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濟學家不應反感網上輿論 多研究窮人經濟學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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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hmsebhyy.com 2005年03月24日 14:20 燕趙晚報 | |||||||||
溫總理在中外記者招待會上說,“我想起了諾貝爾獎獲得者--一位叫舒爾茨的經濟學家的一句話,他說世界大多數是貧困人口,如果你懂得了窮人的經濟學,那么你就會懂得經濟學當中許多重要的原理。”總理心憂黎民、情系百姓的情懷,令人動容。他還在記者會開場白中說,“其實關心兩會的是全中國人民。昨天我瀏覽了一下新華網,他們知道我今天開記者招待會,竟然給我提出了幾百個問題。我覺得他們對國事的關心,深深感動了我。他們許多建議和意見是值得我和我們政府認真考慮的”。
而此前,著名經濟學家、全國政協委員厲以寧在人代會中接受記者采訪時,號召經濟學家要有勇氣頂住“互聯網的壓力”。我們就有些納悶了,厲到底為什么對互聯網如此不滿、如此反感呢? 更多言論特刊 正派經濟學家何必懼怕互聯網壓力? 互聯網只是一個平臺和載體,本身并不具備壓力,有的只是通過互聯網所反映出來的民意。所以,厲以寧教授的這番講話,充分說明互聯網上民意聲音的強烈,以及容不得任何人忽視。 其實,基于網絡的特點,互聯網所反映的民意較一般調查更為真實,就拿經濟學家來說,在互聯網上聽到的聲音是你們在調查中、在座談會中、在這樣那樣的研討會上聽不到的聲音;ヂ摼W上的聲音就是民眾最為真實的聲音,是民眾真情的流露,體現的是真正的民意。因此,頂住互聯網的壓力,難免有抵制民意之嫌吧。 作為經濟學家(以及一些官員或者這樣那樣的“腕們”),必須做到服務于大多數,順應民意,并把互聯網上的聲音作為衡量自己的一些政策、理論和措施、行動、言談正確與否、是否體現民意、合乎國情的一個標尺,而不是懼怕互聯網上的民意,甚至懼怕互聯網上的聲音,如果對互聯網上的聲音求全責備,聽不進網民的真實意見,無異于把自己置于民意的對立面上。這樣的經濟學家或是官員,人民需要嗎? 總理的網聲和厲以寧“頂住”互聯網 既然“網聲”令總理感動,既然總理及其政府也會認真考慮“網聲”,那么,厲委員的“頂住”之說從何談起? 從過去的實踐看,網絡確實也給一些人帶來過壓力和痛苦,比如山東濟寧副市長李信,就是在潮水般的網絡聲音中“淪陷”的;還有淪為個別企業代言人的個別經濟學家,也經常遭受網民的質疑和聲討,等等。毋庸置疑,任何行得正、坐得端的官員、學者,不僅不懼怕“網聲”,還樂于看“網聲”,時常被“網聲”感動,善于從不同的“網聲”中吸納營養,根本談不上“頂住”之說。 當然,對于那些獨立思考并有真知灼見的經濟學家來說,他們的思想與觀點,不該為網民所左右。但不少經濟學家的觀點畢竟將會對國家政策產生一定影響,與民眾的生活息息相關,他們也需要聽取民意,進行調查研究,而不是閉門造車。從這個意義上說,多看看網民對經濟生活方面的看法,有利于經濟學家在廣泛了解民情基礎上獨立思考,何須“頂住”? 厲以寧頂住“互聯網壓力”,啥意思 互聯網上的壓力也是有的。人們記憶憂新,每遇特大礦難發生,每遇一些危害社會、危及老百姓的典型曝光,每遇典型貪官污吏的出現,總見互聯網有聲音。有的聲音非但尖銳得很,而且分析博古引今頭頭是道。許多時候,對某些社會熱點問題互聯網常是網評如潮,大有“打破沙鍋問到底”,“敢把貪官拉下馬”之勢。難能可貴的是,很多“網評如潮”之后,時見地方政府有反應動作,比如,近年湖南邵東官員在廣西野蠻沖卡;內地貧困縣搞豪華演出;湖南嘉禾縣野蠻拆遷等典型事件迅速處理,無不打上互聯網的印記。 被曝光的當事人及其頂頭上司,內心的壓力是可想而知的。但是,與許多事情一樣,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假若沒有包括互聯網在內的輿論監督態勢,一些事情的處理恐怕沒有那么迅速,也沒有那么大膽。從這個角度而言,互聯網有時候形成的壓力并非壞事。正因為互聯網的獨特作用,近年來,許多官員都注重利用互聯網宣傳政策,解釋法律,公布信息,引導群眾,分流群眾情緒。更加重要的是許多官員注重從互聯網中了解民意,發現問題,迅速調查及時調整思路。 誠然,互聯網也是“雙刃劍”。網上的言論并不一定都反映實情,也不一定正確。即使是合理的聲音,其遣詞造句也不一定準確。有時候甚至出現泄氣憤圖攻擊之言。假若這些也列入“壓力”的話,那倒不用怕,因為真理是在與謬誤比較中發展,謬誤終究會被主流網意淘汰。一個堅信自己觀點是正確的人們,面對方方面面的網評,還可以通過網評比較補充自己完善自己。怕的則是面對事實,卻不肯正視;怕的是面對講事實、充滿哲理的批評建議卻違疾忌醫。一句話,怕的是脫離群眾,與人民群眾意愿背道而馳。 多研究點“窮人的經濟學” 當今中國,經濟學是一門顯學。社會公眾對經濟學家寄予厚望,希望他們是客觀經濟規律的探索者,是社會正義和良心的守護者,是廣大人民利益的代表者,理所當然地應該多研究點“窮人的經濟學”,多為窮人謀利益。但在利益主體多元化的今天,各個利益主體都要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在這種利益博弈過程中,強勢群體特別是某些利益集團無疑處于支配的地位。他們可以利用強大的經濟實力和社會能量,對公共政策的制定和執行過程施加影響,對社會公共輿論的傾向施加影響。比如,上世紀90年代中前期實行經濟緊縮方針時,一些房地產商贊助了一系列的經濟發展研討會,由經濟學家出面呼吁政府實行寬松的財政和金融政策,可以看作是一個開端。而在2004年有關國有資產流失討論中,利益取向明顯的學者與資本的聯盟關系更是浮出了水面。 可見在當今的利益格局中,我們的經濟學家一不留神,就會有意無意地充當某些利益集團的代言人,從而失去超越于利益集團狹隘私利的獨立性和公正性,而把“窮人的經濟學”丟到了腦后。即使像厲先生這樣有名望的經濟學家也在所難免。去年底,在北京大學第七屆“光華新年論壇”上,厲先生談到如下觀點:中產者隊伍的壯大,主要應該依靠較低收入者逐步提高他們的收入,而不是靠實行高稅收,把富人降為中產者。他強調指出:殺富濟不了貧,也無助于窮人的脫貧。這就奇了!通過稅收這個國家強制性杠桿,對富人多征稅,可以通過收入再分配縮小收入差別,達到共同富裕,構建和諧社會,既符合社會的整體利益,也有利于保障富人的長遠利益。為什么這個連普通老百姓都懂得的道理,經濟學大腕厲先生卻不甚了了呢?人們有理由懷疑,厲先生是在為某些先富起來的利益集團講話,搞的是“富人的經濟學”。 由此看來,經濟學家必須頂住某些利益集團的壓力,還有誘惑,方能把目光更多地投向窮人,更多地研究“窮人的經濟學”。如是,則百姓幸甚,學界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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