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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路之爭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3月18日 05:40 經濟觀察報
直到今天,鐵路對一個國家國計民生仍有重要意義,在一百多年前,其意義之重要更不待言。但是,修建鐵路在近代中國引起的反對卻最強烈,爭論時間最長也最激烈。 洋務派造炮造船,當然知道修建鐵路的重要,所以從19世紀70年代起就不斷提出修建鐵路的主張。1872年,俄國出兵侵占我國伊犁,李鴻章借機提出改“土車為鐵路”的主張,指出俄國侵占伊犁,“我軍萬難遠役”,如果不修鐵路,新疆等西北邊境就無法運兵,而且不僅俄國想侵占西北,英國同樣垂涎云南、四川,如果中國自己開采煤礦、修建鐵路,則列強將有所收斂,而中國“三軍必皆踴躍”,否則,中國將面臨更加緊迫的局面。但這種完全符合實際的救時之策,在當時卻遭到一片反對,據說“聞此議者,鮮不咋舌”,視為駭人聽聞之論。 1874年,日本派兵侵略我國臺灣,海疆告急,李鴻章又乘機提出修建鐵路的主張。這年底,他奉召進京見恭親王奕盉時,力陳中國修建鐵路的重要,并請先造清江到北京的鐵路,以便南北交通。奕盉向來支持洋務運動,當然同意李鴻章的觀點,但他深知修鐵路將會遇到頑固派的強烈反對,恐難實行,所以對李鴻章說此事“無人敢主持”。李鴻章仍不甘心,希望他有機會勸說慈禧、慈安,但奕盉回答說“兩宮亦不能定此大計”。由此可見修鐵路的阻力之大,而李鴻章便不再直接談此問題,轉而不斷策動他人提修路建議。 1876年,丁日昌擔任 修建鐵路是李鴻章的一貫主張,而劉折本就是他的授意,所以他立即洋洋灑灑地寫了 《妥議鐵路事宜折》,約四千言,將壓了幾年的想法一吐而出。他知道反對修建鐵路的最大阻力是“道義”、“傳統”、“祖宗成法”,所以他首先必須進行 “意識形態自衛”或“意識形態證明”,論證現在修建鐵路與中國古代圣人刳木為舟、剡木為楫、服牛乘馬、引重致遠本質一樣,目的都是以濟不通、以利天下。針對頑固派一貫堅持的理論,認為機器是敗壞人心的“奇技淫巧”,他強調機器能使“人心由拙而巧,器用由樸而精,風尚由分而合”,而且,“此天地自然之大勢,非智力所能強遏也”。然后,他再概述國際局勢,強調鐵路在列強興起、強盛中的作用。從國際形勢再說到中國面臨的險境,自然引申出修建鐵路的“九利”,在這“九利”中,經濟與軍事是富國強兵最重要的。對這“九利”,他不吝文字,詳細陳說,以期打動朝廷。具體的修路方案,他完全贊成劉銘傳的主張(其實,劉的方案本就是他的方案),先修清江浦到北京線。他當然明白,朝廷必然會擔心修路經費和主權問題,所以直陳由于所需資金龐大,無論是官還是商,都難以湊集,只能向洋人借債。但他強調,在借洋債時必須在合同中訂明一切招工、采購材料及鐵路經營等事,都“由我自主,借債之人毋得過問”,而且還規定不許洋人附股,強調與海關無涉、由日后鐵路所收之利歸還借款。 鐵路之爭 然而,頑固派的反對更強烈、力量也更強大。有人上奏指責說:“觀該二臣籌劃措置之跡,似為外國謀,非為我朝謀也……人臣從政,一旦欲變歷代帝王及本朝列圣體國經野之法制,豈可輕易縱誕若此!”有人奏稱說,鐵路“行之外夷則可,行之中國則不可。何者?外夷以經商為主,君與民共謀共利者也;中國以養民為主,君以利利民,而君不言利者也”,修鐵路是“蠹民”的“邪說”。還有人上奏說鐵路逢山開路、遇水架橋是驚動山神、龍王的不祥之物,會惹怒神靈,招來巨大災難……頑固派根本不從 “技術”層面反駁洋務派,而是將是否應當修鐵路這種技術問題提升到“道德”、意識形態層面,從道德和意識形態上否定修鐵路、使主張修鐵路者居于“不道德”的“道德劣勢”。對鐵路,他們首先也要問一問是姓“君(主)”還是姓“共(和)”,然后“論證”鐵路姓“共”,所以中國絕不能修。對什么器物都要問“姓”什么的“性質”之爭、將技術問題道德化、意識形態化也可說是中國的悠久傳統之一。 洋務派重要人物、南洋大臣劉坤一以圓滑著稱,知道反對修鐵路者力量強大,所以上奏時態度模棱兩可,認為修與不修各有利弊,最后要求清廷飭令劉銘傳再仔細推敲修路的利弊后再作決定。 由于反對者力量強大,而洋務派并沒有理論創新,很難從“道德”、“意識形態”層面反駁頑固派的詰難,所以清廷于1881年2月14日發布上諭:“疊據廷臣陳奏,僉以鐵路斷不宜開,不為無見。劉銘傳所奏,著毋庸議。”這次爭論以頑固派力論鐵路姓“共”不姓“君”、不適合中國國情而戰勝洋務派而結束,中國近代化再次受挫。 來源:經濟觀察報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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