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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子祥
在鐵路系統工作的員工近期都會聽到轟隆隆的改革聲，有些人還能切身感受到改革的壓力。鐵路系統這幾年改革力度之大、震撼之深，使長期在政企合一體制下的員工終于感受到改革的滋味。
長期以來，鐵路系統實行政企合一的體制，其效率、服務存在種種不適，一直為社會、媒體、消費者所關注，呼喚改革的聲音日甚。面對各方面的壓力，長期落后于各行業改革步伐的鐵路系統也坐不住了，陸續推出了“主輔分離”改革、“網運分離”試點和近期沸沸揚揚的“分局撤銷”改革。凡此種種，力度不小，聲勢浩大且涉及面廣，在鐵路系統震動很大。對于實行幾十年計劃體制、擁有320萬鐵路大軍的鐵道部來說，實屬不易。
這次的“分局撤銷”改革是以“扁平化管理”為旗號開局的。在3月18日的全路電視電話會議上，鐵道部部長稱“為適應鐵路改革發展的需要”，撤銷鐵路分局，實行由鐵路局直接管理路段的體制，這樣的改革，“減少了運力配置的中間層次，減少了職能交叉的內耗，也減少了運輸成本，可望提高效益”(鐵道部官員語)。據鐵道部統計，此次體制改革后，撤銷了41個分局，全路的站點數量減少了約30%，分流員工約2萬人，據統計，每年將可因此節約各項成本11億元。
果真如此嗎？扁平化管理是可以加快信息傳遞，提高效率，降低運作成本，但同時會造成由于功能上移而使路局運作成本增加，影響路局機關效率，考驗管理尺度增大后的路局管理能力，分流人員的安置或與新崗位的磨合成本也會增加。因此，人們對分局撤銷這種內部組織層次調整的改革效果持有不同的看法。相反，鐵路的改革卻始終回避了制度層面的改革，沒有觸及政企分開這一根本性問題。
鐵路是一個帶有明顯自然壟斷特征的行業，由于政企合一的體制，使其壟斷又具有強烈的行政性壟斷特征。鐵路的任何改革都必須圍繞這兩點展開：一是要實現政企分開。將鐵道部的政府管理職能從現鐵道部分離出來，組成一個高效的行業管理部門，履行政府職能；二是要實現網運分離。網運分離能將具有自然壟斷特點的路網基礎設施與具有市場競爭性的鐵路客貨運輸分離開，實現壟斷性資源與競爭性資源的剝離和重新配置，有利于鐵路行業通過引入競爭提高效率，有利于民營資本進入鐵路運輸業。然而，鐵路系統2003年的“網運分離”改革試點在推行一段時間后如曇花一現，無果而終。取而代之的反而是“網運合一，區域競爭”這種強化壟斷的論調。
當今，市場化取向的改革已深入人心，面對鐵路改革的分分合合，來回撤并，更多造成的是人心浮動和方向不明。“火車頭”改革該向何方開駛？為什么鐵路系統就難以實行政企分開，打破壟斷？值得慶幸的是，“網運合一，區域競爭”的方案并未獲得國務院的批準。在最近發布的《國務院關于2005年深化經濟體制改革的意見》中，已明確要求抓緊研究提出鐵路體制改革方案，壟斷的“老大”不能讓人們失望了。(作者為中國南方航空集團公司發展研究室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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