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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社會大都由皇族及其各級代理人來統治，而在歷史上，一些皇族命運之多桀，并不比老百姓來得輕。東漢末幾代皇帝被當時門閥豪族玩弄于股掌之間，而唐末的皇帝面對宦官閹黨更是不堪一擊。大的王朝在初興之時，皇帝往往英姿勃發，顯龍虎之勢；及至后幾代，在皇宮里長大的繼承者們，便差不多個個萎靡不振，屬鼠獐之類了。每個皇族似乎都逃不脫先興后衰的命運，而這種命運大概與皇族成員的素質逐步降低不無關系。
人們對皇族成員的素質下降有多種解釋，但大多似乎隔靴搔癢，聽來不痛快。筆者新近讀到西方科學家的一個發現，覺得它可以被用來解釋這種現象，這里不妨一述。這個發現說，人在呼吸中如果吸進體內一定量的霉菌孢子，就會發生幻覺，變得精神惶惚，情緒不穩；長期如此，一個人便性情乖戾，或意志崩潰。這個發現還說，在一些潮濕的木質結構房屋里，很容易產生霉菌，并在擾動之下，空氣里便常常飄浮著霉菌孢子。一些老宅更容易出現這種情況。人如果乍進一所老宅，搬動家什，擾動空氣，空氣中的孢子數量陡增，人便會陷入深度的“麻醉中毒”狀態，強烈幻覺便發生了。這便是“老宅鬧鬼”的原因。這個發現首先可以用來解釋過去婦女容易“魔鬼附身”的原因和北方人與南方人體能、性情差異的原因。婦女居家多，戶外活動少，有更多的機會吸入霉菌孢子；而北方干燥，南方潮濕，南方的居所更容易孳生霉菌。看來，男人孔武有力，女人柔弱怕事，與長期的環境鑄就有關；北方人在歷史上喜好鐵馬金戈，常常揮師南下，征服南方居民，環境因素也在起作用。
皇族的第一、二代是在軍營里、馬背上度過的，其陽剛之氣助他們馳騁天下，奪取江山。后代皇族成員居住在深宮大宅，戲于水邊湖畔，霉菌孢子便成了他們隱秘的伴侶。他們可以有很高的智慧，但陽剛之氣已遠離他們而去。中國的許多末朝皇帝吟詩作畫是一把好手，一旦要號令天下，解除內憂外患，便顯得優柔寡斷，力不從心了。人們可能不大愿意信服這種解釋，其實，歷史上類似的事情并不鮮見。古代歐洲男性貴族曾不同程度上有過不育的毛病，并伴隨無名的身體疼痛，搞得他們胡亂投醫問藥，乃至以為上帝在懲罰他們。后來才發現這種情形與歐洲貴族使用鉛錫合金制作的酒壺有關。
用居所環境因素來解釋皇族成員體質逐步下降的原因，還可以通過一個對比分析來獲得證據。因為歷史傳統的差異，歐洲貴族有當兵打仗的習慣，而下層百姓卻得不到這個“特權”。因此他們的戶外活動要多一些。中國的貴族一旦得勢，討伐征殺的任務轉給了百姓，自己擁金臥玉，享受生活去了，大概霉菌孢子也就有了更多的機會侵蝕他們的身體。其后果，中國就有了“富不過三代”的說法，而歐洲沒有。
元朝以后，中國的皇族定都北京，把幾汪湖水稱作“海”，有北海、中海、南海等，并住在了海邊。海邊有低矮的宮殿(與歐洲多層城堡比)，宮殿配著小門細窗，陽光難得一照。皇族成員出游不易，即使出游，也是到另一片海，另一片宮殿。這種居所環境不也正是科學家發現的霉菌孢子的天堂嗎？當然，霉菌孢子畢竟生長于自然的機體上，我們可以用改建房屋乃至遷都的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如果社會的機體上也長了霉菌孢子，就不這么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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