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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較中看中國

http://whmsebhyy.com 2004年08月21日 11:38 經濟觀察報

  雅努什·賴特爾(Janusz Reiter)/文

  當鄧小平1978年在中國發(fā)起改革時,波蘭正處于社會主義的危機當中。當時,那種認為波蘭的改革可以從內部發(fā)起(也就是說自上而下進行)的觀點正受到越來越多的質疑。波蘭的團結工會是1980年成立的,它是一個商業(yè)聯(lián)盟,同時也是一場規(guī)模宏大的社會運動,它顯示了人們對現(xiàn)行制度的不滿和對共產主義當權派的不信任。團結工會不僅呼吁在現(xiàn)有體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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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礎上建立一個更好的政府,還要求進行更多的民主改革。最重要的一點是,它要求在共產黨之外有結社自由,而且它要求自己領導的各種協(xié)會也完全自由。這場運動對自上而下的改革深表懷疑。

  各屆波蘭政府采取各種調解措施均以失敗告終,團結工會試圖建立更加理性體制的努力沒有取得任何成果。1981年12月13日,波蘭政府采取戒嚴令殘酷鎮(zhèn)壓了團結工會,但是這并沒有終止反而更加劇了反抗行動。

  波蘭從此走上了和中國不同的道路。

  波蘭的這段經歷曾使很多波蘭人以懷疑的眼光來看待中國的改革。在上世紀80年代,波蘭曾有人呼吁更加近距離地審視中國改革,但響應者寥寥無幾。只有極少數(shù)人認為,即使中國不觸及政治問題也可以進行政治改革。不過,波蘭的各界精英,尤其是那些有獨立見解的人都意識到,不能以蘇聯(lián)的標準來看待中國這樣一個國家。因此,大家在對中國的改革發(fā)表批判觀點時都非常慎重。

  中國改革取得的成功讓我驚訝。然而,我認為中國改革之所以取得巨大的成功主要依賴于中國的傳統(tǒng)文化,中國的改革不能作為其他國家的范例。

  波蘭的社會主義首先是蘇聯(lián)統(tǒng)治這個國家的工具。蘇聯(lián)解體之后,社會主義在波蘭失去了存在的基礎。雖然它在波蘭還是一種勢力,但沒有外來的扶助,它不可能長存。從這點上說,波蘭和中國面臨的是不同的情況。

  中國的改革是一個擺脫計劃經濟的有趣范例。對很多中國人來說,這場改革首先是要擺脫歷史上積弱的困境。認識到這一點至關重要。現(xiàn)在,世界上還有很多落后國家。中國不僅是經濟上成功的典范,而且也證明對外部世界開放并不一定會喪失本國的文化和民族特性。恰恰相反,開放有助于加強這一特性。

  鄧小平最大的功績是使中國重新走上發(fā)展之路,重新開始充分利用各種人才。在全球化的今天,這兩點仍然非常重要。我認為這種潮流是不可阻擋的,因而鄧小平的功績也是不可能被抹煞的。他留給今人的啟示是:要奮勇改革而不是保持現(xiàn)狀。不過我認為鄧小平的工作不能為中國如何繼續(xù)改革提供現(xiàn)成答案,也不能回答什么是中國21世紀最好的政治體制這個問題。

  每一代人都要自己探尋事物的答案,并對自己的成功和失敗負責。我認為中國現(xiàn)在的政府所面臨的最大問題是:如何保持這樣一個泱泱大國的穩(wěn)定,并讓國人感到自己在治理國家這個問題上也有發(fā)言權。

  肩負使命意味著要承擔風險,無論事情向何方發(fā)展,風險都是不可能完全避免的。

  (作者:華沙國際關系學院院長。余智驍/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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