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全：

　　大家下午好，我們接著進行中國創業投資與產業投資的分論壇。今天下午，我們有四位演講者，首先非常榮幸的來介紹，三月份剛剛掛牌的中關村技術產權交易所的總裁熊焰教授，非常有幸他能參加我們的研討會。因為中交所掛牌也是一件大事，也是業內非常關注的。今天，熊教授就會給我們講一講中交所設立的初衷，以及運作的特點，還有相關高科技企

業發展的一些問題。我簡單介紹一下熊教授的背景，他是畢業于哈工大無線電工程系，曾經在哈工獲得經濟學碩士學位，任學校團委書記，哈工大經貿公司經理，做副教授，做教授，93年在團中央任實業部部長，最后又任廊坊科技經理，2001年組建中關村百校信息園公司任總裁。今天又被北京市政府點將作為剛剛成立的中交所的老總，所以我們歡迎熊焰。

　　熊焰：

　　主持人先生，各位先生，各位女士下午好。非常高興有這樣一個機會，在這里與大家探討產權交易與高新技術企業發展的問題，我叫熊焰，中關村技術產權交易所的總裁。我首先跟大家探討的問題，就是產權交易，因為這個題目對有一些人來說還是比較生疏的。

　　所謂產權交易，指企業財產所有權，包括企業財產占有權、收益權和支配權。有的同志經常跟我聊一個話題，產權是如何形成的？產權是若干種構成企業，這樣一種經濟實體的要素，和不同比例配置的一種產物。我們打一個簡單的比方，有一個四百萬的公司，它可能有一百萬的現金，然后有一百萬的生產工具，也就是所謂的實物，還有一百萬是所謂基礎技術股權，按照現在比較時髦的做法，要做一百萬的人力資源。這樣，實際上這個公司就具有了四百萬的產權。這個產權分屬于四個不同方向，這四個方向可以是自然人，可以是法人。實際上，大家聽了這樣一個表述，形成這樣一個判斷，按照中國公司法，在公司存續期間內，公司的資產不得以任何方式沒有補償處置掉，這是不可以的。就是說公司總的資產，是受到我們國家法律的保護，任何人不得補償、占有、挪用，包括撤回。那么，就是說這四個股東，也就是這四個產權所有人，他是放棄了他對這四派資產直接支配權，而取得了這種產權。他放棄了這個直接支配權，他得到了什么呢？得到了這個公司25%的所有權，也就是股權，他得到了公司總收入25%的分配權。這就是所謂產權的概念。

　　產權交易，是指企業產權有償的轉讓行為。因此，我們以前講叫劃撥，這不是產權交易，贈與也不是產權交易。但是可以零價格轉讓，大家注意到最近A股市場經常出現低價格轉讓，或者是一元錢價格轉讓，這個是不可以的。

　　下面，大家討論一個話題，就是產權交易是一種在什么前提下出現的？或者大家說這個產權交易是怎么一回事情。很多人，包括國外回來的人也跟我聊過，說國外沒有聽說有產權交易中心這樣的說法。因此，實際上產權交易是市場經濟中的一個常態，就是經常發生的一個現象。這里我們首先就要對產權交易的這種所謂的前提條件做一個界定，所謂產權交易的前提條件，就叫做產權清晰，這叫做產權交易的前提條件。所謂產權清晰比較準確的描述，應該表述為某一特定產權屬于或者叫做直屬于某一特定的自然人或法人。應該說我剛才講了產權交易，不知道國外是什么樣的，實際上中國產權交易，是改革開放25年才發生的一個現象。我們中國改革開放這25年的歷史，可以從產權這個角度，把它理解為產權清晰化，或者叫做產權多元化的歷史，這是從另外一條線去看。我們大家都知道，中國的資產在改革開放初期，基本上屬于一個所有者，就是國家所有。國家所有，一個產權所有者就談不上交易了，以前很通俗的話叫一憑二調，調撥，化轉、調撥，因此缺乏前提。我們中國改革開放，實際上是伴隨著中國企業的改革，實際就是隨著八十年代初放權讓利的企業化改革。也包括隨著九十年代，92年小平南巡之后企業出現的改革，這是一輪又一輪中國資產這樣一個配置，發生了非常深刻的變化。這里非常深刻的一個事情，就是國有資產在國民經濟當中，或者在不同所有制比例當中所占的比例，所有者比例在大幅度，迅速下降。

　　78年改革開放之初，我們國家國有資產幾乎占到了全部GDP總資產百分之九十五以上，借貸幾乎一半。所以說，這樣一個速度，就是我剛才講的那句話，改革開放二十多年，也是產權多元化，一個叫多元化，就是我們產權向著民營企業，向著中外合資的企業，向著不同所有制企業這種轉換，多元化。另外就是產權清晰化。特別值得注意的就是前不久召開的中國十六大，明確的一個戰略。應該說十六大關于經濟上最精采的，就是所有制重大管理變革，把國有資產管理體系改為三級，當時省市兩級叫行使所有者權利，是這么一個描述，行使所有人權利，界定了這么一個詞匯。最起碼講，中國這幾萬億，目前我們說資產總量是十幾萬億的資產，由原來一個所有人，表現形式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財政部，由一個所有人，至少變成了目前三百個左右的所有人。目前，非常深刻產權多元化、清晰化的變化，應該說正在迅速發展。這是講的一個話題，叫做產權交易的前提。

　　接著講一下產權交易的內在動機，有人講為什么會發生產權交易呢？這里我們在座很多朋友靜下心來想一想，大概這個事情比較好理解。就是說只要產權是屬于不同的所有人，屬于明確的，如果是具體到自然人，這個事情大概就更好解釋了。如果現在是屬于法人，還多少有一點不大好描述，或者從經濟學上探討，不大好探討。只要是一個非常清晰的所有，這個時候就會出現一系列的轉移動機，產權轉移的動機，這個產權動機我列了三項。第一項叫時間偏好，所謂時間偏好就是說我作為產權持有人，這個產權可能是一份現金，也可能是某一個公司一塊資產，這個都可以。我對這塊產權的形式轉換，我可能希望它長線，我做一個長線，我也可能希望這個收益快一點，這就是差異。有的人就急功近利，急就是一個時間概念。有的人就是所謂的好漢不怕晚，我也不著急，早晚會收回來。當然，還有一大類的時間偏好，周其仁老師有一句話，叫做不賣，他說所謂不賣就可以理解為這時候我不買這份產權賣下去，我活不下去了，因此我就賣掉了。哪怕我知道這股股票馬上漲了，但我現在不把這12塊錢套現，我就撐不住，我就賣掉。

　　另外投資偏好帶有心理學性質，應該屬于經濟心理學性質的概念。就是產權所有人，對于他投資收益的這么一種心理上的把握。這個在股票市場上，大概體現最少。有的人有一百萬壓在一只我認為肯定漲的股票上，有人把這個分散開了。大家看到，有的基金起了很動聽的名字，比如穩健型什么基金，成長型什么基金。所謂穩健，可能收益率低一點，做了一個比較好的投資配置，收益可能低一點，但是比較穩。當然了，大家都知道收益與風險是相對應的。你如果是想要穩一點，可能收益率就會低一點。這就是所謂的投資偏好。

　　最后一個內在的動機就是機會成本，所謂機會成本就是特定的資源做了這一件事情，你就放棄了做另外一件事情的機會。我有一百萬投到了一個軟件公司，占了一部分股權，這一百萬我就不能投在另外一個生物制藥公司上。軟件公司是取得了一定的收益，但是我是放棄掉了生物制藥公司可能的另外一個比較大的收益，是放棄了這樣一個機會，所以叫做機會成本。

　　綜合以上這么幾個動機，在產權交易比較清晰的情況下，產權可能發生某種不動的可能性。接下來討論一下產權交易的條件。第一個條件就是產權清晰，這個是前提條件。接著就是叫做政策，在中國做什么事情沒有政策是不可以的，在國外有法律，有現行法律允不允許，支不支持你這樣一種交易。或者說對你這個交易，所設置的相應的制約嚴重到什么程度。比如說我們大家都知道，現在國有資產做產權交易，你按照凈資產交易，按照評估值交易，就是百分之百交易就可以。你要是如果打折，低于百分之十要報相應管理資產部門，這就是我們的法律政策，對這樣一種交易形式給予了一定的約束。第三個就是所謂的交易成本，就是交易成本要比較低，發生這樣一個交易所要花費的費用，完成這個交易所要花費的費用。交易成本大致有這么幾個，一個就是信息成本，信息成本實際就是搜索成本。怎么能夠讓買方找到賣方，或者讓賣方找到買方。信息成本還有一塊，就是我們經常說的了解情況，很時髦的一句話就是信息不對稱，如何解決信息不對稱，或者是降低信息不對稱這樣一個情況，所花費的成本。理論上來講，經濟信息的不對稱，或者是買賣雙方信息不對稱，應該說是必然，只不過我們是希望用一定成本，降低到可以接受的程度。另外就是所謂的評價成本，大家知道產權這樣一種商品是非常特殊的商品，表現形態非常復雜，可以說是每一個公司，與另外一個公司都不相同。就像哲學一個命題，叫做不可能踏入同一個森林，天下不可能有兩個相同的樹葉一樣，沒有兩個完全相同的企業。因此，對這個企業產權價格的評估，要花費相當多的費用。所以，一系列中介機構就產生了，有會計師事務所，律師事務所等等，這些評價是要花費成本的。一般來說，在發達的資本市場，這樣一種成本在百分之十左右都是正常的。大家知道，如果在香港創業板上市的話，一千萬港幣是不行的。這里就發生了一個問題，就是說你融資的量與你評價成本應該有一個相應的對應關系。如果我請幾大事務所，會計師事務所，律師事務所，要花幾千港幣，融資一千億有這個成本，但是只融資五千萬，這個成本是剛性的，幾乎沒有什么彈性，再小也不會低于八百萬港幣。所以，要想把剛性的東西降下來，要求與你的融資總量。如果我融資十億港幣，這個事還能劃算一點。還有一個成本是監控成本，因為這個產權，企業是生活在現實生活當中，很重要的就是你提供的這些信息，到底真實不真實，準確不準確，當然有評價機構在這里面做評價。但是，還有一步，把評價機構都變過去了，就變成另外一個了，跟法律相關就變成監控了，這個監控成本實際上是用政府機器完成的。政府機器如果都算價的話，也是很大的一筆費用。另外就是交易風險，產權交易，應該說交易風險也蠻大的。因為即便雙方都是這樣的，但也不能完全回避產權交易風險。市場周圍整個經濟都在波動著，每個行業，每個產業都在波動著，你現在感覺很好，過一段企業整個行業變壞了，就是這樣一個風險。

　　綜合下來，就是說產權交易的條件，應該叫做產權比較清晰的，政策是支持的，同時交易成本比較低，或者是低到一個可接受的范圍內。這樣，這個產權交易就會比較方便了。

　　產權交易的市場，應該說產權交易是市場經濟生活中的一個常態。所謂常態就是經常發生的一種形態，剛才我也講到了，國外沒有誰能夠有什么產權交易中心，沒有這樣一種業態。當然這與國外的市場發育程度，企業的誠信程度，企業的發育狀況都有很大的關系。應該說，我們國家在現階段各個省市，都出現了產權交易中心，與我們的現行發展階段是相適應的。應該說與我們現行的市場經濟發育階段，我們企業發育程度，以及整個體系發育程度是相適應的。在起步階段，實際上我們國家剛有一個所有人，變成若干很多人這個過程當中，可以說是初期應該由政府來強力推動，形成這樣一個市場。應該這樣說產權交易這個“市”，實際深是存在的。這好象北京三環有一百平方公里，這一百平方公里下面有一百個人想賣古董，有兩三百人想買古董，四五百人在這里散步，這個買和賣找起來難度很大。本來買賣需求是存在的，只不過由于分散狀況很不方便，因此就出現這樣一個廠。北京市看住這個商機，北京市政府也支持，因此在東三環潘家園那里建了一個北京古玩市場。那么，所有賣古董的人都到那里去了，所有想買古董的人也都到那里去了。我是這個市場的組織者，我可能會和古董商人講，我說大家到那里去，那里會掙錢。因為什么呢？因為全國經濟好轉了，很多人有錢了，希望增加一些投資品種。中國是泱泱大國，有很多很好的古董，中外的投資人都會感興趣。因此，搞這個是會掙錢的。同時，我可能會告訴業主，市場建好了，把固態也設好了，空調、暖氣都弄好了，保安也請了，銀行、評估機構、工商所都弄好了。所以，我跟業主說，我們去做，在東邊香河一些地方做，民間也可以找到，如果找到真的，古的就值錢了。說仿明清家具，河北灤縣是做的比較好的，我做了這么久市場以后過去了。

　　市場做起來第一大好處是發現價格，所謂貨比三家，買的人通過這樣一種比較，他買到了他認為最值的東西。真正拿到真貨的那個，拿到古董的那位先生，可能那個人出一萬塊錢，那個人來競價，發現要出一萬五，最后三萬塊錢成交。就是，集中起來的市場一大好處，叫做發現價格。再一個只要市場出現了掙錢效應，人們實際就是資金，就會向這么聚，產生了資金的旋轉效應。資金在這旋轉，就會增值，資金某提高一個單位，就會擠出一塊價值，這里就會使投資聚集到這里的人，掙到錢。資本市場是什么呢？實際上是讓投資人掙到錢的市場，如果都套在這里，就不叫資本市場，這是圈錢。另外，降低交易成本，原來評估機構，驗古字畫的，平均一單是一百塊錢，但是這里面有跟多，這是批發零售商差。所以，評估成本也下來了。另外，降低風險，顯然做商比行商安全，對買東西而言，假的還可以找他。比如我是市場管理員，我定一系列的制度。比如說我那天跟他們開玩笑，這個市場不能做假，他說古董商產權不能這么要求，古董如果全是真的，這個錢就不知道掙誰的了。就是說我在這里，會通過這樣一種機構，這個市場與業主的制衡關系，要求你。我不是政府，我不管，但是大家相互為了維護這個場子，不要的太離譜。比如，你不能在這里強買強賣，你不能惡意競爭等，有這樣一個規則。

　　最后，就是資本、資金在這里運行起來了。產權，就是說我們的古董在這里比較快速的流動起來了。就是所謂的叫做促進產權流動，提高資本配置效率。產權比較快的流動，一個最大得好處就是資本配置效率提高了。那么不掙錢企業的產權，就會被投資人所拋棄的，掙錢的企業就會比較好的獲得他所需要的資源，效率會更好。

　　前面匯報的第一個題目，實際上是跟大家討論產權交易，或者說我們單位是做什么的呢？是做產權交易。

　　第二個談一下風險投資高科技企業發展的話題。應該說搞投資，最近我接觸比較多，好多搞投資的人一起聊起來，經常跟我說的一句話，說不要談高科技按照，說一點別的。實際上應該說高科技讓部分投資人傷了心，我對這個事情是這么看的。我理解所謂高科技，我剛才講到的形成一個企業的要素，無非是資本、技術、資源、管理等等這些。在所有這些要素當中，應該說對于提高企業效率而言，技術對市場的推動作用應該說是最大的。或者翻譯過來，另外一個表述叫做不可確定性，在所有要素形成企業價值的要素當中，最具有不可確定的因素就是這個。納斯達克的泡沫破了之后，我們看到了這樣一個模式。但是，我們千萬不要小看了納斯達克投資人的智慧。實際上是用過度了，把一個事情推到了極端，物極必反了。如果納斯達克不推到這里，可能不會繃到這個程度。或者美國不把大量的資金，數以千億的美金壓到互聯網、IT上，是透支了，透支使用資源，導致業態不行。我們大家都知道以互聯網為代表的IT高技術，對我們現實生活起了多大的作用，大家是有感覺。應該說接下來會繼續證明高科技對于我們整個經濟生活的影響。這里從資本市場角度來講，實際上資本市場是做什么的呢？資本市場是資本運營的最高境界，實際上是這種情況。資本運營的最高境界是把無形資產有形化。我這個企業有一個億的現金，我說我賣十個億，能賣到嗎？誰相信你，你通過什么來做？你按照常識，你有資本收益率，那10%，15%就不錯了，你憑什么。所以，這個回到我剛才那句話，技術是所有形成企業當中最不可策略的要素。當然低也挺嚇人，高也高的讓人振奮。這就是為什么高技術，對于整個資本市場有這么大的誘惑。

　　高技術企業融資的特點，大家都知道高科技企業一般是由掌握了核心技術的這么一批創業者，在一部分資金的推動下，逐步的發展起來的這么一個過程。或者是高技術企業的現金流，與常規企業現金流，如果劃分的話，發生一個非常大的差別。常規企業假設是積累比較好，平均20%這么做。高技術企業可能是二次創業，一次子起來了。因此，高技術企業一般來說不是靠自我積累完成的這樣一個所謂發展過程，高科技企業幾乎沒有靠簡單自我積累完成這么一個創業過程。它都是由天使投資，按照我們量去理解，就是幾萬，幾十萬，接著風險投資，大概這個量到了幾百萬，上千萬，最后到了產業投資。由這幾個投資的接力，形成了高科技企業。這種接力放手絕不能靠簡單的積累，也靠不了現行的商業，這都是靠不了的。因此，今天討論的主題就是風險投資，沒有風險投資，實際上就沒有高科技產業發展。我剛才在門口跟景安主任聊，沒有資本市場就沒有風險投資，就做不出來風險投資。

　　我做中交所之前，也是在景安主任支持下搞的投資公司，叫中關村信息園。上億資本金，做了兩年時間，還是投不出去。我和中關村幾位領導聊過這個話題，他說你怎么不投呢？這么多好企業你怎么不投了呢？我說我給你講一個故事，我說我是種果樹的，果農，我也知道桃樹有幾個好的品種。這好的品種一百塊錢一個桃種，按照常規算，我可以買九十棵，九千塊錢，留一千塊錢做澆水等等。我說不行，我把這九千塊錢桃種下去，得五年之后才有收成，五年之后隨著賣桃才能回籠我的資金，這五年之間不可測的因素太多了，風吹了，雷劈了，死了幾十棵桃樹，誰家羊來了，啃了又死了幾棵桃樹。中國企業從成長到收錢那一天時間太長，真是看不懂。項目進來，我投百分之三十就不錯了。我說如果換一種情況，可能情況會好一些。我說我如果現在把桃苗都種下去了，第二年有人買桃苗，就是說我不僅僅是一個果農，我還開一個苗圃，第二年說150塊錢買一個桃苗，第三年有人出200塊錢買，這種情況下我投入的可能性和積極性就大多了。

　　這個比方說明什么呢？我們現在實際上不是沒有錢，也不是沒有好企業，是這種投融資渠道不暢通，放不了手，退不出來，進去就套住了，退不出來了。因此，我說現在這個問題，就是叫做資本市場層次單一，投融資渠道不暢。實際，這是限制我們目前高科技產業發展最核心的一個問題。

　　所謂資本市場層次單一，按照常規的發達市場經濟國家資本市場形態，大致是可以描述這么幾層。第一層是主板市場，主要對那種大規模、成熟、穩定的大型企業，為它做融資。第二層是創業板市場，就是像納斯達克那種，是那種新興的，中小型企業融資，創業型企業融資。第三層是債券市場。最下面一層就是柜臺交易市場。實際上美國的情況告訴我們，真正通過上兩層，也就是股票市場融資退出的企業只占百分之三十幾，絕大多數企業的股權換手，或者叫投融資是靠下面來做的，也就是債券市場來完成的。結合到我們國家的具體情況，我就會看到，我們國家注冊工商企業1200萬戶左右，每年有生有死。我們的主板市場現在大家知道1200多個上市公司，深滬股市1200多個，準確數字每天都在變，不到1300個，真是萬一，一萬個里面有一家。即便我們的創業板現在開了，我們預計五年之內股票這部分能容納五千家，就算不錯了。中國股市十年1200家，我們未來五年算到加速到五千家。那么，那些企業怎么融資？實際上我們國家現在對企業發展非常大的一個問題，我們的債市，國有大型債市發債，一般企業怎么能發債呢？做不到。所以，我們很多企業就是苦于叫做投融資渠道不暢。中關村經常有這種情況，很多人拿搞房地產掙的錢，找好企業，找不著。也有的人看了若干年了，叫身心疲憊，有點干不對了，這個企業不錯。還有的企業想做戰略性并購，并購同行業的話，同行業發展。同時，還有報道，當然是媒體的報道，叫做中關村上空漂浮著四百億的資金，這進入到一個怪圈了。中關村最缺什么？不缺好項目，不缺錢，實際上缺這么一個機制，缺這么一個平臺。我們這個叫做中關村技術產權交易所，由于詞語上的偶然性，我們在中關村取得第一，不是中國。

　　中關村技術產權交易所在北京市委高度重視和支持下，在今年3月1日正式掛牌開業，現在剛剛起步，所以也感謝大家關注中交所這個平臺。中交所是干什么的？它主要的任務，用我們的話來說，叫立足中關村，以中關村為支點，以高科技為旗幟，建成區域性，非公開的資本市場，這個資本市場是一個區域性的資本市場。剛才有幾位朋友跟我聊，說很多地方，不應該僅僅是北京，我們認為叫做北中國地區資本市場中心。我們認為這個區域資本市場，今后發展起來，肯定會蓬勃發展。但是，不一定會對每一個省，每一個城市一個，那樣資源量不夠。比較可能出現的，就是隨著資源的取長補短，隨著一種自然的市場化配置，形成若干個資本市場體系。我們現在就是立志，希望能夠成為這樣一個點。

　　中交所的業務，我們把它分為三層。第一層，叫做高新技術企業股權融資。中關村一共有高新技術企業10347家，我們調查70%的企業是把資金困難作為第一類困難的。其中30%的企業表述在一定條件下做股權融資。這個應該說是很大的一個量，而且是優質資產。這為高新技術企業股權融資，這是我們核心業務之一。核心業務之一，國有資產產權交易，北京市有國有資產1800億，這是北京市屬。中值在京的應該比這個數還要多。北京市國有資產產權交易，隨著十六大之后，國有資產管理體系的變化，將會有很大的變化空間。第三個是非上市股份公司股權托管，北京市大概有二百家左右非上市股份公司。這批公司代表了北京市資產狀況比較好，法人治理結構應該說已經建立起來了，另外也有金融意識。應該說，這是北京市比較精采的一面。這是我們三個核心業務。

　　主要業務就是叫做技術項目交易，是我們的主要業務之一，北京市技術項目交易，我們大概做了分類，中科院系列，著名高校系列，北京市屬企業系列，中職研究機構系列，也包括863系列等等。每年以萬為單位，就是全國的技術供應量大概是三萬多項，北京市至少占三分之一項。另外一個，我們要做的技術交易項目，就是軟件產權交易，我們把它作為一個很重要的事情。國家軟件振興綱要提到，促進產權交易，我們這個平臺要爭取成為國家級的軟件級交易平臺。另外就是中小企業股權融資，中小企業股權融資，北京市有中小企業三十萬戶，這個中小企業注冊資本金或者是凈資產額在五個億以下。這種不乏有成長的，優秀的企業，是建設服務的一個重要內容。另外一個就是外資并購，外資并購在北京剛剛啟動，應該說我們接觸到的很多境外的機構，對于在北京并購表示出了巨大的興趣，他們老是看重北京這個大市場。其中搞乳業的，也有搞食品的，都非常感興趣，認為這個市場太大了。他說我們在投資就做這種并購，外資并購。另外是不良資產處置，就是四大國有銀行的資產管理公司，他們的資產處置，這個是我們的探討。另外一個，所謂擴展業務，之前也提到資金，比如說信托結合這種創新還是比較多的。

　　中交所的業務模式，現在是想采取經紀商交易制。我不賣，中交所本身不買賣股權，我是招租這一層柜臺，由商人，經紀商來賣。當然，現在經紀商還是居中，這塊產權不是他的，他代銷，成了更好。接著，我們下面逐漸會向經銷方面努力。這里面又有代銷，又有經銷，逐步發展。我們有一個基礎，叫委托、公開披露等等。

　　最后講一下中交所精神，中關村技術產權交易所，應該說中關村這三個字是我們的金字招牌。中關村是中國的中關村，百年老店，今天到了后繼勃發的時候。優質的科技企業是中交所的核心競爭優勢。大家都知道，在資本市場企業是衡量機器，盈利能力是衡量企業優劣的核心尺度。前一段納斯達克，包括這兩年股市滑坡，深層原因是企業盈利能力，與大家產生了一種很大的差異。應該說，未來中國資本市場稀缺的東西不是資金，也不是制度創新，是真正有盈利能力的好企業，這就是為什么我們在中交所的建設上，在初期下這么大力氣去抓企業。我就是要把中關村一千萬資產以上的1500家企業，未上市股份公司兩百家企業通通抓到手里來，這就是源，盈利之源。所以說我們講，油脂企業是中交所的競爭優勢所在。

　　另外貨真是中交所的生命線，用我們話說不能保證中關村所有的企業都好，好企業賣好價錢，差一點企業賣差一點的價錢，關鍵是要真。你只要是真，就是你企業披露的信息是真實，是基本準確的，就可以的。應該說今年中國股市是有假的，這個假跟政府有關系，你強行定一套一系列的杠桿，說三年盈利百分之六，說百分之五點八怎么辦呢？我做一下，你為了百分之六，政府強行規定就是這樣的。三年盈利，企業誰保證它一定會盈利？我稍微差一點不行嗎？所以我們這里是確保真實的，盈利就是盈利，盈利是六就是六，是百分之五點八就是五點八，沒有什么可說的。區域市場真實性相對于全國來說還是比較好一些的，你要是在中關村企業缺中關村的錢，你做假是不行的，你除非不想在這兒待了，這就另說了。

　　便捷是中交所的服務目標，就是讓大家進入、退出方便一些而已。現在我們的產權交易讓大家感覺到周期太長了，搜索周期長，最后辦手續時間長，我們希望達到的狀態，不可能像拿股票那樣。但是，我一直講，股票交易是產權交易最高境界，盡可能往上靠。再有一個，是投資人掙到錢，是中交所活力之源泉。我們做這個平臺，做這個市場，千方百計要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讓投資人找到好企業，最后掙到錢。而且掙到錢有設想，形成新的模式。

　　最后這一行八個字是我們中交所的精神，專注誠信，創造卓越。專注誠信，既然政府讓我干產權交易這個事，我只干這一件事，我不干別的事。我的專注，很重要的一個專注點就是來自于誠信，我要求買的人或者是賣的人，包括中介機構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不要來假的，創造卓越。我希望中交所在資本市場發育過程當中，能夠在中關村成長過程當中，在為投資人服務過程當中，能夠在中國畸形資本市場建設中，能夠有一定的利潤，或者叫做出應該有的貢獻。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