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錄4:主題論壇--中國企業高科技發展論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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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hmsebhyy.com 2004年12月03日 18:37 新浪財經 | |||||||||
2004中國年度管理大會 主題論壇二:中國企業高科技發展論壇 司儀::歡迎大家回到現場,馬上開始第二場論壇,主題是中國企業高科技發展論壇,今天主持我們這場論壇的是鳳凰衛視時事評論員阮次山先生,我們的論壇嘉賓是吳鷹 UT斯
阮次山::大家好!我從1981年回到中國,眼看著我們的企業從那個時候發展到現在,每一次我主持人::類似的座談會跟企業界的領袖們見面,每一次跟國內各界領袖見面,我一次比一次激動,每一次我越深入了解中國的企業,為什么我越來越激動?我發現中國企業界的領導人,中國企業界的負責人,就像現在在臺上的五位朋友一樣。 我現在發現我們國內企業界的負責人和朋友,越看越年輕,越看學歷越高,還不僅如此,我覺得企業界的朋友在賺錢之余都很有想法,對于自己這一行,對于國家,對于企業在今后的發展都有自己的看法,讓我們從宏觀,從海外的立場來觀察國內,就覺得很興奮,為什么呢?到香港去,你跟企業界的人聊天,除了錢還是錢,沒有理念,沒有想法,我們覺得一個國家社會發展,所需要的就是一群有想法的人,有想法的經營,把我們的社會帶到一個什么樣的方向,這個方向對于中國來講,過去有人講中國邁向有社會主義特色的市場經濟時,有人說要摸著石頭過河,那么摸著石頭過河,我們就必須要有一群人,過河走向哪兒,往什么樣的目標走,所以今天我非常高興能夠跟我們幾位企業界精英,我們在思考一個問題的時候,跟大家有共同交流的機會,我們的企業是不是有核心的發展策略,我們的企業今后怎么走,臺上這幾位,不只是企業的實際負責人,他們有想法,他們的想法過去經常在網絡上,在媒體的報道上,也都非常耳熟能,詳,也都非常能夠提出自己的想法和口才,所以今天我不想多談,我們等一下請幾位企業界的領袖來談,我們今天的游戲規則是每個人講十分鐘,講完以后再由觀眾提出問題,因為這幾位都是企業界的精英分子,他們也知道對于時間的掌握,我們在古希臘古羅馬時代,在劇場發表演講的這些政客跟議員,如果你講得不好,或者你講得太長,底下的武士就要把你扔下去喂獅子,我想在我們今天演講的過程當中,如果有人講得太長,我們不想把他扔下去喂獅子,不過等到發問的時候,諸位再用問題來跟他們交流。我們第一位請吳鷹先生。有請!(掌聲) 吳鷹::謝謝!其實今天我看到,我們大會的組織者提了一個非常有意思的話題,是中國的高科技發展,是仿效別人模仿的技術,永遠跟在別人后面走,還是自力更生,以發展自己的市場為基礎的自創技術?其實這里頭牽涉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就是這幾年,在國內大家比較關注的,中國要不要發展自己的核心技術,但是這個好象是不需要爭論的,但是都說中國一定要發展自己的核心技術。但是我個人的觀點就是,核心技術肯定是一定要發展的,但是這里頭也非常要注意不要走入一個誤區,就是核心技術就是從芯片開始的技術叫核心技術,并不一定是這樣,具有核心競爭力的技術才是更重要的技術。 所以我的簡單答復就是,中國一定要走自己創新發展之路,但是并不等于所有的東西都要靠自己,比如有些技術,芯片可以用別人開發出來,比如半導體的芯片,微處理器,Inter是走在前面的,如果中國投資這個開發,是幾十億的開發,這是絕大多數公司沒有實力來做的,但是如果中國要一直復制別人,仿造別人,跟在別人后面走這條路,也有很大的問題,因為在今天全球化的市場情況下,我以我們電信行業來于例子,因為我的知識面很窄的。世界上最大的電信企業都在西方,如果你跟在別人的后面走,你永遠是跟隨者,在市場上永遠是跟別人分一瓢羹,在中國沒有交換機做出來之前,國際上的大公司賣很貴,中國做出來以后才把價格降下來,但是降下來之后,雖然對中國的運營企業是一個很好的事情,但是對于制造業本身來講,就是消費利潤就會減少,創新企業把新的技術作了,出來以后,做創新技術和產品,別人沒有,你定市場規則,價格是你定的,利潤相對高一點兒,并不是你要多黑多賺錢,合理的利潤一定要有,要不然沒法兒支持你的企業不斷創新發展,你先走,就能夠在市場上占有更大的份額,而且利潤高一點兒,有不斷的企業來支撐你發展下一步,要不然永遠處在別人的后面。 第二,創新技術里其實有一個很重要的觀點,就是所謂的“顛覆技術”,這個“顛覆性技術”,其實國外,美國最近幾年,有將近十年左右的時間非常重視,但是我發現咱們國內對這個技術關注度不夠,什么叫“顛覆性技術”呢?就是剛開始出現時有某些缺陷,并不如它所要取代的技術好,但是它可以不斷自我完善和發展,最終淘汰掉它所要淘汰的技術。最典型的例子就是PC,剛才出來的 時候也是個人電腦,做小型計算機的公司,沒有一家會認為它是一個真正的計算機,你的處理能力完全不行,差遠了,但是現在你看還有小型機嗎?沒有了,連DEC的公司都被吃掉了,還有一個很好的例子就是數字相機,剛開始出來的時候,只有八兆的分辨率像素,現在是500兆,600兆的都出來了,最后改變了整個的工業,都被洗掉,膠卷工業受到了很大的沖擊,傳統相機幾乎沒有人用,所以“顛覆性技術”也非常重要,有人說小靈通也是一個“顛覆性技術”,我個人認為講得太早了,它所要取代的,所顛覆的是固定電話,這是有可能,因為它太便宜,比固定電話便宜很多很多。 后面還有很多的“顛覆性技術”,比如擬態網,當初我們在實驗室的時候,并沒有看上有線的技術,我覺得“顛覆性技術”市場非常大,中國這么大的人口基數,有一部分可以接受“顛覆性技術”剛出來時不太好的性能,然后再慢慢完善,所以中國一定要走創新性的技術,你跟人家一模一樣做,第二,你企業根本就沒有很多利潤。UT斯達康也是因為有了自己的創新技術,我們跟在別人后面走,不可能有很大的規模,所以我們也一直堅持要走創新的路。 最重要的一點,中國的企業,最終一個結論性的說法,“創新使你走向全球地位的時候,是完全不一樣的”,現在世界給中國一頂帽子“世界工廠”,世界工廠這個帽子是雙刃劍,一個是說中國很強大,對全世界的制造業都是一個沖擊,但是這也有一個很危險的地方,把你定義在只是幫助人家加工的地位,我認為只有中國重視了創新的技術開發,走創新這條路,重視這些,甚至有“顛覆性技術”開發以后,中國才有可能有一天有世界的研發中心,所以這也是為什么中國一定要去發展“顛覆性技術”的原因,走了這條路,有很多很好的技術在中國發展出來,創新出來,人家才會對你的研發技術刮目相看,才會逐漸把它的研發挪到中國來。 拿電信做比喻,最大的開銷是做研發,中國只有美國的五分之一,所以這些設備制造商,長期跟中國競爭是非常難的,所以最近有很多企業來跟我們談,怎么樣在中國研發開作。總有一天中國會成為世界的研發中心,我相信,會在不遠的將來實現,中國在世界上有一個真正自己的地位,所以不要被“核心技術”誤導,有些東西有核心競爭力,有創新,就一定能夠成功。謝謝! 阮次山::他給我們做了一個很好的開始,從核心技術發展的序幕,講得非常的周全,我們順著這個邏輯,第二位嘉賓是杜家濱先生,請他談,在世界目前這種競爭之下,跨國公司對我們中國研發核心企業,他們是怎么看的。 杜家濱::其實在中國,如果我們從一個外國的公司來看中國市場,看中國的人才的話,中國人才的優秀和總體數量是全世界沒有任何一個國家可比的,我們決定到中國來設研發中心之前,我們在中國的市場也做了一些有趣的研究。我們發覺中國一年大概可以有超過五十萬,在理工科系方面畢業的大學生,這樣一個數字,幾乎把美國、英國、日本加起來,這些國家一年所畢業的理工方面的大學畢業生都要多。 另外,中國市場本身自己的規模,我想這也是呼應剛鋼吳鷹所特到的,中國市場自己本身的規模和中國市場自己本身的特性,以中國的移動電話、小靈通,或者是其他的移動電話技術來看,中國的電話普及和密度,相對來講還比較低,所以中國發展的空間也相當大,另外,中國在今天,我們雖然說,中國在過去幾年當中,我們看到中國互聯網的使用速度增加非常快,但是到現在為止,即使中國已經有大概一億個人在用互聯網的話,那中國的互聯網使用密度還不到10%,相對其他很多國家來看,即使中國的市場需求,這可以在中國做產品研究開發,在中國怎樣去散播一些實用的技術,先進的技術,尖端的技術,其實都有很多的空間,中國的市場就足夠把一個技術培養起來,而且這里頭有相當多的技術,當你在應用上面開發的時候,都有很大的空間可以去進行。 但是我們要提出一點,是不是所有的事情一定要自己做?從思科公司自己的經驗和我們所看到的,我們反而是一家提倡“不見得什么事情都要自己做”,如果說今天這個技術,別人的確做得比你好,而且別人也做得比你早,而且他們可能在某一些環境和某一些條件之下,你怎么去做都做不過他們的話,那當你這個公司賺錢,本身財力夠的時候,其實你還是可以去擁有這樣的技術,可以去投資那家公司,或者把那家公司整個買下來。我們在過去的歷史中,到目前為止,我們所買來的公司超過80家,而且在我們公司的文化和信條當中有一條“沒有技術崇拜”,我們永遠都不覺得自己的技術最好,但是你要如何拿到一個比較好的技術,然后把它變成一個產品,這反而是你在公司長遠盈利的過程中,如何對投資者交代的過程中,你應該交出的一張成績單,就是如何掌握技術,然后把技術轉換成你能夠創造的利潤,對你的投資人有所交代。 整體來看,對中國的市場和中國的人才,和中國今天快速發展的經濟機會,其實中國有很好的條件,我們在國內也看到,相當多的企業,都做得很好,而且我們也開始,在這邊跟很多公司,在技術上,在相互的合作上,我們都發展了很多關系,所以包括,我想今天在座的好幾位,我想我們跟他們幾位公司,也都有不同技術上的合作。另外我們在國內目前投資、采購的一些技術,也讓我們覺得我們值得在中國這個市場,做更多在技術上的投入,不單單只有我們自己,我們也可以看到我們在這邊投資很多的公司,或者去購買很多公司,也可以把公司的產品提升到另外一個層次。 接下來看等到你把這些產品的技術做好了,我們還要考慮這些產品拿到哪兒去,在國內的市場,跟國內大部分的公司,比較缺乏的就是如何走到國際上,如何有一個銷售渠道,可以把這些做好的技術賣到國際市場上,我們知道自己的優勢,我們是可以提供這樣的渠道和手段,幫助這些好的技術和產品,包裝之后,把它賣到國際和全世界去,這也就是為什么我們跟國內的許多公司彼此需要。也許透過像思科這樣的公司,國內的公司可以把產品賣出去,但是國內有很多公司也開始逐漸走向世界市場,所以當我們去談我們要不要發展所謂尖端的技術,或者高新技術的時候,我想我們也不要只看到技術發展的本身,也要看到,這些技術做好了,你到底要賣給誰,你能不能把它轉換成經濟上的實際收入,我想這樣反而可以去支持實際的發展和更多的開發創新。 阮次山::剛才兩位都談到了研發核心技術的問題,當然研發要有錢,所以我們接下來就請郭先生談一下,研發經費怎么來? 郭為::(笑)研發經費怎么來?我想這個挺難回答的。從企業來講,資金來源有很多種,投資人的,自己賺的錢,銀行貸款。但是從一個更廣泛的意義上來講,由于中國在過去二十年里,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環境下,我們的GDP,我們的國際貿易總量,我們整個國家的財力,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高的水準,因此在04年,在中國科學院開工作會議的時候,我們的老院長曾經提過,他對著一大批的年輕科學家在講,在中國,由于它的財力,整個中國市場在國際上的地位,在未來的二十年里面,已經具備了產生諾貝爾獎獲得者的機遇,主要是看我們大家有沒有本事拿下來,因為過去來看,是很難做到這一點,這是從一個國家的技術角度來看,但是我覺得借著吳鷹和杜家濱講的,就是說,什么叫核心技術?作為一個國家來講,核心技術肯定是非常重要。沒有核的研發,你就不可能成為大國,沒有航天技術,你就一定會被別的國家欺負。 作為工業來講,核心技術如何理解?我想從兩個方面來看,一個方面是講,其實企業的核心競爭力,不是技術本身,是在于你的企業如何能夠適應環境的變化,不斷成長,最近我想IT界有一個很流行的話題,叫做“隨需應變”,就是你如何隨著市場的需求而不斷變革,因為我們可以把企業大致分為三個組成部分,一個就是它的“義務”,我們所看到的,杜家濱這邊是賣游戲,賣網絡產品的,吳鷹這邊是小靈通、寬帶產品等等這些,但實際上在他的底層,實際是他的能力,它聚集的是什么樣的能力,比如有研發的能力,像思科,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在全世界的企業里,思科每年有幾百億的營業額,但是它沒有工廠,所有的東西都是通過電子商務來實現,這種能力的體現。像剛才吳鷹講的,作為一個中國的高科技企業,UT斯達康如何跟人競爭,這也是靠管理的,不是有人就能把事兒做成,如何去管理,我想這是一個能力的企業,這是企業表現的第二個問題,就是如果我們把它的收入、利潤、產品比作屋頂的話,那么這個能力就是它的墻體,墻體下面是什么呢?我們講是它的地基,這個地基就是你經營企業的理念,我們在很多管理教科書里談到了,講的都是企業經營的理念,我們研究世界五百強,幾十年的發展過程中,為什么能夠存活起來,很多時候并不是研究它的產品,而是研究它的核心理念是什么 從整個過程來看,在適應環境變化的過程中,理念變化是最慢的,產品變化最快,我們把它定義為,業務的不斷進化,能力的不斷優化,而企業的理念文化不斷強化的過程中,去適應今天創新、競爭、變革的環境。可能有點兒達爾文的《進化論》觀點,在把握這種環境的過程當中,兩家公司發生了很大的不同的變化(厄爾實驗室和UT斯達康),厄爾公司有十幾位諾貝爾獎的獲得者,我很吃驚,但是今天它沒有走在前面?為什么?實際上就是環境的變化導致的,所以我們在看自然博物館的時候,看恐龍,恐龍在它的角上扎一根針,它的疼痛感覺反映到它的大腦需要三分鐘時間,我們想它這樣的一種變化一定會被自然界所淘汰掉,所以一個企業我想,如果你不能適應競爭變革的環境,你也一定會被淘汰,所以我覺得,我們研究企業的問題,回過頭來講,最核心的問題不是技術,而是你一定要弄清楚你如何去適應環境,不斷的成熟,這是我講的第一個方面的問題,就是你的核心競爭力一定不是簡單的技術問題可以解決的。 當然,第二點來講,在今天,我們特別習慣于說“核心技術”,一個企業有沒有,沒有怎么樣,毫無疑問,從工業革命時代以后,科學技術已經成為推動現代社會的第一生產力,小平同志講了,已經成為第一生產力,毫無疑問它是推動這個的,但是怎么樣去推動?是不是有核心技術就一定能夠推動?我舉一個簡單的例子,當年的PC,最早的CPU,不是英特爾的,是摩托羅拉的,但是由于在商業運作的時候,而且當時比英特爾的還要成熟,但是因為在商業運作中沒有跟IBM得到很好的配合,所以現在摩托羅拉在這個里面就沒有生意了,英特爾成為一個絕對的霸主,也就是說,一個核心技術本身在一個企業成長的時候占的比重是什么呢?我們講一個技術本身,如果是一的話,你把它變成產品,變成商品,可能就是十,你把它變成一個可銷售的東西,可盈利的東西,可能就是一百,但是你要把它變成一個產業的標準,可能就是一萬。 其實某種意義上來講,最成功的企業無外乎就是把標準強加給別的企業身上,比如剛才講CPU,大家都是這種模式,其實在當初他們并不是最好的,當然這里面有市場力量,你能否去很好的引導市場,如果我們今天回過頭來講,就是你必須要不斷思考,市場的力量是什么,你只有真正的理解市場的力量,你的技術才有方向感,你才有這種感覺。像我們自身也是一樣,我們可以看到,我們在做軟件的過程當中,操作系統沒有機會了,數據庫沒有機會了,在這種情況下,在應用軟件里面,你如何去圍繞它構造一些東西,比如我們建立“應用基礎架構的平臺”,再加一層,使得我的應用能夠更寬,也就是當你一個需求來的時候,你有一個很好的流程,馬上可以基于邏輯關系做出來這種技術,這種技術出來以后,你是為市場服務,那么你就可以很快的打擊你的競爭對手,很快的占領市場,所以我覺得,如何理解市場,如何建立企業的核心競爭能力,技術很關鍵,但它的不是唯一的要素,是一個必要條件。 阮次山::因為時間的關系,我們一會兒再請你講,下面我們請霍豐,我們現在需要發展使命的核心技術 霍豐::剛才幾位老總都談到,談得不錯,你要創新,要有核心技術,核心競爭力,首先創新,并不僅僅是技術上的創新,而是創新應該包括策略的創新,流程的創新,經營模式的創新,甚至,合作伙伴方面的創新,像剛才舉的例子非常好,就是CPU是摩托羅拉出來的但是被Inter取代了,企業界有很多這樣的故事,出來的技術很先進,但是由于市場定位,營銷策略,沒有足夠的創新來符合市場的需要,同樣也會失敗。所以創新應該是一種普遍深入的創新,而不僅僅是技術上的創新,但是技術上的創新也是一個企業成功的根本。一個企業來講,應該持續不懈地在研究開發領域里進行投資,我覺得這也是一個企業成功的關鍵。 比如安捷侖科技,我們每年都在研究開發的領域投資營業收入12%的比例,當然投資也是一個要量力而行的事情,應該隨著經濟周期的上下作出相應的調整,但是重要的是你是不是有這個理念,重視研究開發,而不是很多企業把它作為一個口號談出來,真正在投資運作的時候,只出一點點錢,或者是機會主義的做法,我覺得這是中國高新企業未來發展的一個問題所在。 另外一個問題我也想稍稍引申一點兒,杜總剛才談到,中國的人才,中國改革開放這么多年,經濟得到了非常迅速的發展,其中一個競爭優勢,就是低成本的勞動力,所以現在中國被稱為“世界工廠”,但是我們也應該注意到,勞動力的低成本優勢不會是一個可持續性的、長期的競爭優勢。因為隨著經濟的發展,勞動力的成本一定是往上提的,總有一天,中國會被另外一個國家所取代,在勞動力成本的優勢方面,所以我們應該居安思危,要考慮另外的出路,其實有一點剛才杜總已經談到了,中國除了勞動力便宜以外,我們還有很多高素質的勞動力,高素質的技術人才,如果我們所有的企業、社會在這方面多做工作的話,提高我們的勞動力素質,盡管價格在隨著時間有一定增長,但是性能價格比永遠保持最具競爭力的話,那么我想中國的未來會是燦爛的,剛才吳總也談到了特別在研究開發方面,我們的成本優勢其實要比生產制造的成本優勢還要大,前提是我們企業在本地化的人才培養方面多下一些功夫,其實剛才我們提到,每年有很多理工科畢業的大學生,他們的知識非常好,非常聰明,中國人的特性,唯一我們不足的就是我們缺乏一些國際化的視野,另外我們在軟技能還需要進一步提高,比如溝通能力,團隊精神,管理技能,在這一些方面,企業和社會其實都可以扮演一些更主要的角色。 比如我們星期一,安捷侖科技就成立一個安捷侖學院,在清華大學我們舉辦了一個招生的儀式,這星期五我們在復旦大學也會做同樣的儀式,我們招應屆的大學畢業生或學生,或者工作時間不超過兩年的,來加入安捷侖科技來進入半導體測試方面的教室的教育,同時我們還有現場測試,海外實習,然后再跟導師進行培養,在這一年的培養過程當中,我們不僅教會他真正技術上的知識,更重要的是我們教會這些新的學員如何跟人合作,如何有國際化的視野,當他們畢業以后,我們可以把他們留作研究開發工程師,應用工程師,同時我們也愿意讓他們被我們重要的半導體制造商客戶雇傭,作為他們的研究開發工程師,所以這一些高素質的人才培養會成為中國高科技企業的未來核心競爭力,因為任何的創新都是跟高素質的人才有關系的,而不僅僅是跟人有關系。 最后一點我也想談一點,中國的高科技發展,或者是我們走向國際,走向世界,我們也需要一個好的大環境,總的來講,中國的大環境是非常不錯的,GDP增長7%,而且這個比例還會持續十年,甚至二十年,這樣一個市場給中國企業的發展提供了一個空前好的機會跟環境,但是我們也希望政府有進一步的改善,舉個例子來講,第一就是知識產權的保護,因為你要鼓勵創新,你必須讓創新者得到非常大的好處。由此能夠致富,所以,知識產權要有完善的立法,更重要的是要有一個非常好的執法系統,由這個執法系統帶來一系列的成功案例,能夠讓投資者,讓企業有信心,同時讓更年輕的高素質人才看到機會,我能夠透過創新致富,同時我們做這種知識產權的保護,實際上就是在家里就把制定的游戲規則,跟家外面的游戲規則一致,這樣的話,我們在同樣的游戲規則下進行鍛煉的時候,也可以幫助中國企業,很容易地走向世界。而不是你踢足球的裁判規則不一樣,你到國際上沒辦法跟人家競爭。 另外,如果要對創新鼓勵的話,中國也需要完善風險資金的機制,讓不斷的畢業的年輕大學生,更多的比爾蓋茨,還有很多的創業者,能夠愿意去投資,去建高科技的企業,同時也很容易融到相應的資金,同時給大企業也給相應的機會,我覺得這本身是雙贏的,小企業由此致富,大企業得到了技術。如果國家產生這樣的環境,加上我們這種非常獨特的高素質人才跟低成本,中國會很快的在高科技領域里面得到一個非常大的發展,而且會處在世界領先地位。謝謝! 阮次山::我們臺上準備了礦泉水,大家可以用,我們今天請來了經濟學家溫鐵軍先生,我們想請溫先生從政府的角度,看看在發展核心技術方面,政府應該扮演什么樣的角色? 溫鐵軍::我倒是想先把郭為先生的問題做點兒補充,當然郭為先生回答得很好,因為你問到的是資金,要想研發是一個高投入,資金從哪兒來。其實大家應該看到,中國的高技術產業發展,大概也就是最近十年的事,這里面有很多東西,盡管好象每個人都有一個故事,每個人的故事背后都有很復雜的背景,因此這個產業的發展,似乎就是個光怪陸離的,充滿故事,又是充滿復雜背景的過程。作為學者,我們能干什么呢?我們就是把各種各樣不同的故事,大家紛繁復雜的東西解讀,歸納成一種多少帶點兒邏輯性的規律。如果這個規律被后人實踐,證明是可行的,那么這個規律就可以立住,因此今天不妨向幾位學習了他們的故事以后,我們做一些歸納,看看高科技產業,到底是在什么背景下,沿著什么樣的邏輯過程,發展至今天這樣輝煌的。 大家看到,1994年有一個重大的變化,可是今天很多人都忘了,1994年1月1日,中國實現了匯率一步到位的,那一次人民幣的匯率貶值幅度超過了50%,突然就創造了一個很大的,制造業靠出口拉動成長的機會,一個機會是歷史機會,因為沒有哪個國家會像中國這樣,政府在科技產業的政策,不妨把改革以來的很多重大政策的節點做一個解釋,其實那個時候并沒有想到中國的高科技產業會有這么大的發展,但是卻恰恰帶來了中國短期制造業的高速拉動。1994年到1995年的中國經濟的對外依存度,達到了40%以上。接下來就是什么呢?換匯的大幅度提高,導致外匯的增長。給國外造成一個極大的刺激就是中國會快速起飛,快速成長帶有神話特色的信號。因為那個時候,我們看到,四到五百強在短短幾年時間內,超過80%進入中國,都說這是一個十幾億人口的大市場,誰不趕著進來,這其實是當年你一步到位的實現外匯定規的政策所沒有想到的,外資大幅度進入,這就造成了一個九十年代的所謂的中國經濟奇跡,而恰恰在這個條件之下,我們看到1995年有另外一個現象發生,如果大家關注一下世界銀行發展報告會看到,世界銀行發展報告指出,中國是所有轉軌國家中貨幣深化最快的一個國家。到1995年我們的M2和GDP的比值已經超過了百分之百,而當時歐美一般在70%多的水平上,俄羅斯應該是最早一步到位實現市場化,只有27%,日本也不過才20%,而中國超過了100%,那就是出現了阮先生問的問題,資金成為一個遠遠快過GDP增長的速度。 從90年代中期往后看,平均每年M0,快于GDP兩倍以上,到現在為止2003年底到2004年上半年,我們GDP和M2的比值是多少?是兩倍以上,于是中國其實也已經出現了世界上普遍的現象,在資本相對來講占有比較高的平臺的基礎之上,原來并不是產業的技術,它和資本的結合就導致了所謂的高科技產業,我想這個規律至少大家應該把握。也就是說,中國從九十年代中期開始,從那兒以后,中國出現了資本迅速膨脹,以后1998年提出科教興國戰略,那個前后,技術開始產業化,技術變成商品,過去大量的國家投資所形成的技術基礎,和已經形成的高資本平臺結合,這其實恰恰是在美國發生的事情,但在九十年代后期的中國發生。倒未必一定要政府有什么超前的、先入為主的政策導向,它只不過是一種經濟規律而已,為什么我說94年是為什么外匯一度并軌呢?是因為92年93年大量進口導致外匯儲備下降,好了,政府就一步到位的貶值了人民幣,導致出口大量增加,外資就創造了一個神話,現在中國已經變成了世界FDI最高的國家,外匯投資最高的國家。 接著就是技術產業的開放,以北京為例,電子產業,北京過去國家的電子工程里面,一線的工人,30%以上大專以上畢業,一個科教興國戰略把技術產業作為一個產業開放,那它當然就使得已經初步過剩的資本涌入這里頭,出現了產業和資本的結合,就導致今天我們有這么一個突飛猛進的高科技產業發展,相關的因素還有很多,絕不可以忽視的,就是我們今天在座的企業家的努力和才智,但是他們所處的時代和背景,應該是一個特殊的背景,我們都知道,任何晚開放的產業,一旦開放以后,能夠產生的增值基數是怎樣的,以前大量的基礎投資,是國家沒有作為產業投資,而作為基礎和公共投資形成的,它的突然開放,再加上你已經形成了資本,兩者一結合,有了今天的局面,當然我這只是一家只言,說得不對,請大家批評。 阮次山::非常著名的經濟學家,從他引用的數字就可以知道,他在這方面下了很多功夫,接下來請劉家雍先生,前面大家都提到了發展核心技術的理念,那么今后我們如何培養鼓勵研發核心技術的能力? 劉家雍::我想先將剛剛剛溫鐵軍先生講的觀點,人民幣貶值帶來的強大競爭力以后,整個中國的資源,外資引進,快速發展,都造成了很多,但是這里面也存在著很多必須要警惕的現象,我昨天從香港坐飛機過來,看到一個雜志,亞洲周刊,他說亞洲的一千大企業里,不含香港臺灣,有39家,他們所做的行業,基本是自然資源,石油、鐵道、運輸、交通,那么民營的比例,能夠排上亞洲一千大企業的數字非常低,一個統計的數字說在中國,事實上有很多的專利,有很多新的發明提出來,但是這里面有七成是外資企業提出的,中國本土企業花在創新上,比例是相對有限的,剛才霍總也提到了,安捷侖一年花15%的總收入在這個上面,這是非常高的比例。看我們中國的企業,在中國的五百強,FID的投資比例大概是3.2%,一般的投資比例大概不到2%,當然我們可以說中國的研發成本比較低,但是相對來講,與企業的長期競爭力是存在著一個相當大的值得思考的空間,因為沒有長期投資研發的經費或者與相對重視的話,那么企業對于新的競爭環境的適應需要做更大力度的投資,回頭來講,就算你今天投入很大的金錢、設備、人力的話,怎么去做?研究和發展,跟剛幾位所談到的創新極為有關。 創新在我們看來,其實是一個文化,它本身如果不存在于企業家的一個戰略意圖的話,那么你投入再多的研發費用也沒用,所以對于中國的企業家來講,如果各位理解到我們在整體的經濟發展進程里,你處在什么樣的地位,怎么樣采取剛剛幾位談到的市場的導向和符合市場的需求來做研發的需求,最重要的CEO的想法是否有創新意圖,這是一個文化的問題,因為必須有一個創新的文化和組織,才能夠有創新的結果,當然也才能夠凝聚創新的人才。人才是最寶貴的,中國有很多大量的研發工程師,我們公司在南京一舉招聘五百個,工程師從全國各地,從南京、北大、清華都來招聘,并不是很難,因為有太多優秀的人,但是怎么樣讓這些研發的工程師在一起工作能夠創造出價值,這是一個組織文化上的挑戰,因為這一群人聰明絕頂,當他在一起的時候,必須要有一個戰略上的聚焦,在我看來,必須現有一個戰略指導,我們的經驗就是,創新來自于專注,來自于專注于某一個特定的選定領域,不斷的深入研究,徹底的了解,才能有非常好的看法。當然也跟流程、業務模式、客戶經驗,做事方法,這些都是創新的基礎。人必須在有創新的體系里才能夠生根,才能真正產生效果。 阮次山::非常謝謝劉先生,今天進入我們今天嘉賓發言的最后一位,其實他不是最后一位,他是壓軸的,我們請他,如何從本土盈利的角度,來發展核心技術? 李彥宏::在講這個問題之前,我想講三個在媒體和公眾當中經常會有一些誤解的概念。第一個就是,用詞經常講高科技,在中國很多時候,科學和技術,沒有分開,我剛才注意到,我們幾位嘉賓在講的時候,一直在講技術,其實沒有講科學這方面的東西,甚至避免了使用“科技”這個詞,這其實是非常重要的一個差別,科學和技術還是有非常大的差別,從我們做產業的角度來講,其實科學只是理論,科學研究的可能是我們十年之后甚至更長的時間會發生的影響人類生活的事情,而技術更加強調實用性,更加強調的是這個東西對人類的生活會產生什么樣的影響。 我以前在美國讀書的時候,后來放棄了博士學位,是因為發現博士更喜歡技術而不是科學,我喜歡做的不是去研究這些世界上只有五個人能夠聽懂的東西,而是我希望這個技術能夠產生比較大的影響,讓很多人會用,都能夠從中受益的東西,我回來之后,看到很多國內的公司,他們的名字叫什么什么“科技公司”,我一看就覺得很不舒服,公司里頭強調科學,其實這里頭是有很大差異的,我們在講科學的時候,其實講的是技術,而技術是能夠適應這個市場的需求,做相應的變化,滿足人們的需求,影響人們生活的東西。所以我覺得這個,有時候在媒體上,在公眾當中有一個誤解的。 第二個差別我覺得就是,我們通常會把IT企業認為是高科技,或者是高技術,這個其實也是一個很不正確的概念,其實所謂的軟件賣包也好,系統集成也好,都稱不上“高”,就是沒有什么太多的技術含量在里面,你要能夠稱為高技術的話,必須是說你這個技術能夠在短時間內,依靠自己的不可復制性,或者別人難以模仿性,迅速在市場里占有一定的地位,這樣的話,你的技術才可能賣好價錢,你可能要出來的價錢不是根據你的成本多少,而是根據別人買到的價值,而其他公司又沒有這項技術,他不可能跟你在價錢上競爭,所以這個才是高技術,而不是我們通常講的,你雇了一百個工程師就是一個高科技公司,或者你去外包了美國的一個項目,你就是一個高科技公司了。我認為這是一個不一樣的概念。 所以百度為什么一直在招人的時候,避免招一些在所謂的工業界中有很多經驗的工程師,其實我剛剛從美國回來的時候,我一直在試圖找這樣的人,我要想開發一個新產品,做一個好技術的話,我第一想的就是找這這方面有五年工作經驗的人,但是很快就發現這不現實,因為在中國真正做好的核心技術的公司太少了,一旦我覺得在北大清華這些非常優秀的學校里的非常優秀的畢業生,去做售前支持,技術支持的時候,過幾年他把他們學的知識都忘了,這時候我們再招過來,他能夠在核心技術上所做的創新就比較少了。所以這個方面其實也是一個經常在公眾當中引起誤解的方面,大家覺得,只要是IT業就是高科技,這個高科技跟IT業不是一個相同的關系。 第三個比較容易引起誤解的,可能有些人覺得跨國公司的研發中心是產生最多創新的地方,是真正能夠推動技術進步和經濟發展的地方,這個觀念其實我也不認同,剛才杜董事長說思科買了七八十個公司,買的原因是因為這個公司的技術,這個公司可能技術還沒有開始賣就已經被思科買下了,很多的技術其實是從小公司出來的,因為小公司愿意去冒險,所以瀏覽器之所以被人接受,不是因為大公司做瀏覽器,是小公司做瀏覽器,而被大家接受。所以很多影響大家生活的,推動技術進步的這些因素,不在大公司,在小公司,真正讓大家接受的無形化界面的是一個小公司,種種的創新其實都是從小公司里面出來的,這個以前我們并不是很清楚。我們中國人其實在高科技上,有一種情結,總覺得我們能夠做得非常好,我們是一個大國,是一個非常有悠久歷史的民族,我們應該在世界上有一席之地,但是我們要面臨的一個問題是,我們的確在很多地方是比較落后的,我們的經濟雖然增長比較快,但是在高科技方面,沒有什么技術,但是我們還是有很多機會可以抓住,作為這么大的一個潛在市場,這么高速的成長,無數的資金運營,我們可以抓住一些新興的產業,剛剛出現的市場,能夠在這里頭研發出來具有核心競爭力的產品技術。所以這方面其實也是我當初從美國回來創立百度的一個精神支柱,我覺得在搜索引擎這個領域,中國是有機會,因為在這之前沒有太多的積累,在其他國家也沒有,甚至我現在在世界范圍看,像百度這樣專做搜索的公司也比較少。 我覺得第一條,目前在硅谷最主要的這些高技術公司,它的核心技術,任何公司,一定有中國的工程師在里頭,這些人掌握了很多非常先進的技術。另外一個就是,中國的潛在市場巨大,中國在成長,我也跟美國的一些大公司講,我說中國的搜索引擎用戶總有一天會超過美國的搜索引擎用戶,而一旦這個事情發生了,美國就永遠不可能再趕上了,美國就那么多人,中國有十三億人,所以在這方面我們還是很有機會的,如果我們能夠找準了切入點,能夠聚焦,踏實的做一件事情,而不是整天想著我的公司要養幾個諾貝爾獎的獲得者,那么我們可能在很多地方可能都會有機會。百度在這個過程當中,其實我們就是認準了中國人用搜索的這樣一個點,我們的做法,也是要想真正的做高技術,要想別人做不到你能做到,別人做不出來的你能做出來,那么你一定要有人才。所以我作為CEO,在過去的將近五年當中,很大的精力都投入在尋找優秀人才,所以我們在北大、清華去招生的時候,我真的還是不覺得,即使是在我們最棒的這些學校,很容易找到優秀人才,很難,我們每一級經理會定期或不定期的來跟我說,我找不到合適的人,你幫我想辦法,我經常,甚至天天都會遇到這樣的問題。 從去年開始,一些跨國公司的研發中心,發現有些人不來他們公司,后來這些人來百度,我覺得這是靠小公司、研發機制、巨大的潛力,能夠做出一些推動社會進步的創新,依賴的這樣一個基礎,所以在這方面,我自己覺得,我們中國的產業界,要能夠舍得放棄一些東西,有些理念不要再用了,沒有希望,而有些理念非常有希望,我們應該找準點,去做下來,中國在未來的五年十年,成就幾個非常大的公司我認為是非常有可能。(熱烈的掌聲) 阮次山::臺上的七位嘉賓所做的演講給大家都有一些啟發,我們是不是可以再為他們鼓一下掌。謝謝。(掌聲)接下來是我們互動問答的時間,在諸位還沒有提問之前,我要享受一下我主持人的特權我想問一個問題很久了,我想問企業界,今天在臺上的諸位講到我們的發展需要人才人才人才,最近美國的很多企業都把它的RND中心設在中國,尤其是日本,最近也來了,《紐約時報》有過一篇文章說,日本人到中國發展RND的用意是,因為他說我們如果到中國發展RND的話,我們可以用高薪把中國頂尖的人才吸走,為他們做RND,這樣在策略方面可以延緩一點中國RND的制造,也可以提高日本人做RND的研發,當然這個居心叵測,不過這個是紐約時報的報道,不是我自己的,我想請教臺上諸位,從實際的觀點,日本人的這個想法實不實際?我想先請我們的吳鷹先生就這個問題給我們解惑。 吳鷹::這個問題挺有意思的,而且你問我,我還真有資格講兩句,因為我是在去年年底的時候接受日本的財經新聞采訪的,他就講,看到UT斯達康在中國發展這么快怎么來做?日本企業怎么學?我就講了一個例子,我不知道我這個人有多大影響,但是后來他們寫了很大一篇文章。我說日本的公司光想賺中國人的錢,不舍得投資研發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做電信的人不一定很多,我們知道由于日貸的關系,早期的中國電信發展買了很多日本的交換機,NEC,富士通,這兩個企業都有很多的交換機,在早期九十年代初的時候,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很多都是用日本,美國又不愿意賣給中國,歐洲沒進來,只有日本,但是它就沒有研發在中國,只是做工廠,做生產,因為勞動力來做,在交換機的市場上,NEC,富士通的比例幾乎是零,包括現在NEC, 富士通投了很大的精力來做,我說你們不投入研發在中國,你就是丟掉市場。百分之零點幾的電信市場他們只占了很小的比例,我個人覺得,我們不要怕日本人投資高科技,研發,讓他來做,這對我們培養人才是很好的。如果GOOGLE在中國有投資中心,去挖他做五年的人,好得多,包括在韓國我們也講這個觀點,光有韓國和中國這么大的貿易逆差,每年多兩百億美金賣到中國,也是做研發。當然三星也有很多投資,但是日本的公司在我們這個行業,研發確實也是我們公司在做,至于說要把人才拉走,制約我們這個,根本就不可信,你回頭看看,中國是一個十三億人口的大國,中國人又很聰明,為什么呢?高科技人才到了一定的時候,會有一些獨立的想法,尤其日本公司肯定制約著他,等級森嚴,一看年齡就知道誰官最大,會有制約,包括國際上一些大公司,他會跳出來做自己的,會發展出來自己的創新技術。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敞開胸懷讓他們過來投資,而且這是給咱們高就業,這一個人工資高的話,可以養活很多人,對國家也是好的,稅收也可以提高,所以我個人覺得,紐約時報寫的時候,可能是怕美國的公司將來失去更多的市場,也有可能有這樣的想法,我是覺得他們的研發,全世界都來投,如果有一天,中國能變成世界研發中心,全世界五百強不光來搞生產,研發中心放在中國,那才好,而且他來做很有可能自己做不好,到一定時候很有可能轉向跟中國的企業來合作。因為做研發需要相當長的時間,沒有個五年十年的時間不能形成世界競爭力。謝謝。 阮次山::還有十多分鐘的時間,歡迎在場的各位觀眾提問題,你們可以站起來。 李彥宏::我覺得中國人和日本人很大的一個區別,在商業層面,中國人非常的具有企業家精神,中國人老想自己做公司,自己當老板,日本人喜歡在大公司里打工,所以在這一方面,我認為中國最優秀的人,不會甘心到一個外國公司里一直給人家打工,真正有想法的人,會想自己做,想去創新,靠自己的力量改變生活,改變世界,這個我跟吳鷹也是一樣的觀點,不擔心外國的公司能夠對中國的高科技產業產生負面的影響。 阮次山::謝謝彥宏,在場觀眾還有沒有其他問題? 提問::你好,我想請問胡子先生一個問題,因為他是做高科技的。(笑),很多企業在引進技術的時候都有這樣一個問題,引進一代,落后一代,怎么樣才能解決消化不良的情況?謝謝。 吳鷹::OK這其實是一個很有意思的問題,中國剛開始有一個國策,“用市場換技術”,有些企業是成功的,有些是不成功的,有些企業因為國家政策保護壟斷的關系,曾經做得很大,后來失去了市場,就是因為一直沒有發展出自己的技術,我覺得這不是說一定是一個普遍性,這和企業的文化很有關系,所以我覺得今天的論壇很有意義,就是一定要強調在技術上投資,你引進技術的同時一定要把它消化掉,消化了以后培養出一批研發的人才在這個基礎上再做研發,做適合中國市場上應用的技術和產品,這樣別人很難跟你競爭,因為山西和陜西很難分清楚,我們開研討會的時候,兩個人爭說山西陜西,說的是一個事兒,其實是兩個省,光是一個語言上的差異,其他文化上的差異就差很遠了,所以中國的企業拿到好的技術,你對中國的市場的了解,永遠是高于國外的企業,這就是你的競爭優勢,所以要舍得花錢在研發上,我們UT斯達康研發費用是21億,我們勉強算全世界電信設備商最末尾的,明年可能要30億,甚至35億的投資研發。 國外的高速成長企業,不期待你,微軟這么有錢的公司,今年才開始分紅,股東對他的壓力很大,一直說我是成長型的企業,確實一年是很大的投入,中國的市場我沒有研究過,是不是企業分紅有很大的壓力,我倒希望高科技企業網開一面,少分點兒紅,多拿點兒錢研發投入。他說你這個產品是三年以后的東西,你現在飯都吃不上,企業有可能垮臺,你不發錢怎么發展?結果我們采取一個措施,把所有高管的工資砍掉10%,普通員工一個不減,管理層工資所有砍掉10%,加大研發投資。當時我們是這么做,如果不這么做,那發展就不一樣,所以我回答你這個問題,他在這個上面做的時候真是應該想到后面的發展,不要被眼前市場的好處迷惑了,沒有發展這個的企業真是有些可惜,特別是有些有先機的。 提問::我想問一下李彥宏總裁,你認為,國家對經濟、稅收、融資,在人才制定方面,對科技企業的發展有哪些障礙和問題?你對這個問題有什么建議?謝謝。 李彥宏::因為我在美國待了比較長的時間,我比較習慣于市場行為,不太習慣于過多的政府干預,我看到的是,中國其實已經給這些高科技企業,特別是軟件企業,給了很多的優惠政策,包括稅收上的,也包括其他方面的,所以在我看來,我們做企業這方面,并不應該一天到晚想著國家給我什么樣的扶持才能起來,而應該想著,我應該做什么,才能夠充分利用我所有的東西,我所擅長的地方,去在市場中站住腳,不管給你多少優惠政策,最后你在市場中如果站不住腳,都是沒有用的,都是非常短期的,所以在這方面,我剛剛回來的時候,無數人跟我講,你要想注冊一個公司都要蓋十幾個章,這個東西你去找一個人去幫你做完了就好了,你根本不需要知道這中間有多少過程,所以這里頭,國家政策層面一定有不少需要改進的地方,但是站在企業的角度講,我們不應該老想國家應該如何幫我們,而應該想我們應該找到自己擅長的方式在哪兒,市場當中獲得優勢的地位,這方面是我覺得更重要的一些事情。 阮次山::謝謝彥宏,其實他說的非常有道理,我們亞洲國家的人有一個習慣,賺錢的時候,他想辦法忘掉政府,逃稅漏稅,不賺錢的時候,就想起政府,希望得到政府的補貼,我覺得李彥宏講的給我們很大的啟發。 提問:現在中國您說資本過剩,據我所知,中國的中小企業,包括高科技企業面臨著融資難的問題,您如何看待這個問題。 溫鐵軍::這其實不是矛盾,我們國家在國有銀行手里,確實有數億萬億的資金是貸不出去的時候,不僅是國有銀行,連國家財政到年末的時候都有剩余,貸不出去,我們有五千億的外匯儲備,其實國家用得很少,所以客觀來說,我說資金過剩是一個現象,你說的中小企業和高科技企業融資難是兩個事兒,可以用一個道理來解釋,中小企業和高科技企業都屬于風險高的企業,中小企業是因為分散,規模小,銀行當然愿意給大企業貸款,而不愿意給風險高的中小企業貸款;科技企業更是這樣,這個技術到底有沒有前途和市場,他們知道,搞銀行的不知道,所以科技企業,說我保證能夠打開市場,有多少收益,銀行審查不出來,所以客觀來說,這不是矛盾的,是因為中小企業和高科技企業有點兒和現行金融政策之間不相匹配的問題,因此才有高風險投資,其實國家很多問題早就在嘗試,比如八十年代,當八十年代初剛剛開始有了關于信息技術革命的討論傳進中國的時候,中國大概在八十年代中期就建立了風險投資創業公司,盡管后來失敗了,因為它確實解決不了信息不對稱的問題,因此到后來再出現問題的時候,總是會有個學習機制,掌握一點兒教訓,這個事兒恐怕得靠金融機制的創新來解決,它和我們所說的一般意義上的資本過剩并無矛盾。謝謝。 阮次山::因為時間的關系,還有最后一個問題。請。 提問::您好,主持人,謝謝您給我的發言機會,上一場的論壇和這一場的論壇,大家都有很多感受,我提一個比較新鮮的問題:中國的企業發展,在座的領軍人物,中國的企業我感覺到缺少一個保姆,也就是療養院,我們中國人的素質,亞健康的很多,企業和公司的亞健康狀態的更多了。但是中國的企業服務不能說不到位,但是在接觸上還是有很多欠缺,請問臺上幾位,你們感覺到中國企業成長過程中,需要的幫助,銀行這方面都是傳統的東西,真正在企業發展過程中,是不是比人才缺乏,資金缺乏還要大?所以我說的意思,就是呼喚中國建立起這樣一個行業,中國企業的療養院,不知道我是否說清楚了。 郭為::我相信,所有的企業家如果問到 最需要的可能都會談人才,盡管中國有十三億人口,每年有五十萬大學生畢業,但是真正能夠符合職業化要求的人才,其實是非常少的,就是剛才說的,一個是資金,一個是產業,因為人才結構我想是一個社會性的東西,所以這個可能是所有企業面臨的問題,剛才這位先生講的療養院,不知道其他幾位的意見,我覺得企業從來就不可能有療養院,企業家也不可能有療養院,從進化論的角度萊陽,適者生存,所以我見到吳鷹第一面就是,我告訴他我還活著,表明我還存在,誰也沒有辦法幫到你,你一定要靠自身的力量贏得市場支持,然后走下去,根本性的問題我前面講到一個企業要發展壯大,人才吸引是問題,其他方面都比較容易做一些。我回答的不一定滿足您的問題。 阮次山::謝謝臺上的嘉賓和臺下的觀眾,他們提出問題給我們啟發,回答問題也給我們啟發,今天因為時間的關系,也許帶給大家的不是很長篇大論的東西,但是如果大家心中有一點點感受的火花,我想這就是我們今天這個論壇的主要目的,借著這個火花,我們散布到社會上去,甚至于在你們經營企業的時候,或是做任何研究工作的時候,這種啟發能夠給你一些獲益的話,我們感謝在場的七位嘉賓,謝謝嘉賓的光臨,謝謝大家的參與!謝謝! 司儀::感謝主持人和嘉賓給我們帶來精采的論壇,2004年中國年度管理大會,到此結束,謝謝大家的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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