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虧10億斷言尚早 中儲棉5月可能完全挽回損失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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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hmsebhyy.com 2005年01月19日 04:03 法制早報 | |||||||||
中儲棉或可扳回敗局 期貨專家呼吁,農發行應放寬限制,使中儲棉進入期貨市場避險 □本報記者 郝亞超
如果中儲棉進入期貨市場操作得當,每噸大概能避免4000-6000元損失。 如果不出預料,中儲棉在今年5月份可能完全挽回損失。 上周以來,關于中國儲備棉管理總公司(簡稱“中儲棉”)炒作棉花蒙受巨虧的消息,使中儲棉及其總經理雷香菊成為輿論指責的對象。“中航油第二”成為普遍的評價。 但是,《法制早報》經過深入采訪后發現,這一定論或許為時尚早。 不過,這一事件卻使得農發行的一個禁止貸款的涉棉企業進入期貨市場的規定,被業界重新審視。 中儲棉有別于中航油 “中儲棉這個事件,跟中航油事件根本不同。”鄭州商品交易所(以下簡稱“鄭商所”)研究發展部部長魏振祥說。 中航油是投機石油期貨和期權,由于決策缺乏經驗,在“賭徒”心態之下,陷入泥潭;而中儲棉則是壓根兒沒有介入期貨,其風險完全是棉花現貨市場變動造成的。 成立于2003年3月的中儲棉是經國務院批準成立的國有獨資企業,注冊資金10億元。負責國家儲備棉的經營管理,自主經營,自負盈虧。下設18個直屬棉花儲備庫,分布于全國各主要棉花產銷區。 從2003年8月開始,棉花價格開始走強。“因為2003年中國主要棉花產區都普降大雨,棉花減產。而棉紡行業有一個比較快的回復,所以棉花價格開始走高。一個星期漲一千塊錢的事情確實發生過。”中國棉花協會有關人士回憶說。 在這種背景下,中儲棉于2003年8月,在16000元/噸的高價位上,進口了15萬噸棉花,隨后幾個月又陸續進口了10多萬噸。 據新華社報道,中儲棉進口大量棉花以后,作為業務指導部門的國家發展改革委員會,曾勸說該公司配合國家宏觀調控政策,盡快以合適的價格組織銷售,中儲棉沒有采納。 但中儲棉將大量棉花囤積起來待價而沽卻是事實。中儲棉同時將部分棉花銷售給各地棉麻公司,讓他們以更高的價格銷售。 不幸的是,半年多以后,也就是2004年3月份,因為宏觀調控等多種因素,國內棉花價格開始逐漸走低,參與炒作棉花的貿易企業相繼被套牢。 打開中國棉花網,2005年1月14日的“CNCotton A”(328棉花)的價格是11824元/噸,比上一天增長12元/噸。 據棉花業界推測,中儲棉應該尚存20萬噸棉花。從16000元/噸到11824元/噸,顯然,虧損已達9.46億元。 中儲棉以及總經理雷香菊,不可避免地坐在了風口浪尖上。 再拷農發行棉花期貨禁令 中航油事件以及中儲棉事件中反映出來的“國企決策失誤問責制”問題,相信會成為國資委下一步面臨的問題。 不過,有關中儲棉,一部分人將視線轉向了半年前的另一場風波,希望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解讀中儲棉事件。 2004年6月1日,鄭州商品交易所推出棉花期貨。彼時,國際棉價正在持續下跌,行情交易慘淡。6月3日,在業界毫無準備的情況下,中國農業發展銀行總行給下級行發出通知,要求在農發行貸款的棉花企業目前一律不得進入期貨市場進行交易。 農發行稱,發出此通知的根據是國務院1999年發布的《期貨交易管理暫行條例》(以下簡稱《條例》)第47條:任何單位或者個人不得使用信貸資金、財政資金進行期貨交易,金融機構不得為期貨交易融資或者提供擔保。而國有棉花企業,多是農發行的貸款客戶。中儲棉也不例外。 農發行的這一規定使剛推出的棉花期貨霎時變冷,亦在期貨界引起軒然大波。“期貨交易原本是作為防范農產品價格風險工具推出的,但是卻被農發行認為是風險的來源。這讓人費解。”魏振祥說。 期貨界人士認為,1999年出臺的《條例》正在面臨被修改。而且即便是與《條例》相比,農發行通知中禁止貸款企業做期貨與《條例》中禁止用“信貸資金”做期貨也屬完全不同的概念,——因為各企業都有自有資金,來自農發行的貸款只是一部分。這種“一刀切”的后果是,大型涉棉企業無法通過期貨市場進行套期保值,實際上是增加了風險。 比如,在預計棉價還會下跌的情況下,有現貨的棉花企業可以提前進入期貨市場賣出,將風險鎖定,如果臨近交割月,企業可以選擇在期貨市場買進平倉,也可以選擇以當時賣出的價位交割。兩種方法都可以將損失最小化。否則,只有眼睜睜地看著棉價跌下去而損失不斷擴大。 同時,限制棉花企業進入期貨市場,也降低了棉花期貨市場的流動性,使其交易清淡、名存實亡,更有可能令投機資金興風作浪。 “如果中儲棉進入期貨市場的話,每噸大概可以避免5000塊錢的損失。”魏振祥說。 “我的判斷是,如果操作得當,大概能避免4000塊錢/噸的損失。”鄭商所指定棉花專家、湖南大有期貨高級分析師彭伏陽的數字稍微保守一些。但是,彭伏陽同時強調說,在2004年6月推出棉花期貨的相當一段時間里,由于市場容量有限,假如中儲棉做期貨的話,可能還做不了20萬噸。 “但是從8月份以后,至少可以做一半。從6月份開始做空。由于最高時為16000元/噸,最低時為12000元/噸,所以操作得當的話,能避免4000元/噸的損失。如果是10萬噸,就是4個億。” “這是一個信號。”彭伏陽和魏振祥有著同樣的看法,那就是,從理論上來講,農發行應該放松禁令,而以更為科學的監管措施來替代。 至今,《關于在中國農業發展銀行貸款的棉花企業不得進入期貨市場的緊急通知》仍在證商所(新浪財經注:原文如此,疑為“鄭商所”)的網站上貼著。 中儲棉有望挽回虧損? 不過,相對各界對中儲棉巨虧的大肆批判不同,彭伏陽認為,現在斷言中儲棉造成了巨額虧損,為時尚早。 “如果不出預料,中儲棉在今年5月份的時候,可能完全挽回損失。”這一論斷來自他最近一段時間以來的研究。幾個月來,他一直不停地奔走在各種棉區。 “第一,2004年糧食漲價快,棉價下跌,不少農戶都決定改棉為糧。根據我的統計,棉花種植幅度大概縮減15—20%;第二,棉花消耗情況明顯增長,化纖的價格已經高于棉花,所以對棉花的需求會大幅提高。實際上,2005年有可能會創造用棉量的歷史最高記錄。” 這兩個因素結合起來,棉價將重新反彈,“2005年的期貨價格可能會漲到16000元/噸,現貨價格可能會漲到14000、15000元/噸。” 實際上,1月14日的棉花價格,已經是2004年6月1日以來的最高價格。 “盡管這樣,我還是要呼吁中儲棉進入期貨市場。因為期貨市場的敏感度高,能夠緩解風險。農發行應該重新審視這一禁令。”彭伏陽說。 “盡管雷香菊突然大批進口棉花也不排除有囤積炒作嫌疑,在這點上她與中航油陳久霖的心態顯然一致。但除此之外,這兩個事件反應出來的是相反但又一致的問題——那就是對待期貨的不同態度。”魏振祥評價說。 “做不做期貨?有三個答案。一是像陳久霖那樣瞎做,二是用正確的理念去做,三是完全不做。哪一種風險最大?肯定是第三種。所以,監管方要對期貨交易有正確的態度,允許套期保值而不是完全禁止。”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金融研究所副所長巴曙松認為。 值得一提的是,基于專家調研的預言能否成立,還要看具體的市場行情而定;而且,即使扳回敗局,也未必是個“將功補過”的圓滿結局,人們仍有理由詰問:中儲棉“炒棉”等的做法是否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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