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半小時》:呼市特大販嬰案的利益鏈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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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hmsebhyy.com 2004年07月25日 23:17 CCTV《經濟半小時》 | ||||||||||||||||
今天我們來關注一起販賣嬰兒的特大案件。現在據警方調查,在這起案件中,被販賣的嬰兒總數達到76人,最大的出生5天,最小的出生才2小時,涉案人員超過100人。這起案件,販嬰數量之大,涉案人員之多,在全國都是罕見的,那么,這么大的一件案子,警方是
調查:呼和浩特販嬰案 這里是呼和浩特公安局駐塔利村治安崗亭,每天從110國道過來的出租車都要在這里進行出城登記。5月11日晚上,崗亭大隊三中隊副中隊長張瑞民也就是在這里,截獲了趕往北京的犯罪嫌疑人馬貴忠和任素彥。呼和浩特公安局公交分局崗亭大隊三中隊副中隊長張瑞民告訴記者,“ 當時出租車從這邊,行駛到這個位置,左面的馬貴忠下來以后,從這個位置上到這兒,進行出租車出城登記,我們問他去哪呀,他說是去北京,完了以后先問他,我們說你小孩是哪兒的,你這么大歲數了,怎么還能生小孩兒呢,意思你四十五六歲了,還能生小孩呢? 令張瑞民感到奇怪的是,馬貴忠最后居然連這名嬰兒是哪里來的都說不清楚。張瑞民說,“他說是這個小孩,是從我媳婦妹妹那兒抱的,送北京另一個小姨子那兒,就是給她往去送呀,說北京那個讓抱養,我們第一遍問他的時候,第二遍又問他,到底你是怎么回事,我小姨子的小孩,讓我們去北京,意思給檢查檢查身體,我們就問了,你看呼市這么大,醫院也挺多,剛出身的嬰兒,在呼市也能體檢,不可能用去北京。” 為了了解事實情況,張瑞民和中隊長喬玉俊決定對馬貴忠、任素彥進行分開查問。呼和浩特公安局公交分局崗亭大隊三中隊中隊長喬玉俊告訴記者,“ 任素彥說這個小孩是她自己生的,要送到北京去看病,我說那干嗎這么晚去,她就說不上來了。” 經過進一步審查盤問,犯罪嫌疑人任素彥終于供認當晚販賣嬰兒的事實。喬玉俊說,“后來他就承認了,說是小孩是從呼市一個診所里頭,花了1800元買來的,準備拿到北京去賣。” 犯罪嫌疑人馬貴忠告訴記者,“ 急著想要嬰兒了,正好那天晚上走,客車都不在,最后就租了,一輛出租車就去了。” 犯罪嫌疑人任素彥告訴記者,“我說過去北京的費用呀,怎么著也得四五千。” 警方隨后對任素彥、馬貴忠的住所進行了全面搜查。眼前的這間不足12平方米的普通平房就是犯罪嫌疑人任素彥的住所。5月12日上午,當張瑞民帶著搜查令前來搜查的時候,發現屋里四處橫放著嬰兒用品。張瑞民說,“第一眼看見的,就是床上放的嬰兒的用品,還有奶瓶,尿不濕,剛出生的小孩用的物品,她說這些是她當時做小生意小買賣,剩下的沒賣出去的,放在家里。” 然而事實證明,任素彥做的并不是嬰兒用品的小生意,而是販賣嬰兒的大買賣。警方隨后的搜查讓當時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震驚。張瑞民告訴記者,“搜出販賣嬰兒的名單,她非常緊張,撲過來后就跟我搶,這些東西。” 這就是任素彥急著從民警手中搶回的幾張硬紙片,記者看到,紙片上面清楚地記錄著任素彥在過去的一年多的時間里販賣46個嬰兒的事實。任素彥不僅在紙片上詳細記錄了嬰兒的來源、聯系人電話買賣價格,還算出自己在每次交易中掙了多少錢。 在掌握了這個重要的證據后,警方隨即成立了“5·11特大販賣嬰兒案專案組”,全面展開偵查工作。呼和浩特公安局公交分局副大隊長劉二成說,“圍繞著任素彥為核心,向外輻射的既有上線的,又有下線的,是一個很大的網。” 截至2004年7月23日,“5·11”專案組共查出被販賣嬰兒76名,其中49名嬰兒已查清下落; 警方抓獲特大販賣嬰兒案涉案人員達102人,其中采取刑事強制措施37人,已經依法查處65人。呼和浩特公安局公交分局副局長殷衛星告訴記者,“這個案件也是自治區罕見的一個案件。” 目前呼和浩特市警方后正在調查這個特大販嬰團伙從事販嬰活動的脈絡。主要犯罪嫌疑人任素彥沒有正當的職業,是個40多歲的家庭婦女,可她為什么會有這么大能量,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找到數量如此多的嬰兒呢? 調查:呼和浩特販嬰案 記者從警方了解到,出生時間最長的是幾天時間,最短的只有幾個小時,這些孩子來自哪里,又到哪里去了,這里就是任素彥的家,從這里延伸出一個覆蓋四個省區的網絡。今年5月11日的早上,張玉英的診所來了一位孕婦。張玉英告訴記者,“生了第二胎,頭一胎也是個女子,這又生了個女子,她就說是想送人。”得知這一消息,張玉英給任素彥打了一個電話。任素彥說,“就是生下了要不要,我說要。” 隨后,任素彥來到診所,在談好價錢后,抱走了這名女嬰。給了父母親1000元,接生費800元。 那么,任素彥和張玉英是如何結識的,張玉英為什么愿意給任素彥提供信息呢?張玉英說,“有一天,好象是騎車子來了,看見外頭我設有婦產科,進來也不知道叫了我個大娘,叫了個什么,說這里要是有孩子,用不著的,我想抱一個。” 任素彥告訴記者,涉案的11家私人診所的醫生都是由她上門結識的。在得到有嬰兒可以買的消息以后,任素彥往往會給予利益回報。記者了解到,當地一般的接生費用僅為600元,而任素彥在買走孩子的時候給了張玉英800元,那多出來的200元錢是為什么呢?張玉英告訴記者,“一個是接產費,一個是抱孩子的錢,就是那個好處費。” 其實,為任素彥提供信息的不僅僅是個體診所的醫生,甚至還有國有大醫院的工作人員。內蒙古某三級甲等醫院婦產科清潔工,邢秀秀,43歲,,涉案2起。邢秀秀告訴記者,“我打掃衛生,產婦問你沒聽說誰要孩子,任素彥給我說了好幾回了,她有同學想要一個,我就想起任素彥把她領去了。” 這一次,嬰兒被以4500元的價格買入,以9000元的價格售出,獲利4500元。邢秀秀說,“任素彥給我拿過來一條褲子。” 為了增加嬰兒來源,除了和醫生、醫院的工作人員建立聯系外,任素彥還通過更為復雜的環節尋找嬰兒信息。肖宏斌告訴記者,“我給康興文抱孩子,康興文再給她抱,再抱給任素彥。” 肖宏斌是一名司機,他告訴記者,他先后為任素彥抱過兩個嬰兒。一次是在街上聽說有人生了孩子不要,另一次則是來自郊區一家衛生院,一個出生僅3天的男孩。肖宏斌說,“我聽說了就給康興文打電話,說這有個男孩,要不要,要就過來抱,不要就送給別人抱養,他說要。”抱孩子的同時,肖宏斌拿到了好處。肖宏斌告訴記者,“給我送去800元錢。” 就是通過這樣的途徑,任素彥在幾年間建立了一個網絡,使她信息靈通,在嬰兒出生短短幾天內,甚至是在2個小時內將嬰兒買走。 經過初步核查,呼和浩特市警方現在已經確定,任素彥的地下販嬰網絡涉及到十多家地下診所和醫院。通過不法醫生和醫院工作人員之手,她把嬰兒買回來了,那她再怎么把孩子賣出去呢? 從目前警方掌握的情況看,被任素彥販賣的嬰兒,最大的出生5天,最小的出生才2小時,這個時間上可以看出,這個販嬰團伙從診所、醫院得到嬰兒的速度是很快的。而警方對這個團伙進一步的跟蹤調查顯示,他們把買來的嬰兒倒賣出手,也是同樣迅速的。 調查:呼和浩特販嬰案 嬰兒到哪去 這里是長途汽車站,被販賣嬰兒到了任素彥的手里后,往往只停留幾個小時的時間就被賣掉。為什么她可以很快找到買家呢? 記者從警方了解到,被販賣嬰兒的流入地主要為河北省滄州、定州、石家莊等地。為什么河北會成為主要流入地。警方告訴記者,這和任素彥的原籍是河北有關。劉二成告訴記者,“河北她占了一個親情或者鄉情,在河北的定州 滄州,她回去以后,大多數在滄州里面,她有固定的聯絡的人,聯系的電話,并且在那個地方,專門給她聯系孩子抱養的人,形成一個網,并且是一條龍的犯罪集團。” 王元東,河北滄州人,涉案12起。按照他的說法,他開始介紹販賣嬰兒始于他和楊桂英的一次蘋果生意。楊桂英, 1963年,初中文化,無業,涉案7起。王元東說,“她還不上了,她就抱過一個孩子去,說她姑家的表妹超生的,抱過去以后,讓我有親戚朋友要的,賣了以后,她說,該多少錢你留下,剩下的給她你帶回去。” 2001年,在楊桂英的介紹下,王元東和任素彥結識,并很快成交了一單生意。王元東告訴記者,“完事以后,給我好處300塊錢,我就得300塊錢好處費。” 也就是從那時起,王元東能夠幫人買孩子的名聲在周圍傳開。王元東說,“他們村外面有看見的,說買的也挺胖,也挺能吃,很好,如果誰的親戚缺個男嬰兒的,他們就過來,說有個親戚還要,就這樣他們買孩子的找我。” 此后,王元東和任素彥的聯系變的密切。電話內容都和嬰兒相關。記者從警方了解到,通過王元東的聯絡,任素彥在河北共賣出嬰兒12名。而象王元東這樣在河北為任素彥充當下線的人超過10人,目前,在河北警方協助下,已經有多名犯罪嫌疑人被抓獲并移交內蒙警方。 在警方調查過程中,任素彥一再為自己辯解,說自己只是牽線搭橋,買賣雙方都是自愿的。而記者在調查中發現,在任素彥的這個販賣嬰兒的網絡中,孩子成了商品,各個環節都從販賣嬰兒中獲取了不義之財。那這個販嬰網絡是如何從孩子身上榨取錢財的呢? 調查:呼和浩特販嬰案 利益鏈條 出鏡:這是一個覆蓋四個省區,有100多涉案人員的集團,任素彥僅僅具有小學文化程度,她憑什么指揮整個網絡,各個環節為什么甘于為她所用呢? 解說:任素彥常常把被販賣的嬰兒稱為“貨”,而在買賣嬰兒中,她也一直在使用做生意的方式對待各個環節。在得到消息后,任素彥會馬上去見貨。馬貴忠告訴記者,“先看看,看看孩子什么條件,看不好不敢要,萬一死在半路上,一個是咱們賠錢,再一個就是這樣不好。” 看好孩子后,任素彥非常的大方,為了得到貨源對產婦的要求幾乎百依百順。任素彥說,“給孩子的父母一般要給多少錢,人家父母要多少給多少,男孩要七、八千,女孩都是一、兩千。” 在和嬰兒的父母談好價錢后,任素彥總忘不了給提供信息的人好處。馬貴忠告訴記者,“完了給人家點,三百、二百,電話費啦辛苦費了,就這么多,最低的有100的,還有1000的不等。” 在找到買家后,價格的主動權則掌握在任素彥的手中。馬貴忠說,“就和他明說,反正你看比較辛苦,從這邊去那邊,來回的交通八、九百元錢,連車帶飯帶路費,連出租車八、九百元,咱們那邊抱的六千多,這就將近七千,要個一萬多元錢。” 記者注意到,雖然有的嬰兒在買入的時候價格基本相同,在賣出的時候價格差異卻很大。劉二成告訴記者,“最高的賣到1萬3。” 而這,完全取決于任素彥看人下菜碟的本領。同樣,在順利成交之后,任素彥也不會忘了給中間人好處。王元東說,“花了9000,好處費給了我300300元。” 由此,可以勾勒出在販賣嬰兒的過程中,各個環節的獲利情況。 嬰兒買入價:男孩一般7、8千,女孩一般1、2千,上線好處費:100至1000元,嬰兒賣出價:男孩一般1萬到1、3萬元,女孩一般4千元,下線好處費:300元左右,在扣除交通等成本后,任素彥每單生意獲利在2000元左右,記者在任素彥的帳本上看到,她的單筆生意的最大獲利為7000元。 在這個販嬰團伙的各環節中,獲利最多的還是任素彥。其實,她之所以能夠屢屢得手,除了靠用利益來驅使團伙成員,她生活的環境也給販嬰活動提供了種種便利。任素彥住的麻花板村,地處呼和浩特市市區北郊,那個地方留給我們記者的第一印象是診所多過飯館。在一條不足50米的巷子里,僅有2家飯館,診所卻有7家。這些密集的小診所在販嬰流程中扮演了什么樣的角色呢? 我們的記者在采訪中了解到,在這起"5·11"特大販嬰案中,被販賣的嬰兒主要來自城鄉結合部的個體診所。我們來看看警方給記者提供的這張示意圖,這是犯罪嫌疑人任素彥聯系嬰兒的地點示意圖。紅色的十字代表任素彥經常活動的小診所。我們可以看到,這些診所都分布在毫沁營鎮、石頭新營子村、旗下復興鄉、府興營村等城鄉結合部,而被販賣嬰兒的46名嬰兒有38名是從這里被介紹出去的。那么,這些診所是怎么牽線搭橋的呢? 調查:呼和浩特販嬰案 小診所 毫新營鎮是“5·11”特大販嬰案中,涉案診所最多,嬰兒最多的地方。我們的暗訪也從這里開始,在毫新營鎮,記者隨機走進一家個體診所,向大夫詢問這里能否抱養嬰兒的時候,診所里的這名大夫表示,上個月村里還有個小孩也被介紹出去抱養。大夫說,“剛生下就不打算要。” 不僅如此,這名大夫還很快地給記者提供了一條信息。大夫告訴記者,“我跟她商量了一下,她作B超的時候,說不想要這個孩子。” 大夫告訴記者,附近正好有個婦女懷了四個月孕,想把孩子送人,她表示,自己可以幫忙聯系。 提供這個服務的并不僅僅是這家診所,在這一條街上的其它診所,記者也聽到了同樣的回答。個體診所大夫告訴記者,“你留個電話號碼,人家說有小孩不要了,叫她給你們打個電話。” 采訪中,記者注意,這些診所大多給產婦接生。而在城鄉結合部的在毫營鎮、石頭新營子村、府興營村,像這樣的診所還有很多。在毫新營鎮麻花板村,相距不到一百米的街上竟然有四個接生診所。而這次販嬰案中涉及到的診所以往也是接產的診所。涉案的個體診所大夫王俊英說,“ 沒有接生員證書,我們現在鄉醫院規定,不讓接生。” 根據內蒙古自治區實施《中華人民共和國母嬰保健法》辦法的規定,自治區推行產婦住院分娩,農村牧區不能住院分娩的,由取得家庭接生員技術合格證書的人員接生。 據警方透露,此次涉案的11家診所中,真正具備家庭接生資格的只有兩家。既然沒有接生的資格,那么為什么還有這么多的個體診所接生呢?在毫新營鎮,記者聽到了這樣的回答。個體診所大夫表示,“農村有這個市場,它這個市場就這么亂,沒辦法。就這么種情況,我們這個地方,經濟水平比較落后,外地來的人,在醫院生不起,一般就找一些小的診所來處理,就是這種傳統觀念,一個經濟落后,再一個傳統觀念,本身就有這個市場。” 說起販嬰,毫沁營鎮的很多人都告訴記者,在這里這并不是什么新鮮事,從幾年前開始,這樣的事情他們就聽說過不少。他們說,小診所在中間牽線搭橋是一個方面,一些嬰兒的父母,也應該負有責任。人販子瞄準這里,更多的是和毫沁營鎮特殊的環境有關。為什么毫沁營鎮的居民會有這樣的看法呢?我們的記者在鎮上進行了調查。 調查:呼和浩特販嬰案 一家村位于城鄉結合部的毫新營鎮,記者來到這里的時候,印象最深的就是這里熙熙攘攘,街道的兩旁到處張貼著一些招工和出租房屋的廣告。在這里,我們聽到最多的是外地的口音。 采訪中,記者了解到,一家村的本地人口只有幾千人,但是這里卻聚居了2萬多名外來人口。外來務工人員多呼和浩特城鄉結合部數十個鄉鎮普遍存在的現象,但是記者在采訪中了解到,這些外來人員的計劃生育問題并沒有得到有效的管理。呼和浩特市公安局公交分局副局長殷衛星告訴記者,“ 從販賣嬰兒父母的結構上看,是社會失控群體,半失控群體。” 在這次販賣嬰兒案件中,警方最初查明的23起出賣嬰兒的親生母親,其中大部分是外地來呼和浩特打工的人員,人數達到了11名。一位被販賣嬰兒母親說,“當時考慮送給家庭好的人抱養會好些,要不在農村也沒有出息。”另一位被販賣嬰兒的父親告訴記者,“又生一個男孩太吃力了,就想不要了。” 涉案的個體診所大夫說,“王俊英 在這里生產的都是些從老家過來這里打工的外來人口。“ 由于這些前來打工的婦女,每月的收入不過數百元,所以她們的小孩基本上是在街邊的小診所接產,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母嬰保健法》的相關規定,新生兒出生必須有醫學記錄以及《出生醫學證明》,但是這些孩子一生下來就是黑戶。涉案的個體診所大夫王玉梅說,“ 孕婦在這里生孩子不登記,出生證明不開。” 對于在自己轄區內的外來人口,一家村村委會支部副書記李三貴表示,他們的工作重點并不是在這些外來人口的計劃生育問題上。李三貴告訴記者,“外來人口沒有統計,流動性太大沒法統計,現在主要是治安方面進行管理,別的沒管理過。” 節目中看到的頻頻發生販嬰案件的“城中村”,流動人口多,容易成為城市管理的盲區,這就給不法分子,留下了可乘之機。我們今天關注這起案件,更重要的是關注案件背后“城中村”百姓的生存狀態,從根本上說,只有改善了他們的生存環境,把他們納入城市管理的范圍,販嬰活動才能真正得到遏制。 最后,我再公布一下我們的短信留言號碼,13910614001,如果您有什么新聞線索,可以給我們發短信。 記者:周勇 詹麗清 中央電視臺經濟頻道 《經濟半小時》 首播時間:21:30 重播時間次日:12:35 相關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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