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2月2日下午，第四屆“中國經濟展望論壇”題為“發展與和諧——挑戰、機遇與對策”的圓桌討論會在北京大學中國經濟研究中心萬眾樓舉行，邀請二十幾位專家學者就當前熱點話題進行討論。今天的座談會分成兩部分，以下為第一部分“討論發展與和諧所面臨的國際環境”實錄。

　　主持人(林毅夫):各位學術界的朋友們、研究部門的朋友們、媒體的朋友們，大家下午好，今天我們在這邊召開一個“中國經濟展望論壇”。圍繞著和諧社會的問題召開一個圓桌討論會，“中國經濟展望論壇”今年是第四屆，最早開始的是2003年，為了慶祝北大經濟研究中心成立四周年，我們中心所有的老師支持，以及我們國內輿論界、學術界、眾有關部門的朋友的幫助下，找了我們當前國內經濟當中，社會發展當中，找了大家關注的十個左右的主題，邀請在這方面有深入研究的學者、業界人士、以及政府有關部門的領導人，一起探討這個問題，有不少方式上的創新，創新的方式就是前面講的，有學者、業界人士，以及政府官員，用一種非常公開、坦誠的方式來交流。

　　同時也是我們網絡媒體、平面媒體，以及電視、新聞再加上出版界的一種力量的集合，把這個討論一方面深入，另一方面又希望它能影響廣大。到最后的時候把所有的討論集成一本書，并且在新書發布的時候找一個當年社會經濟發展的重要問題，再找專家學者來這兒開個會。

　　今年是第四屆，今年圍繞的主題是發展和和諧，今天的討論會我們分兩層來討論這個問題，我想和諧的這個問題應該從發展的觀念來講，既是一個老的觀念，也是一個新的觀念，因為作為發展中國家來講，我們知道我們希望能夠比較快趕上發達國家，經濟社會的發展水平要提高，從經濟學的含義來講，這叫增長，后來發現單單增長還不夠，所以國外提出了一個叫做可持續發展，最近在國際發展理論界的可持續發展的可能性還不夠，還需要一個能夠匯集所有人民的這種包容性。我們現在國家又提出了一個叫做和諧的發展，我想和諧的發展本身大家可以把現有的關于發展的理念都包含在里頭，一個是增長水平必須提高，第二個當然是要可持續，第三個應該是匯集所有老百姓，但除了這個之外，經濟發展和社會發展之間的和諧，地區之間的和諧，人跟自然的和諧，國內跟國外的和諧，這種“和”的概念我想對中國的文化來講，我們講和為貴，中庸里面非常有名的話，他講志中合，天地為圓，假如說一個國家和社會，能夠盡心盡力追求這么一忠跟和的理想狀況的話，事事物物都可以安與其所，整個世界上所有的人，所有的有生的，甚至包括無生的都可以協調發展，這個在中國可以講是一個儒家文化的精華，也是我們幾千年來所追求的理想問題。

　　今天在21世紀，剛剛開始的這幾年，我們從這幾個改革跟發展的經驗當中提出這樣一個新的理念來，我覺得這就是充分體現我們既有繼承，根據我們現在在國內國際的實際狀況，并有所發展，我覺得這個是非常值得，今天的座談會分成兩部分，第一部分是討論發展與和諧所面臨的國際環境，由我來主持。

　　第二下半場是發展與和諧所具備的國內基礎，由李玲教授主持，在還沒有開始討論之前，我也想利用這個機會感謝對我們“中國經濟發展論壇”提供合作、提供幫助的所有單位，第四屆“中國經濟展望論壇”，還要謝謝北京大學中國經濟研究中心倡議、搜狐、金融界等多家媒體作為共同主辦的單位，新浪網從第一屆開始就是我們的支持伙伴，去年跟今年都得到源和技術公司的支持。當然這樣一個論壇能夠長期開下來，最最重要，還是我們學術界研究部門、政府有關部門的領導他們大力的支持。

　　像今天我們討論的題目是包含12個討論跟一個年度專題，這個題目包含很多，大概在大家現在手頭上的拿到的這本書上面都有了，包括中國轉型成就跟問題，怎樣來看我們20幾年來的改變發展，資本市場上的改革、金融改革、能源戰略、東亞經濟情況、新貿易形式下的戰略，宏觀經濟、

醫療體制改革、

房地產市場的調控、企業的創新、自主創新、社會保障體系等等，再加上人民幣的匯率問題，總共參與的專家學者、政府官員有33位，我想有這么多專家學者對這個問題的重視跟支持，我們才能夠把它辦好，我在這里代表北大中國經濟研究中心感謝各位在這段時間里面對論壇的支持，也感謝各位長期以來對中國經濟的支持，我想這是一個簡短的開場白，我們直接進入到今天的討論。

　　今天上半場的討論我剛才講到，題目是“發展與和諧所面臨的國際環境—挑戰、機遇和對策”，今天為了節省時間，我就省掉客套，今天到場的很多都是國內大腕兒級的政府官員、學者，我不一一介紹，我想在場的應該是不管是媒體或者是學術界的朋友，對這些大腕兒們都是非常熟悉的，好，現在開始討論，謝謝各位。

　　(掌聲)

　　陳淮:我們希望林教授主持的北大研究中心的討論深層次、戰略性、有學問的點，簡單說人家是給五分鐘，我想了三天三夜，說什么，我們今天主題講和諧，但是這個和諧，我理解是07年的國際形勢是這樣的，在經濟領域里頭，這個和諧底下充滿著激烈的競爭。競爭的結果不是一方打倒另一方，一方征服另一方，而是并存、兼容，這加和諧，我們習慣于一方打倒另一方，一方征服另一方的辦法解決我們面對的矛盾，這個時代過了，現在我們知道，原來面對世界上世間萬物符合規律的解決爭斗雙方的出路，更一般的更普遍的哲學與思考是并存、兼容、多元化。

　　07年簡單說，國際社會大家都說和平是主題下，爭什么呢？我想至少有三大競爭，一個競爭仍然是對資源的競爭，從03年以來，全世界的大國進入了新一輪對傳統能源重新瓜分這樣一個大趨勢，從美國非要打伊拉克，法國和俄國人非不讓打伊拉克，一直到白俄羅斯人和俄羅斯人為了天然氣漲價的問題吵得不可開交，世界大國一號人物的頻繁主動，幾乎無一例外的和中國能源，特別是傳統能源，大國之間重新瓜分，這個地球村生存權利最重要之路密切連在一塊的，不多說了，07年這個態勢不會緩解。

　　第二競爭，飯碗之爭，中國現在面對的問題是農村剩余勞動力向城鎮轉移的高潮，這已經是我們在就業崗位上面對的一個嚴峻考驗，但進入21世紀以來，特別是最近十五計劃的中后期，以及十一五開局以來，我們面對著一系列的經貿末錯，去年末的經濟會議上，明年做好進出口貿易平衡，背后都是一個問題，我們面對著一個嚴峻的就業崗位的全球化競爭，飯碗。做買賣有一個天經地義的說法叫賣方漫天要價，買方要落地還錢，賣方總是賣得貴一點，買方總是買得便宜一點，如果不是這樣，林毅夫教授所講的經濟學恐怕全得重寫，但是我們中國人面對著一個我們百思不得其解，全世界的人都抱怨，中國人賣東西憑什么賣得這么便宜，歐洲人、美國人都說你們為什么不多要錢，非洲人也說你們賣得比我們便宜，什么問題呢？是一個潛在的問題，中國正在把全世界的就業崗位源源不斷地轉移到中國來。全世界的經濟學家大家共事的地方是，07年和此后的10年間，幾乎全球經濟處于長期景氣，世界經濟規模增長，用剛才林教授的話說會增長，就業崗位這個東西也將不增長，中國要想有更多的人在城市中就業，坦率說就得參與這樣一場競爭，把更多的飯碗轉移到中國來，中國成為世界制造中心的內在含義是，中國正在稱為全世界就業崗位的聚集點。中國在07年面對的所謂經貿摩擦的背后是對飯碗競爭，這個競爭在07和此后將更加激烈展現出來，所謂的制裁、配額、貿易摩擦、經貿矛盾所謂一切，增加特別關稅都和這聯系。

　　第三類的競爭爭斗，對資產定價權的爭斗，這從十五計劃末和十一五以來，由全世界流動性非常強大的一大批貨幣資本的范圍，全球范圍內重新對比的，實際上我們面對的油價的漲跌，資產價格的漲跌，匯市中的變化，以及大家在05、06年媒體熱潮，外資進了上海了，把上海的房子買貴的，都不是一個簡單偶然一個城市的現象，大家都在努力地爭奪一件事，誰決定哪一個國家的資產在全世界的總資產占多大份額，值多少錢？以及這個國家的國民財富和其他國家相交易的時候能獲取多少國際比較利益，這個爭奪是21世紀以來，新展開的一個最新最大的領域，比起上述兩個傳統領域來，目前看起來可以說是四海翻騰云水涌，07年確實是這么一個狀況，06年所有的資源產品的價格都爆炸，爆炸過程中，大牛市的過程中，讓投資者死了很多，牛市才死人，為什么呢？同價賣兩萬塊錢的時候人們認為這是很高的價，賣到三萬塊錢人們認為是天價，賣到三萬五四萬五，國家儲備局都認為不能再高了，漲到七萬，漲到八萬，陳久霖也是，認為40美元一桶絕對是歷史天價，45美元絕不能再高了，55美元、60美元，也的虧他后來沒時間再加倉了，我估計再加入15美元，也就打水漂了，不是空穴來風，謝謝大家。

　　(掌聲)

　　林毅夫:果然是拋玉引玉，將來和諧下來是競爭，競爭需要并存和多元化，雙方面的競爭非常深刻，一個是資源的競爭、飯碗的競爭、資產定價的競爭。接下來看哪位朋友，我就不點名的方式，讓大家暢所欲言，當然時間上面，剛才陳淮把握得非常好，六分鐘的時間講了這么深刻的話。下面是朱民。中國銀行的副行長，中國銀行在海外上市可以說是他的BABY。

　　朱民:和諧社會我也提點建議，回來那么幾年了，你這個閩南普通話進步不大，你也要適當和諧和諧，你也要進步進步。我在他旁邊都聽得很辛苦，十年前、20年前就聽不懂了，現在還是聽不懂。

　　這次講國際，我想把我們的觀察跟大家做一個溝通，07年整體國際經濟金融應該是不錯的，我們把它定位為經濟周期的中期調整，是屬于一個中期的調整階段，美國經濟大家比較關注，但是因為其實住房已經見底了，住房引起的外部效益沒有想像那么大，就業還是很強勁，香妃還是很強勁，經濟基本上是穩定的，美國經濟雖然會比06年會速度放慢，是因為中期調整，同時歐洲經濟還是很強的，去年數據是相當不錯的，歐洲和日本還是比較強烈，加上亞洲中國和北亞都不錯，唯一還是印度弱一點，印度雖然增長很強，但是印度資本的流動還是引起大家的關注，所以印度可能會成為一個關注點。

　　但是總體而言，07年的經濟金融我們還是和相一致的增長，還是蠻強勁的，過去幾年是在上面的，現在只是回到這個水平，還是有比較強勁的增長，但是這不意味著天下太平，我們把07年看成一個過度年，因為整個經濟周期的變化，在07年是一個比較明了的階段，我們認為07年還是有相當大的風險在不斷地積累，因為時間的關系簡單就把我們的五大風險。

　　第一個風險，國際經濟的失衡在進一步擴大，很簡單，美國的赤字在進一步擴大，中國的剩余在擴大，增長了78%，達到1780億美元，第一個不斷擴大里面有一個很大的變化就是國際經常賬戶的赤字的集中度大幅度提高，15年以前，全世界前五大國家貿易的赤字占全世界貿易赤字的比重23%，GDP的比重0.4%，今天前五大國家，貿易赤字占全球貿易赤字的1.9%，同樣的事情發生在盈余這個地方，前五年占整個比重的31%，就有日本，今天同樣升到了75%、76%的比重，達到全球的1.6%，所以集中度很高，大家看，盈余和赤字點是急劇擴大，急劇集中，高度的集中是一個高度的風險和不穩定。在這個失衡的第二個因素是，去年因為石油價格飆升，石油美元成為盈余方的重要組成部分，去年全世界石油貿易盈余5千億美元，占了貿易盈余方的50%，從來是由亞洲作為主體、日本、中國、臺灣，包括韓國的，現在第一次加入相當大一塊， 最大的特點就是不穩定性，流動和使用的方向。第三個特征，就是第一次在美國產生了國際收支賬戶的凈赤字，美國要保持國際收支，有赤字沒問題，但是保持國際賬戶，在海外投資資產的凈收益，必須大于他在海外負債的利息成本，這個很簡單，以前都可以，因為海外資本市場漲得很好，特別是05年，比美國好很多，但是去年發生了很多變化，負息成本大大提高，所以去年連續兩個季度，第二和第三季度美國出現了國際收支下降，美國現在沒有現金流支付美國的赤字，這是第一次發行量擴大，第一季度才26億美元，第二季度才28議美元，但這是開端，這是美國經常賬戶的赤字余額擴大，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全球經濟的失衡并沒有改變，而且在惡化，與此同時，中國和美國作為全球經濟的和諧，進一步增長，加起來占了50%不到一點，對中國是個很大的好處，但從失衡的好處不大。

　　第二個巨大的風險，更大的風險是全球的流動性泛濫，去年美聯儲的利率連續六次上調，但是市場上沒有感到任何流動性的約束，原因何在呢？有幾個原因，看過去十年十五年的時間，我們今年處于兩個最低點，第一個真實利率水平最低點，真實利率同樣以美國記，也在3.23左右，第二個處于全球發展中國家的發債的利息減掉美國的DDB的，利查點最低，這是歷史上沒有的，說明全世界的風險在下降，這個還不是主要的，主要在過去的十年里，全世界的央行大幅度增加貨幣，十五年以前，今天52.1%，15年以前，GDP的比重只有22.4%，今天75.6。

　　利率的水平往上走，貨幣發行量是大幅度往上走，這是今天整個國際金融環境的巨大變化。低利率水平，貨幣發行的大量增長，對市場壓力很大，這個還不是主要的，過去三年里，金融市場發生的最大變化，就是信貸衍生產品增量，增長是非常之快，由于風險管理的技術的提高，風險分布的深度和廣度大大加強，今天你有任何一個產品，比如說我銀行貸給一個公司的貸款，一分鐘之內可以變成一個禮拜的短期的票據，可以變成債券，債券可以變成任何一個匯率、任何一個貨幣，這是過去幾年產生的非常大的變化，產生了很大的流動性，我們做了一個統計，非常有意思，今天全世界看，基礎貨幣只占GDP全球的比重是12%，占全球流動額的1%，全球的M2，就是廣義貨幣占全球GDP的比重11%，這個證券化的債券，占全球GDP的比重123%，全球流動性12%，占全球GDP的比重802，今天啊市場整個交易面是300億美元，今天世界的根本的一點就是貨幣流通量不在央行手里，在市場手里，這是全世界金融市場結構的根本變化，因為這個變化就產生了一系列錢要有地方去了，去哪里？很簡單，第一個是股市、第二是房子、第三是資源，所以去年全世界的股市再創新高。

　　最終基金和私人投資漲得非常快，漲到1.6了，這是不得了的，這是很厲害的，整個流向越來越多，這個問題還是不能低估。

　　第三，就是剛才陳淮講到的資源價格，資源價格是03年從1800美元漲到3000美元，包括鋼價、煤價，我覺得這個事情很有意思，買黃金，我看了150年的資源架構，我有一個分析，大家有興趣我做點廣告，寫了一篇文章，在中國銀行金融研究雜志上，你們買這個雜志為我做一點點小貢獻，這個雜志很便宜，50年的曲線，100年的曲線救出現比較小的波動，150年的曲線特別有意思，第一個，就是真實架構的資源架構150年是下跌的，每年平均下降1%，我覺得這個很重要，這個和我們的關照，在1971年的判斷、穩定是完全一致的，資源價格長期是跌的，但是民意價格是升的，美元在走弱，資源架構最大的兩個波動其實特別有意思，第一個波動期是1972年、1981年、石油危機的時候，但這個波動比不上1905年，00年到05年的資源，資源架構是大幅度上升，我就不懂100年前資源架構會如此波動呢？我查了一下例子，因為100年以前是全世界第一次的大規模的制造業從歐洲向美洲轉移。

　　這個轉移引起了大規模的資源需求和不確定性，使得后來價格產生了大幅度的飆升，我們今天制造業向美洲的轉移受到兩次世界大戰的影響，歐洲產生了兩次戰爭，這是當初解決問題的辦法，但是因為兩次戰爭，戰后和戰中全世界需要美國，所以美國完成了制造業的發展，這個歷史我覺得特別有意思，誰愿意做研究，我們是沒有時間，一百年的歷史真是非常有意思。

　　為什么我要講這一段？你回過頭看今天，你對未來資源架構判斷，大規模的全球制造業中國、亞洲和印度還沒有結束，第二個資源架構在過去三年有大幅度的波動，第二個原因是信息的不對稱，我們的中國和印度亞洲市場是短期架構，第三個是美元走軟，美元跌到20.7%，06年稍微好一些，我覺得資源不會再上升了，我覺得40美元不可能，100美元也不可能，銅價跌得非常厲害，我覺得銅價也就差不多了，但是整個架構在最近幾年非常厲害，這是重新調整、重新定位的過程，我們看150年的歷史，有兩點特別有意思，150年資源架構波動的幅度是不斷加大的，資源波動的周期期限是不斷縮小的，如果把這兩個因素加在一起，資源架構的市場風險度在150年是不斷增加的，我覺得這是一個不可忽視的風，特別是一元政策的影響，中國最大的前三個石油供應國是誰？沙特、第二伊朗、第三是蘇丹。

　　第四個風險，是全球的收入分配的普遍化，我們都講中國的收入在過去的幾年里大大增加，我們的專家寫了很多文章，但是我看了一下全世界，我發現這是全世界的現象，在過去的十年里，連續資本的回報高于勞動力的回報，特別有意思，原因很簡單，就是勞動生產率的提高和全世界制造業的轉移，使得基本商品工作的轉移和勞動成本的降低，把工資給控制住了，像美國這樣的國家，工資沒有漲過，2006年是美國第一次漲工資，而資本的回報率是高的，第二因為泡沫和金融市場的超前發展，同樣是100年以前，1909年，因為美國第一次出現了壟斷，第一次出現了強大的資本市場，美國的金融高度集中，在那一年美國的財富1%的美國人擁有52%的美國財富，今天因為2000年的泡沫，因為股市和金融市場的高度集中，到今天為止1%的美國人重新占有44.3%的財富。走了一百年的曲線，所以全世界收入分配的不公平和收入分配的擴大，是一個很大的風險。

　　最后我覺得是一個很大的風險，有這些風險，但是人們對于這些風險的熟視無睹，在全球缺乏政治的決心和愿望，來共同解決這些問題，表現在全球的政治領導人缺乏政治的決心和智慧解決全球的問題，現在的普遍的觀點是沒問題，九一一發生了，經濟很好，同樣市場如此強大就可以自己解決問題。我還真不這么認為，現在比較多的就是第一個貿易保護組織的抬頭，我覺得這個是第一個，第二個是地緣政治沖突的進一步加大和進一步隨時可能的惡化，第三個就是缺乏政策性，大家的政治愿望和領導是最弱的時候，這是全世界現在是500年的根本結論。這樣的話，就給這些風險和危機一個很好的環境，所以我覺得未來五年應該說這個風險還是比較大的。

　　我簡單地把我們的一些觀察，也沒有很大的理論，再次感謝林毅夫沒有打斷我，個了我超長的時間。

　　(掌聲)

　　林毅夫:因為他講得太好了，他談的第一個好消息，2007年經濟的基本格局還是持續增長，但是在持續增長后面蘊含著五個方面的風險，國際經濟失衡越來越大，全球流動性的泛濫，資金跑來跑去，越來越多，資源價格可能一下子掉不下來，全球經濟都在惡化，以及缺乏國際的解決這些問題。

　　陳淮、朱民的發言，我想給我們這場討論會提供了非常好的外界的宏觀背景，有這么好的背景，我想我們討論可以更集中，所以等一下發言的時候，我就不會像對朱民兄這么有耐性了，一般發言只有五分鐘，長一點的話，六七分鐘，八分鐘我就必須打斷。

　　查道炯:我就少說幾句吧，毛主席有另外一句話，冷眼向陽看世界，血風吹雨灑江天。07年再往后幾年從地緣政治角度看，和諧還是主流，看你怎么看，我們經常講，伊拉克、緬甸、蘇丹、尼日利亞，這都是要菜，世界能和諧的地方，大國之間打不起來，中國和美國暫時打不起來。

　　這種和諧是一個現象，但是尋找長久和諧的原則很肯定，前面講到了WTO的問題，就算WTO再往前邁一步了，也只解決了產品貿易的問題，沒有解決資源貿易的問題，現在在WTO下，討論怎么規范全球的資源貿易是不可能的，當然還是投資，去年的達沃斯世界經濟論壇和建交研究會做了一個關于全球能源，貿易結構的，建立一個進口國聯盟，說明對我們的企業，我們自己未來的增長模式里面，由于前面講到的不光是成本的提高是貿易條件的不穩定，我們是從勞工來呢？還是從別的地方來？我們自己要建立和諧社會，我想集中談就業的問題，長期以來，我們自己有勞務出口，有到海外去承包工程，就是為了解決我們自己的問題，我們去非洲去拉美的模式，一條龍的中國模式，從工程的設計、投資、原材料、廚師、工人都是中國人，基本上沒有當地的任何人，當然解決國內的就業，包括拉動我們自己的產品的出口肯定是有好處的，不能想，我們設想一個情景，每個人來中國投資，在中國蓋廠，不顧當地的反映，中國的社會會怎么接受？現在我們去非洲的模式、拉美的模式，都是這個模式，當然我們對我們企業來說就是這個模式，不需要了解當地模式，今天我想到的這一點是由今天上午和德國波爾基金會的討論，今年9月在德國開的峰會里面怎么樣討論中國和非洲的關系，也難怪有一些指責，是不是新殖民主義是另外一回事，但是我們應該思考我們和發展中國家技術維持這么一種貿易模式，包括我們勞工去他們那里干活這個辦法，是不是一個新的挑戰，這個挑戰可能比前面講大的反傾銷或者別的問題可能更直接一些。

　　相關的我們和發達國家之間的，比如說歐盟，現在關于我們自己的勞工標準的問題，勞工標準不像以前所說的人權，抽象的，很實實在在的問題，也給自己提出在國內建立和諧社會是相關的，所以和諧這個詞你不說還沒事，一說事還多了。

　　所以我想到了毛主席的詩，是很聰明的，說明是熱風吹雨，挺麻煩，這個里頭就涉及到我們產品進入國際市場的條件，可以說是政治條件，可以說是經濟條件，但是是我們不能忽視的問題，除了勞工以外是環境，特別是氣候變化，不過溫室氣體排放，不光是國內的問題，這個里邊可持續、環境友好這都很好說，后面怎么做這是越來越迫切的。

　　最后要講的還是跟就業相關的，在地緣政治不是那么緊迫的情況下，我們現在參與中國對外經濟關系里面行為體多了，不光是政府，也不光是國有的公司，政府指定的公司，有私營的公司，還有非法的公司，蛇頭這些問題，可能壓力越來越大，不是一個簡單的區域評論中國是威脅也好，還是機遇也好，還是責任也好，這些都是一種新聞界的更感興趣的話題，但是對我們來說，我倒覺得一個出路，所謂的對策，就是把這個和諧從就業這個角度，包括自己就業的環境這個角度，去做一個切入點去思考，這恐怕是一個微觀的層面，終究繞不開的問題。

　　林毅夫:好，非常感謝，時間把握得非常好。

　　(掌聲)

　　林毅夫:和諧是主旋律，但是在主旋律的情況下不免有一些沖突，但更大的問題是在于就業問題，勞資關系問題上。

　　張燕生:我是說三個方面的初步想法，第一個講和諧，我們現在提出建設和諧世界，06年有兩個事情，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一個是剛才說的，說我們三個石油進口國其中包括蘇丹，蘇丹原來是不采油的，蘇丹的石油的勘探、開采和這些石油貿易完全是中國的企業進去，去年我還到安哥拉去做了訪問，安哥拉原來號稱是比葡萄牙還要富，但是27年戰爭摧毀了它，當時國際組織和西方的這些財團都是外行，在中國我們的口行提供了兩期20億美金，現在開始了重建，一旦重建以后我們就發現了什么東西，從孩子的教育、教本、教室都是需要進口的，后來我們搞了安哥拉模式，后來國際資本就大量進去了。

　　因此我覺得和諧世界就是窮兄弟和中國在未來發展是很重要的，中國有過剩的流動性、過剩的產能、過剩的勞動力，非洲有所需要的土地和資源，怎么能夠建立起來一個新的南南合作的模式給和諧世界是非常重要的，我們在非洲調研的時候，非洲提出來了，我們的項目單位很好，很努力，但是選擇的方式是不對，發現我們南南合作的市場化運作經常會出現很多問題，我們的民企、國企走出去的問題都會有這樣那樣的問題，所以和諧世界這一一個很大的問題，另外一個方面，現在中美的關系越來越重要，但是我個人認為，中美談判的能力是差一點，我們可以把中美的混委會的歷屆來一個表列一下，第二個意思我就想講一下WTO五年盤點，這五年果真是利大于弊，為什么？因為在94、95年我們曾經做過一項研究，研究出來的一個基本結果就是中國94年為基期的時候，有高貿易保護的壁壘和嚴厲的管制，但是我們時政早到。

　　中國是過度的自由化和開放的，雖然有大量的走私，所以有時候我在想，是不是入世以后我們找到這種直接的沖擊，是不是因為我們以前就很自由了。這是第一個問題。

　　第二個問題，我們真正面臨的挑戰是什么，我們當時五年前討論的時候，當時一個爭論，真正的沖擊是入世五年，一個爭論是入世五年以后，據我看來，真正的沖擊是現在才剛剛開始，無論是金融的開放和裝備制造業的開放，還是我們優勢產業的像紡織服裝在07、08將會面臨的國際沖突和挑戰，今后確確實實要開始。這是我講的第二個問題。

　　第三個問題，我想講了，現在面臨的問題全球失衡，我覺得從中國自己來講，現在我們的內外均衡方面，對外的均衡現在成了矛盾的主要方面，人民幣匯率的問題，外匯儲備的問題，國際收支的問題，這里的核心問題，我覺得是相對價格的扭曲和對外開放的戰略，這個就是導致我們現在產生的一些問題，但是糾正我個人覺得，從我們的調研來看，我們更多的考慮的是匯率的問題，更多考慮的是賬戶的問題，但從企業來講，尤其是貿易匯率上升，尤其是現在的簡易逆差，對企業來講目前壓力很大。因此在這個問題上處理不好，今后可能會在微觀層面上會發生問題，所以說07年我還是一路看好，但是我剛才提了三個問題，這是我自己的一些小問題，謝謝。

　　林毅夫:燕生給我們談了三個問題，經過實際調查的三個問題，第一個他講，我們在國際的和諧一個是跟窮兄弟的關系擺好，發展也要跟窮兄弟一起發展，一個是跟比我們富有的國家之間，第三個方面是企業的競爭力問題。

　　武常岐:剛才前面幾位都講了，實際上我感覺的問題，這個時間我發言的時間，為什么呢？因為是非常宏觀的，講了宏觀整體局勢，但是查老師和燕生講到開始觸及到微觀的問題，因為宏觀的對外發展是有一個有利的基礎，我會一段時間關注中國企業的問題，特別是WTO，特別是全球經濟一體化的背景下，中國企業的市場環境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三年以前，中國企業“走出去”作為一個既定的政策，因為市場整個是全球化了，這里邊有幾個問題，因為看到從政策層面有很多說法，我們從經濟學的角度分析一下。

　　過去幾年一個中石油，資源行業還有制造業，TCL、聯想、海爾在國外收購，建廠，但是思路并沒有很清楚，但是07年這種機會更多，為什么中國企業要走出去呢？中國的外匯儲備太多了，一萬億，在座的經濟學家都知道，這個不是一個很好的理由，因為這是一個宏觀層面的問題，企業對外投資肯定要有利可圖，微觀層面上，現在也是這樣，這是我們看到的一定的現象，每年我們吸引外資是600多億，剛才我跟中國銀行核實了一下，中國對外投資100億以上，看起來數目很大，但是只有20%，顯然不是一個主要的理由。

　　另外一個中國企業為什么“走出去”，假如說產能過剩不需要到外邊并購，國內生產能力過剩，解決生產能力過剩問題就是出口，你現在在國外投資設廠，在國外并購解決不了你國內產能過剩，很可能加劇這個問題，有些貿易壁壘的問題，有些反傾銷的問題，這是另外一種，實際上大家討論，有些企業“走出去”了，為什么呢？研究企業行為考慮，就是國內有一種假說，就是制度環境不理想，有些國內對于產權，對這些知識保護有些問題，實際上對海外投資是一種產權的保護，包括前幾年的假外資也是這樣。

　　第四個，我們當時研究也討論這樣一個問題，哪些企業大規模在海外投資，現在在海外投資比較大規模的，一個是石油，現在中國電信，現在網通也在境外收購，難免使人能提出這樣的假設，這些壟斷性企業在國內壟斷性企業有大量的現金，一方面國內投資機會有限制，另一方面這些企業不希望把自己的現金上交國庫，怎么辦？我怎么樣把這些錢用出去？花出去？用出去花出去當然也形成一部分的資產，但是這個效率可能就是比較有限，你從經濟效益來評估來講，但這個問題我現在也在反思，這個問題并不是國有企業有這個問題，我剛剛從TCL企業調研過，TCL不能說是國有企業，但它的海外并購現在是基本上來講，是一個不成功的案例。在收購了湯姆森以后已經退出的歐洲市場，而且收購過程中收購了湯姆森品牌，實際上等于租用了七年，所以當時媒體報道很多，實際上你是收購了一個過時的電視，不是平面電視，實際上在全世界的過時的生產技術買回來了，而且品牌只能用7年，假如說中國海外收購是壟斷的國有企業的方式，這個問題不是完全能夠簡單地回答的，我想這個事情見了一年，可能還會越來越大。

　　我想有幾個問題，中國的企業在整體上來講，可能競爭力方面還有待于提升，中國的企業競爭優勢離開中國的優勢很難在國際立足，中國的企業在國外收購，實際上離開了中國的優勢，為什么TCL在法國，在美國進入非常非常困難，但另外還有一個，一個企業有些并不排除有些企業，你剛才提到中國石油，剛才非常好的例子，我們中國石油產業有一些貧油的地方，開采能力、發現能力實際上比某些大的跨國公司還有優越性，整體來講中國企業走出去一定要想出去，在新的一年面臨的一些挑戰，主要還是提升自己的競爭力，再一個發揮國家的優勢。

　　最后，因為中國銀行在這個地方，我提一點，因為我去中興，中興在海外就有很多的業務，大概有六千人在海外，一般地業務在海外，它提到，現在他們需要中國銀行業的支持，因為中國的企業走出去，他們賣設備需要中國的運營商配合，需要中國的銀行，因為他們現在融資，可能設備很難抵押，所以銀行不愿意放款，他們找這些匯豐去融資，我說有機會我一定向銀行界的領導反映這個問題。

　　(掌聲)

　　林毅夫:現在實際上表現出來的情形，有一些企業“走出去”，但是效果都還不太好 ，跟企業之間的競爭力有關，接下來請哪位教授？

　　楊壯:我簡單講一下這個情況，關于印度問題，我特別同意剛才關于文化這一點，我最近跟幾個印度人專門談了一個很大的課題，中國人和印度人，他們基本上同樣一個水平，同樣出來，出來之后，五年之后在公司里發生了變化，印度人一般情況都進入了公司的中層加高層，十年之后印度人在公司里當仲裁，中國人仍然是一個工程師，這個現象很普遍，而且大部分印度人繼續納入美國主流社會，這里面不僅僅是一個語言問題，我認為里面有深層次的中國文化的問題，中國在國際化方面恐怕很難納入國際化的大家庭。

　　關于和諧我必須同意佛教對和諧社會的看法，一個是人和自然的和諧人不能破壞自然，一個是人和社會的和諧，因為畢竟是社會，最后是人的自我和諧，內心和諧，這點對于管理者來講極為重要，從這個角度上講，我想談現在管理者，特別是“走出去”以后的管理者，遇到我們幾個機遇和挑戰，或者叫做博弈，或者是管理的無奈。

　　第一個，“世界是扁”，看了這本書以后大家很興奮，但是我覺得扁平的世界里面，信息是扁平的，其他方面都沒有扁平，而且在國際商業環境里更處在很多危險和坎坷，剛才很多人談到關于貿易方面出現的誤差，在貿易方面出現的壁壘，在各個國家出現的政治上面臨的挑戰，我昨天碰到一個我們學生，這個學生是在迪拜的管理者，他說我們現在很著急，中國在蘇丹的16個人又當了人質沒有解救出來，蘇丹以前對中國人來講一點也看不上，現在中國人雖然是老大哥，你有錢了，第一次有8個人抓住了，最后他們要錢，使館說沒有錢人就放了，這次16個人抓住以后，公司說要給出去，所以中國可能面臨的，雖然信息是扁平的，第二個是國際化對中國企業帶來的機遇，剛才武教授講的第一點我國很同意，民族文化的差異在中國制度下形成的民族文化和中國對這個問題看的制度化的影響，特別是中國國企里面為改制上市之后的這種行為，在整個國際化中遇到了很大很大的挑戰，這個案例我就不講了，我了解到很多中小企業都遇到這方面的挑戰，舉個例子，很簡單，我們現在很多企業帶著中國的政府，企業的方式到國外去，到國外以后，他講英文還要一個翻譯，還要有人提包，TCL有一個很好案例，TCL的總裁到那邊，星期六晚上我們要去開會，法國人說我們開什么會，周末我們是不開會的，從來沒聽說過這點，總裁就是總裁，一定就開，最后一個人沒來。

　　第三條，現在國外特別強調聯合藍海，藍海的事業和中國紅海的事業發生了很大的沖突，因為現在中國沒有這個概念，互相之間在各個領域都在互相打互相罵，當國們開了以后，希望大家能聯合，在國內沒有聯合國，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上次李家祥講得特別好，他說就，整個航空業國外基本上都是聯合為主，現在不是面對面競爭，所以幾年后出現了大量的利潤，我覺得這點很值得中國企業家思考，第四條關于公司的長遠戰略和長遠規劃，公司以人為本的企業文化和戰略和公司現實所遇到的短期市場壓力，這個矛盾不單是國內企業，包括國際企業，當和平的時間他們可以談論很多事情，但是在中國的過度里，一旦總部遇到大的問題之后，裁人這種很慘烈。

　　最后一個問題國際化的理念和人文的需求，比如說人來越來越需求自由，越來越需求團隊合作的精神，和我們國內環境和長期競爭所帶來的員工素質的缺陷，怎么樣在最短期內能把我們國內領軍人物真正提高，真正提高我們國內企業，特別是初期企業這些人的素質，這是我們企業面臨的很大的問題。

　　(掌聲)

　　林毅夫:我們楊壯教授從他的角度給我們做了非常有啟發性的發言，我也忍不住要插一下話，TCL到法國去買了一個舊的電視機的廠牌，不符合比較優勢，你說電視機產業是勞動力很密集的，法國人已經經營不好了，那種電視機早就淘汰了，那你那邊雇法國人制造電視，肯定要失敗。

　　李稻葵:各位紛紛拋出了玉，我來搬出我的磚，在我們朱行長，在我們陳淮的帶領下，我接著談你們的宏觀問題，完全同意，現在我們面臨的國際問題非常嚴峻，究其根本原因有這么一個因素，我們現在國家的形勢是未富先大，我們已經是經濟大塊頭了，我們的鋼產量、煤產量，我們石油的需求、消費量都是世界名列前茅，不是第一就是第二第三，石油是第三，能源是第二。

　　所以這是未富先大的大前提下遇到了國際上的障礙，以前我們走的那種靠出口拉動，這種發展模式需要我們調整，這個該怎么辦？我個人的觀點還是比較樂觀的，我接著剛才朱民的話講，我們講怎么樣回應，我們可以采取什么樣的方式回應，談談個人的想法。

　　我聽到朱民的說法，陳淮的說法，我們的任務很重，這些問題不光是中國人，我們中國的經濟會碰到，我看全世界范圍內恐怕很大程度也是第一次碰到，所以需要我們深入研究，我經常感嘆，我覺得我們國家生產能力的擴張超過了消費能力的擴張，我們消費能力的擴張又超過了我們的戰略思維能力的擴張，我們戰略思維能力的擴張可能還大過我們全球領導力的擴張，我想談一些對策方面的問題。

　　在我看來三件事情按照短期、中期長期來看，也許需要我們來思考，短期來看，在我看來現在所謂全球經濟失衡對中國經濟的挑戰，究其根本就是貿易摩擦，貨幣問題就是貿易摩擦問題，說白了就是美國人抓這個問題，各位如果我們在美國做國會議員，我們想成為雄心勃勃的美國的政治家，我們的各個選區的老百姓抱怨沒有工作，說買不起房子了，說我們的工廠搬中國去了，我們到國會上弄第一個就是貨幣問題，貨幣問題就是最不需要動腦筋，本質還是美國國家里的地方政治官員，或者國會議員在本地經濟中的問題，這也不是全部51個洲的國會議員都是這樣的，若干個洲恐怕不到十個周的國會議員對這個問題抓住不放。

　　既然匯率問題是偽問題，我們就研究一下美國國會是誰抓這個問題，我們想辦法利用我們現在的行業協會也好，或者大型的國有企業也好，去這些洲采購甚至于投資，這些都是非常歡迎的，我碰到一個美國的州長，一年多以前，來北京跟我們同學說，你們能不能到我們這些里投資，我碰到困難了，我要競選，你把我們的飯碗給搶了，如果你們來投資一把的話，不僅經濟有好處，而且還能保證我的連任，這個道理很簡單，所以他是一個本國政治演化出來的一個國際經濟的抗爭，一個紛爭，既然談到這個問題，就用經濟的辦法解決美國國內政治的問題，采購也好，投資也好，這個事情可能是短期，我需要研究的，我需要沿著這個思路研究和探討，而且我們的情況跟當年日本的情況不太一樣，我們的貿易再怎么說，我們的競爭興和替代性沒那么強，日本性替代性貿易，從這個意義上講，今天化解中之間的貿易難度恐怕比當年日本容易一點，所以短期研究這個話題，中期怎么辦？中期我覺得我們要有戰略意識，朱民講了很多很多流動性過剩引起的一些問題，我完全同意，怎么辦？我覺得我們尤其在一個特別引人注目的話題上面，我們需要五年戰略思維，我們的外匯儲備問題，有人說外匯儲備上了萬億了，引起流動性過剩，的確是這樣子，但是也應該看到，一萬億美元的外匯儲備，只要我們合理地處理它、使用它、管理它，完全可以用它解決我們很多來自國際經濟波動的挑戰，遠的不說，第一個問題，可不可以拿一部分外匯儲備間接投資于一些資源性企業，你先不要買控股權，我們還沒有這個管理能力，直接運營一個礦山，運營一個企業，至少要學習，我們先間接控股，這些大公司里面，美國翹牌公司，你買2%的股東，你就可以影響運作了，在價格一定的情況下保證對中國的供給，而且可以近距離學習這種公司怎么運作的，等于留學坐在美國公司當它的，這是一個例子。

　　再有一個，如果世界經濟放緩，朱民剛才分析，中國現在好象不太明顯，但是再過一兩年很有可能放緩，如果世界經濟放緩的話，會對中國產品的需求會有所下降，這個風險也可以通過我們合理使用外匯儲備化解，比如說可以事先布局，事先投資在大的成熟公用事業的股票里，一般的價格在經濟衰退時期，有時候反而會升，這和高科技股票是對沖的，這樣的話，利用這部分股票投資，也可以部分地緩解我們來自于世界經濟衰退這種的風險。

　　第三個例子你利用這么多的外匯儲備，完全可以用外匯儲備作為一個擔保，我舉個例子，到香港發行人民幣的債券，這個講了很多遍，當然外國人有可能是用美元來買，可以啊，我換成人民幣，短期看來是增加了外匯儲備，但是實際上仔細想不見得，為什么？如果這個機制形成之后，你是用外匯儲備做擔保，發股權債務，你就把那些熱錢擋在國門之外了，為什么呢？因為這個主權賬務在香港市場上的價格波動就和

人民幣升值的預期就同步了，這個債券可以產生出來很多衍生產品這個前景非常大，只有這么樣運行，逐步逐步按規則運營的話，你才能逐步把人民幣推成國際貨幣，現在歐元的債券已經超過美國了這就是一個貨幣國際化的一個大前提，換句話說，你可以定向地做資本賬戶的開發，當這批債券到期的時候，我承諾我可以用美元支付，定向的兌換了，但實際上一旦市場經營得好的話，我和很多投資者，包括公司的人討論他們說你們做這個事情非常好我們不僅要買，我們還幫你制造這個指數，如果這么一干的話，很多錢過滾起來了，有可能再也不用還了，永遠可以發新債補舊債，這跟美國國庫券的道理是一樣的。 可以改變當前美元強勢、歐元強勢的格局，這是中期的。

　　長期我完全同意朱民的說法，就是剛才講的很清楚了，我再強調一下，長期要發揮一下中國人的國際領導力，中國的利益同美國是不一樣的，這個很明顯，不用我解釋，中國利益和歐美國家利益不一樣，中國的利益同蘇丹、印度也不一樣，我們的靈活度很大，我們希望開放，我們希望尋求進一步開放，所以我們應該起到一個把發展中國家和發達國家聯合起來成為一個橋梁的作用，成為世界的第三極，在國際事務上我們要起到自己的領導力，去年有一件事情大家注意得不夠，已經表現出這個苗頭了 。

　　林毅夫:我們中國現在面臨著一個國際環境的特殊性。這些問題當然都是很值得深入研究了，希望將來有成果的時候再到北大中國經濟研究中心來。最后一個我們請沈明高。

　　沈明高:大家說到和諧世界的問題，我覺得這是一個長期的問題，特別大家如果知道的話，如果去年年底的時候進行的所謂的戰略對話，得出的結論中國要多消費，實際上是一個很難的問題，在這樣的一個格局下，沖突還會繼續存在，在這個大的背景下，我們還是覺得，目前情況下對中國來講，發展的機遇起來很好，所以我就說三點想法。

　　第一個，按照現在我們的分析發現，整個全球的經濟出新了一個穩定的趨勢，不管從GDP的波動或者是通貨膨脹的波動都出現了穩定的趨向，不光在發達國家，也在發展中國家出現，這里面有幾個主要的因素影響了這個趨勢，第一個因為全球化，導致國際分工效率在提高。

　　第二個就是技術進步，說到美國的房地產市場，美國房地產市場為什么發展那么快？而且剛才也說了，現在實際上不良的后果并不像想像那么大，現在有一點就是資產證券化，很多的銀行通過資產證券化和房地產的風險轉嫁給其他的公司，如果說這是一個金融技術的進步的話，帶來的影響可能是結構的影響，所以技術進步在整個全局上是很重要的。

　　第三點，也可以說是中國的因素，給定一個比較的穩定的增長，對中國的好處就是中國能夠獲得一個比較穩定的發展環境，中國政府可能更注重于國內的發展，不用太擔心國外的波動給我們帶來的影響是什么，特別是我們覺得在短期之內出口的放緩可能是一個最大的風險。外部環境的穩定對中國出口的穩定也是一個非常好消息。

　　(掌聲)

　　林毅夫:第一節我想我們就到此結束，感謝八位與會者從不同的角度進行的闡述，這些我想都很值得我們繼續深入研究，也對我們了解了中國在21世紀提出和諧的概念，在國際上可能產生的影響，以及應該面對調整，現在我們中間有一個茶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