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八大家”之三:高臺階華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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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hmsebhyy.com 2004年09月03日 22:13 《英才》 | ||||||||||
天津八大家”并不只是豪門巨賈,也不只以財力論英雄,華世奎便是因為名望位列“八大家” 文.朱雪塵 王曉巖/圖.王曉巖 華家祖籍江蘇無錫,系當地名門望族,明末由江蘇北遷,清康熙三年(1663年)定居
清咸豐年間,華家接辦了河北定興、新城兩縣的鹽務引岸,很快致富。后陸續開設了油坊、茶葉店等商號。與其他“八大家”不同的是,華家身兼官僚和鹽商。 華世奎曾任八旗官學教習、內閣中書行走、萬壽慶典撰文、文源閣軍機章京領班、三品章京會議政務處幫提調、政編查館行走、政治官報局局長等要職。但華世奎在天津出名,更在于他寫得一手好字。 華世奎自幼習書法,其父華承彥科場不利,而對其子便寄予厚望。華世奎從四歲起便每日讀書習字,練字時其父要求非常嚴格,偶見華世奎稍有懈怠,就拿煙袋鍋往腦袋上敲。為了給華世奎校正執筆,其父還獨出心裁地在他筆桿上放一個銅錢,寫字時只要筆桿稍微傾斜,銅錢就會從筆桿頂頭掉落下來。據說,華世奎后來可在筆桿上放10個銅錢,仍能運筆自如。 功夫不負有心人,終華世奎因“字”絕而仕途通達,而清朝滅亡之后,華世奎也因字而日進斗金。 一匾兩題 華世奎題寫“天津勸業場”時,已是民國17年(1928年),那時華家早已不住東門里,自打宣統遜位,華世奎就在租借買下一幢構筑別致的小洋樓。 據華家后人華澤咸回憶:求字當日,華世奎正在給弟子董鳳桐和自己講授孫過庭的《書譜》,這時仆人徐升走上樓說:德商買辦高星橋派人求寫“勸業場”牌匾,并求見老爺一面,不知老爺見與不見。華世奎聽了,略作沉吟,淡淡地說:“請!”時至今日,這聲淡淡的請,依然特別刺耳,因為按照當時慣例,凡有登門求字者,皆與賬房負責人談妥價錢即可,華世奎從不接見求寫匾額的客人。但因高星橋在天津勢力非同一般,華世奎卻也不得不破了這條規矩。 功夫不大,高星橋派來的“使者”走進書房,來者簡明扼要說明“勸業場”牌匾的尺寸大小后,遂叫人端來300塊現洋,非常客氣地說:“區區潤筆,不成敬意,饋贈先生一茶耳。”華世奎淡然一笑,頷首將此事應允下來。 不料事隔幾日,華世奎剛把“勸業場”牌匾寫好,那位“使者”便不期而至,他又送來200塊現洋,面帶難色地說:“因為一時疏忽,幾乎貽誤大事,煩勞華先生為‘勸業場’再題‘天津’二字。”華世奎聽罷,心里很不痛快,于是吩咐仆人徐升,當即鋪紙研墨,揮筆題寫“天津”。 如今,“天津勸業場”牌匾原件存放在該商場頂樓,已作為國家文物供人們欣賞。 比當民國總統強 華世奎任內閣中書行走時,與翰林徐世昌同拜戶部尚書祁世長之門。祁世長晚年得一幼子,生前十分喜愛,曾拜托華世奎、徐世昌日后照料。 1930年,祁世長“幼子”貧困潦倒,特由家鄉來津門求助。華世奎感念師恩,贈其200塊現洋,又親自去徐世昌家代其求助。可徐世昌對于華世奎說:“你今年賣字日進斗金,我也賣字,但賺錢不多。這樣吧,我照你給他的錢數,減贈一半吧。”事后,華世奎又贈其100塊現洋,并以此對后人諭諷徐世昌:“你們可要好好地練字呀,字練好了,比當一任民國總統還強呀!” 另外,華世奎還有一事值得一說。“偽滿洲國”初立之時,溥儀想通過羅振玉跟華世奎的關系,拉華世奎下水。羅振玉曾為溥儀四處延攬人才,他曾因與華世奎私交甚厚,三番五次到華家,勸說華世奎輔佐溥儀,最后華世奎礙著老友情面,才對羅振玉說:“鄙臣患有足疾,行走不便,就不去了罷。”可私下里告訴家人:“現在的皇上是滿洲國的皇上,已不是大清國的皇上了,他穿西服,勾結日本,背叛祖宗,我作為大清舊臣,絕不能背叛先朝,與其同流合污!” 華世奎始終對清廷有深厚的感情,他一生不肯剪發易服,無論家里外頭,總是穿長袍馬褂,布襪子,兩道臉的緞子鞋,腦后拖一條小辮。雖然華世奎一生終于清室,抱殘守缺,但是從人品、氣節方面,絕不像袁世凱、徐世昌那樣胸懷野心,見風使舵,既做清朝舊臣,又當民國總統。更不像鄭孝胥、羅振玉之流,為復辟大清基業唆使溥儀認賊作父,投靠日本。因此縱觀其宦海沉浮的一生,其人品和鮮明的民族意識還是值得稱頌的。 耳聾歸鄉 華世奎年老患重聽(即耳聾)。有一次皇帝召見。華世奎跪拜之處距皇帝甚遠,皇帝的問話如何應對發了愁。因此華世奎在聽到轉天皇上的召見后,便賄賂買通了太監。太監站在華世奎附近,皇上問話,都是由太監小聲轉告,他再回奏。召見退下來,內衣都濕透了。在封建王朝,回奏出了差錯,不知會惹下什么大禍。如果太監轉告錯了,或自己聽錯了,那可不得了。伴君如伴虎!華世奎越想越后怕,不如及早辭官回鄉吧。于是華世奎就歸故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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