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鄰居王師傅年過六旬,是位玩收藏的“發燒友”。前幾天的一個上午,秋高氣爽,我們去逛舊貨地攤。
王師傅從地攤上抓起一件長約6厘米的小玉器,先遞給我看。我掏出放大鏡仔細觀察,這東西呈青白顏色,長形圓身,一頭大,一頭小,乍看像一截竹棍,大的一頭雕刻著怪獸圖案,做工也較精細,此玉確系“和闐”老貨,但弄不清是干什么用的,當然也就叫不出名
字了。
王師傅向攤主問價,對方開價50元,這是多大的一個“漏”呀!他二話沒說,遞錢成交。這究竟是個啥玩意兒?王師傅不住地問。我為了顯示自己的見多識廣,想像加估計地說:“這大概是古人用來迎福消災、避邪驅妖的裝飾品,隨身帶著它,保佑你平安吉祥。”王師傅知道我搞了十幾年的收藏,門類又繁雜,所以對我的判斷深信不疑,便興致勃勃地去附近商店買來一根紅色小尼龍繩,系住這件玉器,端端正正掛在胸前,一路上引來不少好奇的目光。
3日之后,一位藏友約我去觀賞一只翡翠玉鐲,我在他的書案上看到了一本有關古玉器的書,里面恰好圖文并茂地介紹了那件竹棍式的小玉器,只不過是上面雕刻的怪獸圖案略有不同,原來它是昔日有權勢或有錢的人下葬塞肛門用的,叫“肛塞”。
我拿著這本書立即去找王師傅。他看完這段文字趕緊從脖上取下那“肛塞”說:“這倒好,死人用的東西,我卻把它掛在胸前炫耀,老弟,你害得我出了大丑!”說罷,他捧著肚子大笑,把眼淚鼻涕都笑出來了。我無地自容,恨不得一頭鉆到地里去。玩收藏不懂就是不懂,切忌不懂裝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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