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主義”的集體想象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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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hmsebhyy.com 2004年07月25日 18:33 21世紀經(jīng)濟報道 | ||||||||||
什么是“權(quán)力”?按照馬克斯·韋伯的觀點,它是“一個人將其意志強加于他人的行為能力”。然而在《規(guī)訓與懲罰》或者《瘋癲與文明》中,米歇爾·福柯認為,“知識的占有帶來權(quán)力,而權(quán)力又反過來壟斷更多的知識,以作為征服和獲得更多權(quán)力的工具”。 這種對權(quán)力的詮釋曾一度成為學界主流觀點,以至于已故著名學者愛德華·薩義德(Edward Said)的那部出版于二十五年前的《東方主義》(Orientalism)也延續(xù)了這種理論。
知識作為權(quán)力,像這樣的轉(zhuǎn)化并非西方首創(chuàng),尤其當我讀到由伊恩·伯魯馬(Ian Buruma)和阿維賽·瑪格里特(Avishai Margalit)合著的《西方主義:敵人眼中的西方主義》(Occidentalism:The West in the Eyes of its Enemies)時,更加確信了這點。英國著名記者伯魯馬和以色列希伯來大學的哲學教授瑪格里特,在書中將這種東方對西方的想象稱為“西方主義”。他們認為,西方主義發(fā)展至今,其擴散之廣、影響之深已遠甚于東方主義。薩義德本人就曾在其后期的一篇文章中不無憂慮地指出,阿拉伯世界的許多人已經(jīng)陷入了一種簡單的反美主義,而對作為一個社會的美國卻知之甚少。 《西方主義》一書的精彩之處,在于兩位作者不僅首創(chuàng)了“西方主義”這一術語,而且還追本溯源,試圖將這股思潮的源頭挖掘出來。伯魯馬和瑪格里特在書里指出,西方主義下的西方是這樣的:淺薄而傲慢,缺乏東方那樣的古老傳統(tǒng);追求罪惡的城市,唾棄美好的鄉(xiāng)村;以商業(yè)原則替代英雄主義;總是物質(zhì)至上,漠視精神和靈魂,道德敗壞……等等。在這樣的前置邏輯下,西方自然是邪惡的,東方則是圣潔的,為了保衛(wèi)東方的圣潔,必須要動用一切力量、一切手段阻擋西方,甚至摧毀西方文明。從這個意義上講,西方主義剛好為那些伊斯蘭激進分子發(fā)動對西方社會的攻擊提供了某種意識形態(tài)基礎。 很顯然,伯魯馬和瑪格里特并不認同薩繆爾·亨廷頓的“文明沖突論”(clash of civilizations),盡管后者因為本身的宏大和抽象而一直被作為主流話語來對待。相反,他們認為雖然文明之間存在種種差異,但沖突卻是由想象造成的,只要去除想象,沖突也將不復存在。 “9·11”之后,美國人一直納悶,“為什么那些伊斯蘭極端主義者會如此討厭我們”,而對這個疑問,伯魯馬和瑪格里特給出的解釋是,西方主義的大部分論調(diào)實際上來自西方文明本身;西方主義是浪漫主義思潮“西學東漸”后與本土宗教或哲學相結(jié)合的產(chǎn)物。就拿伊斯蘭激進思想來說,在作者看來,其伊斯蘭部分的內(nèi)容屬于阿拉伯世界,而其激進部分的內(nèi)容則來源于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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