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古董收藏人的真實經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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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hmsebhyy.com 2005年01月18日 08:58 錢江晚報 | |||||||||
眼下,“收藏”作為一種業余愛好、投資方式,已在經濟相對富裕的城里人中熱了起來。可由于藝術品市場內魚目混珠,魚龍混雜,一個走眼,就會讓你損失不小。我的一位朋友小劉,現在湖州市某機關單位上班,愛好瓷器收藏已有些時間了。昨天他尋到筆者,現身說法了他上周一次下鄉淘寶“吃藥”的經過,“你把我說的寫出來,給廣大收藏愛好者提個醒!”
初識古董女販子 我是新年期間在湖州府廟古董地攤上認識女販子林某的。她當時沒擺幾樣東西,只有一把20世紀初期的“桃花美女”瓷壺我看得上。因蓋子非原配,壺口沿有傷,最后以20元成交。我正準備走,林某一句話把我“鉤”住:“我是長興夾浦的。我們山里老東西挺多的,我就是不懂。”我一聽來勁,自以為眼力不錯,就高興地把家里電話抄給她。 果然,兩天后林某把電話打到我家:“我在水口徽州莊一戶人家看到一對花瓶,祖傳幾代了,漂亮得不得了。我不敢拿,要么你來看,到時給我一點跑路費就可以了。”喜出望外的我馬上答應。 進山看“貨”出了手 第二天是星期六。我帶著一筆錢,轉了兩道車,趕到夾浦老街才早上8點多。打個了電話,林某來接我,我跟著轉彎抹角到了她家。她把門帶上了,里面有兩個男的。她介紹一個蓄胡子的中年男子“阿發”是她的丈夫,另一個年輕人是他們村的,帶來了兩個罐子。 “誰帶我去水口山?”我問。“水口那個溫州山里人的花瓶我們已經帶來了。你先看這兩個罐。”林某說。我雖心生疑竇,但很快被兩個罐子吸引:典型的清末青花,工好,品相好,底也是糙底,釉水足。 沒多想,就向那個“急用錢”的年輕村民問價。“1000塊一只。”我心一驚,這家伙懂行情,說出的話卻是打擊他:“這種爛罐子放在家里最多放放米,幾十塊一只撐挺了。”“那賣不成,放在家里算了。”那人說完就把罐子往紙盒里裝。 “好了,劉老板,你加一點,小錢,你便宜一點,兩個人走走攏。”“阿發”、林某夫妻在一邊打圓場。你抬我壓,最后就以500元的價格成交了。我心里美滋滋,給了林某50元勞務費。那青年很快就被他們支走了。“阿發”讓林某隨后拿出來“山里人”的一對四方粉彩人物大花瓶。上面精細地畫有福壽祿人物,瓶頸有祥云仙鶴,雙耳為螭虎首。再看落款,竟是清末繪瓷名家“馬慶雲”。看我愛不釋手,林某說了:“戶主就在街上一家店里等著。你面也不要跟他見了。你能給多少價,我再去問他,當然,我報給他的價肯定低一點,賺點香煙錢。” 我看到這么好的花瓶,心說能值幾萬哪!于是,我就跟這對“不懂古董”的夫妻開始侃價。林某煞有介事地不時出去,說是給戶主談價,你來我去,最后以700元成交了。 “有好東西隨時叫我來看貨。”拎著包好的瓷器,上車前,我還不停叮囑“阿發”。 “貴”成“貴”終露破綻 時隔一天,“阿發”又來電話,說前一天下午他又翻山越嶺跑了好多人家,發現了一對更大的花瓶,還有一對小的。我怕新發現的好東西被別人買走,第二天就又帶著款子飛馳而去。“阿發”夫妻又“不懂”地拿出一對小花瓶,“這是那對小的,你開個價,可以你就拿走,不行我們還給人家。”這時有個疑點浮上我的心頭。交易的關鍵時刻,一名老漢走進他家,說是來搓麻將,被他們擋回去。老漢臨走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說“我知道你們在干什么”。 盡管有疑點,但我還是有僥幸心理,看那對小花瓶各方面都符合老東西的特點,也就以380元談定。然后,由“阿發”騎摩托車帶我,開了半小時,到了山里一戶人家。一中年婦女正等在家里,拿出了那對碩大的據稱是她地主外公傳下來的粉彩花瓶。一看款嚇一跳,這對也是“馬慶云”的,只不過題詩漏出了破綻,將繁體“貴”字寫成了簡體“貴”字。我剛指出這些偽造的破綻,那主婦已將價格降到了800元,而“阿發”說他只小學畢業,不識字。 什么都清楚了,這分明是幾個人做托,以“不懂”、老實、“祖上傳下來”、低價等做誘餌,聯合騙錢。我以“東西不對”返回,那對未付款的小花瓶也不要了,攔車回湖州。 第二天請來朋友簽定,確認乃贗品。所幸損失還不是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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