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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析深圳東莞雙城劫:定位重疊也是轉型的成本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2月11日 13:58 中國新聞周刊
深圳和東莞一樣,兩者在定位間多有重疊,而這種重疊本身就是轉型中的一種成本 ★ 文/房煜(發自廣東深圳) 正值歲末年初之時,一則關于東莞數千家鞋廠競相倒閉的新聞突然在多家媒體中閃現。也引發了公眾對廣東珠三角地區加工制造業,是否已經身臨困境的關注。 1月24日,東莞市政府召開新聞發布會,東莞市主要領導面對大陸及香港20多家新聞媒體介紹了該市2007年經濟運行情況,宣布2008年經濟發展的預期目標為14%,比2007年的15%下調一個百分點,并強調:“這種調整,是我們有意為之。” 對于南方某報關于大批臺商撤離東莞的報道,東莞市招商局副局長蔡康表示,對報道本身不予置評,因為“不知數字從何而來”。掌握著東莞市大部分臺商信息的臺商協會則拒絕接受采訪。 廣東社科院研究員游靄瓊對《中國新聞周刊》則表示,事實上,“臺商北上”這對于珠三角不是什么新話題。同樣,最早提出“民工荒”概念的深圳當代社會觀察研究所所長劉開明也表示,最近媒體熱炒的“勞動力短缺”問題,也早在2004年開始就已經暴露。只不過,在2008年初這個時點上,這兩個老問題伴隨著一些政策因素,將珠三角經濟發展的深層矛盾和隱憂集中凸顯出來了。 東莞厚街的蕭條 在東莞市厚街鎮,濠畔鞋材廣場頗有些名氣。濠畔鞋材廣場共有兩棟大廈,相隔數百米。分為兩期進行招商。第一棟大廈位于十字路口,地理位置比較理想,2005年開始營業。第二棟大廈去年年底才開始招商。 在濠畔鞋材廣場一期,一至四層絕大多數商鋪都已有商家在經營。在這里,每層分布的商戶有明顯的地域特點,一層多為溫州商戶,有不少來自溫州的“皮都”。二層來自福建的商人較多,三四層則有來自河北河南的中原商戶。四層以上的寫字樓辦公間大多已出租,租戶多為港臺客商,也有外國公司代表處。即使是在周末,這里的人們也仍舊在忙碌。 與濠畔鞋材廣場一期的買賣尚可比起來,濠畔鞋材廣場二期就可用門可羅雀來形容了。記者在濠畔鞋材廣場二期看到,目前只有一層二層向商戶提供出租,但多數鋪位都是鐵鎖把門,里面空空如也,沒有商戶租用的特征,說明尚沒有找到買家。二期的管理者解釋說:“我們才招租兩個多月。”但有當地人告訴記者,濠畔鞋材廣場二期早在2007年下半年就已開始籌劃做宣傳,最先進駐的商戶已經在里面呆了4個月了。 事實上,從場地環境等方面比較而言,二期的鋪位顯得更為寬敞、大氣,整體環境布置也較一期美觀。但鞋材市場上的許多人已經回到了“觀望”狀態,不再輕言進入。而一期大廈還有老本可以吃。 關于以制鞋業為代表的珠三角勞動密集型產業的現狀,媒體多有報道,并普遍認為這個行業正面臨一場劫難。甚至有專家認為,廠房和商鋪的出租情況,就能部分反映出當地經濟的狀況。 告別勞動密集型 對于學界和媒體的關注焦點,東莞市的官員們心知肚明。在1月24日的新聞發布會上,每位參會者都得到一本資料,其中設有17個焦點問題,并自問自答。這其中包括了如何應對物價上漲、外遷實際情況如何、加工貿易政策調整對東莞有什么影響、如何應對產業空心化風險等媒體必問的話題——這至少說明當地政府對于媒體熱點把握十分準確。 綜合這17個問題,東莞竭力希望與會者認同,東莞為實現政府領導班子所提及的“雙轉型”,就必須要走科技創新之路。對于加工貿易企業,東莞正在研究他們的內銷路徑,甚至市政府專門成立了內銷辦公室。 這個城市正在努力與它的過去,即依靠勞動密集型產業發展的道路告別。而且,一個名叫松山湖高新科技產業園的園區被逐漸推到前臺。熟悉當地政府工作思路的人介紹,“政府對松山湖寄予厚望,把它看作是東莞未來的名片。” 所謂有舍有得,當東莞市政府對于一些中小企業關閉、部分臺商離開的話題泰然處之的時候,那是因為他們已經有了新的興奮點。 只是,松山湖能否不負眾望?一切有待于時間檢驗。游靄瓊認為,松山湖園區的未來還有待觀察,因為到目前為止,該園區的產業特征仍不十分清晰。 但是目前可以知道的是,松山湖可能首先成了同樣尋求轉型的深圳市之“傷心地”。 搶來的高新企業 百事達公司策劃部高級戰略研究員咼中校,曾在5年前用網名寫下長文《深圳,你被誰拋棄》,并引發關于深圳前途的大討論。該文在受到稱贊之余,也曾被指出有硬傷。其中之一就是說深圳“四大金剛”——中興、華為、招商銀行、平安保險會外遷上海另謀他圖。在深圳市政府看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哪個城市會放棄自己的支柱企業呢? 但咼中校當年的“筆誤”如今卻變成了“未卜先知”的預言。2007年4月,業界已有傳言說華為公司將其生產線放在了東莞。如今,可以確認的是,華為研發中心肯定落戶東莞松山湖科技園區。 雖然東莞市政府對此事極為低調,但知情者向記者透露,此事是東莞市和華為公司“兩廂情愿”的結果。華為提出過想法,東莞方面也在積極促成,并給與政策優惠。《中國新聞周刊》記者已經注意到,在松山湖論壇的分目錄下,“華為”子論壇已經存在,甚至已有華為員工在打聽當地住房信息。此外,有兩家生產數字萬用表的知名企業也已經遷往東莞。從2004年至2006年6月,共9家儀器儀表企業遷往東莞,涉及工業總產值8億元。 如果真要將東莞與深圳連線起來,就會發現,兩地不僅距離相近,只有半小時單程車程,而且對于當前的形勢判斷和發展路徑選擇也趨于一致。 在世界產業轉移中抓住了對IT業進行產業承接機會的深圳,有理由充當“高端制造業基地”這樣的角色。而東莞與深圳的關系,常被用來比較昆山和上海的關系。所謂“昆山奇跡”的一個成因,就是昆山充分利用了在上海背后的區位優勢。同樣,東莞的起飛,也曾被人認為是“借地利成事”。深圳想靠香港,東莞想靠深圳,大家都在找“好乘涼的大樹”。 最重要的是,深圳和東莞都把發展高新技術創意產業作為了一個轉型的突破口。這實際造成了部分高新技術企業在珠三角地區的“內循環”,其總量并沒有變化。 事實上,在這一輪企業“轉移”中,轉移的原因、方向都十分復雜,既有媒體關注的港商臺商向內地、向國外轉移,實際也有一部分是珠三角區域內的自我轉移。只不過是由深圳東莞這種成名已久的發達城市向二三級城市轉移而已。其轉移的動因多種多樣。例如,一位清遠的企業主告訴記者,現在清遠市承接了一些從順德轉移過來的陶瓷業,原因是原來順德的書記到清遠上任了。這種官員的輪換也會影響到企業資源的流動。 被壓垮的“世界工廠” 1月28日下午,在深圳特區報門口的馬路上,10余位討薪的民工站在人行橫道上,一字排開,手拿橫幅靜默示威。交通受阻,幾位身穿“深圳巡保”字樣的人趕到,厲聲問道:“你們知不知道這是犯罪!”過馬路的行人大都匆匆而過,少有駐足圍觀。一位過路人說:“這種事見多了。” 此前的1月26日,剛剛有南方媒體刊發報道及學者評論,稱因為新《勞動合同法》的頒布,中國制造的“世界工廠”地位將不復存在。因為《勞動合同法》將是“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實際上,唱衰勞動合同法的聲音在該法生效之前就已經存在,代表人物為中國政法大學董保華教授,理由是“抑制了經濟的活力”。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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