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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報記者 張迪
昨天上午9時，天安門廣場西南側的北京旅游集散中心售票廳內游客寥寥，在這不超過10個的游客中，還多以咨詢為主，極少有人花錢買票。
自去年9月20日開業以來，這樣的場景幾乎每天都在旅游集散中心重復上演。“每天看
那么多游客從門口經過卻不進來，有時候急得真想出門拉人。”一位工作人員無奈地說，“也許這個周末情況會好一點。”本周六，將是北京旅游集散中心10條新線路投入運營的日子。
3條線路僅1條行駛
10條新線路能否給集散中心帶來新面貌尚需市場檢驗，但現有產品不暢銷卻是事實。
“居庸關那條線已經停運了。”工作人員告訴記者，因為乏人問津，如果不是包車，現在已不再組織“居庸關長城—定陵”一線的游覽。集散中心在成立之初推出的三條線路中，現在基本上只走“八達嶺—定陵”一條線。
聽完工作人員的介紹，一位外地游客小聲嘀咕道:“還不如門口的線路多呢。”
門口那些線路繁多的經營者，是集散中心的“心頭大患”——那些每天固定出現在集散中心大柵欄外的人，就是組織非法一日游的“票提”。“票提”遇到要進大門坐車的游客就主動上前搭話，對象主要是人生地不熟的外地游客。工作人員說，客流量大的時候，這些“票提”甚至會跑進售票大廳，和集散中心明目張膽地爭搶游客。
“去頤和園嗎？大廳里沒這條線路，跟我們走吧。我們跟里面是一樣的。”昨天上午，剛要走進集散中心的一位外地游客，就被“票提”以如此方式搭上了話。在正陽樓南側的公共汽車站，幾個佩戴著偽造巴士旅游工作證的男子圍聚在一塊“巴士游1路旅游線路”大幅廣告前，身邊的高音喇叭不斷地向過往游客介紹著“國營‘一日游’”線路，游覽景點除長城外，還包括恭王府、大觀園、海底世界、頤和園和東岳廟。
一個“票提”告訴記者，集散中心開業后，他們的“長城游”受影響特別大，但其他“一日游”線路照樣熱銷。
上周四上午9時，記者在集散中心暗訪時，看見工作人員正用小鏟子除去原先貼在售票窗口玻璃上的“國內游”、“市內一日游”等不干膠廣告。集散中心一位負責人透露，之前曾替某旅行社代銷過“市內一日游”線路，但上百元的價格無法與“非法一日游”10元報價形成競爭，許多外地游客就這樣被“劫走”，交著租金卻無利可圖的旅行社只好退出。至于“國內游”線路退市，則因為完全沒有號準市場的脈。
價格優勢靠虧本取得
集散中心能從非法“一日游”手中搶回“長城”市場，主要手段還在于價格。
從4月1日起，集散中心“八達嶺長城—定陵”一線開始執行旺季價格，包括景點門票、往返車費和餐費的成人價格為160元。這一價格只比“水關—昭陵”冒牌長城游高出15元。而實際上，僅正規長城游的門票，就比冒牌貨高出40余元。“我們現在其實是在虧本接待。”集散中心一位負責人表示。
北京巴士股份有限公司近期發布的2005年年報顯示，從開業到去年底，北京旅游集散中心在3個多月的時間里已經虧損352萬元。據市旅游局人士介紹，集散中心每月的毛收入只有38萬元左右，而運營成本高達98萬元，平均每月虧損60萬元。
除了靠虧本換來的價格優勢，集散中心在與非法“一日游”的抗爭方面幾乎優勢全無。“發車時間慢，發車點少，太不方便。”來自山西的徐先生已在候車大廳等了將近一小時，抱怨不斷:“我住的旅館在宣武門那邊，快9點到這里，現在馬上要10點，我卻連長城影兒都還沒看到。”
工作人員告訴記者，因為游客量比較少，所以集散中心現在每天只發4、5輛車，“中間兩趟車的發車時間不固定，等的時間會更長一點。”受規定限制，集散中心的工作人員不允許像“票提”一樣上街拉游客。“許多游客都被滿街跑的‘票提’拉走了，客源更少，發車更沒法保證。”此外，集散中心在取代游字頭巴士后，整體上把站點集中了，外地游客來京只能在天安門和德勝門購票乘車，頗為不便。相比之下，黑車則可“招手上車”。
定位改變前途仍難卜
從本周六起，集散中心將批量上市10條新路線，平均價格在百元左右，最貴不過145元，而最便宜的“黃花城長城一日游”價格只有75元。
據了解，這批新旅游線路的初期發車站點設在天安門和宣武門兩處，發車時間均為早上6時30分至8時30分。“新線路都是北京市民喜歡的旅游景區點。”北京旅游集散中心一位負責人表示。
“集中優勢，規模作戰”的旅游集散中心，成立之初的目標游客定位在“來京旅游的外地散客和外國旅游散客”，此番新線路則瞄準了北京市民。服務對象范圍的擴大，預示著旅游集散中心在引旅行社入店經營“市內一日游”、推出“國內游”線路未果后，又開始了另一次突圍。“從另一個角度講，也可以說是正規軍與非法‘一日游’的交手，再次以失敗告終。”社科院旅游研究所一位專家毫不客氣地評述說。
據集散中心負責人介紹，針對購票乘車不便的問題，集散中心今年內將爭取在動物園、北京站等一些地方增設10個分中心，并增設電子網絡進行網上報名。如果條件允許，將考慮把購票中心搬進社區。
北京市旅游局人士表示，簡單地靠正規渠道與已成規模的非法“一日游”競爭，在競爭中壓倒對方，“坦率地說是競爭不過的，除非有政策支持。”據記者了解，目前發展勢頭良好的上海旅游集散中心，就是在政策扶持下發展起來的。現在，上海旅游集散中心在市區內擁有6個發車點、142條市內游和周邊游線路。800塊集散中心指示路牌，基本能保證游客每步行15分鐘就可以看到一塊集散中心指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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