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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通的淡馬錫愿景 (2)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1月21日 13:57 《商務周刊》雜志
“誠通應是金融、產業和社會資本結合的寡頭” ——訪國資委研究中心黨委書記兼副主任李保民 □記者 謝鵬 《商務周刊》:國資委的國有資產經營試點工作已經開展1年多,不論是中國誠通還是國家開發投資公司,兩家試點企業工作局面打開得都還比較慢,您認為阻力是什么? 李保民:現在的問題在于存在幾個難處。 一是金融手段不夠。收購兼并任何企業,因為體制歷史問題,肯定需要保障職工安置和解決債務問題。這些改革的成本沒有金融手段是處理不了的。誠通重組華源,從功能上講是沒有問題的,當時大概需要320億元來完成重組,但國家開發銀行認為誠通沒有抵押擔保的資格,而且認為貸款給華源和誠通是一回事。失手華源也反映了誠通籌集資金和運用資金的能力,尚遠不足以去跟國際上大的資產管理公司相比。 第二,不管是華源這么大的企業,還是“普天八家”和寰島等規模相對較小的資產,都存在企業文化背景融合的難題。誠通的社會認同感還比較薄弱,很多人不知道誠通是干什么的。誠通在北京,華源在上海,兩地的文化差異太大,職工的認可和溝通會存在問題。 展開一些講,班子怎么配備?法人治理結構怎么架構?誰來當董事長和總經理?不要小看這些問題,表面上看起來就是托管的問題,但對一個職工來說就是天大的問題。誠通想把這些問題弄整齊非常難,老干部來了,說沒發電影票,但是你敢讓底下的部長去處理而你不出面接見嗎?民營企業敢,國有企業絕對不敢。底下的具體工作很多,不是把兩塊牌子一合就完事。如果國資預算建立了,問題也就解決了。 《商務周刊》:在目前國資預算遲遲下不來的背景下,有沒有其他辦法解決資金的問題? 李保民:所有的問題,通俗一點說就是錢的問題,是金融手段的問題。錢怎么來?一般就是上市、找銀行貸和找財政要三條路。實際上還可以通過基金、發債、保險和動員職工持股等方式解決資金問題,但所有的這些都必須跟金融機構結合起來。 下一步國資委要做強做大80-100家中央企業,你們的文章還是應該呼吁一下,我們要“向前改”。國有資產經營管理公司應是金融資本、產業資本和社會資本相結合的寡頭。金融資本現在是銀監會,社會資本是老百姓的錢,資本經營公司應該跟資產控股公司捆在一起來做。這就是我們所說的混合所有制經濟。但是這些都要涉及到體制問題。比如銀行,現在還是單業經營,下一步應該是比照大多數市場經濟國家的混業或者全業經營模式。難就難在體制改革每推進一步,都是互相掣肘的。 《商務周刊》:可不可以考慮發揮民間資本的作用? 李保民:對待民資這一塊,國務院的文件說得很清楚,允許他們涉足國有領域投資。實際上,誠通當初在失去國開行貸款之后,曾經希望組建誠通國際來解決資金,就是想利用民資。 民營或私人資本,在消費上看起來很厲害,你買不起車,我買不起車,他買個寶馬不當回事。但是面對龐大的國有資本的時候,他這點錢算什么?私人老板如果愿意跟你說實話,他其實是絕對弄不起的,必須依賴金融資本,必須到銀行去借。但是現在四大銀行對民營企業的貸款還是比較緊的,再加上人的觀念、想法和文化背景都不一樣,肯定談不攏。我更欣賞誠通對巨田證券表現出的重組興趣,這種探索是對的,雖然最終也以退出告終,但是這就跟談對象一樣,談不上很正常,找一個再談就行了。 《商務周刊》:國資委對目前的試點工作滿意嗎?對這種國資處理模式會不會做一些調整? 李保民:試點企業1年多來的工作還是很努力的,大的工作走向沒有偏差。誠通的前期工作都是沒有問題的,只是遇到了錢的問題才卡殼了。國開行的信貸委員會覺得貸款要有資質,經過考察后覺得給誠通貸款有風險,因為誠通沒有什么可以抵押的,不可能政府擔保或者由國資委出面來貸款。 從規避風險的角度,銀行的擔心有一定道理。但這給誠通很大的難題,作為投資控股公司,如果沒有金融控制手段是不可能的。所以,最后我們只能考慮誰有錢誰來做。坦白地說,雖然華潤從產業結構來說跟華源有點關系,但是更有關系的是三九集團和中國醫藥集團,讓它們來重組更合適,但是只有華潤一下能拿出這么多錢,再加上它對資本運作比較熟悉,就讓它接手了。華潤帶有產業性質,應該分到產業集團去,本來是由誠通這樣的資產運作公司來做,但是沒有辦法。這是出于現實的考慮,誠通的思路和方式沒有問題。 國資委不會放棄對資產經營的嘗試,我們從來沒有說試點企業就限定在國投和誠通兩家,條件合適了就允許更多企業來做。國家開發投資公司重組中包公司的方案是我們研究中心做的,我們認識到,搞試點不能把兩個都拖垮。所以我們講“有多大胃口就吃多少飯”。就像你吃魚,吃到刺了,肯定就得慢一點,先把刺挑掉再說。不能夠說一夜之間把問題都解決。 《商務周刊》:既然國資委想做好這項嘗試,卻為什么在改革成本如何支付的問題上表現得裹足不前? 李保民:只能說我們現在有錢,但是用得不好。我們國家有1.5萬億元的銀行存款,這些是死錢。另外,國資委管著10萬億元的存量資產,至少有1/3用得不好。我們還有1萬億美元的外匯儲備。國有企業的稅后利潤還沒有上繳,光去年就是9000多億元,而這里面中央企業占6000多億元。這些利潤全部散落在企業里了。 你肯定看過《亮劍》。1000顆手榴彈算什么?但是集中往一個地方投,威力就大了。如果把這些稅后利潤,哪怕拿出900億元或者1/10來搞資本運作,這是什么概念?什么問題都解決了。外匯儲備是金融資本,國有企業的存量資產和稅后利潤是產業資本,老百姓存在銀行的錢是社會資本,這些錢本應該充分利用的。 國資委已經有了一套方案,比如稅后利潤要收,超額壟斷利潤要收暴利稅,憑借資源壟斷或者行政壟斷經營的企業要收重稅。我們計劃先啟動這項工作,先部分收,從稅后利潤和資產收益里收,收來的錢用來做結構調整、職工安撫和人員分流安置。 實際上,2002年國家經貿委等8大部委聯合頒布的859號文件,對于國有企業主輔分離已經探索過了。對于不良資產怎么處置,現在已經建立了那么多產權交易中心。可以這么跟你說,關于建立國資預算的討論,從理論上到具體運作方式和方法,國資委層面已經沒有大的爭議。現在問題是究竟誰來做還遲遲不能拍板,這涉及跟財政部等相關部門的職責劃分問題,說到底還是利潤的調配。 《商務周刊》:您如何看待誠通的淡馬錫夢想? 李保民:誠通的前任總裁羅樹清,去誠通之前是黑龍江省省長助理兼體改委主任。可以說,誠通在資本運作這塊還是很有造詣的。 新加坡有四家資產管理公司,只是淡馬錫下屬的資產管理公司比較多,所以比較出名。與新加坡相比,中國的國有企業資產量大,數量也多,但是淡馬錫管理的國有資產卻相對很少。在新加坡沒有國資委,淡馬錫直接對著新加坡政府。 另外,淡馬錫有自己的銀行和投資銀行業務。我考察過一些歐洲國家的資產經營公司,尤其是德國,他們的金融機構可以做投資公司的股東。這些條件我們都不具備。 中國的國資經營也就10年的歷史,目前金融體制改革不到位,產權市場不健全,期貨市場和債券市場也沒有放開。實際上,我們完全可以成立財務公司,還可以搞托管經營業務,也可以炒期貨。在金融手段比較少的情況下,要允許嘗試和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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