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剛V.S.李書福:吉利CEO與董事長的親密合作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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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hmsebhyy.com 2003年05月14日 14:32 中國企業報 | ||
中企/文 幾乎沒有任何先兆,2003年2月12日凌晨,香港華富財經網披露“香港國潤控股0175與內地民企吉利汽車簽意向書組合資企業”,吉利以寧波基地即浙江吉利入股,而國潤控股拿出4至5億港元現金占合資總額40%—50%,雙方將合資組建新公司,隨后,截至當天上午11點,國潤控股股價銳升17.78%。而在過去一年,這家公司的股價累計下跌55%。 吉利集團CEO徐剛面對采訪者調侃:“看來香港股民買我們的賬,因為我們‘吉利’嘛” 這是徐剛擔任吉利CEO的第9個月,很多人都會以為這段時間還不足以讓這個“不懂汽車”的人證明些什么,但是吉利在變。它斷斷續續由媒體傳遞出一些信息,比如遷都、與韓國大宇技術合作、分手的李氏兄弟再度攜手以及6個月內上市的傳聞等等,直到這次,合資的“猛料”被端出來。 這是出于吉利董事長李書福的一手規劃嗎﹖自尊而敏感的李書福,過往給人們留下的印象是對合資的排斥,抗拒產業巨頭的接近。李書福曾經興沖沖的和那些上門的巨頭握手,后來才發現人家只不過是把吉利當成進入中國市場的一座橋而已,于是頗感受傷害。2001年,他曾經說:“跨國公司第一可能想消滅我,第二可能不把我們看在眼里。” 是什么在改變李書福﹖ 創議合資 2002年6月之前,徐剛一直扮演著一個吉利旁觀者的角色。當這個“省地稅局總會計師”、“浙江財政廳最年輕的副廳級官員”被李書福介紹給媒體的時候,他的履歷并沒有滿足人們的期望,“26年官員生涯、不懂汽車、沒有做過企業”。觀者嘩然。最終人們勉強得出這樣的結論,徐剛可以“改善李書福與政府間的僵硬關系”。 “總會計師”徐剛拿出了這樣的藍圖,“在2到3年內使吉利的汽車生產能力達到50萬輛以上。”這就是2002年底面世的“駿馬”工程。吉利內部有人說:“李書福夠大膽的,沒想到財務出身的徐剛膽子更大。” “臨海生產基地今年需要投入四五千萬元資金進行改造,到明年年底將達到6—8萬輛年生產能力;寧波基地年生產能力5萬輛,今明兩年投入1億元改造,年生產能力將提高至15萬輛;新建的臺州汽車城年生產能力可達30萬輛。” 重要的是,“我需要8到10個億來完成整個改造。”徐剛說。 合資!徐剛向李書福首次提出了這一想法。據他說,他與李書福迅速達成了一致,李書福反復強調的是,必須保持自己的知識產權和自主品牌,“實際上我們拒絕的只是被‘控股’。” 當初發誓打破汽車業堅冰的李書福有個知名的稱號是“汽車瘋子”。徐剛對此的解讀是:“他必須用這樣的方式來引起注意,因為那時候李書福也好,吉利也好,太過于微不足道,他需要被注意到。” 吉利邁出的合資步伐,為李書福執著、狂熱的理想找到了一種落地方式。徐剛比較喜歡人們后來給他的一種評價——“強大的李書福背后有理性的徐剛”。 據說在杭州吉利的新總部現在是不常看到李書福本人的,李書福正習慣于另一種引領吉利的方式——游走,在國內外各個與汽車相關的場合之間游走。CEO徐剛來了,吉利便像是牽在李書福手上的一只風箏。 15年交錯的角色 李書福和徐剛認識了近15年,交情是從李書福開始做生意時就有的。15年間李書福開過照相館,做過冰箱、摩托車,現在是造汽車。徐剛則一路從浙江黃巖縣財政局副局長升到了浙江省財政廳局級干部。從徐剛任黃巖縣財政局副局長開始,李書福就習慣稱呼徐剛為“領導”。 “領導”叫了近10年,現在自己成了“領導”了。 十數年間,李、徐二人并不像外界猜測的那樣過從甚密。“1年里偶爾會打一個電話。”徐剛1995年由黃巖調到浙江省財政廳,而李書福是幾年后意外在省財政廳碰到徐剛才得知這一消息的。在徐剛的印象里,李書福是一個執著的、做實事的人,“書福跟我一樣,沒有任何其他愛好。從冰箱到摩托車、汽車,他總是希望找到更大的事業空間。” 10年前李書福開始了他的“挖角工程”,徐剛不以為然,但是由此他們相互了解,并得到了相互的尊重。李書福攻勢堅定且柔韌,10年之后徐剛終于動心了。 他問李書福:“我不懂汽車,怎么能做汽車企業的領導呢﹖” 李書福說:“你可以請更懂的人來當副總裁嘛” 但是放棄過去、告別仕途使徐剛的心情很復雜,他想聽聽老領導翁禮華現任浙江財政廳廳長的想法,翁禮華什么也沒有說,只是約好了第二天一起爬山。凌晨六點他們到了山上,下山時翁禮華笑著說:“今早你看見了山,聽見了鳥叫,看見了朝霞里的西湖,昨天你躺在床上什么也沒有。”他接著說:“你趕上了一個好時代。”徐剛笑著說:“那我就跟上它。” 徐剛改變了吉利——這個典型的民營企業的空降兵,他的家鄉有人譏笑:“徐剛跑去給個體戶打工了。”很多人打電話過來,有一段時間徐剛的母親甚至不敢接電話。但是李書福給了徐剛最大的權力,他對員工說,“以后任何事找徐總,不要跟我談了。”董事長和CEO兩個人就在一間辦公室里辦公,兩張桌子肩并肩挨著,這簡直是吉利的一大特色。在吉利內部眾口一詞:“董事長把握大的方向、具體的操作,公司的管理都是徐總負責的。” 李書福從此天南海北地飛,外界說,“李書福退位了。”李書福卻說,“我歸位了,現在我開始做我該做的事,比如思考公司的方向。” 李書福想遷都,讓吉利從寧波搬到杭州,一個更適合吉利發展的資本、人才、信息平臺,徐剛幾乎只用了一個月的時間便幫李書福實現了這個想法。徐剛仔細研究了那些在遷都路上栽跟頭的企業,在跟臺州市政府溝通的時候,他說了三段話:“將在臺州興建吉利汽車城”、“納稅地不變”、“吉利是臺州的吉利,杭州的吉利,也是未來中國的吉利”,有政府背景使他能夠換位考慮,他最終獲得了臺州市政府的理解。 9個月的合作下來,有人評價說,“李書福說到了,徐剛做到了。”徐剛簡潔地說:“我們相互信任,最重要的是你要準確定位自己,我知道什么應該由我決定,什么應該由我執行。”對于人們通常意義上把董事會與CEO之間的關系定位為“博弈”的說法,徐剛卻不這么看:“博弈可以理解為斗智斗勇,這把雙方首先對立起來了,而我認為我們共處于一個合作的平臺,共贏合作才是永久的合作,不要向對方要什么,是雙方都去向市場要。” 在兩個時代之間 熟悉李書福的人說他很善良也很容易感情沖動。在吉利10多年的成長中,李書福也一次次在家族情感漩渦里掙扎,比如不得不與他的叔叔李國順因為合同糾紛而對簿公堂,比如紛紛揚揚的傳說兄弟“分家”。請徐剛來的時候,李書福曾經對媒體說“外來的和尚好念經”,他確實迫切地希望徐剛的到來能使吉利從傳統的家族牽絆中裂變出來。 在現在的吉利管理團隊中,徐剛就像那個1,在他后面是一串職業經理人的零,而這串零還在變長。2003年2月中旬,吉利挖來了原上海大眾總經理南陽擔任集團副總裁,其實從2002年年底開始吉利即已先后挖來了數十名車界精英擔綱重要職位。外界評價說,“李書福——徐剛——南陽,三位一體的吉利新高管格局已經形成。”從這個格局也隱約可以看到,從吉利的“家族時代”到“經理人時代”,徐剛銜接兩頭。 從某種意義來說,徐剛與李書福的距離遠遠超越了一個企業里董事長與CEO之間的距離。15年的交往,在他們之間建立了在普通經理人和老板之間無法超越的信任和情感。徐剛坦誠地表示,作為一個“空降兵”,在吉利他從來沒有那種“空降”的感覺,“我們溝通得非常順暢,很默契。” 他說了一個小細節,“我跟書福講我工資不夠,你能不能給我提一點,他說你看應該有多少自己拿好了。于是我想那算了,不拿了。”吉利內部有人說,他們好得像親兄弟。道德、情感和責任,使他們如此密不可分,親兄弟也不過如此。但是隨著吉利格局的做大、外來資本的進入、商業藍圖的展開,誰又能預想這種親密合作的甜蜜是否會永遠持續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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