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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州副市長進京趕考“新教育”http://www.sina.com.cn 2006年07月22日 02:01 經濟觀察報
本報首席記者 章敬平 本報記者 王延春 北京 蘇州 無錫報道 2006年7月15日上午,清華大學大禮堂,48歲的朱永新,卸除全國政協常委、蘇州市副市長的官方身份,以一個NGO性質的民間教育實驗領導者的名義,作“全國新教育實驗研討會”工作報告——過一種幸福完整的教育生活。 新教育實驗,是朱永新發起的,旨在拯救“人的心靈”,對抗“教育異化”的民間實驗。在“希望工程”家喻戶曉的中國,輿論譽之為“新希望工程”。 駕輕就熟的朱永新說,類似的報告,他已作過六次。第一次在蘇州一所實驗學校的校舍。 2002年以來,新教育實驗的燎原星火,從蘇州蔓延到中國三分之二的省市自治區,征服了清華大學附小這樣的“中國頂尖級小學”,并由此獲得了“進京趕考”的機會。 與會教育專家認為,清華大學大禮堂,中央教科所所長,教育部基礎教育司司長,諸如此類的有符號意味的地點、嘉賓,都在一定意義上宣示了新教育實驗“進京趕考”的成功。 知名學者、北京理工大學高等教育研究所所長楊東平教授說,對于沒有官方一分錢撥款的新教育實驗而言,進京趕考的成功,還從另外一重意義上,見證了中國NGO(非政府組織的英文縮寫)運營模式的初步成功。這個中國民間最大的教育實驗,在未來的成敗,也是對中國NGO運營模式的一次考驗。 沒有一分錢撥款的民間實驗能撐多久 那天下午,在中關村二小的分會場上,教育部一位官員委托“新教育實驗”,接管3所需要官方幫助的西部地區的貧困學校。 共青團安徽師范大學委員會副書記、教育學博士生胡靖說,這個細節是教育界官方人士認可該民間實驗的一個象征,從一個側面,回應了新教育實驗發動之初,新聞媒體對新教育實驗運營模式“能走多遠”的質疑。 2001年,教育學博士生導師出身的朱,贏得了美國阿姆斯壯大學頒發的“杰出教育家獎”。此前,他以《新教育之夢》等數部著作,在理論界掀起了一股“理想教育”的波瀾。痛感“人的精神”遠離教育的慘淡現實,相信“不能改變人們生活的理論沒有意義”的朱,在蘇州市副市長任上發動了“新教育實驗”。 朱將新教育實驗的理念,分散在營造書香校園、師生共寫隨筆等“六大行動”中,試圖改變教師的行走方式,學生的生存狀態,學校的發展模式,最終讓“心靈的教育”花香爛漫。 事實上,“新教育實驗”并不“新”。朱說,“新教育實驗”發軔于百年前的歐洲,胡適的美國導師杜威就是這一實驗的理論建構者。最早將“新教育實驗”移植到中國大地的是徽州人陶行知。遺憾的是,它還沒被蔡元培等人培育成參天大樹,就被中日戰爭、國內戰爭、蘇聯教育模式扼殺在搖籃中。 朱永新表示,他希望新教育實驗是“考試教育”的矯正者,盡可能地實現愛因斯坦在《紐約時報》上的“教育聲明”:讓學生獲得鮮明的辨別力,知道什么是美,什么是道德上的善,以免受過專業訓練的人,更像一只受過良好教育的狗,不像一個和諧發展的人。 次年,朱永新和自己的博士生在網絡上注冊了一個名為“教育在線”的網站,和一群志同道合者創辦了一個NGO性質的“21世紀教育發展研究院”。以此為平臺,朱永新和他的追隨者,在播種理想的路上,掛出了“新教育實驗學校”的第一塊牌匾。 就蘇州而言,身為主管教育的副市長,朱完全可以調動政治資源,拓展他的“新教育實驗”,但他卻選擇了民間實驗的運營模式,著意于民間力量。 朱對本報記者表示,“新教育實驗”從一開始就被定位于公益性實驗活動,一個NGO的項目。申請參與實驗的學校,只需接受他們的教育理念,按照它們的指導手冊實施即可,不但不需繳納任何實驗費用,還能免費獲取一塊價值百元的“新教育實驗學校”的牌匾。 2004年春天,本報記者第一次采訪新教育實驗的時候,部分教育界人士和媒體人士懷疑,這是一場烏托邦式的實驗,可愛而不可信。“懷疑派”的理由之一,便是它的運營模式:沒有一分錢的官方撥款,自身也沒有“造血功能”,所有經費都來源于朱永新的講課費和著作的版稅,所有骨干人員都是義工,他們不但不能像國外的公益性項目的實施者那樣獲得報酬,還要自己貼錢,那些農村學校不但買不起電腦,上不了“教育在線”,也沒錢“營造書香校園”,這樣的教育實驗能撐多久? 民間義工和民間資金的介入 朱永新作工作報告之前,他嫡傳的一位博士,配合完成了“教育在線”網站“新教育實驗展示廳”的開通儀式。四年來,渴望自己能夠“造血”的“新教育實驗”團隊,一直將目光投射在“教育在線”網站上。 次日,朱永新團隊中的核心人員,和美國麥克勞希爾出版公司商談了合作的可能性。過去,盡管互聯網激蕩出的新經濟的盛宴,將他們鼓舞得眼冒金星,但新教育實驗的資金依舊來源于民間的小額捐贈,以及《朱永新文集》的版稅。 這一回,他們看到了希望。據悉,雙方不僅洽談了教育出版,還商談了“教育在線”網站的投資事宜。目前“教育在線”已成為中國當下最大的教育類門戶網站。 朱的團隊之所以能和麥克勞希爾談教育出版的合作,是因為不久前,他們和北京幾位優秀的出版商,扯起了開發新教育圖書的公司大旗。朱說,公司大旗的飄起,仰賴于江蘇翔宇教育集團的投資入股。 今年初,江蘇翔宇教育集團以民間資金的投入方式,砸給“新教育實驗”100萬元,和新教育團隊在蘇州注冊了一個核心詞為“鼎新”的公司,寓意“鼎立支持新教育實驗”。過去在新教育實驗中墊資的個人,也在“鼎新”介入之后,拿走了各自的血汗錢。 在公司中無任何股份的朱永新,由衷歡迎民間資金的介入,他希望被外界譏笑成“一群瘋子跟著一個傻子”的教育團隊,能在外部資金的幫助下,得到應有的補償,起碼不要因為新教育實驗一個勁兒地貼錢,以便隊員們有持續工作的動力,不在追求教育理想的路途中掉隊。 除了民間資金之外,朱的新教育實驗還贏得了“民間義工”的支持。臺灣商人營偉華,蘇州新鴻嘉投資公司董事長,一個被新教育團隊譽為“美麗而睿智的女人”,以義工的方式,全力介入到新教育實驗團隊的資源整合中。她和中國民辦教育的風云人物、江蘇翔宇教育集團總校長盧志文,在當下的團隊中,猶如一架馬車的兩個車輪,他們的合作,讓朱永新這頭拉著馬車的馬,只管狂奔向前,而不擔心羈絆和泥沼。 朱永新說:“我的團隊中,有各種各樣的義工,正是他們的出現,讓我們這個成長于民間的教育實驗,在質疑聲中,走到今天,且越走越穩。” 截至當下,新教育實驗已覆蓋了24個省、市、自治區,500多所學校加盟其中,5萬名教師、80萬名中小學生受益其中。 NGO運營的蘇南模式 網站啟動儀式之前,與會者目睹了一場捐贈儀式的舉行。江蘇無錫靈山慈善基金會理事長吳國平居士,向新教育實驗義助了500萬元的善款,設立“新教育專項基金”,鼓勵新教育實驗參與者,將“人的教育”進行到底。 迄今,這是“新教育實驗”贏得的一筆最大的捐贈。 朱永新說,這筆捐贈不但給“進京”的新教育實驗插上了翅膀,還在NGO和NGO的對接中,不經意地探索出本土NGO運營的“蘇南模式”:做民間的事;道不同不相與謀;有捐贈有監督。 江蘇無錫靈山慈善基金會,是由祥符禪寺和靈山實業有限責任公司發起,經江蘇省民政廳批準設立的公募性基金會。發起第一天起,他們就自我定位為真正意義上的民間基金會,不打算直接參與政府職能范圍內的事,避免成為“第二民政局”。 據稱,“新教育實驗”誕生以來,海外數家基金會明確發出資助的信號。考慮到這些基金會的背景,朱永新反復掂量后婉轉謝絕。“我希望找到一家沒有雜念的民間基金會,一家和我們有著共同追求的基金會。”他說。 2005年,朱在中間人的引領下,邂逅了吳國平居士,互相引為志同道合者。他們發現,他們共同致力于“心靈的環保”,投入的都是“靈魂的事業”,從事的都是和諧社會的“人心工程”。過去九年,祥符禪寺和靈山勝景,為社會福利事業和公益事業累計捐款2300多萬元,在青海、西藏、貴州建設了5所靈山希望小學。在給失學兒童找回書包的過程中,他們逐步認識到,“新教育實驗”推動的“新希望工程”愈發切合時代的需要。 是年夏天,在太湖之濱著名的靈山大佛腳下,靈山慈善基金會啟動了資助新教育實驗的“試點工程”,在全國八個省,為20所“新教育實驗學校”配備了圖書等必備的資料,并為“試點學校”培訓師資。并約定,未來資助的規模將由試點效果決定。今年6月,基金會在貴州湄潭、鳳岡舉行了“新農村、新教育、新希望”的專場報告會,向1000多名教師傳播了“過一個完整幸福的教育生活”的新教育理念,點燃了西部教師參與“新教育實驗”的激情。 朱永新說,他最為欣賞的是該基金會迥異于國外其他基金會的運營模式:捐物不捐錢,請捐贈人監督,有捐贈有反饋。 吳國平居士說,他們沒有把錢直接捐給“新教育實驗”總課題組,也沒有直接送給被捐贈的實驗學校,而是根據他們與總課題組擬定的計劃,由基金會買好電腦、圖書等實驗必須的物資,再由基金會送給被捐贈者。此后,他們還要組織基金會的捐贈者,去接受捐贈的學校去抽查,確保他們的善心善款用在刀刃上。 吳國平說,江蘇無錫靈山慈善基金會屬意做成一家沒有一點風言風語的基金會,一家捐贈者能夠監督的基金會,一家捐贈者放心捐贈的基金會。 朱永新表示,該基金會的運營模式,不但有益于內地基金會管理運作模式的創新,使該基金會保持良好的品格,也最大程度地避免了“新教育實驗”沾染金錢后壞掉名節的可能性。更為重要的是,一旦該基金會的運營模式被證明成功,將為國內外基金會乃至個人贊助“新教育實驗”,提供一種可以復制的新模式。 相關報道: 來源:經濟觀察報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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