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德懷風波說明大學也要打破壟斷搞競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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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hmsebhyy.com 2004年08月02日 14:10 南方都市報 | ||||||||||
■ 美國來信之薛涌專欄 甘德懷北大考博一事,如今已經成為中國教育界的重要議題。但是,過多地就事論事容易掩蓋更本質的教育問題。 筆者此前指出,美國的博士錄取有一定之規,但核心精神還是導師說了算。以中國
但如何避免學術腐敗呢?中國的古代傳統提供了有效的辦法:科舉制度。古代科舉一般來說制度很嚴、執法很厲,甚至有因徇私舞弊而被腰斬者。中國大陸在1979年恢復高考,基本也是采用這一制度的精神,大家競爭大體還算公平。 但這種廉潔的制度有其代價。要防止腐敗,制度就得定得很嚴、很死。最后科舉制度把中國讀書人的精力全吸引到八股文上來,很難培養出社會需要的人才。而反觀江戶時代的日本,沒有這套公平的制度,但社會思想活躍、人才輩出,面臨西方的挑戰,日本以比我們小得多的人口,培養了一代堪當大任的精英。 所以,我們現在面臨的問題是:出路在哪里?是回到科舉式的制度?還是走向美國那樣更加靈活的制度?或是有什么第三條道路? 對這一問題,筆者不想冒充有答案。但我們不妨討論一下:為什么教授說了算的制度,在美國行得通,在中國卻不行? 說到底,保持學術廉潔的最好辦法就是學術競爭。而要競爭,就得搞私立大學。試想,如果朱蘇力用自己的錢開個私塾,他收或不收甘德懷都不會引起這樣的軒然大波。美國一流大學的主流是私立大學,實際上就是放大了的私塾。學校的經營必須嚴守財政紀律,不能盲目大招博士生。同時,私立大學靠民間的資源,缺乏壟斷,即使一流大學,也有許多所。相對而言,招博士的地方多,但每個地方招的人卻很少,即使是名校名教授,有時和別的學校搶起學生來也不遺余力。 競爭帶來了幾個后果:第一,教授的學生少,就必須保證在有限的學生中出人才。于是,教授拿招收博士生送人情的本錢就少多了;第二,學生的選擇也多,你不要我,我有本事就可以去別的地方。即使一個地方不公平,也不可能處處不公平;第三,由于沒有壟斷,競爭激烈,誰的博士課程不行,學生沒有出息,誰的學術聲譽就會受到損害。 我們則恰恰相反。雖然民營企業在國民經濟中已經登堂入室了。但在教育上,我們對北大、清華這樣的“國有企業”還嫌其不夠大,還要國家大量輸血。這樣一來,資源人為地集中,別的學校難以與之競爭。而名教授進了名大學,幾乎就有了壟斷地位。因為一方面學生沒有別的地方去,都到他們名下來“跳龍門”;另一方面學校也有的是錢,博士生可以較隨意地擴招,用博士生送人情的本錢也多了。 過去的科舉為什么那么嚴、那么死?就是因為權力太集中,制度一松,各種腐敗就自然滋生。現在建設“世界一流大學”的運動,就是不通過市場而通過行政手段來集中教育資源,使北大、清華的教授獲得了不受市場挑戰的權力,從而形成了腐敗的制度基礎。結果,我們不得不面臨著一個不情愿的抉擇:要么回到科舉,要么放任腐敗。 相反,如果國家不支持北大,而是把北大一分為幾所大學,讓他們自負盈虧、平等競爭,結果將如何呢?顯而易見,那樣一來,一個小大學的教授也許只能有一兩個博士生,而且還得面對許多其他學校的博士生的競爭。你就算讓教授說了算,他會拿著這個唯一的名額送人情嗎?這就像武俠小說中的各路高手,在一個你死我活的世界,為了續自己的香火,再大的大師也要走遍天下找個好徒弟。 據說北京的一個英語學校“新東方”聲稱要成為“東方哈佛”,被一位北大教授譏之為“不懂教育”。吃著皇糧譏笑民間學校當然容易,但如果我們的社會不給大大小小的“新東方”們發展成“東方哈佛”的機會,那才是真正的不懂教育。 本期專欄作者 薛涌:耶魯大學歷史系博士候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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