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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紀念就是完成小平的追求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2月11日 17:18 經濟觀察報
1997年2月19日,鄧小平逝世。巨星隕落,舉國同悲。鄧小平是本世紀中國歷史上繼孫中山、毛澤東之后又一位偉大的人物。他的貢獻,當他活著的時候早已家喻戶曉。在他去世之后,人們又發現,他對我們民族最大的貢獻,不僅僅在于他留下來的思想和業績,還在于使人民能平靜地接受他的離去。(見36版,吳象《學習小平,奮勇攀登》) 亞斯貝爾斯說,大人物的出現,是世界的一個突破。在大人物的鏡子里,能夠折射出一個時代。大人物的貢獻和功績是無法準確測量的。大人物把我們從狹窄的天地中解放出來,使我們了解到社會發展的新要求,并且擴大了我們的生存范圍。大人物“是了解歷史的敲門磚,歷史只有通過他們才會令人信服地展現在我們面前。” 毫無疑問,鄧小平就是這樣的大人物。(見35版,馬立誠《融入國際主流文明》) 失去了偉人的中國是平靜的。滬深股市跌了一下便很快回升,兩會照常舉行,香港如期回歸。如果沒有近20年的解放思想與改革開放,中國與世界,也許不會這樣平靜地接受他的離去。10之后的中國,經濟發展成就顯著,綜合國力大為提高。鴉片戰爭以來中國仁人志士夢寐以求的中華振興,正在逐步實現。 而這一切,與這位偉人逝世前5年的一次旅行密切相關。1992年1月18日至21日,在改革開放一片沉寂、“姓社姓資”爭論驟興之際,鄧小平毅然南下發表“南方談話”,推動第二次思想解放運動,中國的改革開放之旅,自此一往無前。“南方談話”迄今,整整15周年。 在鄧小平南方談話精神指引下,中國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就。同時也遇到了許多新情況、新矛盾、新問題。比如,城鄉之間、區域之間差距拉大,經濟與社會發展不平衡,人口增長、資源消耗和生態惡化壓力越來越大,等等。對改革成敗的評估,對發展路徑的選擇,由此出現了一些分歧與論爭。當此之時,我們有必要重溫鄧小平南方談話精神,全面理解鄧小平關于改革開放的理論精神,學習鄧小平的魄力、勇氣、智慧和藝術。(見37版,徐景安《繼承小平的魄力、勇氣、智慧和藝術》) 鄧小平給我們留下了太多值得學習的東西,留下了他終生不懈的追求。今日追思小平,也是為了讓更多的人學習他。對小平最好的紀念,就是去完成小平的這些追求。(見33版,杜潤生《最好的紀念,就是完成小平的追求》) 我們應該記住15年前他在南方談話中說的最后一句話:“從現在起到下世紀中葉,將是很要緊的時期,我們要埋頭苦干。我們肩膀上的擔子重,責任大啊!”(見34版,周瑞金《紀念鄧小平:堅持理念創新》)最好的紀念,就是完成小平的追求 ——鄧小平與中國農村改革杜潤生/文小平逝世,倏忽十年。我1913年生于山西太谷,一生經歷了眾多的歷史事件,見證了五十多年來中國農村社會制度的變遷,尤為榮幸的是,我經歷了小平同志開創的偉大的改革事業。小平同志給我們留下了太多值得學習的東西,留下了他終生不懈的追求。今日追思小平,也是為了讓更多的人學習他。對小平最好的紀念,就是去完成小平這些追求。 從“文化大革命”開始,一直到1976年,我才被“解放”。此后大約有兩年時間,我處于“待分配”階段。在這兩年中,國家發生了許多重大的變化:毛澤東主席去世,“四人幫”倒臺,“文化大革命”宣告結束,鄧小平再次復出。隨著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的召開,黨的戰略政策開始出現變化,我國農村開始探索進行土地制度改革,從而拉開了中國改革的序幕。1979年初,我調到新成立的國家農業委員會擔任副主任,得以在農村改革中盡一分心力。 為什么調我回農口呢?我想,可能是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決議要加強農業,糾正過去“左”的東西。新任命的農委主任王任重,曾和我在中南地區一起工作過,相處關系較好,他認為我熟悉農村情況,敢于替農民講話。1955年,我犯“右傾”錯誤,當時中央組織部長安子文批評我說:農民觀念數你強,了解情況材料數你多,就是政治上弱,看不清大風向。現在風向在變,也許因此而調我到新成立的農委工作。 當時的中央主要領導同志都是很重視農業的。他們辦了幾件好事,比如讓農民休養生息,貧困地區減免各種稅收,進口了將近200億公斤糧食,重視社隊企業,同意增加農業和農用工業投資,搞水利、化肥、機械等,這些措施對農村群眾情緒的轉變很有幫助。但有些同志對改革人民公社體制,推行包產到戶,還是持反對態度,一下子轉不過彎來。初到農委工作,一些關心我的同志好言相勸,要緊跟黨中央,接受鄧子恢的教訓,不要搞包產到戶。但與此同時,另有一些同志則對我說,包產到戶勢在必行,只是個時機問題。 爭論是難以回避的。 1979年3月12日至24日,農委召開七省三縣農村工作座談會。這是一次專門討論責任制的會議。七省為廣東、湖南、四川、江蘇、安徽、河北、吉林,參加會議的都是農口負責人。這幾個省的領導對包產到戶,有的支持,有的反對,有的觀望。三縣是安徽全椒、廣東博羅、四川廣漢,都是進行過改革的。 我主持那次會議,作了一個簡短的開場白。我說:會議主要是集中討論生產責任制問題,希望大家暢所欲言,各抒己見,通過討論,取得共識。 這次座談會是在十一屆三中全會和四中全會之間召開的,正處在政策大轉變的時期。會上有人提出:階級、階級斗爭還講不講?階級路線還要不要?學大寨還搞不搞?面對這種情況,我們為避免分散精力,仍按會前的決定,集中討論責任制問題,希望以此為突破口,帶動其他。討論生產責任制,又主要集中在兩個問題上:“包產到組”實行什么樣的制度安排?對“包產到戶”究竟應采取什么態度? 在會議發言中,贊成包產到戶的人占多數。吉林省農工部部長史林琪、廣東省農工部部長杜瑞芝,都極力主張對包產到戶“開個口子”,放開一點,尊重群眾的選擇。但是,也有人怕口子一開就控制不住了。經過討論,大家的意見趨向于要把口子開得更大一點。 3月20日下午,華國鋒約見會議代表。華國鋒從農村形勢講起,他說,黨的三中全會文件是正確的;當前突出的問題,是對毛主席的評價問題,對“文化大革命”的評價問題,對歷史問題的看法;現在既有“思想不夠解放的問題,也有不符合三中全會精神的問題”。對于包產到戶,他舉了湖南洞庭湖“雙搶”的經驗,證明組織起來分工合作可以提高新的生產力,集體經濟還是優越的。但他也講不要“一刀切”。 最后,華國鋒同意“深山、偏僻地區的孤門獨戶,實行包產到戶,也應當許可”。1979年4月,中央批轉了這個會議紀要,這是中央文件里第一次提出在一些特殊地區應當允許包產到戶,并把它寫入由三中全會提出、經四中全會審定的《中共中央關于加快農業發展若干問題的決定》中,從而為農村政策的進一步轉變奠定了基礎。 此后,華國鋒又主持召開了一次中央會議,鄧小平、李先念等出席。會上,我說明了一些農村現存的問題:有些地方包產到戶,生產很好,群眾歡迎。也發生點問題,像河北贊皇縣一帶實行包產到戶,因缺乏事先安排,農民怕今后政策有變,先下手撈現貨,砍了一些樹,沒有出現太大的問題。像安徽全椒等地生產有發展,農民積極性高漲,社會安定,是很好的。 李先念說:包產到戶不宜提倡,中國單干了幾千年,還是沒糧食吃,還是受窮嘛!華國鋒則再次舉出湖南“三夏”搶收搶種季節互助、合作的事例,說明非集體化不可。 當時,鄧小平沒有就此問題表態,但他說:農村問題很多,一大堆,應該抓住主要的解決。他還說:貧困地區總得放寬政策。我認為,這為他以后支持包產到戶埋下了伏筆。 到1979年底,包產到戶在全國還只是個別地方試行,比重僅占9%,但由于一些地方自發仿效,數量在逐步增加。不過,在那個思想仍未完全解凍、禁區并未完全打開的年代,要在黨內特別是高級干部中間統一認識,還需要一個過程。 到1980年以后,情況開始有了變化。 這一年的2月,中共召開十一屆五中全會,選舉胡耀邦為中央書記處總書記。萬里副總理接替王任重主管全國農村工作。 1980年4月,中央召開編制長期規劃會議,姚依林副總理主持會議。4月2日,他先召集了中央幾個綜合部門的負責人,就會議準備解決的幾個問題征求意見。 在討論糧食問題時,姚要我先講。我說:貧困地區要調那么多糧食救濟,交通又不便利,靠農民長途背運,路上就吃了一多半,國家耗費很大,農民所得不多。建議在貧困地區搞包產到戶,讓農民自己包生產、包肚子,兩頭有利。我提出后,姚依林立即表示贊成。 這次征求意見的會議之后,姚依林到鄧小平那里去匯報,胡耀邦、萬里在座。 姚依林說:工業、農業都要甩掉一些包袱。農委同志建議,像甘肅、內蒙古、貴州、云南等省、區,中央調給他們糧食很多,是國家的大負擔,可不可以考慮在政策上對這些地區放得寬一點。地廣人稀、經濟落后、生活貧困的地區,索性實行包產到戶之類的辦法。讓他們自己多想辦法,減少國家的負擔。 鄧小平說:我贊成姚依林同志剛才講的意見。在農村地廣人稀、經濟落后、生活貧困的地區,像西北、貴州、云南等省,有的地方可以實行包產到戶之類的辦法。 在編制長期規劃的會議上,姚依林就把這個信息傳達給了與會者。當時不讓登報,也不讓上文件,知道的人不多。但小平同志的表態,對打開甘肅、云南、貴州等地的局面,起了很大作用。 這次會議,除了包產到戶問題以外,還解決了薛暮橋等人提出的“國民經濟比例失調,應改變重工業太重、輕工業太輕、農業太弱的格局”的問題。對這些問題,上屆計委是有爭論的,此次會議對薛暮橋的意見重新予以肯定。 1980年5月,鄧小平在一次與中央負責同志的談話中,贊揚了安徽肥西縣的包產到戶和鳳陽的大包干。他說:“農村政策放寬以后,一些適宜搞包產到戶的地方搞了包產到戶,效果很好,變化很快。安徽肥西縣絕大多數生產隊搞了包產到戶,增產幅度很大。‘鳳陽花鼓’中唱的那個鳳陽縣,絕大多數生產隊搞了大包干,也是一年翻身,改變面貌。有的同志擔心,這樣搞會不會影響集體經濟。我看這種擔心是不必要的。我們總的方向是發展集體經濟。”“現在農村工作中的主要問題還是思想不夠解放”(見《鄧小平文選》第二卷315、316頁)。 這次談話,正當中國農村突破的敏感時刻,小平的談話,表現出靈活變通和大智大勇的精神,對推動農村改革發揮了關鍵性指導作用。為了引領社會向著正確的方向前進,他敢于承擔風險,這才是偉人作風。蓋有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 鄧小平這兩次講話,標志著包產到戶可能成為中國經濟的一個突破口。鄧小平在推動中國農村改革中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肯定包產到戶,從而為這場偉大的變革清除了障礙,鋪平了道路。 就在同一個月,國家農委根據全國長期規劃會議的精神,正式向中央作了《關于包產到戶問題的請示報告》,提出:允許在特殊地區實行包產到戶。 就在這一時期,在我參加一個重要會議之后,小平同志單獨找我,和我談話。他說:看來我們農村經濟的形式可以多樣化一點,像貧困地區過去不是有個包產到戶嗎,可以試試嘛!將來要改還可以改,先吃飽飯要緊。 我說:中央農業文件寫上了“不要”包產到戶(按:指1979年9月28日十一屆四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加快農業發展若干問題的決定》,其中說:“不許分田單干。除某些副業生產的特殊需要和邊遠山區、交通不便的單家獨戶外,也不要包產到戶。”),人們受到一點約束,應當解放。 鄧小平沉吟了一下,說,貧困地區以外其他地區,看看再說,情況終歸是要有變化的。 我又向鄧小平提出,可否恢復農民協會,作為農民代言人。小平說,看三年,那時認為有必要,就可以辦。 小平同志幾次談話精神傳出來之后,堅定了各級干部推動農村改革的決心,也大大加快了農村改革的步伐。形勢發生迅速的變化。 6月,華國鋒在陜西米脂縣孟家坪的考察中,發現了專業承包的責任制。村里20個勞動力,12個專包農業,兩個放羊,其余的組織基建隊,按評工計分的辦法包下去。他給中央寫了一封信,提出專業承包在經濟分工比較發展的地方也可以用,貧困地區將來也可以朝這個方向發展。他主張包產到戶,可以多色多樣。目前全國不論什么地方,群眾選擇什么就算什么,不搞包產到戶可以不搞,但搞了的就不要再反對。 我向耀邦建議,將此信轉發到全黨。這封信轉發下去,傳達了中央對包產到戶放寬一步的新信息。 可以說,在中國農村改革的過程中,如果沒有小平同志的遠見卓識和強有力的支持,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就很有可能被扼殺在襁褓之中,或者被大大拖延、推遲,像歷史上曾經發生過的那樣,陷入長期與農民頂牛的局面。如果那樣,就會阻礙中國經濟社會發展的進程。 在小平同志開創的整個改革事業中,關于發展的三步目標,關于“一國兩制”,關于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關于設置特區開放政策,尤其是關于引進市場經濟的論述,都直接間接地有助于解決新農村建設問題,使廣大農民得到實惠,促進農村生產狀況發生了根本性變化。當然,由于種種原因,目前我國農業和農村經濟中還存在著許多不容忽視的問題,在未來發展中也會繼續出現一些新的問題。怎么辦?我認為,首先需要一以貫之的理論加以指導,在深化改革中解決問題。另外,要有新的理論思維。在二十多年的改革實踐中,鄧小平的理論創新,為我們樹立了一個好榜樣,需要我們認真、深入地學習。 來源:經濟觀察報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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