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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色中國是北京共識的延續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1月19日 23:05 21世紀經濟報道
見習記者 王露 “中國目前最重大的戰略挑戰都與其‘國家形象’有關。”繼2004年率先提出“北京共識”概念之后,喬舒亞·庫珀·雷默(Joshua Cooper Ramo)再次提出理解中國的新角度。 提出“北京共識”時,他是約翰·桑頓辦公室主管合伙人、高盛公司高級顧問,如今他是全球領先戰略顧問公司之一基辛格協會的執行董事,并常駐中國,被“世界經濟論壇”稱為“目前在華最杰出的外國學者之一”。 經過三年多在中國和世界范圍所做的大量調研,使他清晰地意識到,取得共識首要解決的問題是理解一國的復雜性,而“國家形象”正是解開這個問題的“鑰匙”。 為此,雷默現在又別出心裁地將“中國形象” 表述為“淡色”——“淡”是融合“水”與“火”的矛盾結合體。 “世界如何理解中國形象?最重要是要理解中國社會的復雜性。” 他接受本報記者專訪時說。 而近期關于制造質量、食品安全等全球范圍針對中國形象的質疑接二連三;與此同時,中國共產黨“十七大”、2008北京奧運籌備,則躍然成為世界主流媒體封面。這種“矛盾”更讓雷默相信自己的判斷——國家形象直接關系到一國在國際社會的“聲譽資本”,而這種資本的缺乏會放大改革的風險。 他指出,中國形象要得到更好展現還需要持續進行“后中國特色”的創新。 “淡色”就是化矛盾為和諧 《21世紀》:你最新提出的“淡色中國”的具體內涵是什么? 雷默:“淡色中國”是“北京共識”的延續。隨著中國崛起,世界對于中國的未來走向有很多擔憂,經濟全球化對中國的經濟發展也有很大影響,現在每個國家都要考慮其他國家的想法,所以中國非常有必要設計一套全新理念來展示自己的國家形象。 我用英語的“Brand”(品牌)和中文的“淡”字形容中國——“淡”字包含了“火”和“水”,恰如中國融合了諸多矛盾。在外國人眼中,中國面臨的最具挑戰性的問題就是矛盾的融合,一個凝聚力、向心力都很強的國家,但又常常具有強大的離心力。 這里我借用了營銷領域“淡色品牌”的概念。世界上最能征服人的品牌都是白色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中國博大精深的傳統藝術或者漢語的名言警句中都體現了“淡”的寓意,二者都要求帶著詩意去領悟個中韻味。中國需要“淡”的國家形象,而且這種化矛盾為和諧的理念是中國的傳統價值理念。 《21世紀》:這樣的“中國形象”會在國際社會帶來什么樣的影響呢? 雷默:中國應該有一個目標,讓其他國家信任中國,要知道信任程度很重要。很多國家不大信任中國,是因為他們不了解中國是怎樣的一個國家,不知道中國的變化有多快。 這個概念最大特點就是創新。要讓其他國家了解中國面臨的問題是世界歷史上十分新的問題,解決這些問題需要十分新的想法。從過去來看,中國在靈活不斷地探索自己的模式。 《21世紀》:在這種靈活的“中國模式”中,什么才是關鍵因素? 雷默:還是創新。我的想法是,現在需要“后中國特色”。 改革開放初期,人們可以拿來一些西方思想,做一些變化,稱之為“中國特色”;現在只有變化是不夠的,最需要的是“十分本土”的想法。和諧社會提法就很好,和諧一直根深于中國傳統思想文化之中。 這種創新包括經濟、社會、科技領域,還有民族責任、價值觀方面。因為如今的世界最有影響力的因素是變化,我們的經濟、社會的所有方面的變化越來越快、越來越大,最需要的是一種創新的精神,中國現在需要十分創新的想法,很多問題都只有中國自己才能夠回答。 重新審視 “北京共識” 《21世紀》:從2002年以來這五年,中國取得了飛躍式發展,現在你如何重新審視之前發表的“北京共識”? 雷默:我聽過你們的領導人在十七大時的論述,與五年前相比,經濟方面的想法有了比較大的變化。他們已經發現了環境等問題的重要,但十七大不僅是提出新想法,更重要是未來具體要做些什么。 十七大最重要的目標是提出科學發展觀,而“北京共識”也不僅指經濟方面,更重要的是可持續發展、均衡發展,包括注意環境、收入分配公平等問題。 可以說,十七大使得“北京共識”得到了肯定:中國需要找到自己經濟建設、社會發展乃至政治改革的道路。在北京共識里,我已經涉及到了科學發展觀這個思想,和諧社會則是一個了解中國領導人目標的想法,同時也是需要克服很多困難去實現的長遠目標。改革肯定會有不和諧的部分,變化與和諧之間會存在一些矛盾。 《21世紀》:過去五年以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布局已經從以前的經濟、政治、文化建設擴展到包括社會建設的“四位一體”。你如何看待社會建設部分? 雷默:中國社會越來越復雜,利益訴求分化,社會矛盾增多,這是比較難的一個問題。舉個例子,關于工作的選擇,以前中國有單位系統,而現在每個人都有權利決定想做什么樣的工作。 這是為什么我覺得需要政治改革,來解決一些社會矛盾。在社會發展越來越復雜的情況下,以前的模式是遠不夠了。我們知道,系統越復雜就越不穩定,穩定的制度一般都有自我組織的特點。一個最好的例子是互聯網。互聯網非常復雜,但也比較穩定,為什么?因為這是一個自我組織的制度。我認為中國需要學習建設自我組織的制度來管理社會。 崛起更要重樹國家形象 《21世紀》:中國貿易順差的不斷加大成為“中國威脅論”者的新論據,全球貿易保護主義趨勢也日益嚴重,作為一名長期駐華的外國學者,你認為外界該如何理解中國的發展? 雷默:首先,一定要理解中國的復雜性,解決其中任何一個問題都可能引發更多問題;另外需要理解中國有能力去改變,目前中國的發展模式和五年、十年前都不是特別相同了。 “中國威脅論”確實有可能越來越重要。比如說,大多數美國老百姓都不太了解中國,看到中國崛起了,但又不知道為什么,所以覺得害怕,保護主義也因此不可避免。但最重要是讓其他國家了解中國真正的國情,這些問題有什么背景,需要多長時間去解決。就我對中國的常年觀察,我覺得中國的崛起是一個事實,關鍵是國際社會要考慮怎么適應。 應該非常注意,現在外國人對中國的形容很多不大正面,這就更要注意中國品牌,解決中國形象(負面化)問題,當然這需要一個過程,但也是提醒中國注意國家形象的機會。 《21世紀》:你如何看待中國的未來?下一步將會著重研究中國的哪些問題? 雷默:我對于中國的未來是很樂觀的。雖然也存在一些擔憂,比如之前中國領導人表示的金融系統不是很穩定、農民問題等等。 下一步我會重點研究“建設中國型的外事工作”。要解釋一下,外事和外交的內涵不太一樣。現在的中國和全世界的各種聯系越來越多,幾乎每個中國人都可能和外部產生各種關系,所以外事的概念的范圍更廣,跟國內所有方面都會有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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