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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hmsebhyy.com 2001年02月12日 18:52 羊城晚報
在寸土寸金的上海打浦橋地區高聳云天的金玉蘭廣場××樓,“在珠海倒下,在上海站起”的史玉柱,接受了本報特約撰稿人李浩明的獨家采訪,時間:2001年2月3日21:30-2月4日1:30。 此刻,史玉柱心靈的馬車載著幾多惆悵,幾多滄桑,幾多憧憬,在新上海的萬家燈火里,重溫那讓人思索不定、咀嚼不盡、感嘆不己的如幻如真的四度春秋—— 在健特公司身份不對外 (史玉柱首先與記者交換名片。他取出了“珠海巨人高科技集團有限責任公司”的名片) 記者:這張名片是哪個版本的? 史玉柱:應該算95版的。從1996年“巨人倒下”后,我一直沒用過名片,這至少已經有5年了。闊別江湖時期還用什么名片?! 記者:那么,你以上海健特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名義在上海活動的這幾年,用的是什么名片? 史玉柱:我不是上海健特公司的法人代表,在健特公司,我的身份是“策劃總監”,一直不對外,所以不用印名片。 士安公司的使命就是還錢 記者:珠海巨人大廈海內外“樓花”的錢是珠海巨人集團公司的債務,你為何以“珠海市士安有限公司”名義去“還錢”?這“士安公司”又是怎么回事? 史玉柱:“士安公司”就是我的公司,是剛剛注冊的。它的歷史使命就是還錢,還完錢以后,這個公司的歷史使命就完成了。 珠海巨人集團欠了香港和內地老百姓1.5億元的錢,我們在準備還這筆錢時,考慮過二個方案,一是以珠海巨人集團名義還,二是以我史玉柱個人名義還。但是,我的律師說,這二個方案都行不通,都不能保證我籌措的1.5億元人民幣安全還給老百姓。因為,珠海巨人集團還有企業債務,而我是珠海巨人集團的法人代表。因此,新注冊的“士安公司”的法人代表不是我,目標只是為了保證錢順利還給老百姓。 我是在1月28日在《珠海特區報》刊出公告的,以分期支付或一次性支付兩種方式供選擇,以當年“契約”編號為序,從1月29日到2月15日,完成還款。珠海還款的5000多萬元先匯入銀行,還款處設在銀行門口,辦完手續,銀行開出存折或支票。這幾天,珠海大概有二千零幾個老百姓拿回了當年的錢。 其實,在此以前,我已經在香港開始還錢了。香港有140位,大約要還港元9000多萬,相當于人民幣1億。是以我個人名義還,還是以珠海巨人集團名義還我記不清了。目前,已經有80%的人還了,還有20%的人可能移居海外了,現在正在找,什么時候找到,什么時候還。不過,在香港開始還款時,沒有做過廣告,只是按照契約地址去通知。 還錢后巨人還將存在嗎? 記者:珠海巨人大廈老百姓的錢還清了,這珠海巨人集團還將存在嗎? 史玉柱:老百姓的錢還清了,珠海巨人集團還有企業債務。我已經作了安排,將還在使用的5000萬元投資的珠海巨人集團辦公樓作價2000萬,投資1.7億,占地45畝(已付清地價)的巨人大廈工程抵作1億元。“債轉股”或者以其它形式,了結全部債務。至于珠海巨人集團這個牌子還用不用,以后再說。 還債的錢從哪里來? 記者:能不能透露一下,還給老百姓的這1.5億的錢是哪里來的? 史玉柱:可以,4000萬元是向上海像谷集團呂抬濤借的,1.1億是上海健特公司做腦白金的利潤。上海健特公司一下子支出這筆錢,應該承認目前資金很緊張。 記者:腦白金問世才兩三年,能有這么多的積累? 史玉柱:我愿意透露,今年1月份,腦白金銷售額超過2億元,也許創造了中國保健品市場單一品種月銷售額紀錄。去年,腦白金銷售了13億元,上交稅收1.2億多。不久前徐匯區表彰“納稅大戶”企業,做了一批水晶玻璃“百萬元納稅企業”、“千萬元納稅企業”的獎牌,沒有做“億元納稅企業”的,頒獎時,有人開玩笑說,上海健特公司恐怕應該領12只水晶玻璃獎牌了。 腦白金是1998年5月份才問世的。在決定開發腦白金前,我在江蘇江陰作了長時間的市場調查后才知道,今天保健品市場廣告的作用只占不到20%,而“口碑”占80%,沒有“回頭客”的保健品是無法做大的。在江陰,剛開始時,我在一個街道向一批老頭老太贈服腦白金,后來開了一個會,他們都說有效果。這就使我看到希望,但是能發展得這么快,我真沒想到。 1998年六、七月,我向朋友借了50萬元,開始啟動市場,先花10萬元在江陰做廣告,這10萬元廣告費在江陰這樣的縣級市一投入,立刻產生了市場效應,迅速影響到無錫市所屬的兩個縣級市和無錫市區,接著,我把市場開到南京,帶動整個江蘇省,同時在吉林省啟動,不久,寧波、杭州一帶也開始了,到進入上海市場,已經是1999年春天了。 記者:腦白金的市場拓展確實很快,但是市場大了,會不會象其他保健品一樣,壞帳也會多起來? 史玉柱:當年我們珠海巨人集團做腦黃金,是代銷的,其結果有3億元錢收不到。我們再也不會做這種傻事了,錢不到站不發貨,到現在沒有一分錢應收款。我愿意透露自己的營銷謀略:腦白金在一個地區市場啟動前,先打廣告,讓顧客到商店找上門,然后我們等著經銷商帶著錢來要貨。 當初想到過有還錢的這一天嗎? 記者:今天,你能歸還買珠海巨人大廈的老百姓的錢在缺乏商業道德的中國堪稱“奇跡”。當初“巨人倒下”時,你曾想到過有這一天嗎? 史玉柱:應該說,當年“巨人倒下”時,我就下了這個決心,即賺到了錢首先要還老百姓。這四年來,我的心頭一直象一塊大石頭壓著,這二千多個老百姓的錢都是血汗錢,不還給他們,會報應的。如今好了,再過幾天,我就實現了這個目標,我有一種解放感。到這個時候,我才有可能去考慮企業未來的發展。今年大年初一,我就在這間辦公室里坐了一天,回憶往事,展望將來。年初二,把中層干部全部召來,討論了企業的長遠規劃。 這幾年最難忘哪段日子? 記者:在“闊別江湖,銷聲匿跡”的三四年中,讓你最難以忘懷,或者說刻骨銘心的是那一段日子? 史玉柱:這幾年里,我三次去見馬克思,但又都回來了。一次是在1997年8月,在攀登珠穆朗瑪峰時,到了海拔6000米高度,精疲力盡的我氧氣袋吸空了,但還是讓我逃出了死神的魔瓜;另一次也是在1997年,在西藏,我開車時,遇到公路塌方,車頭都埋入了石堆,就再差幾秒鐘就完了;第三次是在1999年9月,在安徽黃山附近,我開著豐田吉普,車上有上海綠谷集團老總呂松濤,車子以120公里的時速前進時,摔入了7米深的山谷,但是,我又一次奇跡般地活下來了,不過,在臉上還是留下了永遠的記憶,從此,我再不戴玻璃鏡片的眼鏡了,改用樹脂片。 最難過的一段日子是1998年上半年,即腦白金上馬前后。那時,我連買一張飛機票的錢也沒有。有一天,為了到無錫去辦事,我只能找副總借,他個人借了我一張飛機票的錢,1000元,飛到上海,當天趕到無錫,住到30元一晚的招待所時,女服務員認出了我,但她并沒有譏諷我,相反還送了我一盆水果。那段日子,我是一貧如洗。 最難忘的一刻是1997年1月,“巨人倒下”的事將出未出的時候,那時,我們珠海巨人集團在黃山北大門的太平鎮開業務會,進行批評與自我批評。突然,珠海傳真來了,傳真稿上《深圳××導報》頭版刊發的《“巨人”史玉柱身陷重圍》的標題赫然醒目。這時,我摔著傳真,足足沉默了半個小時。我感到,天要塌下來了。事實上,這是“巨人危機”爆發的起點,在這以后一個月中,鋪天蓋地的新聞圍剿開始了,國內外罵巨人的文章有好幾百篇,香港媒體還專門開出了“巨人專版”連美國、日本、澳洲、新加坡報紙也有。 憑心而論,至今,我看到你們記者還挺害怕。我不怕別人罵我史玉柱,你隨便罵我個人什么都可以,但就是不能罵我的公司和產品。 “巨人”倒下是必然的 記者:“各領風騷三兩年”是媒體對我國民營經濟的一種調侃,應該說,民營經濟的運行軌跡確實凸現出這種規律。從另外一個角度認識,“昨夜星辰”似乎是脫胎于計劃經濟土壤的我國民營經濟的必然,巨人集團當年的倒下,是不是這種必然? 史玉柱:現在反思,珠海巨人當年的倒下是必然的,那時不倒,以后也要倒,早倒比晚倒好,就象學步的孩子,早摔跤比晚摔跤好,中國的民營經濟這么年輕,沒有磕磕碰碰,怎么會長大。你看李嘉誠創業的時候不也是幾次想跳樓。 珠海巨人的倒下,我至今認為不是因為做了腦黃金,而是倒在巨人大廈上的。腦黃金畢竟還產生了1億多元利潤。 在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的轉型時期,中國人都很浮躁,都在不同程度上帶來歷史慣性,尤其是人人都在做“老板夢”,這對民營企業的管理帶來不小的難度,我想這是不少民營企業最為困惑的。 巨人集團未來還可能會有波折,甚至會有更大的波折,對此,我有充分的思想準備,但是,無論波折多大,生存環境多險惡,我史玉柱也不會窒息,不會休克,只要我還有呼吸,我還能繼續往前走。這并不是在說大話。我已經經歷過這么深刻的危機,今天,我在決策任何一個項目時,都會作最壞的打算,都會先估算一下,如果發生虧損,損失會超過我凈資產的三分之一嗎?如果超過三分之一,再大的誘惑我也不干。而在過去,我是想到做什么,就不考慮其它。 我和牟其中走的是兩條路 記者:前些年,有一句“北有牟其中,南有史玉柱”的調侃,你聽說過嗎?你是怎么認識的? 史玉柱:我也聽到過。其實,我和牟其中的經營理念、方式完全不同,我是搞實業的,他是搞投資的,我和他走的是兩條路。 我和他見過一次面,是1994年“中國十大改革風云人物”評選時,在北京人民大會堂,但沒有坐在一起。“巨人倒下”時,牟其中曾經打電話找過我,是秘書接的電話,我沒去接電話。 東山再起何不選擇IT行業? 記者:你是浙江大學軟件學碩士,“巨人倒下”后,你為何不選擇IT行業這個你個人最為強項的行業,而又一次從事保健品行業? 史玉柱:我是1993年靠巨人漢卡起家的。那時,計算機內存都很小,漢卡及其他外設都有市場。1994年以后,全球計算機發展的速率越來越快,內存越來越大,漢卡早已失去存在的必要。于是,我們面臨全新的選擇:是繼續從事軟件?還是投資硬件?搞軟件,這盜版實在厲害,合法權益得不到保障。搞硬件,我國還沒有掌握核心技術,我們這種民營企業也搞不到銀行貸款。于是,1994年上半年就開始改行保健品了。現在反思,如果珠海巨人當年不改行,如今也早完了。因此,我們巨人集團搞保健品不是權益之計,而是長遠規劃。 正在注冊上海巨人公司 記者:今天看來,你是“在珠海倒下,在上海站起”,但是,你為何選擇上海作為“站起”的地點,而不是廣州、深圳或北京?民營企業在上海迅速發展壯大的并不太多。 史玉柱:在今日中國,恐怕很難找出比上海更優秀的商業城市了。盡管還有一些不盡如人意的地方,上海的投資環境確實是一流的。 我需要糾正一種說法,今天上海一家報紙說:“從今年3月份起,生產‘腦白金’的上海健特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將啟用‘上海巨人’的名字,這種表達是不正確的。我確實要在上海注冊一個上海巨人公司,目前正在申請注冊中,但問題在于,我們過去有個“巨人集團上海分公司”,不知到哪里去了,也沒有注銷。另外,上海以“巨人”注冊的各行各業也有十幾個。如果我的“上海巨人”注冊成功,這將是一個投資控股公司,我將會出任法人人表,主營:生物制藥、保健品,注冊資金5000萬元,還是私營企業性質。 應該說,上海給了腦白金迅速發展的平臺。1999年剛進入上海時,我們在這金玉蘭廣場只租了兩間辦公室,以后是四間,再就是本層樓面、一層樓面,如今已是一層半樓面了。員工已達到二百多人,大部分是在上海招聘的。 我還想透露一個秘密,請你注意一下我的95版“珠海巨人”和“上海健物”副總經理費擁軍的名片,設計除了“巨人集團”和“五顆星”的差異外,完全是一脈相承的,“健特”就是英語“巨人”GIANT的諧音。“健特”是1996年7月在上海注冊的。 廣告費投入受限對你有影響嗎? 記者:在上海,你僅僅用了不到二年的時間,就把腦白金做到了十幾個億,無疑,巨額的廣告投入是十分重要的。如今,國家有關廣告費投入不能超過銷售額2%的規定執行以后,對你的事業會不會產生影響? 史玉柱:現在還沒有影響,將來肯定有影響。目前,我們正在考慮削減廣告投入,確保廣告的有效投放。 “另一半”還是空白 記者:人們常說,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一個成功的女人。今天,史玉柱又一次成功了,你能不能透露一下你的“另一半”?因為,外界已經有不少關于你的徘聞。 史玉柱:我愿意告訴你,到今天為止,我的“另一半”還是一張白紙,我還沒有考慮這個問題,至少在這“臥薪嘗膽”的4年內,從來沒有想過。我是在10年前離婚的。 目前,我在上海租了一間房子,就1000元月租,也不用保姆,平時吃飯都在公司,員工們到公司對面馬路的飯攤吃飯時,給我帶一份來。在上海這幾年,什么地方都沒去過,就有一次陪客人去金茂大廈吃了一頓飯。我在上海開的車,就是那輛陪我“出生入死”的豐田吉普。以前我不抽煙,如今是一天三包,至于什么牌子,就看員工買的了,從來不固定。 核心班子患難與共 記者,在你最困難的時候,對你幫助最大的是誰? 史玉柱:是我身邊的幾個骨干,好幾年沒有工資,他們一直跟著我,象“上海健特”總經理陳國、副總費擁軍。我將永遠感謝他們。未來的“上海巨人”中,領導層的一半將是“珠海巨人”時期的。可以這樣說,我的核心班子一直很穩定,我們是患難與共的戰友。 采訪結束時,記者注意到,辦公室里,一株近一人高的巨大的仙人掌格外醒目,雖然是在四季如春的空調房間里,但這戈壁灘的物種依然青翠欲滴,刺芒密密。(特約撰稿李浩明) 所屬專題:“冷凍巨人”史玉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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