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瓊林/文
自1992年加盟工商時報,已十余年過去了,當時決定調我加入的丁望總編輯已然駕鶴西歸,時報發展這些年,人換了好幾茬,事經了許多,現在回想起來覺得在這里遇到的許多人和許多事都特別值得珍惜。
1992年,正是工商時報在報界最露臉的時候,當時正在家行業報的我將之視如北斗,覺得如能成為其中一員那真是無上光榮之事,經朋友介紹,丁望總編輯親自約談。他翻了翻帶過去的資料,沒有多說什么,就說可以回原單位談調動的事了。臨走時,丁總說總編室還有位置,等調來了就在總編室上班吧。現在想起來,在時報這許多年,單獨與丁總談話好像就這一次。等他退休后,幾次想去看他,都因為不知他家的地址而拖下來,只能留下遺憾了。
等正式報到,不知為什么丁總不再提總編室的事,而是叫來一位比我大不了幾歲的年輕人,說是我的領導。瘦削,干練,見人就是一臉爽朗的笑,特關心你的那種,這是見到這位領導最初的印象。以后才知道,這就是他的本色,任何時候他都是這么率真,這么熱情,從不加以刻意的掩飾。當然,也由于率真,他生氣了臉也是夠黑的。丁總說,這是焦主任,記者部的,現在正缺人手,你到他那里去吧。
我去之前,當時的記者部連惠民在內只有兩個半人。劉堅是編輯,比我小幾歲,還有另一位是臨時工,做編務的。記者部當時主要是主管各地記者站的建設,對記者站的報道工作還沒有全盤抓起來,報社正在準備給記者部一些版面,好讓記者站的稿件有個及時處理的渠道。調我到記者部可能與要給記者部版面需增加人手有關。后來記者部的功能逐漸增加,人員也漸漸多了一些,先后調入記者部的新軍、賀新、力揚、李冰、張紅等,都是務實肯干的好兄弟好姐妹。惠民則成了社領導,但多數情況下還是由他來分管記者部。有一段時間社領導里是鳳山分管記者部,惠民也沒有中斷對記者部的關心。
在時報的絕大多數時間我都被“按"在記者部。中間富強社長當政時期,我曾被孟總孟慶玉老先生抽出去辦《商城周刊》,在那里搞了個頗為好玩的“商城實驗室",在媒體界也還受到一些關注。可也就是半年多工夫,富強社長還是不顧我的強烈意愿把本人給調回了記者部。后來石國雄社長執掌報社時,《西部經濟周刊》落到本人身上,帶著幾位小弟小妹來編輯(此期間我們搞了個有些創新意義的“西北世紀行”采訪活動),但石社長還要本人兼著記者部的工作,直到我另有任務離開報社。
回顧在時報的這些年,頭等慶幸的就是一開始能在惠民手底下工作。多虧有這位特別正直又特別熱心的兄長,在前面像標桿一樣讓你學著做一位純粹的人,又像大哥一樣去為你協調擺平許多事,而在利益方面他總是躲得遠遠的,在工作上他放手讓大家去發揮創造性,有不同意見包括與他本人工作上的意見也都樂呵呵地鼓勵你發表,只要你講的有道理,就按你的辦,但他認為你做得不對的地方,也嚴肅認真地當面給予批評。盡管大家有的時候也對他顧全大局的有些做法有意見,特別是他的正直,他的善良,真讓人覺得他的性格中存在著無法在現代商業社會立足的重要缺陷。可正是有惠民這樣一位有學識、有修養、有親和力的領導,記者部在他手上培養出了一種非常優良的學習、奉獻與互相關心的氛圍。在這種氛圍下,盡管記者部在報社是個很被邊緣化的部門,卻創造性地做了不少事。大家在這里全都心情愉快,也出了不少人才,比如劉堅現在已是赫赫有名的報紙《經濟觀察報》的副總編輯了。
當然工商時報人才濟濟,我的這段回憶僅是關于自己的直接領導和工作的部門,對時報來說屬于掛一漏百。總體說,工商時報這幫兄弟姐妹雖然每個人的習慣和性格各不相同,卻無論是誰都是有幾把刷子的,我在這里如魚得水,隨時隨地都可以學到些東西。一家報紙能將這么多的人才聚集在一起,那真是一種水平,一種幸運。
隨著時間對記憶的清洗,原先的許多遺憾與不滿已漸無蹤影,現在再與當年的老同事偶爾聚聚,總是將在工商時報工作的這一段,看做自己成長過程中非常難得的機會,將與這么多有才華的人們合作這一段,看做一種緣分。
說真的,現在只要想到工商時報,心里總是充滿了感謝之情。在這里我想再認真地說上一句:“感謝時報,感謝所有曾一起工作過的同事,在與你們一起時,我偷偷學到了許多許多!"有句賴皮的話,說竊書不為偷,大約我這偷學也不是竊吧。呵呵!
真的,我越來越珍重在工商時報的時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