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經濟觀察》論壇：2006中國經濟熱點調查研討會”，于2007年1月6日在中共中央黨校舉行，會議由中央黨校經濟學部主辦。中央黨校副校長李君如等出席會議，著名經濟學家楊啟先、范恒山、韓俊、楊啟全等首都100多位專家學者參加了會議。與會者就建設和諧社會以及中央黨校經濟學部關于2006年中國經濟熱點問題的調查進行了研討。

　　趙振華：感謝韓部長的精采點評，第四個報告是新農村建設的縣委縣政府的統籌主題，報告人是經濟學部謝魯江教授，大家歡迎。

　　謝魯江：我們這個報告的出發點是這樣的，大家都知道中央非常重視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把它當成重中之重，現在全國新農村建設已經全面展開了，在這個過程中，下一步應該怎么推進，在推進的過程中有哪些問題，這些問題怎么認識、怎么解決，我們帶著這樣一些問題，到山西省襄汾縣現進行了調查，我們有了一些認識，其中一個認識我們認為新農村建設應該以縣委、縣政府為主體。

　　襄汾縣的位置是在山西省的南部，是一個傳統的農業大縣，5000年前就在搞農業，我們中國的顯著堯建都就在這個地方，我們前后走訪了38個點，基本上全縣各個地方都走遍了各種各樣的研討會開了16次，我們認為社會主義新農村需要統籌，這個問題是怎么一回事呢？現在我們的體制是這樣的，中央和省級各個部門，在全力以赴在抓新農村建設，中央組織系統是一個分工非常明確，權力性非常強的條條，都在觀測自己的措施怎么抓，怎么撥資金，怎么立項目，怎么督促，中央政府和省級部門是高度成熟化的一個高度組織化的行政系統，相對靜態，沒有太多的變化，同時是公共資源的主要供給者，在新農村建設中主要起到原則性、指導性的作用。我們看看新農村建設的具體受眾，農民，對于農民是綜合性、局部性、特殊性非常強的東西，比如說資金問題不僅僅是缺錢的問題，涉及的方面非常很多，體制、政策、融資問題，怎么樣用這個錢，怎么監督、怎么檢查，包括政府怎么樣貼息、檢查等等，表面上歸結是資金問題，但是實際上綜合性非常強，第二是農村是高度分散的一個點和面，不像政府是一個組織性很強的條條，這樣解決起問題來我們認為有一個對位的問題，這樣一個很大的企業，怎么對到一個具體的農戶去，怎么具體對到一個農村去的對位的問題。另外現在的農村也是處在急速的轉型過程中，剛才韓俊部長也講到一個例子，農村的青壯年勞動力都出外打工了，對農村的影響非常大，現在還處在一個動態的變化過程中。相對來講龐大的行政系統怎么樣適應急速變化的農村。公共資源具體對到哪個部門需要呢？有一個對口的問題，我只知道缺錢，但是不知道怎么樣搞市場，究竟該找政府的哪個部門解決呢？他們也不知道，這里有一個我們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的一系列的政策、制度、措施的具體落實、具體的針對性的問題，我們認為這個問題就是建設新農村的現在特別迫切的需要有一個整合統籌的問題，需要有這樣一個長期的穩定的統籌主體，這是我們在調研中得到的認識。

　　根據這個認識我們提出幾個看法，首先第一個，新農村建設現在已經全面推開，統籌組織變得非常突出，非常重要，我們在調研中發現，如果你統籌得比較好，中央的政策就能落實比較到位，資金使用比較有效果，如果統籌不好，農民的要求不能得到反映，問題不能得到解決。現在的問題是過了新農村是哪些方面，是什么概念的時期了，而需要真正落到實處，需要有一個統籌。第二新農村建設是一個長期的，系統的過程，是一個十分深刻復雜的一個系統轉型的過程，它不簡簡單單是一蓋幾棟房子修幾條道路，怎么樣給農民一點錢、物，怎么樣立幾個項目，不是這樣的問題，而是一個非常復雜的社會變遷的過程，不要把個問題考慮得太簡單，既然是這樣一個復雜的過程，我們就必須有一個統籌，有一個長久的考慮。第三點，中央既然強調是重中之重，我們現在特別強調對新農村建設加強領導，我們認為加強領導就是加強統籌，以統籌的辦法落實新農村建設的各項舉措，我們認為所謂的加強領導不是光發號召，撥錢、撥資金。第四點，既然統籌就需要有一個強有力的，權責明確的，有權力也有責任，長期穩定的這樣一個統籌主體，這是我們一些初步的認識。

　　這些認識就是從我們襄汾調研中得到的，比如說這樣一個縣，有工業、農業也有市場化的一些產業，同時還有社會文化建設等等，新農村建設本身就是一個非常綜合的，涉及面非常廣的一個工程和系統，所以這樣一個任務本身要求必須統籌。大家都知道，現在農村在推行沼氣化，現在國家提倡一家一戶一個沼氣池的做法，國家也補貼，襄汾也有這樣的模式，但是當地有這樣的情況，一個是出去打工的人很多，而且這些打工的人在城市里接受了城市的生活之后，再回到農村里，再建一個沼氣池、豬圈已經不會干了，而且也不干了。過去養豬是一個副業，現在是賠的，現在吃豬肉到市場買一點就可以了。襄汾縣經過調查，他們走訪了很多地方，綜合評價之后建了一個沼氣站，解決農村朝氣改造的照片，有三代燃具第一代是燒柴的，第二是煤氣的，第三是沼氣，國家財政投資這樣一個沼氣站投資要一千萬左右。沼氣站需要長期供給燃料，政府優惠建一個養豬場，給沼氣站提供長期穩定的燃料，這是它的沼氣包產生的沼氣，這樣一個沼氣站年產30萬立方米的規模，一方面可以到農戶之后，可以促進農戶改廚、改廁、改圈，適應和愛情農民生活方式，改善村容村貌，另外沼渣為蔬菜大棚提供有機肥料，這樣的蔬菜是綠色肥料，農民也愿意用，結合政府的統籌最后形成了循環經濟的模式，綜合促進了農村社會的發展。這樣的例子在襄汾縣例子還有很多，像獺兔，科技帶動示范產業，再培養種兔，再收購成品，同時還成立協會，負責技術的傳授、疫病的防疫，負責工藝的交流傳播，負責市場的開拓等等，通過政府在資金、技術一系列的支持，形成了支柱產業，沒有縣委、縣政府形成這樣的作用，僅靠農民自己搞很難搞起來。第三個案例，當地是盛產紅薯的，通過加工生產形成了紅薯的產業鏈，搞農業的都知道，最重要的是對紅薯苗的脫毒，這個就由財政出資，建成一個高科技的種苗脫毒基地，支撐起了整個縣委的紅薯產業鏈，不一定政府全面抓，但是抓住一個重要的環節，政府解決不了，市場靠不住，農民解決不了的環節，這樣就解決了。

　　我們總結，他們在推進新農村建設中，至少五方面做到了統籌，第一統籌了縣域經濟發展與新農村的建設，第二是統籌工農業發展，推進產業化建設這樣一個統籌的思路，第三個就是統籌農村的經濟發展和社會進步，形成一個良性的互動，比如說現在強調要農村道路硬化，在這個過程中一方面使得農村的面貌有所改變，農民很高興，因為我們調查的有一個當地農民說，他認為這是建國以后共產黨干的最好的一件事情，所以農民心情很振奮，另外這樣的一個道路的硬化帶動了運輸業的發展，我們去看一個營銷農用車的企業主，原來是在城里賣餅的，積累了一些資金回去辦了一個營銷點，農村道路硬化之后，農用車的銷量大增，這也從一個側面帶動了經濟發展，形成了良性的互動。再一個是在工作中，推進新農村建設中一定要強調統籌的工作方法，不要單打一考慮，種樹就是種樹，種糧就是種糧，事實上是統一的工程。同時在調動政府各個部門的積極性，配置公共資源方面強調統籌領導，我們認為襄汾縣一個非常突出的特色是使用以統籌的方法推進新農村建設，這給我們一個很好的啟示。

　　通過這個調研我們得出了一個認識，應當明確以縣委、縣政府作為新農村建設的統籌主體，跟大家推薦一下，如果大家到街上買燒餅的話，問一問是不是永固鄉的，如果是的話可能給你便宜一些，這是當時我們在他們鄉里看到的欄。第一個認識，在新農村建設中要形成中央、省、縣、農民三級主體的合力分工，中央和省來講，應該是新農村建設的公共資源的供給主體，農民以及農村的基層組織應該是新農村建設的建設主體和受益主體，我們還是要靠農民推進新農村建設，而且最終新農村建設的成果要真正體現在農民身上。但是我們剛才講了，上面的條條和底下的這些散點、散面中間怎么樣銜接和溝通，需要一個統籌主體，我們認為應該是縣委縣政府，為什么要以它們為主體？有四個理由，第一是以縣一級是具體實施城鄉統籌、工農統籌、新農村建設各個方面統籌的最佳結合點，真正到大城市很難統籌，因為農村很少，讓農民自己統籌很難做到，所以以縣一級為統籌重點，第二個從縣委縣政府本身來講，既處在新農村建設的第一線，同時有一定的全局性，中央很有全局性但是不處在第一線，農民處在第一線但是不具有全局性，要統籌的話既要解決具體問題，同時要從全局的高度出發，能夠把上下左右協調起來，這個責任縣委縣政府承擔是已經重要的。第三是符合今后省管縣的方向。剛才于博士講了浙江在搞試點，而且比較成功，今后的改革方向是擴大縣一級政府的管理權限，怎么樣擴大？我們認為把新農村建設的各個任務和職能，把統籌的任務交給他，把內容和統籌結合起來，更有利于健康推進省管縣的具體工作，尤其在中西部地區還是以農業為主，也就是說今后的任務還是以推進新農村建設為主，把新壟斷建設的任務和擴大行政權限有機地結合起來，我認為有助于更好推進省管縣的方向。第四點就是在實踐中，我們也看到，只要是在統籌中先行一步的，比較主動的，比較到位的地方，比如說像襄汾縣，新農村建設中點子比較大，成效大，相對沒有統籌的，或者上傳下達，這樣主動性差一些，對中央的政策的貫徹落實效果好像就更低一些，我們認為從理論上和現實中，以縣委縣政府為統籌主體是比較恰當的。第三點，縣委縣政府怎么樣統籌，統籌什么，從內容來講，核心還是圍繞中央文件所講的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的表和取向具體實施，從襄汾縣的實踐來講，實際上需要縣委縣政府統籌的問題還是非常廣泛，非常迫切的，任務也是非常重的，比如說資金、教育醫療、勞動力轉移、農村醫療組織建設的問題等等這些都是需要解決的，靠農民自發是很難解決的，鄉或村一級的權威性不夠，資金能力也不夠，也不能靠鄉和村一級解決，中央不能具體到一個村，可以搞一個村的試點，但是還必須有人在第一線解決，這些問題還必須有縣委、縣政府統籌。

　　既然要統籌我們就給予縣委縣政府一些權力，給予一定的統籌規范，比如說給資金，允許有一定的自由裁量權，允許你使用，但是不允許浪費，這中間需要監督和規范，需要推進一些制度和建設的問題，這是我們今后需要進一步的調研。第四既然要加強縣委縣政府的統籌能力就要加強縣委、縣政府建設和領導，第一縣委縣政府的班子一定要強，我們一定要重視班子的建設，第二要加強縣一級領導的培養，我們在調研的過程中，縣鄉的領導干部都強烈表達了學習的愿望，新農村建設怎么干不知道，中央的精神怎么樣落實有時候不太清楚，需要一個上下溝通的過程。我們要加強對縣一級領導干部的培養，同時要注重從基層提拔干部，我們認為應該更好充實到縣委縣政府的班子當中去。過去中國有句話，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要放手讓他們去干，地方政策和中央政策結合起來，要有一定的自主權，所以要形成很好的委托代理管理，要形成這樣的理論體系，最后要解決縣一級領導干部的級別和待遇的問題，穩定縣級領導干部的隊伍。我們中國也就4000多個縣，如果每一個縣都有一個很能干的縣委書記，我們整個國家就安定團結了，整個農村建設就好推進了，必須穩定縣委縣政府的班子，待遇和級別要解決好。上面是初步的設想，歡迎各位專家、學者、老師和學生提出批評和指導，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