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悅華
香港是一個流動的音符,是一個暫時的停頓。如何在瞬時中把握恒久,李嘉誠會用自己的高樓告訴你其中的秘訣。他那棟與中銀大廈比看而立的灰色高樓成為多少香港人遙望的星星!
置地買房似乎是東方企業家一個特別的愛好。沒聽說世界首富、身價500多億美元的比爾·蓋茨買什么大量的房產,也沒聽說世界級歐美著名企業有哪家靠做房地產起家,而我們的企業有很多開始并不做房地產生意,但后來紛紛轉向了房地產,像做飼料的劉永好兄弟,在浦東做起了大宗的房地產生意;而體操運動員樓云居然在房地產業里拳打腳踢了很多年。中國人多地少,地皮當然值錢,但做炒買炒賣的房地產投機生意或許只有聰明過人的中國人才深諳此道。
常年在南太平洋暖風輕拂下的維多利亞港,遼闊、平和而深邃,擁有這個世界著名的天然良港,實在是上天賜予香港人的一種福氣。它每天吞吐著來自世界各地的數以億計的貨物,這一進一出就給香港人帶來了數以萬計的財富。大把大把的進,大把大把的出,這樣高速的流動性也滲透進了香港人的日常生活里,他們白天炒股的錢晚上就會流到酒館里,流進賽馬場。這種高速流動的交易性行為也造成了香港人心中很大的不穩定性和不安全性,他們以現世的消費來證實自己的存在。他們“今朝有酒今朝醉”,因為他們知道“千金散盡還復來。”
流動起來的財富給香港人帶來了實實在在的樂趣和享受,他們以此尋找一種暫時的心理安逸,因為他們知道,明天又是一個激烈奔突的日子。安逸對于年輕的香港人來說,似乎有些奢侈,看他們在電梯里匆匆奔走的身影,就知道他們的明天會和今天一樣忙碌。
在緊張忙碌的香港人中,我們還是發現了安逸者的身影。楊先生和他的夫人為了瞻養雙親并繼承雙親的遺產,十幾年前從內地來到香港,眼下他們都已年過七旬,正在安享晚年。他們大多時間呆在令許多香港人羨慕的自己的寬敞的房子里,看看書,看看電視,傍晚時分相攜著出門,去林蔭路上散散步,圖書館里坐一坐。他們舒緩的生活就像一支婉轉的小夜曲。這樣的場景在北京的街上或許并不少見,但在競爭激烈的快節奏的香港,就顯得頗為珍貴了。我們訪問了他們一家,與他們的兩個做職員的兒子交談了很多,感覺不像在香港,倒像在北京的一個知識分子家里。盡管他們已來香港很多年,但他們骨子里仍是“內地人”,他們喜歡談談天下大事,談談政治,而地道的香港人可能只與你談生意。就像我們的那個導游,他的機智、幽默的背后,是讓你買他推銷的小玩意兒,一旦你不上鉤,他的機智沒了,風趣也沒了。
經濟的衰退讓香港人的情緒變得急躁、慌亂起來,街上也有了隨手亂丟的垃圾,過馬路也有人在搶紅燈。曾在經濟繁榮時來過香港的同事不住地感慨:香港人以前可不是這樣啊!
香港人更多生活在現世里,生活在物質里,生活在濃濃的商業氛圍中。因為要做很多生意,所以需要規則,為了做更多的生意,所以要遵守規則。電腦城賣電腦的年輕小伙兒那張坦誠明亮的笑臉像一片陽光灑到我們的心里。但當導游把我們帶進一個又一個金飾店,誘使你買下比市價還要貴很多的金飾時,我從心里不得不理解為中國人劣根性的根深蒂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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