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這樣的會不僅具有保證協議的合法性和權威性、讓早已探討的解決方案公開化等諸多功能,而且能讓與會者獲得潛在的收益--認識更多的朋友,即使上海的APEC也不例外。
——10月18日,記者匆忙趕到上海,參加一個由美國大使館組織的“新世紀、新服務”CDMA1x演示會”,親身感受了一下APEC會議的氣氛。
——上海的大街小巷煥然一新,淮海路新開辟的街心花園里的樹因為剛栽上去而不得不用草繩、木棍捆綁支撐著。
——坐在海侖飯店的30層會議廳里,盡管美國商務部副部長、中國聯通總裁以及朗訊、摩托羅拉、愛立信等跨國公司代表的發言很是精彩,但窗外不斷映入眼簾的APEC的標牌還是讓記者忍不住走神。
——走神的原因是記者一直在想,我們如此興師動眾來開這個APEC,到底為了什么?上海一年來不斷地給街道整容、APEC期間讓內環線以內企業放7天假、布什戰斗機護航不遠萬里來到中國、為領導人穿什么而挖空心思……
——也許有人覺得我的問題有些奇怪,開APEC是為了討論亞太地區的經貿合作呀!事實上,如果單從結果來看,APEC可以說什么也沒有做,因為它不簽訂任何具有法律效力的協議。
——據記者以往的經驗,越是問題已經在會下解決好的事,會議就會開得越成功。譬如我此行參加的這個CDMA1x演示會,實際上各跨國公司與中國聯通的合作早已進行,而且很順利;反之,如果有誰要把在私下沒有解決好的問題拿到會上來討論,那就只能使這個問題更難解決。印象中參加單位分房征求意見的會就是這樣一個例子,當領導還拿不準該怎樣分配供給不足的房子時,這個會議的結果可想而知。
——這確實是個悖論,既然開會時問題已經解決得差不多了,那還要花如此高的成本開會干什么?
——但是,開會的確存在各種潛在收益。譬如人們在私下里只能解決問題的99%,那剩下的1%就是開會的理由。其中原因之一,是開會可以加強協議的有效性。開會能使私下的協議公開化,這就必然會對與會者產生很大的約束性,因為一旦誰要違約,他在革命群眾中的信譽就會大大降低。另外一個原因,就是開會是合法性的有效包裝,會議結果一般是一致同意或大多數通過,決策的風險性由此下降。
——在每年的APEC上,最后的一項議程就是在“領導人非正式會議”后,通過一項《宣言》,然后大家拍一張照片。這個宣言和人們印象中形態各異領導人的合影照片有很好的權威性和約束性,也是每次APEC會議的重要成果之一。
——1993年,關貿總協定烏拉圭回合陷入僵局,APEC領導人會議倡儀所有成員努力完成烏拉圭回合談判。一個月后,烏拉圭回合就結束了,會議的收益得以最好的體現。
——此次上海APEC,各成員領導人會談主要涉及的內容不外乎幾點:什么會議對于恢復世界和地區經濟的信心促進本地區和世界經濟的發展都將起到積極的作用;什么APEC不僅僅是一個多邊外交的舞臺,對推動雙方關系的發展十分重要;以及就當前的國際形勢和重大的國際問題交換意見等等。外交辭令可謂比比皆是。但就目前的恐怖主義問題,盡管有時可能各方的著眼點不同,但各經濟實體還是發表了反恐怖聲明,這一公開聲明的權威性也決不是私下商談所能達到的。
——開會的另一巨大收益就是認識人。越是檔次高的會議,出席人的層次也會越高,組織會議的人都深諳此道,在邀請函上也會特別注明某某名人會出席此會議,此次上海APEC會議無疑將會議這一收益發揮得淋漓盡致。
——以記者參加的CDMA1x會議為例,由于是由美國大使館組織,且來參加APEC的美國商務部副部長也出席,美國的朗訊公司不僅可以與自己最大的買主之一中國聯通的總裁王建宙面對面交談,而且能面對面地演示自己的最新解決方案,其背后巨大的收益可以預見。可以相信,中國的工商企業界也會從上海的APEC中有所收獲。
——怪不得有人得出了這樣的結論:開會不僅僅是為了解決開會要解決的問題,而許多問題確實是非要開會來解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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