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協議雖達成 矛盾待化解
5月28日，中國與歐盟在布魯塞爾就焦炭出口爭執達成一項短期協議，避免了可能造成不利影響的貿易爭端。日內瓦貿易外交官們普遍認為，中歐能通過雙邊磋商解決貿易爭端，表明雙方貿易關系開始變得比較成熟。他們在對此表示欣慰的同時，也在關注：中國在焦炭出口問題上是否違反了世界貿易組織關于自由貿易的協定？中歐協議是否解決了焦炭貿易
的根本問題？
做法通行 干預有因
世界貿易組織負責處理貿易爭端的官員表示，出于捍衛國家利益，維護本國資源考慮，各國政府都沒有放棄對市場的干預，這是國際通行的做法。中國實施許可證制度是傳統的干預辦法，而其他許多國家所采取的做法不過更為隱蔽而已。但是，中國在加入WTO后政府就不應人為限制出口，否則就不符合WTO自由貿易的原則。這位貿易官員還指出，政府間簽訂的協議只是為貿易創造條件，不等于代表國家的企業利益受到侵害、所在國正常生產秩序得不到維持的情況下，政府就可袖手旁觀。例如在許多案例中，仲裁機構還得視具體貿易情況才能作最后裁決。
客觀的分析，中國限制焦炭出口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限量出口反映了中國的內需擴大。其次、煉焦是高度污染行業，煉焦過程中會產生大量粉塵、一氧化碳等有毒氣體排放到大氣中，其中含有多種致癌物質。煉焦所排放出的焦油和廢水也含有大量有毒物質，滲入地下后將會長期污染地下水源。據科研部門測定，每噸焦炭生產過程中要產生400立方米煤氣，因而在污染嚴重地區導致天空昏暗，有毒氣體嚴重影響生態環境。這樣高污染的生產行業目前世界各國都在設法限制大規模發展。焦炭生產帶來的環境污染從根本上說違背可持續發展的目標。從長期看，即使是發展中國家也不可能永遠出口焦炭。這也是中國作出限量出口焦炭的主要原因之一。
第三，中國限量出口焦炭是抑制國內企業無序競爭。煉焦行業的高污染伴隨著高額利潤。出于自身的環保考慮，歐盟近年陸續關閉了一些煉焦企業，然而全球排序10大鋼鐵企業中的4家在歐盟。焦炭是煉鋼必不可少的重要原料，可見關閉內部煉焦企業后，歐盟要維持生產，對外部焦炭的需求將變得日益迫切。
調整供需 避免摩擦
根據中歐新達成的臨時協議，中方所作的承諾是：2004年向歐盟出口的焦炭總量將不低于上一年度的水平，涉及2004年后的出口問題，還得在今后的數周內雙方進行更為具體的磋商。
世貿組織有關人士比較一致的意見認為：中國在限制出口焦炭的同時也在控制內需，中國實施的臨時配額是針對全球而非實行國別配額，所以不存在貿易歧視問題。從發展的角度看，目前全球市場焦炭供應的緊缺狀況是暫時現象。歐盟是中國焦炭的傳統出口市場，雙方長期以來保持著良好的焦炭貿易合作關系。從長遠看，中國有能力向歐盟穩定地供應焦炭。但鑒于焦炭生產是高能耗、高污染，出于保護環境和國家能源安全考慮，中國需要減少焦炭生產和出口，任何人都無可厚非。有專家分析認為，即使歐盟為此要訴諸世貿組織，但最終裁定并不一定對歐盟有利。
包括世貿組織在內的此間貿易外交官們較為普遍的一種觀點認為，由于歐盟采取了減少焦炭產量、依賴進口的方針，所以歐盟內部對焦炭的需求缺口還會不斷增大，隨著焦炭需求在中國乃至世界的驟然升高，雙方的矛盾仍然存在。因此，歐盟和其他焦炭進口經濟實體，若不調整內部煉鋼與供應焦炭的結構，圍繞中國焦炭出口問題的貿易摩擦還將繼續存在，爭執也不可避免。
文／本報駐日內瓦記者 趙劍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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