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最仗義執言經濟學家 | |||||||||
---|---|---|---|---|---|---|---|---|---|
http://whmsebhyy.com 2005年07月04日 17:05 新周刊 | |||||||||
“我們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房地產問題。”這個嚴肅而聲音微弱的論斷來自于易憲容,他最近被迫在此問題上噤聲。 文/胡赳赳 易憲容。這個樸實得如農人、說話有濃重口音(猜測是江西口音,其父曾為江西高官)
也許,《新周刊》是目前為止最知道內情的媒體。雖然,易憲容先生拒絕了媒體的所有采訪,但是,在知情人那里,同樣可以還原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以及易憲容本人的態度。 “我答應了別人就要承諾。”知情人這樣轉述易憲容的話。易憲容與“上級領導”達成了默契。易憲容這三個字將不再出現在與房地產有關的媒體討論中,也許,他仍可以化作筆名發表,誰知道呢? “有藝術性,學會妥協”是易憲容在電話中對知情人所說的話。 股市整個資金量不過3萬億,而房地產市場上抵押的不動產(按租金的50%計算)市值10萬億,個人信貸持有不動產市值4萬多億,這還不算現有房屋持有量十幾萬億。也就是說,房地產市場總量是股市的5倍--這當然是個重大問題。 投資圈里流行一句話:“中國有兩個行業爛掉了,一個是股市,一個是足球。”碰意味著血本無歸。難道第三個會是房地產? 事情顯然沒有這么簡單。對于房地產市場,這個被開發商潘石屹戲稱為最怕的兩個人之一的易憲容最擔心的問題是什么? 知情人轉述說,“我最擔心的開發商把房價扛著、抬高,最終導致房地產的崩盤。”易憲容的觀點是“沒有不破的泡沫”。再往前倒推一步,他是房地產泡沫的堅決捍衛者,他認為所有在泡沫這個問題上的爭論都是“偽命題”。 大部分人買不起房,市場當然存在問題。這是公理,而公理是不需要證明的。 這個行業的“暴利美學”已經通過生活概念、地產廣告、樓盤包裝和城市運營被國人受用了許久,卻兀自不知,在易憲容那里,他以一個農民的樸素理念,拒絕加入那個城市尤物的“臉譜化大合唱”。 “現在最爛的就是開發商,我說到他們骨子里去了。”易憲容雖然不能直接說話,但基于道義,知情者還是忍不住轉述了他的話“因為我知道他們最怕的就是我”。 有人笑易憲容傻。何必把那層窗戶紙捅破。易并不這樣認為,“捅破”只是認識問題,但國情如此,這個問題怎么改?就比如現在有一條河很寬,大家都認識到了,但怎么過呢?易憲容曾表露出他的憂慮:“我就要搭這么一個橋,找到過河的工具。” 易憲容沒必要傻,他開著愛麗舍車已經三年,住著復式房,完全可以坐而論道,維持一團和氣。另一個公理是:不管哪種、何類、什么地方的經濟學家最后一定是充當某一個利益集團、階層或階級、圈子的代言人。易憲容何必選擇站在老百姓的一方?在市民社會向公民社會艱難轉型的關鍵時刻,民權意識的覺醒大可由啟蒙家來完成。 知情人透露,給易憲容的壓力來自于兩個方面,一方面是中國房價最高的當地政府,因為易憲容測算的數據表明,當地的房價完全應該降到50%,正是這句話引起平靜海面下的軒然大波;另一方面,壓力來自于主管房地產建設的部委,這一點倒好理解,誰都不希望民眾情緒的突破口對準自己。 富裕有道,適用經濟法則的動力在易憲容看來是最合理的商業行為,而房地產市場則說不清的事太多。開發商任志強嚷嚷,讓政府不要干預房價,讓市場的事情市場解決。試問:拿地的時候怎么不這么說? 其實沒有人阻止也沒有人能阻止易憲容“噤聲”,一切都是一場默契,易憲容是為了不讓單位領導為難,而主動承諾。 噤聲后,他有沒有感到孤獨?知情人探知的結果是“他肯定要說下去,不說不行的”。 “我是個平民老百姓,我有這么厲害?為什么怕我說?只能說明這個市場太脆弱了。” “我可以不在媒體上說,但是內部會議我就還要說。說一說還是有用的。” 中國房價最高的城市曾經通過同學關系找到易憲容,電話邀請他去當地考察,被他婉言謝絕。原因是如果去“聽的都是虛假東西”,另外可能還要“表態”,而易憲容的原則是“任何時候都不能說違心話”。 房地產市場的博弈遠遠沒有結束。而且博弈的力量越來越多元:開發商、政府、央行、建設部、發改委、民眾、媒體、學者。 在博弈的過程中,我們看到易憲容先生的暫時退場,這個“飄一代”經濟學家的轉身,留給我們一個唏噓的背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