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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永好一直生活在漩渦中，他可能是中國最有名的富人之一，尤其在去年《福布斯》排行榜上劉氏兄弟名列內地富豪第一名之后，圍繞他的新聞永遠戴著中國首富的帽子，他白手起家的傳奇已經遜色于首富的光環，現在人們談得較少的是劉永好的過去——在一個傳統行業飼料業中如何緩慢而持續地積累壯大，談得更多的是他的當下——越來越多的大手筆：金融業、房地產業、食品業、旅游業——尤其是最近在旅游業的投資引起了軒然大波。
五一前的最后一個工作日，記者與劉永好進行了一場對話，話題當然脫離不了當下的新聞，但是更多地圍繞劉永好的個人感受。劉永好的發型幾年如一日，衣著低調，言語談吐更是平易，他是一個樸素的人，與之相應的是格外的謙虛，中國首富這樣一個稱謂沒有消除他的平常心，除了他已有的名聲，他幾乎沒有任何的外在修飾。他有很多愛好，都很平民化，在我給他拍照的時候他給了我一點內行的建議。他不強調格調，不熱衷任何貴族運動。他說他用很多時間待在家里陪太太，所以他夫人曾經說自己是最幸福的妻子。和他的談話相當輕松，因為他在一些普通話題里有很好的幽默感，他表現得太像個普通人，而且也一直希望別人就把他當個普通商人。可是我們不！我們沒法把他當成普通人，這就是公眾、傳媒和他本人都必須面對的事實。
叫我們首富是因為我們比較透明，實際上比我們富的人應該大有人在
首富概念炒作過多影響了社會各階層的關系
首富稱號給企業帶來了一些具體的壓力
黎宛冰：現在媒體對新希望炒得很熱，言必稱“首富”，你是否記得你什么時候被稱作“首富”的呢？成為首富有什么感覺？
劉永好：我覺得“首富”的稱號不太好，也沒有什么意思。第一呢，加入世貿組織以后，我們將來面對的是國際的、外來的壓力和挑戰，我們民營企業要做的事太多，這個時候沒有必要太多地去考慮其他的問題。第二，現在我們國家盡管改革開放20年有了相當的發展，但是仍然有一部分人還比較貧窮，在這種時候過多地去講貧富呀，或者講誰是首富呀，我本人是覺得沒有太多的意義。過多地渲染，特別是報道出來以后，很多媒體都轉載、連續的報道，太多的這種報道有炒作的嫌疑。
什么叫“首富”？這個概念不太準確，單只從文字的角度看，就是“最富的人”。但我自己感覺，我不是中國最富有的人，只是因為我們比較透明。一直以來我們做農產業，腳踏實地一步步做過來了，而農產業國家的政策蠻多，首先對農業產業化的龍頭企業在稅收方面有相當的優惠，包括在很多方面的一些扶持。我們從事的農業是相對弱勢的群體，像我們新希望經過20年的發展從搞種植業、養鵪鶉、養雞、養豬，現在的養奶牛、做飼料，然后做食品，一步步做過來是不容易的。正因為我們這樣是比較規范的，腳踏實地的一步步做過來了，所以我們就比較透明，很多人都知道。首先在基層，我們所在的地區、縣、市他們對我們都很清楚，全國不少媒體都有報道，使我們處于在“光天化日”之下，我們還有上市公司，處于比較透明的狀態。
黎宛冰：處于光天化日之下對你是一種壓力嗎？
劉永好：實際上我相信中國真正富有的人，或者說比我們有錢的人還有的是，只不過說他們可能沒有浮出水面而已。所以說，我覺得我們可能不是“首富”。第二點，我剛才講，現在這個時候評“首富”不是太好，因為我們有太多的事要做，還有相當的需要扶持、需要發展的相對弱勢的群體和比較貧窮的地區，我有位朋友，是位律師，他跟我講：最近媒體炒“首富”的概念炒得很厲害，他們現階段的這種炒法對國家不是最有利的，因為我們的國家還在發展過程中，現在討論“首富”不是太合時宜。現在有一些窮人，他們之所以比較窮有種種原因，在這個時候過多地宣傳“富”及“富”的程度，特別是最近媒體反反復復地大量炒作以后，在一定程度上會對社會的心態上形成一種不健康的趨向，在這個問題上過多地渲染實際上是會影響了社會各階層的關系。特別是江總書記去年“七一”講話以后，他談到了，我們的工人、農民、解放軍指戰員和外資企業工作的人員、律師、會計師，以及我們個體私營企業主，他們是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建設者。江總書記這個講話我覺得是講得非常好的。是闡明了進入21世紀、新的歷史階段我們國家新的社會各階層的一種分析。而這個時候過多地渲染貧富確實不好，這是我對這個所謂“首富”的看法。
黎宛冰：有沒有感到你與社會其他階層的關系因為媒體炒作而受影響呢？
劉永好：自從“首富”的評論見報以后，對企業來說形成了很多具體的壓力，從一個側面來講，這些所謂“榜上有名”的人，也成為了某種程度的受害者。這些受害者體現在什么地方呢？第一，有很多的人不斷地聯絡，希望能夠給一些幫助、支持，去投資。當然了，去一些相對貧困的地區投資是應該的。但是一個企業再大，它的財力還是有限的，國家那么大，我們不太可能到處投，這個時候就造成了一定的壓力，你不做吧人家又非常真切地希望你去，你去做吧我們的財力、精力、人力都不夠，這時就形成了投資的壓力。另外，也有一些社會方方面面的人對我們的期望值比較高，希望做的事也比較多，最普遍的就是一些朋友呀，或者一些熟人遇到什么事情就說：“你是首富了，支持一下吧，小小一點點的。”憑我們的能力給他們一點幫助也是可以的，問題是當這樣的事比較多了以后就形成了壓力。畢竟我們企業還在“邁坎”，什么“坎”？就是從一個比較小規模，競爭力還不夠強大，在加入世貿組織以后要過跟外資企業競爭這個“關”，在“關口”還沒過的時候，好事還很多，我們爭取多做一些但不可能都去做完。
例如我們最近在旅游方面的項目，現在太多的媒體來報道這個事，來放大，炒作什么“首富”之說，讓我們的壓力很大。在我們正在想做、還沒有做一些事的時候，都在批評，都在議論。另外，我也在思考，如果這件事發生在另一個人身上，也許媒體不會有那么多的報道和關注，這就是所謂的首富給我們帶來的負面影響，轉載疊加就形成一種放大效應，這不是積極的事，我們現在只能少說話，多做事，但是你做事，人家就會有報道，可能又會形成更多的炒作。
評“富”是拔苗助長
對我們的報道還是太多了
提高綜合競爭力要做好加減乘除
黎宛冰：但是作為“首富”，它也給你帶來一些耀眼的名氣，因為在中國人們是很認這個牌子的，應該說你會因此在你事業發展的過程中得到很多的方便，比如一些別人做不了的項目也許你就可以做。你不覺得你的社會信譽也得到了相應的提高嗎？
劉永好：商譽是從兩方面來看的。一方面它需要積累的，需要你走過的路的回顧，信譽，需要靠歷史來積累的，我覺得這是最重要的。還有一種是靠一些媒體短期的廣告宣傳來獲得的，像某些企業，短期內投入巨額的資金來做宣傳，可能會在短期內營銷會有一些好的效果，但也許都長不了，這種在基礎不夠穩健的情況下，靠媒體廣泛的炒作來提升企業的綜合能力，包括銷售能力，從某種角度講，可能有一點拔苗助長的感覺。我覺得一個企業是怎么樣就怎么樣腳踏實地地去做，這是基礎。一個所謂的評“富”，也許會帶來一定社會的關注，還帶來一定的影響，大家會因此相信你的實力比較強，做事會容易一些，這些優勢還是有。但是，最終這種效應不會長久，在短期內，一年兩年可能會有作用。要是你得到一個很高的評價，但實際上你并不高，或者說你所走過的路并不說明這個問題，那么最后的結果是跌得很快的，所以說叫“拔苗助長”，最終的結果不一定很好。當然，你要是基礎很扎實，你的品種本來就很好，你們肥料施得足，雜草除得好，用夠了功夫，在陽光、溫度、空氣的條件都比較好的情況下它迅速地成長，那個才會更穩，而不是靠這種拔苗助長的方式。我覺得評“富”所帶來的效益給人感覺有一點“拔”的感覺。
黎宛冰：你不覺得你本來就是一棵很好的苗子，然后有了“首富”這種比較好的化肥，你現在長得非常快，飛速地增長。你看很多企業，他們為尋求廣告效益，要搞各種的炒作、宣傳，然而媒體一直在關注著你們。我覺得權衡一下，“首富”的“利”可能要大于“弊”。
劉永好：不能簡單地這樣講，因為我們覺得得到這樣所謂的“頭銜”不是太好，我寧愿更腳踏實地去走。
關于首富的問題，要說明一下，第一，首富不是評出的；第二，首富不是號稱的。并且我們也不知道這是怎么出來的。作為我們企業家來講，現在更重要的是不要被這些炒作和報道沖昏了頭腦，要保持清醒。因為畢竟到現在跟國際的企業比我們的差距還很大，壓力也非常大，怎么樣求得生存、發展，迎接新的挑戰，這是很大的話題。我們要更多地去研究，
總體上來說媒體對我們的報道還是正面的比較多，但是我認為是太多了。媒體的報道有可能放大了企業的財力和能力。生活在過于強烈的聚光燈下，企業有種體無完膚的感覺。
黎宛冰：以前曾經聽你說過你希望把1/3的時間放在國外，1/3時間放在國內，1/3放在企業，那么現在你已經實現了這種轉變，經常看到你出沒在一些世界級的高層論壇和會議上，那么你學習到了什么呢？
劉永好：我們的企業一開始有非常濃厚的家族特性。家族式企業的特質就是投資者、管理者、操作者三位一體，比如說當初我們既是投資人、董事長，又是管理者、總經理，甚至還是財務經理、銷售經理，甚至還是銷售員、駕駛員、會計、搬運工，什么都做。在企業的創業初期，家族式企業的優勢是明顯的，打仗還靠父子兵，在創業初期更需要的是團結，但當企業做到一定規模以后，特別是中國加入世貿組織以后更加國際化的格局下，更需要按照一種規范的模式去做，就是克服純家族式的管理，這是個大問題。前不久，我去亞布力開了一個企業家峰會，我做了個發言，講到加入世貿組織以后，我們原來純家族式的民營企業要做“小學生”，怎么樣參與國際競爭，融入新的游戲規則中去，我們對規則的了解不夠，我們應該去提升它們，怎么去提升？主要是靠學習，這些都是最基礎的基本功，好像是小學生學習的加減乘除，加是增加現代企業意識，克服純家族式企業的管理，增強誠信的觀念，增加企業國際化的競爭力。減是減去自身不良的一些習慣和做法，比如說減去我頭上過多的職務，從董事長兼總經理、兼財務經理、兼銷售經理、兼駕駛員、兼裝卸工，一步步減到只做董事長。乘就是講，我們剛開始是做產品經營的，但是我們也發現世界上許多大企業不僅做產品經營，也做資本經營。產品經營是一分一分地賺錢，資本經營是一毛一毛地賺錢，這就是倍增的效應。我們要學會在夯實基礎上適當地引進資本經營。除，就是除掉家族企業容易形成的老板一手遮天的格局，發揮團隊的作用，避免決策的失誤。我相信在將來的20年里我們的發展會更好。
我這些年有很多機會和世界上一些著名企業的老總溝通，我和他們討論家族企業是怎樣走過來的，他們對走過的路如何總結，這對我們是非常大的幫助，這使得我們能站得相對高一些，可以更容易去獲得一些機會，和克服面對的困難。
我是一個很有激情的人
我不想刻意追求格調
我認為我是個普通的商人
黎宛冰：是不是好的企業家都要有一種激情，甚至是偏執？
劉永好：企業家首先要有激情。我們創業20多年了，沒有顯赫的背景，也沒有非常好的專業的教育背景，靠的是歷史提供的機遇，也靠我們自己的勤奮，總結一句話叫企業家精神。我記得在財富論壇上，我和楊致遠和CNN的總裁特納一起談企業家精神，一個共同的感覺就是激情，企業家一定要富有激情。要敢于想象實踐，探索，也包含冒險，理性地去對待冒險，企業的發展總是有風險，企業的開拓過程就是一個理性的冒險過程，企業家精神就是激情、夢想、勤奮、拼搏和探索。
黎宛冰：你的激情體現在哪些方面？
劉永好：我自己也蠻有激情，首先我對生活有激情。我會吃飯，我吃得很香，對吃飯不很講究，我喜歡生活，吃得多，睡得香。另外我喜歡運動，還喜歡攝影，經常帶著相機到處走，我還喜歡記，我每年能用掉十幾個大本子，把很多東西都記下來，別人不一定能看懂。一個是能夠記住很多細節，另外對大腦也是一個鍛煉。我喜歡旅游，經常到處走動，一方面是休息，一方面是學習，我出去往往會照十來個膠卷，一段時間照上千張照片，在我們集團我可能是個高手，我對選景、光線、色調、主題等等都有自己的心得。我從小就喜歡這個，在60年代末我就有了個蘇聯的佐爾基135相機，是非常不錯的。我們自己拍、自己沖、自己放大，我非常熱愛這個，我還會做很多事，做飯炒菜包括一些手工活可能都比很多人強，我的手粗粗的，實際上蠻巧的，我裝過收音機、電視機，做過木工活。我的喜好特別廣泛。90年代初我到美國，我對建筑特別感興趣，我就研究他們的污水怎么處理，電的布局，我喜歡研究這些。
黎宛冰：用那個時候的標準，你也算得上是個新人類了？
劉永好：或許吧。我也喜歡看書看報，我基本上能跟著社會、時代成長。說到企業、經濟、管理還是能夠和行家討論一二的。
黎宛冰：你個人比較欣賞哪一位富豪？
劉永好：在華人社會里面，企業做得最好的應該是李嘉誠先生，我覺得他是個優秀的商人，從早期的時候做塑料花開始，沒有顯赫的家庭背景，他有很多方面值得學習，靠他的勤奮，靠他的聰明，一步步走過來，我蠻佩服的。
黎宛冰：我們談談旅游，談談你的休閑方式。
劉永好：我本身喜歡走一走，看一看，比較喜歡動，所以經常有時候我會到處走，這樣很好。我喜歡大自然，可以忘掉很多事情，也可以靜下來考慮一些問題。最近我剛剛到泰國去了一下，跟我一起去的是我的一些朋友們，他們都是專業人士，有律師，有商人，有投資銀行的高層管理人員，香港的朋友。我們一起旅游、釣魚，收獲蠻大。我跟那些專家朋友們在一起也討論很多問題，金融方面的、加入世貿組織以后的形勢呀，我覺得這種沙龍式的聚會，非常好，受益匪淺。我也覺得了自己的不足，如我的外語能力，和我們自身思維方式，看看他們是怎樣想、怎樣做的，我經常把旅游和休閑、學習結合在一起。
上次王石來問我登不登山，我說我登小山，不登大山，他那個是運動登山，我那是休閑登山，后來他問我做什么運動，我說我游泳還不錯。后來他又問我滑雪嗎？上次我們在瑞士達沃斯開世界經濟論壇的時候去滑雪了，還是蠻有意思的，后來我和王石一起去西嶺雪山去滑雪了。我說我喜歡旅游，又喜歡攝影。他說：“我給你提個意見，現在你某種程度上是很多青年人的偶像，你不僅應該把企業做得成功，你應該不但會掙錢，也會生活，一個只會掙錢的人不是最優秀的人。”他建議我應該培養自己的愛好。我洗耳恭聽，登山我不行，滑雪可以嘗試一下，水上運動可以嘗試一下。他說結合自己的愛好，可以多旅游，把旅游和自己的愛好結合起來，例如多和一些攝影家一起旅游，在他們的指導下多拍一些專業的照片，會感覺非常愉快的。同時也會給年輕人一個榜樣，讓人們看到劉先生既會掙錢，也會生活，關鍵是有品位，我覺得可以試一試。
黎宛冰：現在富人比較注重有格調的生活，中國的富人也逐漸在樹立自己的形象，現在有一幫新型企業家的形象，他們和文化的聯系非常近，他們非常注重格調生活，你是否也在嘗試這樣？
劉永好：我覺得刻意地追求這種效果沒意思，如果能把自己的工作和休閑愛好結合在一起，做一些比較有興趣的事，蠻好的，我將吸取王石先生的建議。我想明年我會更多地去嘗試一下，高爾夫我不會，沖浪我不敢，滑雪可以多試一下。
黎宛冰：其實最近聚焦在你們公司的報道主要是老百姓對于有關著名景點的開發要求有知情權，現在你是不是給予他們這種知情權？
劉永好：國家的自然資源保護區跟旅游資源開發區是不一樣的，自然資源保護區是絕對不能動的，要保持其原狀。但另一方面就是旅游資源開發區，它既要保持自然的風景，但其中也必須要有與之相配套的旅游設施、人員、機構，也需要開發和建設。首先它必須要有一個規劃，這個規劃要站得比較高，要考慮長遠。從這點來說最近對我們的炒作用詞是錯誤的，如首富買斷桂林山水，我們只是在旅游資源開發區的很小的范圍里有一些經營，怎么可能稱之為買斷呢？我們這些旅游開發區一般都是在比較偏遠的地方，原有的當地的群眾生活水平相對比較低。改革開放以后，雙休日實行以后，城里的人比較希望到大自然中去游玩，這樣就出現了機會，當地的群眾也希望抓住這樣的機會擺脫貧困。但如果沒有一個好的規劃設計，由群眾自發的這種開發，比如說建些路，也會建一些旅游景點，做這些就有可能比規劃的顯得要雜亂，比較短期的行為。因為他們不可能站得那么高來考慮，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財力來建設。所以在很多地方出現了這樣的問題。而相對比較規范的，較早的對景區進行適度的規劃開發，實際上也是一種比較良性的保護。另一方面政府又沒有資金去建設，去領導人們開發時，就需要專門的人員去做。我覺得關鍵的問題不是說誰去投資、開發的問題，而是做好總體規劃的問題和是不是有好的管理，以及是不是嚴格按照這樣的規劃去實施的，關鍵是有沒有短期化的行為，是能否把企業發展的經濟行為和地方政府的經濟發展這種感性投資的想法和旅游資源的保護，以及對游人的服務和資源的保護相結合起來，當這樣的格局固定形成起來以后，會對景區有利，而不是越做越差。
黎宛冰：最近有關你的新聞很多，我從網上看到有人說：“天哪！這些庸俗商人要干什么呀！”那你覺得你是庸俗的商人嗎？
劉永好：我是一個來自西部的四川企業家，國際上的說法叫商人，商人就是要創造價值。當然，商人有大商人、小商人，有偉大的商人、有普通的商人，我自己認為我是一個普通的商人，是一個正在求發展的、希望今后比較有競爭力的、能夠得到社會認同的商人。作為普通的商人，首先我們在做農業產業化發展、肉食品加工，幫助農民養豬，為人民群眾提供鮮奶、酸奶，這是我們農業產業化的一個大的鏈條，我們會試圖把這個鏈條做得更長一些。加入世貿組織以后，我們沖擊最大的就是農業，當然我還不是一個偉大的商人，我們企業正在一步一步地做自己的產業，我們不是每一樣都做，同時我們也不可能保證我們不犯錯誤，只要做事總會有缺點的，我們試圖少犯一些錯誤。無論最終能否做得非常好、得到大家的認同，總之我們的想法是真誠的。
-文并攝影／本報記者黎宛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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