像歐洲文藝復興這樣的理性思考。同樣,中國的產業工人當中也不會那么嚴謹,因為中國也沒有像西方工業革命經歷的階段。中國對人性化的關懷也不夠,也確實沒有像美國這樣幾百年來,關于個性如何尊重的百年探索。但是,企業在這樣一個環境下,如果還原于市場經濟的本來面目,在企業內部,我想請教一下具體的關鍵上的問題,應該怎么來做。 劉光溪: 這位先生提的問題還是有點思想深邃的問題。兩點,剛才馬宇先生講到狼和羊的問題,作為企業家,現在有人提出入世狼來了,我們要學會與狼共舞,我們首先自己要變成狼。關于狼來了的哲學,我做了很長的社會調查,也專門研究過達爾文先生的社會進化論、自然進化論的關系問題。我今天本來要講企業的生態環境或者是從外圍環境談企業的競爭力。實際上后來我在1998年,反駁狼來了之說,我曾經寫過一篇文章,狼來之初不可怕,我后來發現我要正面反駁狼來了是很難的。后來做社會調查突然有一個發現,特別是到動物園去看。 我當時做這個調研的時候,一個非常簡單的故事,狼群在的時候,這個野生動物園充滿了生機和正常的新陳代謝,狼群趕盡殺絕,新陳代謝的鏈和生態的鏈沒了,退化,這是家喻戶曉的。但是鏈怎么連起來,狼來了,生態的環境在惡化。企業家入世以后競爭力的核心是什么?關鍵就是這個鏈當中的某一個環節上,你是不是把自己鏈得住?狼來了,不可能把所有的羊群都吃光,它這個舞群沒有了,外國的跨國公司到你這兒不是為了吃你,是為了跟你搞合作的。狼群不可能把所有的青草都吃過,他可能自己就滅了。未吃盡的草和羊群剩下的這種變量,肥沃的土地長出了茂密的森林,茂密的森林培養出老虎和豹子來吃掉狼,也不能全部吃掉。這就是個生態的一個鏈,狼來了有什么可怕?厲以寧教授不是經常說,這又是一個鏈。如果講到企業,企業競爭的核心還是現在我們一再強調的人力資源是第一競爭力,首先制度環境的教授是第一競爭力。我們說人力資源是第一資源,后來我說兩個顧客,兩個顧客變成兩個上帝。什么概念呢?買主是你的上帝,是顧客,但是你的員工能不能今后在你的企業發展獻出每一個人的聰明才智。 海爾也搞的什么企業商務單位,這就是企業文化的構建,這句話是我們在談判過程當中,特別是跟美國的企業界的人士接觸的時候,什么制度都很完善,為什么這個企業不出幾年就從500強當中淘汰掉了?企業的內在文化沒有了,什么叫企業的內在文化?我剛才說,每一個員工在每一個工作崗位上,能夠自覺地、自律地尊重基本的運行規則,“運行”兩個字是指企業的內部運行和市場經濟的外在運行,這就叫自律意識和自覺遵守規則的意識,這就是運行規則。 剛才提到題外話,在政府部門我是搞一線談判,我有一個實事求是的講話,也不是我們現在的官場我們不會去適應,我們叫物竟天擇,適者生存,關鍵是在適應這兩個詞。我有一個理想的追求,但我絕不是一個悲官主義者也不是一個理想主義者,我是一個堅定的現實主義者。 80世紀參加中美談判以后,一個記者問你對這個談判的結果是樂觀還是悲觀,巴爾舍夫斯基說我既不是一個樂觀主義者,也不是一個悲觀主義者,我是一個堅定的現實主義者。我有一種理想的追究是什么?把我13年談判的一線經驗,能夠有一個舞臺,從教訓開始,從一個最小的個人單位開始,把市場經濟和計劃經濟這兩者經濟模式的碰撞所給我的企業和理論貫穿到我的學術當中。 我還有一個具體的理念懂國際經濟學,不懂中國經濟學,懂國際產業和中國經濟學,不懂世界經濟規律,這兩個經濟都懂的人,英語是啞巴,英語肯定不是呱呱叫,這是我在談判的時候,為什么我現在要求我的學生上課一定要雙語教課,成立了WTO教育學院每年招50個人,從一開始的一剎那,一定要按照我的理念來上課,按我的思維模式和基本的要求來選老師。真正在中國的經濟舞臺和世界經濟的舞臺上培養出一批,不用多,每年30個,真正說英語呱呱叫,經濟學基本知識和基本素養的訓練,雙料冠軍,真正為我們這個民族爭權奪利,當然爭權奪利不用我解釋,沒有必要花很長的時間上,這就是我的理念,別的不想再多做回答。 適應生活的環境能力,從一線的談判到大學當校長,照樣如魚得水,但有的人可能如魚走向了沙漠。當然我也希望能夠逐步從這種理念的追求過程當中,把我們中國的官和學真正地把這二元結構,中間的這堵無形的墻慢慢地鏟除掉。官可以做學,學可以做商務部的官。一定要官、學、商三位一體,一定要留起來,是整個市場經濟非常重要的轉換,我們回避不談,你像我們的城鄉,我們的條塊,大家可以看到,我們的資本市場的運作,兩張皮的危險。 主持人: 謝謝劉光溪教授。 中國的市場經濟改革已經走了25年的道路,我們感覺中國這條船已經駛入了深海。我們離開岸已經很遠了,回去是不大可能。而我們的彼岸又很遠。所以,漿在我們手里,只能靠我們理性的思考,只能靠我們的力量來完成我們的使命,來達到實現我們的目標。所以,我們想今天光溪教授對我們在座的企業家的未來的工作,肯定會有很多的益處,肯定會在很多方面會引出大家的一些思考。一個半小時的講座不可能解決我們所有的問題,所以我在這里還要重復我們講座的宗旨,叫激蕩思考,而不是代替思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