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鋒：貿易摩擦體現了改革的階段性成功

　　12月29日16：00—18：00，由北京大學中國經濟研究中心發起的“第四屆中國經濟展望論壇”第6場在北大CCER萬眾樓舉行。本場論壇討論的主題是“新貿易形勢下的全球戰略展望”。

　　清華大學世界與中國經濟研究中心主任李稻葵教授和北京大學中國經濟研究中心經濟學盧鋒教授一起來探討這個問題。新浪財經做為聯合舉辦方已連續三屆網絡獨家報道了經濟展望論壇，今年為第四屆報道。下面是北京大學中國經濟研究中心經濟學盧鋒教授的發言。

　　盧鋒：我稍微呼應一些剛剛李老師以及主持人提到的，就是怎么看待標準的經濟學理論、以及模型跟

中國經濟發展的感到。我非常同意，現在的教科書理論對于解釋當代的一些經濟現象，特別是解釋中國這樣一個轉型成長大國的現象，面臨著一些困難或者說有一些不能直接套用的，我想這是兩方面的原因。

　　第一點需要說的，主要的原因是因為中國在一個新的經濟環境下發展，中國發展的一些模式、一些具體的機制跟以往的又有不同的特點，也就是說是因為現實發生了變化，而任何理論都是根據過去的經驗、過去的發展現實總結出來的。所以第二點我想說的是，并不是理論本身有什么錯，因為理論你對它評估，我個人覺得，也許我個人經濟學學得有限，因為教科書的理論你是不大容易挑得出它有什么錯的，因為是在它的假設基礎上作出的一套邏輯解釋。比如說回到剛剛講的AER上發表的論文后來進入標準教科書，不僅有邏輯，并且考察了60年代截至發展中國家標準的兩個戰略結構就是雙缺口的，盡管我們說經常帳戶赤字了可能不少，但是如果你問他他說就是這樣的，我是解釋這個問題，然后進入教科書，所以并不是理論有什么錯。

　　我后來在哈佛做產品的研究，我反復的考慮為什么這么簡單的問題沒有進入標準的經濟學教科書，重新的創新進一步的來引用一批新的概念呢？這個背后有很多有意思的問題，背后恰恰是標準的國際經濟學的原理，這個原理并不錯，但是要改變假定。改變什么假定呢？就是國際標準傳統的教科書的國際經濟學的標準模型，不區分產品和工序。這個邏輯有兩個？第一，一個產品只有一道工序，或者說有不同的工序，但是不同的工序要素、投入結構都是一樣的，他的要素投入的規模經濟的屬性也是一樣的，在一定的假設前提下就不需要考慮產品。但是我們現在靠到的雙順差，我們看到的

供應鏈、價值鏈、產品的分工現象，恰恰是出現了新的變化，這些新的變化改寫了標準教科書模型背后的假設。我覺得這個大概也是學經濟學的最基本的道理，不一定是理論有什么錯，而是理論的假設跟我們現在的不一樣了。我們要做的是什么工作呢？我們要做的是哪個假設跟我們什么現實是不是一樣的，他不一樣的地方是不是代表我們這個時代、代表我們中國經濟發展一些主流的東西、一些本質的東西、一些主要的方面。剛剛樊綱教授講的和三缺口是一致的，不知道背后是怎么討論的，這可能是兩方面的問題。

　　剛剛主持人直接問的問題是貿易摩擦，我覺得貿易摩擦這個問題可以從不同的角度去理解，從一般的國際經驗和貿易理論的角度里非常容易理解的。貿易理論怎么理解呢？貿易給兩個國家或者參與的國家經濟體能帶來整體福利提高，整體福利提高不等于說大家都提高了，不同的部門、不同的行業、不同的地區、不同的個人受到的影響可能是不一樣的。如果影響不一樣，我受到了損失了，因為貿易結果給我帶來了沖擊，我不可能歡迎這個。所以在一個國家的內部，他的政策，特別是在一個反映民意的政治體制下，他的政策一定要考慮受損害的那部分人的利益，所以他在貿易政治上一定要有保護的因素，包括WTO因素也有

反傾銷、反補貼、特殊保障這樣一些條款，這些條款要從純經濟學的角度講你補貼我了更好，但是你補貼我會損害在這個部門中直接競爭的。WTO是有鼓勵貿易的，但是一些條款設計實際上是考慮到我剛才講的一般性的分析的道理，所以貿易摩擦，中國經濟競爭力非常強，日本、韓國、臺灣在快速發展過程中都有一個貿易摩擦的頻發期。所以這個意義上中國的貿易摩擦恰恰說明中國的改革開放取得了階段性的成功，這個背景下人家才限制你、人家才擠對你，過去根本不把地當回事，也就不需要制裁了。

　　這個東西怎么應對呢？我覺得這個東西確實是穩火慢攻，這個問題沒有什么一勞永逸的解決辦法，就得慢慢的應對，有摩擦了我們的行業協會、我們的政府部門、我們的媒體需要討論、需要應對，行業協會這幾年我覺得特別重要。你要應訴，這個過程中我們要培養相關的人才，所以我們這兒有學MBA的、有學法律的，今后非常需要又懂經濟、又懂實物的人，因為你需要跟國外談判、你需要跟別人溝通，所以你看到國外搞貿易關系的人收入會非常高，即便從個人事業發展的角度也有理由懂這個事情。我就跟一些人聊過，比如跟中國談WTO協議的到最后幫中國深打官司，這一方面的知識是非常重要的。我覺得整個中國的企業、公眾，以及官員需要通過一個長期的學習過程學會怎么在貿易摩擦的環境中生存、發展，我覺得這會成為相當一個階段長期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