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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報記者 劉雋剛 實習生 劉檸利
6月28日，2005年中國數字出版與期刊發展研究論壇上的主題其實并沒有在會上公布。盡管會場氣氛很熱烈，但最引人注目的話題，卻在會場之外。
論壇真正的主角是承辦方——重慶維普資訊有限公司。此次會議上，維普向新聞界透
露：2005年6月初重慶維普已經與全球知名搜索引擎公司美國GOOGLE公司簽約，達成技術合作意向。
這只是號稱中國最早開展報刊等信息資源的深層次開發及推廣應用，名列全國專業數據服務提供商前三位的重慶維普國際戰略的一個開篇。7月1日，維普資訊的常務副總毛力在接受記者采訪時表示：“不久我們將制訂的3年計劃中，將會把進入國際市場作為重點之一”。
三劍客三分天下
通俗理解，所謂專業數據服務，報刊信息資源深層次開發及推廣應用，實際指的就是包括各種學術論文及專業性數據經過采集、加工、合成之后的再推廣應用。
重慶維普是目前惟一一家地處北京之外的專業資訊公司。這家企業前身系科技部西南信息中心的一個科室，推廣信息推廣應用服務一段時間之后，才于1989年獨立成為維普公司。
國內其他企業進入這一領域時間比維普晚了7年，至1996年，清華同方等企業才逐步涉足這一領域，不久，中科院科技情報所北京分所也成立了萬方公司。經過幾年發展之后，這三家企業逐步占據了國內信息推廣產業的主導地位，成為這一產業的“三大巨頭”。
信息推廣潛力巨大
以信息推廣應用的實質含義而言，就是將目前國內總數達8000余家的各類期刊的文字等數據搜集整理到數據庫，并通過光盤、網絡等形勢向受眾傳播。
盡管在外界看來，這一業務本身更像是期刊的文摘搜索引擎，并無太大價值，但實際上這一產業發展至今，年產值已經超過幾億，僅清華同方，每年的產值就已經達到一億元人民幣左右。而且，這一產業的發展速度也非常迅速，據悉，目前全球數字內容產業年增長率已達到33%以上，僅中國地區的網民就超過9000萬。
另一方面，一份關于世界STM(數字出版服務業)產業2004年經營狀況的咨詢報告顯示：全球STM2004年總營業額已經達到120.1億美元。
與這一數字形成鮮明對比的是，該產業國內總營業額僅為25億元人民幣。“這正說明這一產業在國內也具備相當大的潛力，與國外橫向對比，這一產業國外是由數百家企業組成，而在國內基本上就是三大巨頭的天下。”毛力說。
資源戰一觸即發
盡管只有三家企業競爭，毛力卻認為國內企業間的競爭基本已經處于飽和狀態了：“從掌握的資源方面來說，三家企業每一家都掌握著5000——6000家期刊，在國內的應用推廣已經達到飽和的地步了。
所謂資源，就是指這些信息推廣企業的信息來源，整個產業的上游，就是中國總數8000余家的各類期刊。盡管三家企業推廣應用的信息領域略微有些區別，如維普傾向于理工類信息推廣，清華同方傾向于文科類信息推廣，而萬方則以各種與企業有關的技術標準、專業信息類推廣為主，但三者之間，依然無法避免信息源的交叉。
采訪中，維普咨詢的總經理助理馬磊認為這種交叉不可避免。按照國家有關部門的規定，在獲取這些期刊的信息時，應當按照統一標準向期刊付費，而這種信息交換，并沒有相應的條例約束，對于三個信息企業而言，從哪家期刊社獲得信息都是完全市場行為：“即便是一稿兩發或者多發，那也只能是雜志社自己的管理問題，不屬于我們能夠涉足的范疇。”
正因如此，由于著作權引發的糾紛也此起彼伏。毛力肯定地告訴記者：“版權是個特殊的市場，去年年底我們還接了一個很大的訴訟，現在已經判下來了。”盡管他沒有指明該訴訟內容，但即便是稍微了解業內行情的人也能夠說出訴訟的另一方。重慶某報一位IT記者在電話中告訴記者：“不久前維普與清華同方有過一次訴訟，涉及金額幾十萬元。”
對于訴訟，毛力只委婉地表達了他的看法：“這是競爭對手從商業角度采取的競爭手段，經過這些訴訟，我們已經在著手探索規范的版權模式。這一點比較困難，即便是國外，也沒有哪個公司能夠把所有期刊的版權都統一到自己的旗下。”
在這樣的背景之下，信息企業競爭的層面被擴大到兩個方向：一是盡可能多地保住資源，二是大力開發客戶市場。
很顯然，這些信息透露的另一層含義也表明，信息推廣服務產業在三家各持5000——6000家期刊資源的企業之下，小企業想再介入其中，將是高難度動作。
資金戰重排座次
“ 盡管數字期刊前景可觀，但大部分受眾對期刊數據庫還是很陌生的，除了期刊內容本身的不夠大眾化，最重要的是它現在的發展局限于學校、圖書館、科研機構、企事業單位，普及性不強。熟悉期刊數據庫的受眾群大多是接受過高等教育的，所以不少人戲稱數字期刊的消費為“高等消費””對于數字期刊信息的推廣，毛力告訴記者。
從這一層面看維普的市場狀況，目前該公司繳費用戶已經達到了20萬左右。
市場推廣的前提是產品。維普成立之初，市場推廣的信息產品主要是二次文獻：“就是在搜索之后，只能看到文章的目錄和概要，無法看到全文。”正因如此，1997年清華同方以一次文獻(全文)進入市場時，維普的用戶數量增長大受影響。
毛力說：“在同方上一次文獻之后，我們做出重大決策，兩年時間里做了很多搜集整理工作，并在2000年推出了一次文獻，之后2000年——2005年間，公司每年的銷售都上一個臺階，甚至前幾年每年都翻番。”
清華同方的一步到位，主要原因在于該企業資金實力的雄厚和所處地理位置的優勢。毛力認為，正是憑借這兩個優勢，清華同方迅速完成了磚頭砌墻——后來者居上的過程，一舉占據了全行業龍頭地位。
資金實力不同的另一直接體現，就是產出，憑借資金實力，清華同方的宣傳投入等各方面手筆都遠大于排名在其后兩家企業，因此，該公司年產值已經超過1億，而另兩家公司的年產值則為幾千萬，數量級相差巨大。
更為令人擔憂的是，倘若繼續如此發展下去，清華同方是否會憑借其足夠的能力將維普和萬方的資源優勢也剝奪了？
毛力沒有正面作答，他說：“我們知道，清華同方很有雄心。”
產業頭羊和期刊伴侶
毛力所說的“雄心”，是指清華同方正著手做整個行業的規范條例。按照企業界的一貫認識，制訂行業規范，無疑就掌握了整個行業的話語權。
但毛力的想法不一樣：“清華同方是想讓行業執行企業的標準。但我們考慮的是，這個產業一定要走國際化道路，現在國際標準已經建立起來了，還有必要再建立企業的標準么？我們不應當以企業的頭腦來思索整個行業的事情，而是應當以行業的方向來判明企業的思路。”
這一點與國家新聞出版機構的初衷一致。
6月28日，國家新聞出版總署及重慶市新聞出版局相關官員在論壇上表示：“數字出版將是出版業的一次革命，伴隨著光盤和網絡等介質的大量應用，期刊業的發展將步入新的時代。”這一點，無論業內外都不難理解其涵義：“盡管中國的學術理論在國際上占據相當重要的地位，其學術著作出版也受到世界的關注，但是一直以來，受推廣方式的發展等因素影響，始終難以與這種權威地位形成匹配，因此我們希望通過數字出版的大力推廣，使中國的期刊業獲得更大的進步。”
要想大力推廣應用這些權威理論，數字出版的執行者就該承擔重任。維普的思路與這一要求恰好遙相呼應。
無論毛力還是總經助理馬磊都不認為是否成為全行業的“頭羊”不是他們思索的重點：“我們所應當做的，是如何協助好期刊，將這些信息能夠更快更好地讓更多受眾接受。”
簡而言之，他們想當“期刊伴侶”。
搭ERP順風車
ERP系統是智能型企業管理軟件系統的英文縮寫，通俗理解，就是實現企業的數字化管理，與早先提出的“無紙辦公”等新概念如出一轍。
這一先進的管理系統，在國外企業及國內沿海等企業應用時間已經很久，但在重慶推行ERP系統的企業卻屈指可數。
盡管如此，毛力已經在動搭ERP系統順風車的念頭了。“與GOOGLE實現技術合作，是我們加強產品推廣的一個舉措，也是國際化發展的嘗試，而與ERP系統結合，則是我們考慮發展的新思路。”
按照目前整個行業的運行情況而言，三家巨頭無疑將上演類似同質化競爭的拉鋸戰，無論他們的信息來源還是受眾面，都大同小異，而要在“已經飽和”的競爭條件下繼續發展，毛力只能把信息采集與推廣的輻射范圍進一步擴大。事實上，信息采集及推廣應用的領域原本相當廣闊，除了搭ERP系統的快車進入企業服務領域之外，無論是個人信用體系、公用信息、行業專業理論及數據應用等各類信息都能夠通過“技術上并不存在障礙”的信息推廣進行搜集傳播。
“以目前的運行狀況而言，整個國內產業發揮到極致，其產值總量也僅為幾十億人民幣。但是如果把這個產業輻射面放大，這個產值就難以評估了。”只是因為“很多工作不是一個企業所能完成的”，所以維普的發展目前還未最終形成3年規劃。但隨著維普的國際化道路已經邁出一步，將來整個行業會呈現出什么狀態，現在下結論顯然還為時過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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