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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世瑜
“北京在2003年初剛開始實施簡易工況法時，很多人向相關單位反映檢測標準太高，不好達標。而不到一年，就再也沒有人提了，因為大家都找到了既簡便又經濟的作弊方法。”在“2004年中日環境管理研討會”上，清華大學環境科學與工程系傅立新教授如是說。
9月11日，由清華大學環境科學與工程系、橫濱國立大學COE項目和豐田汽車公司主辦的“2004年中日環境管理研討會”在清華大學開幕。會議圍繞“機動車與環境污染”這一主題展開。這也是非官方部門第一次組織有關“機動車污染”方面的研討會。
隨著國內汽車保有量的快速增長，汽車尾氣污染已成為大氣最主要的污染源之一。為此，國家推出了一系列相關政策、法規。今年7月，全國實行機動車歐II排放標準；9月，歐II標準燃油上市；明年，北京將率先實行機動車歐III排放標準。這些都是為控制機動車排氣污染作出的相關舉措。然而，傅立新教授的一句話，引發了機動車尾氣排放檢測執行的信任危機。
尾氣檢測成了變相收費
“今年6月下旬開始，汽車檢修比以前嚴多了。單從價錢上你就能看出來。以前年檢只需170元～180元，而現在則需600元～700元。單檢測尾氣排放一項，現在就需210元。”北京一位姓劉的出租車司機對筆者說。談到尾氣檢測的討巧辦法，劉師傅說，“租用‘大包’保證能合格，費用是一天150元。”
劉師傅所說的“大包”是什么呢？在北方汽車交易市場，筆者找到了被稱為“大包”的配件，其學名為“三元催化轉換器”。傅立新教授向筆者介紹，“三元催化轉換器的作用就是將汽車產生的一氧化碳、氮氧化物、碳氫化物等有毒、有害氣體轉化為二氧化碳等無毒或毒害較小的氣體，然后再排放出去。通過三元催化轉換器的催化，汽車排放的尾氣一般都能達到目前國家規定的標準。”
一個三廂電噴夏利車的三元催化轉換器的價格為560元，質量只保一年。檔次高點兒的車，所配轉換器的價格更貴一些，有的甚至上萬元。按國家有關部門規定，出租車一年檢修一次，尾氣排放每年檢測兩次。對于每天為“錢”玩兒命奔波的的哥、的姐來講，毫無疑問，臨檢前租用“大包”是最經濟的方法。而對于每兩年檢修一次，尾氣排放一年一檢的一般汽車使用者來說，租用當然更為實惠。據劉師傅介紹，個別檢修廠居然出現了不管尾氣排放合不合格，都必須先裝上三元催化轉換器才給檢測的現象。就這樣，國家規定的汽車尾氣檢測標準，到執行者手里成了變相收費。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對付尾氣排放檢測的方法不少。”面對筆者的提問，北京出租車司機王師傅回答說。“我這車是化油器的。檢測前，我先將化油器清洗一遍，排放(污染物)就少多了，然后再將噴油嘴堵上一個，讓發動機吃不飽，排放減少一半，檢測的時候自然一下就通過了。”王師傅說：“有一種燃油添加劑，55元一罐，只要在檢測前兩天開始使用，到檢測的時候也能過。排放污染小的車，提前幾天使用高標號燃油，在檢測前多轟一陣油門，檢測也能過。還有，人是活的，是有感情的，多和檢測的人溝通，找找熟人，檢測標準自然就放寬了。”王師傅補充道，“其實我知道的方法只是一部分，汽車尾氣排放檢測執行了這么長時間，早讓行家摸透了，應對方法太多了。”
“歐III來了也不用怕。”當筆者問到明年北京實施歐III標準該怎么辦時，王師傅回答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過不了多久，人們就會找到新的對付辦法。”這句話與傅立新教授所說的正好吻合。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早已成為當下最流行的口頭禪，用在機動車尾氣檢測上最為貼切不過。人們非常有信心，只不過這種信心用在了如何對付政策上，而不是用在如何執行政策上。
看來，有效控制汽車排污，關鍵在于檢測執行的力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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