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加偉 鄭慧

　　5月22日，經過近一年的準備，央行[微博]中國(上海)自由貿易試驗區分賬核算業務實施細則》(下稱《細則》)在千呼萬喚中予以公布，細則詳細規定了自由貿易賬戶(FTA)開立、資金使用和管理內容。

　　當天的《細則》發布會上，上海市常務副市長屠光紹以自貿區金融改革“高潮”、“聚眼”、“標志性一步”來形容該項細則的落地。

　　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拿到的《細則》全文顯示，其分為5章，分別為總則、分賬核算管理、自由貿易賬戶管理、監督管理、附則。核心內容包括區內主體的厘定、分賬核算要求、賬戶頭寸平盤、與非自由貿易賬戶資金匯劃等幾個方面。

　　“《細則》出臺后，我們銀行的分賬核算系統應該很快會通過央行驗收，屆時，自由貿易賬戶將正式運轉。”農業銀行上海市分行國際業務部總經理朱楹稱，一旦FTA賬戶開設運轉，自貿區經常項目和直接投資下的資金業務將通行，資本項目下的資金劃撥也將基本自由，兌換和投資業務也將不斷推進。

　　上海金融機構均可開設

　　據了解，“央行30條”已經提出自由貿易賬戶開設方為“區內主體”，但對后者沒有進一步厘定。《細則》對此則予以明確，包括“區內個人”、“區內境外個人”和“區內機構”。

　　其中“區內個人”為區內工作，并由區內工作單位代繳一年以上稅收的中國公民；“區內境外個人”規定為持有境外身份證件，在區內就業一年以上。

　　“就區內個人工作、生活、納稅等認定條件，央行與商業銀行進行了多次討論，最終的限定條件基本與討論稿一致。”朱楹透露。

　　值得關注的是，《細則》對“區內機構”認定為區內設立的企業，除了區內法人，還包括非法人；也包括境外機構駐上海自貿區機構。

　　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獲悉，自由貿易賬戶的開立，并不局限于自貿區的金融機構，上海地區的金融機構均可按要求建立分賬核算單元，此處也被視為《細則》亮點之一。

　　22日，央行上海總部副主任、上海分行行長張新對此詳細解釋稱，建立分賬核算單元的金融機構不限于區內，體現自貿區與上海國際金融中心建設聯動；也不限于銀行業金融機構，證券、保險等非銀行機構也可辦理自貿區分賬核算業務。

　　另一明顯的特點是，自由貿易賬戶為本外幣資金統一規則管理的賬戶，相比以前管理多個本幣、外幣賬戶，FTA賬戶將帶來極大便利。以參與國際競標為例，企業只需發出一個支付指令，銀行即可依據賬戶協議自動為其以人民幣或兌換成所需要的貨幣實現對外支付，而無需在不同規則下管理多類賬戶、簽發多個指令。

　　對于自由貿易賬戶分賬管理，《細則》概括為“標示分設、分賬核算、獨立出表、專項報告、自求平衡”五點。其中，自由貿易賬戶將全部加相應前綴同步標識，例如區內機構標識為“FTE”，區內個人為“FTI”。

　　據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觀察，較“央行30條”，《細則》對“分賬核算”不僅要求自由貿易賬戶與一般境內賬戶分開管理，還特別強調了“金融機構分賬核算單元自身的各項金融及資金業務也必須納入分賬核算管理”。

　　鑒于分開核算，上海地區金融機構自由貿易賬戶單元不可避免形成單獨的敞口、杠桿率等，對此央行的要求是“自求平衡”。

　　“也就是說，自由貿易賬戶匯兌形成的頭寸要在區內或者境外進行平盤。”朱楹表示，除了起到隔離作用外，也有利于境外人民幣市場和人民幣匯率形成機制。

　　除此之外，《細則》還明確，自由貿易賬戶吸收的外幣資金余額，除了因清算需要必須存放外，不得存入境內金融機構。同時，即便存入的，也要納入清算開戶機構外債管理。

　　先本幣、后外幣

　　事實上，在《細則》公布之前，央行在今年一、二季度已密集公布了一批自貿區業務細則，包括資金池、外匯集中運營管理、跨境人民幣借款等，且不少商業銀行已與客戶完成了首批業務。

　　不過，朱楹表示，在分賬核算“圍欄”沒建立前，FTA賬戶與境內非自由貿易賬戶之間的風險滲透無法控制，因此，上述業務往往被局限。例如，此前落地的跨境人民幣借款在使用上限制很大。

　　“FTA賬戶運行后，自貿區經常項目和直接投資下的資金業務將通行，資本項目下的資金劃撥也將基本自由，兌換和投資業務也將不斷推進。這是之前無法做到的。”他稱。

　　例如，《細則》規定，FTA賬戶和其他境內結算賬戶之間，包括經常項下業務；償還自身名下且存續期超過6個月的上海市銀行業金融機構發放的人民幣貸款；新建投資，并購投資、增資等實業投資等，將可實現資金劃轉。

　　朱楹分析稱，之所以設置“6個月以上”期限，主要是為了防止熱錢進入、流出；償還的貸款也必須限定于上海市，其他省份暫不可以。

　　不過張新也坦言，目前FTA賬戶資本項目下的可兌換不是“完全的可兌換”和“自由的可兌換”，因此，“央行30條”第三大部分投融資創新業務，仍需“成熟一項、推進一項” 。

　　21世紀經濟報道記者獲悉，上述資金劃轉必須限定于“人民幣”，并視同跨境業務辦理。實際上，目前自由貿易賬戶所有業務也僅可以以人民幣辦理。

　　“為穩妥推進自貿區分賬核算業務，應從本幣起步，條件成熟時再擴展到外幣。自細則發布6個月后，擇機啟動外幣業務。”張新22日透露。

　　《細則》還設置了其他幾項措施控制自由貿易賬戶運行風險，例如，《細則》明確，“自貿區特定高風險業務采用子賬戶模式專戶管理”、“自由貿易區賬戶不得辦理現金業務”。

　　“特定高風險業務還需要央行進一步界定，一般應為衍生品、投資、資本項下業務，子賬戶也將與主賬戶進行隔離。”朱楹稱。

　　他進一步表示，央行之所以還控制FTA賬戶辦理現金業務，系擔心賬戶通過現金存、取，將流出銀行自由貿易賬戶體系，可能帶來非法資金活動和監管套利，監管難度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