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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電視臺、《新周刊》聯合出品
從2000年到2006年,CCTV中國經濟年度人物評選把洶涌商潮背后的70余名耀眼人物一一推向臺前。因為評選,他們站在了經濟領域與社會生活的制高點上,深深影響著一方經濟生態和民眾的社會生活。
假如沒有他們
2006牛市還將遙遙無期
2006年肇始的牛市,如果沒有吳敬璉、梁定邦、劉姝威、史美倫、尚福林等人在此前作的所有鋪墊,將遙遙無期。
2006年12月,上證指數創下中國股市16年來的歷史新高,英國《金融時報》表示了震驚,“投資者爭購股票的狀況,讓老股民回想起上世紀90年代初期的情景。當時,警察要靠警棍來控制排隊買股票的人群。”
“先有非常之人,后有非常之事。”這七年,正是吳敬璉、梁定邦、劉姝威、史美倫、尚福林等與資本市場緊密相關的利害人物,推動中國股市從“大亂”、“監管”、“虧損”、“冰火”、“丑聞”、“轉型”走上“雄起”之路。
每一個中國股民都希望自己成為下一個劉百萬,但是在2006之前,這種希望非常渺茫。世紀初,當全球人的神經被千年蟲騷擾時,吳敬璉和劉姝威開始給中國股市捉蟲,大個子梁定邦也從香港跑到了北京助陣。同中國政治體制和經濟體制改革一樣,當時的股市也在經歷著“向上的痛”。
股權分置改革使中國證券市場在2006年發生歷史性變革,證監會主席尚福林被稱為是中國股市的救贖者,他從2002年底穩坐“火山口”至今,在走馬燈似換人的證監會中實為少見。四年里,股民對尚福林的稱謂也在“福臨股市”、“上幅零(上漲幅度為零)”、真“福臨”間走過了一個輪回。
資本市場的穩定對構建和諧社會發揮著不可替代的作用,“股市穩則經濟穩,經濟穩則民心穩,民心穩則國家穩。”經歷了漫長的等待,中國股市終于迎來了一個“黃金十年”,在新股詢價制度、國九條的落實、股權分置改革成功等背后,尚福林和梁定邦們一樣,都為2006牛市作了一個很好的鋪墊。
假如沒有他們
貪官難以加速落馬
“中國貧富分化的背后,是腐敗和壟斷行業的非市場化。”吳敬璉在2006中國經濟50人論壇上疾呼。
審計長李金華不是醫生,他的“審計風暴”并不能直接醫治腐敗,但是他和他那8萬名“啄木鳥”所要盯的,正是最可能發生腐敗大案要案的中央部委和有著壟斷優勢的大型國有企業。他每年6月的年度審計報告就像是給中國經濟來了一次CT大掃描,總能引發一場牽動各方神經的年度風暴,原因在于,審計報告一改過去溫和婉約的措辭,對中央各部委及各大金融機構違法、違紀、違規經營等問題直接點名道姓直刺脊背。
2006年,民眾的怨氣一是來自貧富差距拉大,二是來自當下滋長的腐敗現象。中國社科院社會學所研究員邵道生就指出,近年來,腐敗開始從“商品流量領域的腐敗”轉向“資本存量領域的腐敗”、“權力資本的腐敗”,面大、量大、范疇廣、危害嚴重,腐敗層次也在變高,這些都促使腐敗活動進入了高峰期。“審計風暴”正是中央反腐風暴中的一個,“審計風暴”連同“環保風暴”、“反商業賄賂風暴”形成中國反腐的高壓態勢。
在反腐中,審計只是開篇,真正的處理需要“且聽下回分解”,但是,如果沒有李金華“審計風暴”所帶來的吏治開明與自我檢省,大案要案中的涉腐高官是否能夠下馬,未為可期。比如,李金華在2004年審計報告中公布了24起案件,北京市原供電局局長趙雙駒是因此落馬的第一個官員,報告公布后的3個月里,即有600頂烏紗帽被掀翻。
被“審計風暴”刮倒的高官亦不勝枚舉。2006年2月,身穿綠色棉大衣的于大路就在北京市一中院被判無期徒刑,當時,農發行因涉嫌挪用8.1億元資金被國家審計署點名批評,作為農發行副行長的于大路、胡楚壽等一干人心驚膽戰,連忙“還錢”。此外,還有最近因涉嫌“上海社保資金案”被立案調查的上海市勞動和社會保障局局長祝均一和上海市市委書記陳良宇。
反腐是場持久戰,李金華所掀起的“審計風暴”為反腐打了先鋒、安了前哨。
假如沒有他們
“走出去”將難以邁出第一步
一個由海爾、聯想、TCL開啟的海外并購熱潮,正成為中國企業實施“走出去”戰略的最主要方式,通過“走出去”,中國在亞洲及歐美漸漸樹立起一個經濟大國的形象 。
海外并購是中國企業實施“走出去”戰略的最主要方式,普華永道最新發布的一份報告顯示,2006年中國并購市場創造新紀錄,截至11月,與中國企業有關的并購已達1234宗,超過去年全年,能源投資占到境外并購的61%。海外一家媒體甚至認為中國企業海外并購將是“未來十年全球最重要的商業浪潮”,華爾街和國際投資者也感覺到了“中國勢力”,雷曼兄弟投資銀行的并購專家克里·史蒂芬預言:“一旦中國企業開始大舉海外購并,必將引起世界整個產業鏈的連鎖反應,中國企業的并購勢力讓整個投行界震撼。”
但是,海外并購并非坦途,美國著名企業管理機構科爾尼公司多年的統計數據顯示,由于面臨企業文化和管理理念沖突、海外管理人才缺乏、喪失企業核心競爭力等原因,最終,只有20%的企業能實現最初的夢想。
西方分析人士提醒,日本索尼、韓國三星之所以進軍海外成功,是因為在小地盤里練出了一副好身手,走出去照樣能吃得開做得大,中國企業在龐大的本土市場里養尊處優,海外并購往往是花了血本只賺吆喝,倘若企業自身并無強健體魄,赤腳上田走海外,會充滿兇險。
無論如何,以海外并購形式“走出去”,對促進中國經濟和對外關系發展的作用還是日益明顯,這些年來,通過“走出去”,中國企業不斷增加在境外從事家電、機電、紡織、服裝、輕工等行業的生產經營活動,不僅配合了國內產業結構調整,而且還帶動了機電成套設備和自有技術出口,還改善了中國地緣政治和經濟生態,也幫助中國在亞洲及歐美漸漸樹立了經濟大國的形象。
假如沒有他們
娛樂經濟時代尚難以開啟
21世紀是娛樂經濟推動的新世紀。娛樂因素改變經濟,傳媒力量優化生活。蒙牛+超女的整合營銷案例恰恰印證了這一點。
這是一個選秀的時代,也是一個娛樂的時代,是蒙牛第一個念出了“阿里巴巴開門”的暗語。
2005年,自蒙牛酸酸乳成功贊助“超級女聲”后,這種可以讓草根經由選秀成為明星的渠道瞬間開啟,一時風靡中國。李宇春正是選秀時代結下的碩果,作為中國新生代的叛逆偶像,她比許多名人更早登上《時代》亞洲封面。
選秀時代的到來,也宣告中國告別革命時代,娛樂無罪。北大教授張頤武認為,娛樂是人的正常需求,長期壓抑在國人心頭上的是國恨家仇、百年悲情、民族復興等沉重命題,人們對娛樂采取的總是排斥態度。但是在中國和平發展的進程中,老百姓也應該笑笑了。全民娛樂是件很積極的事,它在某種程度上是一個社會走向成熟和穩定的產物。
娛樂給傳統商業帶來無限拓展的可能,比如,牛根生自從當選了CCTV中國經濟年度人物,感覺“每天背著很重的東西走,做不到那個程度好象對不起年度人物,所以壓力就越來越大,反倒這種壓力也給自己帶來很大的動力”。到2006年10月,蒙牛“特侖蘇”在IDF世界乳業大會上奪得創新大獎,這是104年來中國乳業的第一次,牛根生感慨:我感覺到當選中國經濟年度人物有價值,中央電視臺、廣大股民還是有眼光,不僅把過去的事情看到了,而且把未來的也預測得很好。
娛樂經濟同時也在商業競爭對手間引發鯰魚效應。蒙牛和伊利這兩家來自內蒙大草原的中國乳業巨頭在“超女”和“夢想中國”的秀場進行終極PK。2006年,伊利在潘 剛的帶領下,取得了另一場勝利:擠走蒙牛,取得了2008北京奧運會的贊助權。這就是娛樂經濟帶來的奇跡,競爭并沒有此消彼長,而是一山容下了二虎。
假如沒有他們
網絡夢想還難以照進現實
由馬化騰、馬云、丁磊們所構建的網絡世界,改變了許多人的生活方式、思維方式,甚至人本身,網絡成為了人體聽覺、視覺和部分記憶的無限延伸,也成就了“你”登上《時代》封面的夢想。
“幸虧還有QQ。”
臺灣一場7.2級的地震讓人們突然意識到馬化騰、馬云、丁磊們的好。這場地震愁煞了中國1000多萬MSN用戶,網民紛紛轉投QQ、淘寶旺旺、網易泡泡、新浪UC的懷抱。
IT精英們所帶來的網絡,在短短的十年里便顛覆了所有人的生活,以前的空間與時間,現實與夢想,已經被無數次刷新。
網絡把地球變成了一個村,同時也迅速瓦解了傳統的生活和思維方式,人們具有了自由選擇個性化生活的權利和意識。因為新浪“名人博客”,你也可以成為中國博客中的1987萬分之一,成為下一個Acosta,擁有徐靜蕾一樣的點擊率,讓“搶老徐沙發”成為廣告詞。草根們透過名人博客窺探到了明星的小秘密、名人的私家菜,也看到了韓寒的粉絲圍攻高曉松,看到董路幫黃健翔六問吳虹飛。如果看不慣,草根們也可以隨時大拍板磚進行論戰,罵明星,罵經濟學家,罵那些靠抖性愛錄像成名的小藝人,聯合搜查“虐貓事件”的元兇,網絡上,人人擁有話語權。罵煩了,可以玩玩盛大陳天橋的《傳奇》、網易丁磊的《大話西游》、金山求伯君的《劍俠情緣》、新浪曹國偉的《天堂2》、搜狐張朝陽的《刀劍》、征途史玉柱的《征途》。玩累了,可以上馬云的淘寶淘淘便宜貨,上馬化騰的拍拍網拍點Q幣,如果有什么不明白,就用李彥宏的百度搜一搜,“百度知道”會替你解惑……
網絡深深改變了人,它甚至成為人體聽覺、視覺和部分記憶的無限延伸,也成就“你”登上《時代》封面人物的夢想,很難想象沒有網絡的世界將會怎樣,不會網絡的人又如何在現代生存。但也有人開始抱怨,網絡新生活影響到了夫妻性生活,病毒、詐騙、惡搞、垃圾郵件、性愛日記、偷拍錄像、網戀、“銅須門”事件的出現也讓人對網絡新秩序的重建充滿期待。
假如沒有他們
汽車平民化還只是一個夢
“中國擁有汽車的人數在飆升,發瘋似的公路建設和繁榮的經濟組合,讓人們想起了美國上世紀20年代,當時是汽車轉變了中產階級的渴望。在中國,這些現象被壓縮到了幾年內。”
20多年來,中國的消費者一直被不斷告知,他們要不斷付出高額的金錢才能擁有一輛汽車。
家用轎車市場一直被認為是“低檔車”市場,對于那些在中國獨特的政經體系中獲取壟斷利潤的跨國汽車巨頭來說,他們不屑一顧,他們沒有動力和精神去完成這樣的事情。而那些深陷合資結構中的中國廠商,也有心無力。他們在一個壟斷市場和權貴消費者的合謀中喪失了民族企業家的精神。
“擁有自己的一輛車,是我從小的夢想。因為無力購買,我選擇給自己做一輛。起初是小汽車模型,慢慢地,造出真的汽車……”李書福在底特律說出了一個夢,他不但要造中國人買得起的好車,還要給美國人造。一出生就奉行要造“中國最便宜家庭轎車”的奇瑞也撲進了“低端市場”。 一個由一汽、上汽、吉利、奇瑞、夏利、哈飛、東南、比亞迪等本土轎車企業打造的中國汽車社會正慢慢開啟。德國汽車專家克諾斯教授感嘆道:“不久以前,中國汽車廠商還被認為是粗制濫造的模仿者,今天已令人刮目相看。”
中國汽車制造商亮出自己的利劍:真實、較低的本土價格,一個可觸摸的夢想。典型的莫過于奇瑞QQ,習慣于在昂貴的豪華轎車和桑塔納、捷達、夏利等“老三樣”中躊躇的消費者,沒有想到像QQ這樣5萬元以下的平民車,能擁有“大眼睛”前燈,QQ的名字,深合時下網絡時代的氣質。
事實上,中國本土轎車的最大需求者,不是數十年以來的“消費之王”官員階層,也不是富裕的老板和其他新貴階層,而是已經富裕起來的中國小康家庭。他們已經有能力實現人生中購買第一輛車的夢想,但對價格相當敏感。他們心目中理想的汽車應該是既具時尚氣質,又必須經濟實惠,要“買得起、開得起”。然而,這樣的需求在一個習慣以名牌為“劃分階層和身份”標志的“奢侈品”時代,曾備受壓抑和輕視。
好在有了竺延風、胡茂元、尹同耀和李書福,中國家庭不用擔心在成為房奴、卡奴、證奴之后再成為車奴。與昂貴的住房不同,汽車作為一個廉價消費品,已經成為一個觸手可及的夢,這十幾年間,中國人見面的問候語也從“吃了嗎”、“有事呼我”、“給我發E-mail”演變成“車停哪”。汽車成為中國百姓生活自由的象征,汽車也極大延伸了人們幸福生活的半徑,“下班拼車”、“黃金周自駕游”、“越野拉力賽”……汽車就這樣改變人們的生活方式、生活觀念和生活質量。一個可以預見的未來是,由于汽車讓短時間跨越大距離成為可能,未來的中國城市居住生態可能是,在城市同心圓里越中心,住的往往是社會地位低的人;越邊緣,住的可能反而是社會地位高的人。同時,汽車也帶動了洗車、修車、停車、汽車裝飾、材料、化工等一系列行業,解決了1700萬人的就業。
“中國擁有汽車的人數在飆升,發瘋似的公路建設和繁榮的經濟組合在一起,這讓人們想起了美國上世紀20年代,當時是汽車轉變了中產階級的渴望。在中國,這些現象被壓縮到了幾年內。這要歸功于政府的意志力。”
今天,中國自行車王國進入汽車王國的速度讓海外媒體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