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中的變與不變 改革被神化并因而泛化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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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hmsebhyy.com 2005年11月28日 11:11 上海國資 | |||||||||
昌切/文 切改革都是變動,但并非一切變動都是改革。 問題在于,我們經常把一切變動、一切除舊布新的行動都弄成了改革。看看自己身邊的情形吧,你會發現,不管變動什么,怎樣變動,只要是變動,施事者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假
一個單位,不論大小,但凡換了新官,上來照例是要燒三把火的,并美其名曰:改革。以至于出境考察(實際上是公費旅游)、建棟樓房、改造個廁所等等,利己又利人,統統是改革。不過這種改革無關宏旨,大不到哪里去。大的改革是醫療體制、教育體制等等的變動,千頭萬緒,關乎千千萬萬人的命運,少有人能置身事外而缺少切身的體驗。要舉例,應該說是舉不勝舉。 改革被神化并因而泛化了。 然而,天底下有可變者就必會有不可變者。不然的話,何來千古不易之理、亙古如斯之類的說法?大樹可以動末,卻不可以動本,動本則死期將臨。“樹挪死”是動了本,“人挪活”是未動本。 前些年搞京劇改革,在京劇清唱中加入流行音樂的元素,把個好端端的京劇搞得不倫不類,搞成了京歌。這是葬送而不是拯救京劇。京劇之所以是京劇,就因為它是京劇。京劇自有其本性,不容更易,若硬要更易,就須更易其名,如京歌。 奧地利的一家劇院演出數百年前的一個劇目,完全還原到當時演出的狀態,服裝、道具、置景和語言等等,一仍其舊,不留一點現代化的痕跡。 在一所大學教法學的朋友說的一件事令我印象很深:二戰后審判德國的戰犯,甚至動用了納粹時期的法律。法西斯制定的法律,居然適用于法西斯的罪犯?這在我們中國是不可思議的事情。我們有了新的東西就把舊的忘得一干二凈。 我印象很深的還有一件事。德國有個編纂中古德語辭典的研究機構,從19世紀后期成立至今,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歷史。現在,在這個機構里供職的是一批優秀的中古德語專家,他們仍在延續并進而改進前人的工作。德國是兩次世界大戰的發動者,在20世紀經歷了滄海桑田的變化,一個科學研究機構竟然能夠完好無損地保存下來。也許在德國人看來這算不上什么奇跡,但我是中國人,我對此感到驚異。 中國人崇尚“易”,講究“新”,所謂“生生不已之為易”,“窮則思變”,“變則通”,“日新,日日新”,“日新之為盛德”。靜含動,治寓亂,動靜相宜,治亂相環。中國人的憂患意識,似乎就是從這里面來的。 因此,在經歷“文革”亂世之后,懷有憂患意識的中國人,所想到的惟一出路就是大刀闊斧的改革。盡管改革是漸進的、謹慎的,由農村而城市,由經濟而政治,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績,但是從某種意義上說,改革也是激進的、狂熱的,把改革神化并泛化了,忘了不易之本,把根本就不該動的東西輕易就給動了。 終于有人出來為改革的方向性錯誤承擔責任了,值得慶幸。衛生部官員承認醫療體制改革不是改好而是改差了,不是減輕而是加重了民眾的醫療負擔。 我以為,加重了民眾的醫療負擔倒還在其次,更重要的是引發了民眾的心理恐慌。怕得病比得了病無錢可治更為可怕。一個人怕得病不要緊,大多數人怕得病問題就嚴重了。類似的恐慌還涉及教育、社會保障、勞資分配等與國計民生密切相關的領域,需要引起廣泛的注意和高度的重視。我們是不是忘了人民安居樂業這個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