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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群蒙城上任，做了三年縣長大人，如今落得債主追討聲聲，媒體聚焦眾口評論。筆者解剖“牛群標本”，選擇若干關鍵詞語，共同思考制度環境。
1.牛群·群牛。如果說副縣長牛群算個怪胎的話，那不是牛群一個人孕育誕生的怪胎，而是群牛孕育的怪胎——這是一出龐大的相聲，而且絕非單口相聲，是中國目前最大的群口相聲。可惜，相聲總是要落幕。
2.救世主·空降兵。從來就沒有什么救世主，空降而來的牛群憑什么就是蒙城的救世主？“天上不會掉餡餅”是常識，而“天上就會掉牛群”難道就是特例？一個縣，而且是一個貧窮的縣，幾乎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牛群這個“空降兵”身上，這其實已不僅僅是蒙城的悲哀。
3.逗你玩·明規則。各位看官可還記得，當年牛群出任副縣長時的“就職演說”：“我就是一個笑的使者。不管是說相聲，搞攝影，不管是搞出版，或者說今天當這個副縣長，我都要為您送去歡樂。今天你笑了沒有，我就想看你笑……”牛哥本來就是逗你玩并且逗自己玩的。作秀的偏好本來是官場的“明規則”，只不過牛群用上相聲演員的特長，將作秀發揮得更出色一些罷了。
4.官場·環境。牛群的上任，是一種官場環境使然。首先是“空降式”下派掛職讓他能夠走馬上任，而牛群上任的蒙城縣又是這樣的一個官場人文環境：先后三任縣委書記接連落馬，將牛群引進來的縣委書記孫克杰也涉嫌買官賣官，最終自殺了事。這樣的大背景、小環境，都是牛群先生無法超越的。
5.策劃·游戲。政府熱衷于策劃，牛群就是策劃的結果。官員偏好游戲，牛群就認為“游戲是人琢磨出來的”。從演戲到游戲，牛群完成了質變。只是游戲中人往往不知道自己只是在游戲而已。環境塑造人，真理再次得到印證。牛群是被官場游戲環境和游戲規則所塑造出來的人物。
6.兼職·特權。市長聯手市場一度成為了官場時尚，領導喜歡在企業兼職，做個紅頂商人。所以，牛群的名片上才出現五個董事長頭銜。如果對紅頂商人的清理不是在今年，而是在兩年前，牛副縣長應該不會在“實業家”的歧路上越走越邪門。特權是為官者的偏好，牛群副縣長也不能免俗。特權的酷斃、人治的爽呆，牛群也一樣喜歡。但人治、特權的背后，往往是違法甚至犯罪：牛群先后圈地900多畝，這些土地被“圈”時均沒有履行報批手續。正如蒙城一位官員私下所說：“蒙城簡直成了牛群的‘后花園’。”
7.蒙城·圍城。呼吁牛群辭職的聲音已經不斷傳出，呼聲中的蒙城只好發“蒙”。蒙城就算是牛群的圍城，就算他真想跑出來，跑出來專心說相聲、拍照片、當主持人，或干脆真的辭職或引咎辭職，那又怎么樣？蒙城之內和蒙城之外的環境并沒有什么大的變化，蒙城將還是那個可憐巴巴的蒙城。誰能確切地知道被蒙昧蒙蔽的蒙城出路在何方？
8.龍種·跳蚤。不僅僅是牛群，他的同級別的同事、選他的人大代表、繼續留任牛群而且讓他由掛職轉為正式的副縣長的上級組織部門的領導，其“政治想象力”都是非常有限的。而面對眼前的信任危機和信譽危機，牛哥同樣是缺乏“政治想象力”的。牛群的悲劇，不是一個人的悲劇；牛哥如果倒掉，那不是一個人的倒掉。在這樣的環境土壤里，播下的是跳蚤，怎么能指望收獲龍種？
9.神佛·崇拜。牛群在蒙城有兩樣“法寶”，一樣是能測人體百病能測人心眼好壞的“萬能儀器”，一樣是能讓人百病消除的“神船”。信心不夠，迷信來湊；能力不夠，鬼神來湊。這個諸多官員的“不二法門”，北京來的牛副縣長當然也“不能免俗”。
徐迅雷：杭州《都市快報》編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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