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生/演講公正、公平和市場規律
在商業社會里,市場規律是最基本的法則。公正則是對于個人權利,對于規則,對于社會秩序的一種爭論。公平,一方面意思是指在機會面前大家均等,或者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實際上在經濟學里,公平又被賦予了另外一層含義,它跟平均好像還有那么一點關聯。如果收入分配不平均,從經濟學角度來說社會公平就有一定問題,但是不是這個社會就不公正
了呢?反過來,如果每個人的收入完全一樣,這個社會就是最公平、最公正的嗎?顯然,表面上看這是非常平均的分配方式,實際上反而不公正,因為貢獻大的人沒有得到相應的報酬。
公正是對個人權利、對規則、對社會秩序的一種尊重,對公正的追求應當有利于提高經濟效率,有利于尊重市場規律,有利于改善人們的物質和精神生活。
現在有一種傾向,把社會公平跟市場現象混為一談。比如,有很多人認為中國的房價太高了,原因是很多老百姓買不起房,這個邏輯是有問題的。老百姓買不買得起房是社會公平問題,而房價是不是太高、有沒有泡沫是市場問題。盡管兩者有一定關聯,但畢竟不是一回事。
如果把社會公平跟市場規律混在一起討論制定政策,反而既不利于解決社會公平問題,也無助于尊重市場規律,實際上最終導致低水平上的平均主義。
解決社會公平問題主要靠政府,窮人買不起房子應該由福利制度來解決。房子值多少錢,是市場規律決定的。現在,政府在制定政策時,可能有些政策是違背規律的。不尊重規律導致政策效果很難達到預期的結果,最后導致政策變動頻繁。
美國的法律制度是比較成熟的,比如美國的憲法,多少年來很少改動;美國的《證券法》、《證券交易法》,分別制定于1933年和1934年,是美國經濟大蕭條以后的產物,但這些法律直到現在基本精神沒有發生變化。它被實踐檢驗了,符合市場規律。
尊重游戲規則
社會公正的實現必須以尊重游戲規則為前提。對游戲規則、對社會政策的尊重本身就是一種公正。
談到對規則的尊重,無論是媒體還是執法部門,都有一種傾向,選擇性地使用規則。例如,闖紅燈是違規的,但有時闖紅燈的人即便被發現也不被處罰,而忘了系安全帶倒會吃罰單——盡管不系安全帶是一種違規,這就是選擇性使用規則。這種現象在中國目前比較普遍。媒體的監督其實也存在這個問題。
選擇性地使用規則實際上導致人們沒有一個穩定預期,極端的情況下,人們對該不該違法都不太清楚,因為違法并不總是受到追究。這是一種選擇性的正義,我們不能崇尚這種選擇性的正義。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我們制定的規則必須得到尊重。規則就是規則,規則的制定有時候比規則本身更重要,有時候規則可能不完全合理,但總比沒有規則強。我們很多規則實際上定了也是白定,并沒有得到足夠的尊重,這容易導致一種社會不公平。還有,我們的規則有時候隨意性很大,這可能跟我們制定規則時的眼光、部門的利益有很大關系。規則隨意性大,必然引起大家對規則不尊重,還會引起一系列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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