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售雞、鴨家禽的桌案空空蕩蕩

存放活雞、活鴨鐵柵欄已被清理

　　安徽巢湖的禽流感疫情7月3日發生以來一直被大家關注，巢湖市居巢區一家普通的個體養雞場也一度成為社會矚目的地方�；叵虢衲甏汗澢昂螅�安徽、湖北、廣西就發生過禽流感，為什么僅僅幾個月時間，禽流感又會在巢湖死灰復燃？《經濟半小時》的記者周人杰和詹麗清幾經周折，終于進入了巢湖禽流感疫情的發源地。

　　新聞：現場目擊疫區

　　這里是安徽省巢湖市居巢區的周嘴村，發生禽流感疫情的養雞場就在距離警戒線再向里200米左右的地方，在7月6日，巢湖的疫情最終確定為禽流感之后，當地的衛生部門也對這里采取了嚴密的封鎖，所有想進入疫區的人都必須穿上專業的防護服。

　　在位于周嘴村后山坡上的禽流感疫區，記者看到，為了防止禽流感病毒擴散，防疫人員對這里實施了嚴格的隔離，并由專人負責疫區的消毒和疫情的監控。安徽省巢湖市居巢區防疫站的工作人員告訴記者，“疫情發生之后，我們都是24小時在值班 。”

　　經過多次交涉，記者獲準進入禽流感疫情的核心區，為了安全，記者被要求必須穿上防護服，并帶上醫用口罩。記者發現，在進入疫區的長達200多米的路上，全部都鋪滿了厚厚的石灰粉。防疫人員告訴記者，禽流感疫情確定之后，對這個核心疫區的消毒十分嚴格。防疫人員說“道路兩旁都是經過消毒的，進出口都是消毒水長期保存濕潤，這個消毒可以保證每個角落都消過毒�！�

　　在發現禽流感疫情的雞舍，記者看到，大門上還貼著寫有“正在消毒”字樣的紙條，原本用來通風的窗戶也被全部關閉。防疫人員告訴記者，“雞舍用這個固體甲醛，薰蒸72小時，消毒了幾次，每次都要72小時�！�

　　打開雞舍的大門之后，記者看到，由于所有的家雞已經被全部捕殺，整個雞舍里顯得空空蕩蕩，只有堆在角落里的幾袋飼料和一個用來喂水的水箱顯示這里曾經是一個養雞場。為了消毒，防疫人員在1000多平方米的地面上鋪滿了厚厚的石灰粉，雞舍的正中央還擺放著一個用來殺菌的蒸鍋。防疫人員告訴記者，在禽流感疫情發生之后，雞舍里的消毒每天都在進行。

　　由于目前養雞場的周圍依然處于高危狀態，因此，附近的居民也被全部疏散，記者發現，隔離區里的幾間平房早已是房門緊鎖，而隔離區外的幾間民宅也已經人去樓空，由于撤離緊急，不少村民來不及帶走的生活用品還留在房間里。目前在隔離區里能看到的動物也只剩下這幾條養雞廠主喂養的用來看家護院的狗。

　　其實，巢湖市居巢區的這例禽流感，并不是安徽今年爆發的第一例禽流感。今年的3月份，安徽東部的馬鞍山市就曾經爆發過一次大面積的禽流感。為什么在事隔4個月之后，禽流感疫情又在安徽卷土重來呢？引發這次禽流感的原因到底是什么？我們的記者進行了進一步的調查。

　　調查：禽流感原因

　　為了了解此次禽流感疫情爆發的原因，記者來到了設立在巢湖市居巢區人民政府的禽流感疫情指揮部，居巢區農委的副主任周世春告訴記者，此次發生禽流感疫情的養雞廠位置十分特殊。周世春說，“雞場是建立在一個比較隔離的山坡上，這個山坡周圍的林木非常茂密，我們那個樹林里的候鳥和水鳥非常多�！�

　　周世春還告訴記者，由于野生的禽類和遷徙的候鳥經常在這里出沒，因此，此次禽流感疫情由野生禽類傳染給家禽的可能性很大。周世春說，“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根據專家的檢測，可能認為是候鳥和水鳥，導致的傳播和蔓延�！�

　　在此次禽流感疫情的發生地居巢區亞父街道辦事處，一位養雞場主告訴記者，他的養雞場也建在發生禽流感的山坡上，距離發生疫情的李光銀的養雞場只有不足一公里的距離，在這個叢林茂密、人跡罕見的山坡上，他經�？梢钥吹礁鞣N野生的鳥類。這位養雞場主說，“山上的鳥，雀子鳥多�！�

　　這位養雞場主還告訴記者，為了節約成本，建在山坡上的不少養雞場大多都采用過放養家禽的方式，因此，家禽和野生鳥類接觸的機會十分頻繁。這位養雞場主說，“肯定有接觸，

　　它這個吃食，各自在這吃，它們互相還不干擾。”那么，這樣的接觸又有多大的危害呢？安徽省巢湖市居巢區銀屏鎮畜牧獸醫站站長葉平告訴記者，“這個已經很大了，它全都感染了，它的比例很高，以毒攻毒，即使打了禽流感疫苗，這樣的接觸也很危險，如果沒有打，那更危險了。”0葉站長還告訴記者，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動物防疫法》的規定，動物飼養場的選址、布局應符合動物防疫要求，飼養場內應嚴格杜絕人畜共患的疾病，養雞場原則上不應建在野生鳥類經常出沒的地方，如果有野禽經常出沒，則應在當地畜牧獸醫站的指導下，設立相應的隔離、防御設施。葉平說，“空中我們都設立防護網，在空中，比如它下糞便，或者飛到那個屋檐下，或者進到雞舍里，可能就會感染禽流感。”

　　那么，像李光銀和其他一些農戶建在山坡上的養雞場是否有這樣的防御措施呢？當地的畜牧獸醫站又是否對這些養雞場的修建提出過建議呢？采訪中，記者了解到，李光銀目前正在醫院接受隔離觀察，無法接受采訪，李光銀的養雞場有沒有向衛生部門申報呢？和李光銀在同一個山坡上建養雞場的農戶面對記者的疑問，回答竟然是沒人管。

　　而亞父街道辦事處負責人的說法同樣讓記者吃驚。安徽省巢湖市居巢區亞父街道辦事處副主任周正文告訴記者，“在他當辦事處主任期間，沒見過有畜牧站來檢查。”

　　那么，像這些幾乎處于衛生防疫部門管理盲區的養雞場是否能夠建在這樣的山坡上呢？帶著這個疑問，記者來到了居巢區禽流感疫情指揮部進行求證。安徽省巢湖市居巢區農委會副主任周世春說，“這個不是我研究的范圍之內。”

　　通過記者的調查，不難看出，雖然這次禽流感很有可能是由野生禽鳥傳染給養雞場的家禽的，存在很大的偶然性。但是，在這些偶然里面，也有很多因素不容忽視。正因為這些養雞場選址不當，再加上當地衛生防疫部門，對它們缺乏管理，才給禽流感交叉傳染創造了機會。那么，疫情的到來又給巢湖帶來了什么樣的后果呢？

　　巢湖突發禽流感之后，全國各地很快對巢湖乃至安徽省的禽蛋產品發出了封鎖令。與安徽毗鄰的江蘇，從7月6日到7月10日，短短4天內，就勸返了從安徽過來的禽蛋運輸車輛79車，共計有家禽8.1萬只、商品蛋19.6噸。巢湖的禽蛋產品已經無法外運，那它們在本地市場銷路又怎么樣呢？我們的記者進行了進一步的調查。

　　調查：緊急應對禽流感

　　在巢湖市居巢區一個面積500平方米左右的集中焚燒點，記者了解到，在禽流感疫情發生之后，距離疫區3公里左右的范圍內，所有的家禽被要求全部捕殺，在7月7日，包括雞、鴨和鴿子在內的3萬多只家禽在捕殺之后就是在這個地方進行集中焚燒的，然后被蓋上黃土，撒上石灰粉進行深度的掩埋。

　　在位于疫區的集中焚燒點，記者看到，撒滿石灰粉的黃土堆上還立著幾個標有“焚燒點”字樣的警示牌，路邊丟棄的幾個空的汽油桶顯示這里曾經發生過一次大規模的焚燒行動。

　　安徽省巢湖市居巢區亞父街道辦事處干部范森森告訴記者，“所有撲殺來的家禽，一次性焚燒，燒了六 七個小時。

　　在禽流感疫情指揮部，擔任總指揮長的居巢區委副書記楊躍進也告訴記者，除了對疫點三公里范圍內的全部家禽進行捕殺、焚燒之外，目前全區范圍內所有的家禽也正在注射禽流感疫苗，進行強制免疫。楊躍進說，“我們對8公里范圍之內，所有的20萬只家禽，進行強制免疫，到今天晚上為止，已經全面的完成強制免疫任務�！�

　　楊躍進還告訴記者，在禽流感疫情的發生的當天，全區范圍內已經啟動了應對疫情的緊急預案，每日疫情報告制度也在各級政府之間全面實施。

　　采訪中，記者也了解到，在各項應對禽流感的緊急措施全面實施的同時，政府也已經開始對被捕殺家禽的農戶發放補償金，在設立在居巢區亞父街道辦事處的補償金發放點，記者看到，財政局的工作人員正在按照不同的標準和數量對農戶發放相應的補償金。安徽省巢湖市居巢區財政局工作人員告訴記者，“雞一般10元，小雞是5元，蛋雞是16，按照這個標準發放，今天晚上能夠全部完成�！�

　　這次禽流感給整個巢湖市帶來的經濟損失究竟有多大，這個數字目前還在計算之中。但我們的記者從當地農業部門拿到了另外一個數字，在今年2月份，巢湖市因為周邊地區發現禽流感，蒙受了861.14萬元的直接經濟損失。而農業部門告訴我們，這次禽流感就直接發生在巢湖，因此他們估計損失，將會遠遠超過2月份。面對接連兩次不期而遇的禽流感疫情，巢湖的政府部門又都采取了哪些應對措施呢？一起來看看。

　　調查：一次禽流感，壞了大市場

　　在安徽省巢湖市最大的農貿市場之一的城西農貿市場，在巢湖的禽流感疫情被確定的當天，當地的工商部門就采取了緊急措施，封閉了市場中所有的禽類交易。

　　在城西農貿市場的入口處，記者看到了一則醒目的通知，要求停止市場中所有的家禽交易，落款日期正是禽流感疫情被確定的7月6日。

　　在市場的交易大廳里，記者看到，原本用來銷售雞、鴨等家禽的桌案空空蕩蕩，整個肉食品交易區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幾個銷售豬肉的攤點。安徽省巢湖市居巢區城西貿易市場經營部主任劉京晶告訴記者，“我們這個市場的，家禽經營戶大概是有10戶，另外家禽屠宰戶大概是5戶，一共是15戶，現在已經全部停業。“

　　市場中撤掉的不僅僅是家禽的零售柜臺，在位于市場后部的家禽批發交易區，記者看到，十幾個用來存放活雞、活鴨等家禽的鐵柵欄已經被全部打開，工商所和市場的工作人員正在清掃已經關閉的活禽批發交易區。安徽省巢湖市居巢區城西工商所所長潘小弟說，“這邊家禽經營戶有18戶，家禽加工有6戶，全部停業關閉，全部回家了，不在經營�！�

　　不僅雞、鴨等家禽的交易被完全取消，采訪中，一些銷售雞蛋、鴨蛋的商販也告訴記者，由于禽流感的影響，這些天就連前來買蛋類的顧客也少了很多。一位商販告訴記者，“顧客少了30%至40%�！�

　　那么，這些家禽的養殖戶又是什么樣的狀況呢？帶著這個疑問，記者首先來到了巢湖市居巢區的銀屏鎮了解情況，52歲的王孝華是鎮里的養雞大戶，他告訴記者，在禽流感疫情發生之后，他所喂養的8000多只雞重新進行了強制免疫，每只雞注射疫苗的費用為0.5元，僅疫苗費用支出就有4000元左右，由于購買減少，雞蛋在市場中大量囤積，價格也開始下降，因此，他每天都要蒙受一筆不小的損失。王孝華說，“過去二元八一斤，在二元六一斤，每天我一千斤雞蛋，降低收入二百多元�！�

　　記者隨后來到了巢湖市肉雞養殖較為集中的中垾鎮，在養殖戶楊先雨家的雞棚里，竟然沒有看到一只雞，楊先雨告訴記者，幸運的他在禽流感發生之前就將出欄的肉雞全部賣掉了，不過，禽流感的突然發生卻給他隨后的養殖帶來了麻煩。楊先雨告訴記者，“我是前天簽的單，簽到13號的雞苗，飼料商說，不要進了，先等這個風頭過去再說。”

　　與楊先雨相比，50歲的吳屯巢顯得更加憂心重重，他的兩千多只雞再有不到十天的時間就可以出欄銷售了，然而，突如其來的禽流感疫情卻讓他失去了所有的定單，吳屯巢告訴記者，今年2月份安徽馬鞍山等地發生的禽流感已經讓他受到了不小的損失，事隔不到半年，在本地再次發生的疫情讓他面臨著更為沉重的經濟打擊。吳屯巢說，“一只雞有兩元多錢，所以像我們這一萬多只，最起碼要損失，兩萬五六千元�！�

　　采訪中，中垾鎮的黨委副書記呂家華也告訴記者，肉雞的養殖是鎮里的一項主要產業，雖然這次禽流感疫情的發生只有短短幾天的時間，但是，全鎮養雞場的損失卻相當驚人。

　　安徽省巢湖市居巢區中垾鎮黨委副書記呂家華說，“這一次禽流感，預計我們這個養殖小區要損失近40萬元�！�

　　雖然，大規模撲殺家禽、強制注射疫苗、取締疫區附近的農貿市場，都能有效阻止疫情蔓延。但楊躍進告訴我們，這些手段畢竟屬于事后亡羊補牢，巨大的經濟損失已經無法彌補了。現在對他們來說，更重要的是能建立一個防患于未然的防疫體系。那么，當地現有的防疫體系中，究竟存在著哪些的隱患呢？

　　巢湖這次發現禽流感的養雞場，位于一個相對隔離的山坡上。農業部和安徽省的專家，根據這個跡象，在反復推論后認為，傳播禽流感的很可能是棲息在山上的野生候鳥。然而，記者在調查中發現，在這個看起來很偶然的因素背后也暴露出了防疫的種種漏洞。

　　調查：禽流感預防，漏洞不少 (一)

　　巢湖市居巢區亞父街道辦事處的一位養殖戶告訴記者，“我們自己去防疫。”而巢湖市居巢區亞父街道辦事處徐洼村的村民也告訴記者，“家禽生病，我們自己打預防針，自己買藥回來自己打預防針。”

　　記者趕到禽流感疫區采訪的時候，很多村民都紛紛反映，這里的日常防疫工作都是自己買藥打防疫針的，根據《動物防疫法》的規定，防疫部門負責基層的動物防疫工作。那么，為什么疫區的防疫工作是由村民自己進行的呢？村民所說的是否是真的呢？為了進一步了解疫區的免疫情況，記者來到了發病雞場所在的亞父街道辦事處。

　　周正文是亞父街道辦事處的副主任，記者在采訪時，他正在疫區的入口處值班。對于疫情在自己的管區內出現，周正文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周正文說，“街道辦事處沒有防疫站。”既然沒有防疫站，那么日常的防疫工作又是誰來負責的呢？周正文告訴記者，“城區有個畜牧獸醫總站，它負責對城區的這塊，所有的家禽的防疫工作由他們來進行�！�

　　按照亞父街道辦事處的說法，疫區的防疫工作是由居巢區畜牧獸醫站全權負責的。那么，這些防疫工作又是怎樣進行的呢？記者帶著疑問，找到了居巢區畜牧獸醫站。洪延鎖是專門主管全區動物防疫工作的副站長，面對記者的疑問，他也有著自己的苦衷。洪延鎖說，“人員力量薄弱，年齡結構老化，動物防疫的工作不能夠正常地開展�！�

　　洪站長還告訴記者，居巢區目前只有72名防疫人員，卻要承擔17個鄉鎮5個辦事處的500萬只家禽的防疫工作，也就是說，平均每個防疫人員要負責7萬4千只家禽的防疫工作，這無疑是防不勝防。

　　根據《動物防疫法》的規定，動物飼養場應當具備有專職的防治人員。但是洪站長表示，畜牧獸醫站所能做的，僅僅是對亞父街辦事處轄內的家禽防疫做些監督指導性的工作。

　　洪延鎖告訴記者，“居巢區畜牧獸醫站，主要是從事于防疫監督工作，它并不是有專職的防疫人員�！�

　　采訪進行到這一步，我們的記者不禁有些擔心，亞父街道辦事處暴露出來的防疫漏洞，在其他的農村地區是否也會同樣存在呢？為了更普遍的了解農村基層防疫的真實情況，我們的記者又來到了距離亞父街道辦事處幾十公里以外的居巢區中垾鎮。

　　調查：禽流感預防，漏洞不少 (二)

　　中垾鎮是居巢區家禽養殖的重點區域，全鎮共有專業養殖戶有110戶，每年的家禽養殖收入達到1700萬元，占全鎮財政收入的15%。可以說，專業養殖場的防疫工作對于中垾鎮來說尤其重要。但是在采訪中，記者卻聽到了這樣的說法。居巢區中垾鎮動物防疫站站長趙付軍說，“他們的防疫人員，所做的就是千家萬戶，小型農戶的�！�

　　趙付軍所說的小型農戶指的是中垾鎮的8700多家農戶，讓記者感到奇怪的是，這些農戶飼養的家禽數量僅僅占到該鎮家禽總數的10%，那么占到中垾鎮家禽總數90%的專業飼養戶的日常防疫工作又是怎么進行的呢？趙付軍告訴記者，“防疫方面基本是一條龍服務，我們所掌握，家禽免疫檔案里邊，把它入戶，什么進疫苗，我們自己全部掌握到，作疫苗的時候，我們只能是督導�！�

　　趙付軍告訴記者，由于雞苗供應商能夠給專業養殖戶提供免疫診治的全套服務，所以畜牧獸醫站的防疫人員很難介入這些家禽的防疫中，他們承擔的只是督導的角色。那么事實真的像趙付軍所說的那樣嗎？中垾鎮廟集村的養雞戶孫習山說“全部由我們自己做防疫，我一個人手不夠，在這種情況下，叫同行的人，今天你幫我防疫，明天我幫你防疫。”

　　孫習山告訴記者，其實他很希望防疫人員能夠為自己的2300只雞專門防疫，但是鎮上總共才有4名防疫人員，所以要防疫人員上門防疫，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防疫人員基本上不來，也沒有這么多的防疫人員。

　　存在同樣難題的不僅僅是孫習山一家，在采訪中，記者了解到，在巢湖市的禽流感疫情發生之前，中垾鎮的110個家禽養殖場的防疫工作并不是由畜牧獸醫站的專業防疫人員來實施，而是養殖戶自行完成的。趙付軍說，“有問題就去，沒有問題就不去�！�

　　那么為什么中垾鎮的家禽養殖場的防疫工作要由養殖戶自己來完成呢？在記者的一再追問下，中垾鎮動物防疫站站長趙付軍給了這樣一個答案。趙付軍說，“養殖戶這塊，我們收入是沒有的，就是防疫站這塊收入是沒有的�！�

　　趙付軍告訴記者，中垾鎮每年的防疫資金只有2萬元。趙站長給記者算了這樣一筆帳，全鎮僅肉雞就達到了20萬只，一只肉雞在一個生長周期內至少要注射一次禽流感疫苗，每支疫苗藥費是0。05元，那么僅肉雞在禽流感疫苗這一項就花掉了防疫站1/2的防疫資金。

　　趙付軍說，“2萬元肯定是不夠的，人員工資都難保�！�

　　趙付軍告訴記者，現有的資金遠遠不夠維持正常開支，防疫站正常的開支每年還三四萬元的資金缺口。不僅如此，站上的四名防疫人員只能通過自收自支，靠給農戶的家禽家畜打防疫針收取手續費來維持收入。趙付軍說，“現在的工資額度，我們大約是維持四到五百元錢一個月，最低的是兩三百元來塊錢�！�

　　趙付軍表示，雖然當地的生活水平并不高，但是僅靠四五百元來維持一家人的收入是遠遠不夠的，因此站上的防疫人員還得通過種地打工做點小生意來增加收入。對于防疫人員的生活狀況，從事了32年畜牧獸醫工作的老站長周新斌同樣有著更深刻的體會。周新斌告訴記者，“全家生活要有別的收入，你現在收入最起碼，要五六百元錢，不然養你自己都不夠。”

　　采訪中，趙付軍告訴記者，如果這種情況繼續下去，防疫人員的積極性必然受到影響。

　　趙付軍說，“肯定會影響防疫工作，有時候防疫人員，有些工作就做不到位�！�

　　對于防疫中出現的種種漏洞，負責此次禽流感疫情指揮工作的總指揮長——巢湖市居巢區區委副書記楊躍進有著自己的看法。楊躍進告訴記者，“要建立一種社會化服務的體系，采取責任制包干的辦法，采取爭取與養殖戶聯系的辦法，形成一種防疫的指導和防范體系。”

　　投入不足是現在農村基層獸醫防疫部門最大的一個難題。采訪中，中垾鎮畜牧獸醫站站長趙付軍還給我們算了這樣一筆賬，這次巢湖為了阻斷疫情傳播，僅撲殺家禽補償款就花了20多萬元，這相當于他們獸醫站10年經費的總和。這次禽流感再次給農村的基層防疫敲響了警鐘，也提醒政府有關部門，應該加大農村基層防疫的投入，真正把防疫體系中的漏洞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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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者：周人杰 詹麗清

　　中央電視臺經濟頻道 《經濟半小時》首播時間：21：30

　　重播時間次日：1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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