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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賢方:科斯獲了諾獎 爭論尚未蓋棺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4月13日 02:37 中國證券網-上海證券報
◎劉賢方 美國理工大學(NYIT)商學院副教授、終身教授,負責學校的中國MBA項目,兼任中美一些大公司顧問 在1960年的聯合國大會上,前蘇聯共產黨第一書記、總理赫魯曉夫與西方政治家在爭執中,脫下皮鞋敲桌子吼叫:“我們將要埋葬你們!”在那社會主義陣營的最輝煌年代,蘇聯、東歐和中國等國經濟在發展速度上遠超過了西方世界,蘇聯1957年10月4日就首次成功地發射了人造衛星,奠定了人類歷史新紀元,這一勢頭引起了西方的極大擔憂和恐懼。 可歷史卻開了一個玩笑。今天,赫魯曉夫的話已沒有多少人記得了,蘇聯和華沙條約同盟國已煙消云散。中國則走上了改革開放之路,以市場為導向發展經濟,并取得了巨大的成就。某美國學者在訪問中國后大為感慨,中國官員對市場經濟的了解甚于很多西方政客。 制度的競爭似乎已見分曉。可是且慢,仍有問題無法解答:如果市場經濟與計劃經濟相比較,真擁有絕對優越性,哪為什么新中國建國初期能高速發展,為什么蘇聯、東歐等國早年的經濟增長會遠超過西方國家?從當年的興旺到后來的相對落伍,究竟是歷史的偶然性,還是普遍性?主要原因又是什么? 有人提出,社會主義的毛病出在公有制,因為它扼殺了人們的勞動積極性,因為人的自私是生來具有的。看看中國農村,1979年實行包產到戶后就帶來產出的驚人突破,再看看城市個體戶商販,在經營中表現出的忘我勞動精神,這聽起來很有些道理。然而,問題又來了。看美國2004年的勞工統計數據,制造業20人以下的小公司雇傭了不足9%的勞工總數,而500人以上的公司雇傭勞工總數為56%。美國萬人以上大公司只占公司總數的1%,卻雇傭了行業勞工總數25%。所以,美國的極大多數,從藍領到高管,都是領取薪金的打工仔。既不是記件工資也不是承包,換言之,老美缺乏私有制下的動力。 其實,經濟效果更要看配置效率,看一個社會如何把有限資源分配到各生產部門,從而生產出最佳的商品組合,以滿足消費者的需求。計劃經濟意味著集中,通過自上而下的權力、統一計劃,來分配資源和協調部門經濟,市場經濟則是分散,自下而上,以交換來協調部門經濟,通過價格波動達到資源分配,再由競爭保證效率。這兩種制度各有利弊,隨著環境不同也會更展現出其優勢。 早在1937年,美國經濟學家科斯就提出了這一問題:如果說市場是生產組織的最有效方式,那為什么還有公司的存在———那實際是個計劃經濟體,以強制性計劃和行政式指令來組織生產活動?探索這個問題的結果,產生了交易成本經濟學,科斯也因此獲得了1991年 計劃經濟靠權威性計劃來組織生產,以行政性指令取代價格機制,分配資源,協調部門關系。它有先進性,因為靠理性規劃來克服市場盲目性,以尋求資源的有效使用。可人類社會面對的經濟和科技發展,市場需求,都是千變萬化,難以預測的,而且人類又缺乏完全的理性,所以,理性體制在執行中反而有很大的局限性。 工業革命把世界帶入了大機器時代,成百倍地提高了生產效率。社會化大生產尋求的是規模經濟、標準化、程序化,依賴于部門間的高度協調。所以,正如馬克思所闡述的,工業革命中發展起來的經濟結構,只有計劃體制才能發揮最大潛力。社會主義計劃經濟,是對工業資本主義的最優化整合,這帶來了它早年的高速發展。 可是,隨著分工的日益精細化,部門間的協調任務也就更為復雜繁重。如果說,社會分工是以算數級數增加,那部門間協調的復雜性就是以幾何級數在增長,這是對計劃體制的嚴峻挑戰。而且,經濟越發展,體制負荷越重。就如同運行中的電腦,輸入程序太大,內存用盡后就會死機(Crash)。總而言之,是經濟的大發展,帶來了計劃經濟的弊利消長,而且弊病越來越明顯:資源分配失誤,對市場變化反應遲鈍、抑制創新,等等。 這個結論與《第三次浪潮》作者托夫勒(Toffler)的觀點是一致的。他認為今天社會主義模式在世界處于低潮,問題不在制度,而是因為它撞上了第三次浪潮,無法有效應對科技、信息、知識興起所帶來的社會大變遷。 結果是我們看到的市場經濟的崛起。然而,盲目的市場化并不是組織生產的最佳方式,周期性衰退就是例證。這一選擇也是次佳的(Second Best)。但因為高度社會分工、不可確定性,再加人類智能的不足,市場經濟成了唯一順暢運行的模式。 從赫魯曉夫演說到今天,不過40多年,歷史尚沒有蓋棺定論。但不可否認的是,隨著科技發展,特別是信息、通訊、運輸等的大突破,帶來協調成本的降低,也帶來公司規模的大擴張。1950年,美國前100強公司的銷售總額占GDP的21.6%,而今天則是近40%,越來越少的公司,主宰著越來越大的經濟分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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