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保：從重組改制到海外上市--中國人民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唐運祥訪談錄

　　●編者按中國人民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簡稱人保財險，下同)，是由中國人保控股公司發起設立的目前中國內地最大的非壽險公司。11月6日，人保財險正式在香港聯交所掛牌交易，不僅成為內地保險第一股，同時也是金融機構海外上市第一股，創下了國企歷年海外 發行的多項紀錄，被《國際金融評論》評為2003年度“中國股票最佳發行公司”，同時也被《亞洲貨幣》評為“2003年度最佳新上市公司”。人保成功上市，拉開了內地金融業進軍海外資本市場的序幕，中國人壽緊接其后于12月17日、18日在紐約和香港同步上市，平安等保險公司也已準備就緒。隨著溫家寶總理訪美期間宣布國有銀行股份制改革的時間表，更多的內地銀行也將開始海外發行上市之旅。在這一背景下，認真回顧人保股份重組改制的過程，研究總結在海外發行上市的經驗，對于正在做和準備做這項工作的金融企業，是極具建設性參考價值的。

　　□中國保險報記者趙健

　　時值年末，三大國有保險公司重組改制、海外上市的重大動作此起彼伏，成為今年我國國企改革的一大熱點。中國人保率先成功改制并在海外發行上市，其來龍去脈與運作內情更為業內外關心。為此，本報記者日前就中國人保重組改制及人保股份海外發行上市問題，采訪了中國人保控股公司總經理、中國人民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中國人保資產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長唐運祥先生。

　　記者：中國人保率先改制上市為國有金融企業改革開拓了新思路。請問，公司是在什么背景下作出這一重大決策的?唐運祥：人保重組改制的決策是于2000年下半年作出的。從外部環境來看，加入WTO給中國保險業帶來新的挑戰，公司在制度、體制、機制創新等方面面臨著巨大壓力和嚴峻挑戰；重組改制的外部制度、市場環境也日漸成熟。從公司內部條件來看，作為一家老牌國有獨資企業，公司在管理體制、經營機制方面尚存在一些問題，產權關系不清晰、治理結構不完善、管理機制不科學、內控不嚴密等，使公司難以適應日趨激烈的市場競爭。在此背景下，我們規劃了中國人保的改革與發展事業，提出新時期中國人保的發展目標是發展成為綜合性、多元化的金融(保險)集團，明確了戰略步驟，其中第一步就是重組改制上市，進行股份制改造，建立規范化的公司法人治理結構，公開發行股票并上市，改革管理體制，轉換經營機制，提升經營管理水平和整體競爭實力。

　　選擇“全面重組、整體改制”模式

　　記者：人保公司選擇的“全面重組、整體改制”模式，與其他大型國有企業通常采用的“分拆擇優”的模式完全不同，是否有特殊考慮？

　　唐運祥：通過深入分析國際金融保險行業的發展規律，反復研究比較各種可能的重組模式，我們認為，“全面重組、整體改制”模式符合公司實際，有利于公司長遠發展。首先，有利于保持中國人保的品牌形象。人保經過50多年的發展，已經形成了良好的商譽；第二，有利于發揮公司的規模優勢，提高公司控制風險的能力；第三，有利于突出主業，培育核心競爭力。

　　記者：重組后成立了人保控股、人保財險和人保資產管理三家公司，它們是如何定位的？

　　唐運祥：中國人保通過重組改制，發起設立了中國人民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將所有商業性保險業務及相關資產、負債和權益注入該公司,人保財險繼承了原來的中國人民保險公司的所有商業性保險業務。與此同時，中國人民保險公司變更為中國人保控股公司，隨后中國人保控股公司獨家發起設立了中國人保資產管理公司。

　　中國人保控股公司由國家授權部門出資設立，其職能包括代表國家投資并持有上市公司和其他金融保險機構的股份、經營管理存續資產、經營國家授權或委托的政策性保險業務以及國家法律法規允許的其他業務。中國人民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是專業非壽險公司。中國人保資產管理公司是專業資產管理公司，管理和運用中國人民財產保險股份有限公司委托的保險資金。

　　記者：重組改制經過了哪些階段？

　　唐運祥：主要分四個階段進行。第一階段是重組改制上市方案的制定和報批階段；第二階段是實際運作階段，包括選聘中介機構，開展資產剝離、審計、評估、精算及法律工作，進行股份公司的戰略規劃、組織架構設計和人力資源管理制度改革；第三階段是制作申請設立股份公司的全套文件；第四階段是文件報批及設立公司。

　　記者：作為一家老牌國有企業，您認為改制過程中主要有哪些難點？

　　唐運祥：重組改制工作主要有三大難點。第一大難點就是確定重組改制的思路、模式。作為第一家啟動重組改制的國有獨資保險公司，沒有先例可循，必須自己摸索。第二個難點是資產剝離、審計評估、精算等具體工作。公司歷史悠久，分支機構數量龐大，情況極為復雜，有些基礎工作又較為薄弱，股改工作專業水平較高，涉及范圍很廣，難度較大。第三個難點是如何切實實現體制、機制和制度的轉變。

　　記者：資產剝離、審計評估等方面做了哪些具體工作？唐運祥：資產剝離、審計評估、精算、法律等股改工作于2002年5月份啟動，歷時整整一年。各類中介機構2500多名專業人員、公司一萬多人、4500多個分支機構參與。我們根據重組原則制定了資產剝離的具體原則，進行資產剝離；協助審計師對總公司及所有分支機構進行了審計，完成了重組基準日審計報告；配合資產評估師對公司四千多家分支機構清產核資，完成資產評估報告；協助精算師完成了2000年到2002年度及重組基準日準備金精算工作；辦理了土地出讓手續，完善了產權，配合土地評估師完成了2000多個市縣的土地評估及備案工作；收集、整理了1999年以來各類法律文件上萬卷，建立了完整集中的法律資料庫，協助律師審閱了公司各類法律文件、重大合同和重大訴訟案件。

　　建立規范的現代企業制度

　　記者：這次重組改制最主要的成效是什么？

　　唐運祥：這次重組改制主要成效可以用八個字來概括：“脫胎換骨，鳳凰涅”。概括起來有四點。

　　首先，按照“產權清晰、責權明確、政企分開、管理科學”的現代企業制度要求設立了股份制公司，建立了法人治理結構、決策機制和激勵約束機制。

　　其次，通過股改的各項基礎工作為股份公司未來的運作打下了良好的基礎。經過為期一年多的審計評估、法律及精算工作，發現并解決了很多歷史遺留問題，提高了工作技能，為人保財險今后的規范運作和精細化管理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第三，初步建立新的機制和制度，包括組織架構、戰略規劃、人力資源管理制度等。

　　第四，促進了廣大干部員工思想觀念轉變，加深了對股份公司經營目標、管理方式基本要求的認識，接受了新的機制、制度。

　　記者：人保財險在建立科學的法人治理結構方面做了哪些工作？

　　唐運祥：人保財險建立了由股東大會、董事會、監事會及公司經營管理層組成的法人治理結構，建立了健全的組織機構和科學的決策機制。董事會有兩名獨立非執行董事，不參與公司的日常行政管理，不代表任何個別股東的利益，客觀地向董事會提出改善法人治理的意見，并就公司經營運作的有關事項，如關聯交易等，提出獨立、客觀的意見，確保公司經營管理的透明，有效保障股東，特別是獨立小股東的利益。

　　記者：貴公司重組了組織架構。新的組織架構有哪些特點？

　　唐運祥：公司參考中介機構提出的建議方案，經深入研究和反復論證，確定組織架構設計原則，一是體現公司司情，保證平穩過渡；二是以市場為導向，以客戶為中心；三是總公司、省分公司公司與地市分公司的結構相互協調；四是以提高技能為基礎，實現差異化經營，精細化管理；最后一條是精簡有效，運作自如，反應快速。

　　新的組織架構的重要特點是以保險業務流程設置職能部門。總部整合了運營部門和非運營部門。運營部門的整合以業務流程和客戶為主線進行，建立了獨立的承保、理賠和營銷模塊。非營運部門的整合旨在更好地進行集中管理和為運營部門提供后備支持。省級分公司、地市分公司和縣支公司的組織架構也進行了相應的調整，上下貫通，銜接順暢。

　　記者：一個成功的企業，除了建立先進的體制、機制，關鍵是要有一大批企業家人才。您認為企業家應該具備哪些基本素質？

　　唐運祥：公司重組改制后要有更大發展，高級管理人才是關鍵因素。我在12月10日《中國保險報》《培養和造就大批企業家》一文中，詳細談了我的觀點，概括起來就是要成為兩個“家”，達到“三個三”也就是九個標準。簡而言之，企業家的基本素質主要有三條：一是有思想，二是有膽識，三是有魄力。現代化公司的高級管理者除了當好一名真正的企業家，還應該學會作一名政治家。政治家的最低標準是三種能力，第一是凝聚力，第二是向心力，第三是號召力。政治家的基本素質也有三條。一是有氣度，二是有風度，三是有眼光。對于人保財險這樣一家在海外上市、遵循國際規律運作的公司，管理者一定要有企業家的膽識和政治家的胸懷，把公司放到國際大環境、國內大市場的背景下，高瞻遠矚，未雨綢繆，把握大勢，掌握全局。

　　當然，公司人才戰略需要各級各類人才協調發展，以培養造就高層次人才帶動整個人才隊伍建設。我們要落實剛結束的全國人才會議精神，把品德、知識、能力和業績作為衡量人才的主要標準，不唯學歷，不唯職稱，不唯資歷，不唯身份，樹立人人都可以成才的觀念，創造人才輩出的生動局面。

　　記者：與人才同樣重要的還有激勵約束機制，這是過去國有企業中普遍欠缺的一個問題。人保財險在激勵約束機制方面進行了哪些改革？

　　唐運祥：在中介公司的協助下，我們從崗位設置與評估、職責界定、薪酬制度、績效考核等多方面對人力資源管理制度進行了全面改革，對所有崗位根據重要性、工作難度等因素進行了評估，設計了每一個崗位的職責說明書，并制定了科學的績效考核制度。在此基礎上設計了與崗位和績效密切掛鉤的薪酬制度，打破了員工，特別是管理人員收入分配的平均主義。

　　記者：能不能請您講得更具體一些，比如在新的薪酬制度下，員工的薪酬是怎么構成的，如何落實“以業績論英雄”？唐運祥：在新的薪酬制度下，員工的薪酬由基本工資和浮動的績效獎金兩部分構成。職位越高，浮動薪酬的比重就越高，意味著工作業績對薪酬水平的決定性作用就越大。基本工資是根據員工所處崗位的相對重要性和難度確定的，而績效獎金完全和業績掛鉤。每個崗位都有關鍵業績指標，實際業績與既定業績指標的比值就是業績獎金的發放基礎。同時，我們還設計了專門針對公司高級管理人員和專業技術骨干的股票增值權計劃，通過市場化手段，使高層經營管理人員和專業技術骨干的收入直接與公司股價，也就是公司價值掛鉤。

　　引入一流國際戰略投資者

　　記者：在人保財險上市活動中，美國國際集團作為戰略投資者購買了人保財險的股份，并將與人保財險開展業務合作，請您介紹一下人保財險與美國國際集團建立這種戰略伙伴關系的過程。

　　唐運祥：其實，我們從籌備上市工作開始時，就考慮了要通過這次H股發行引入優秀的國際戰略投資者，借助戰略投資者的力量提升公司經營管理水平和市場形象，加快與國際先進水平接軌的步伐。因此早在一年前我們就開始積極推進選擇戰略投資者的工作了。我們先后與十幾家國際優秀的保險公司、金融集團進行了秘密接觸和談判，最終成功地將國際一流的保險金融集團美國國際集團(AIG)作為戰略投資者引入。

　　我認為，任何合作都要創造雙贏，否則就不可能獲得成功。同時合作也有一定的前提，就是要維護自己的基本利益。因此，在和AIG談判期間，我們的談判小組在公司主要領導的直接指導下，本著優勢互補、共同發展、謀求雙贏的基本原則，在堅決維護公司根本利益的前提下，積極尋求雙方都能夠接受的合作方案。在經過連續十幾天夜以繼日的艱苦談判后，我們與AIG達成了一致意見，簽訂了戰略投資協議和業務合作協議。

　　記者：人保財險與AIG合作的主要內容有哪些？

　　唐運祥：我們在兩方面進行合作，一是資本合作，二是業務合作。在資本合作方面，AIG是我們的戰略投資者，它以首次公開發行價購買了我公司這次發行后9.9%的股份，占這次發行H股的32%，持股鎖定期為5年，在上述持股比例下，AIG將獲得人保財險的一個董事會席位。

　　在業務方面，我們將與AIG在意外健康險領域進行合作。在合作過程中AIG將派駐理賠、精算、營銷等專家在我公司長期工作，為我們提供全方位的技術支持。我們將向AIG分保一定比例的意外健康險業務。

　　記者：人保財險與AIG的戰略合作可以說是一種強強合作，對于人保財險未來經營管理的升級具有很大的促進作用。唐運祥：的確如此。與AIG開展戰略合作不僅有力地支持了公司上市的成功，還有利于公司進一步更新經營理念、提高經營管理水平。AIG作為國際一流的保險公司和金融集團，不僅具有豐富的經營經驗和先進的管理技術，而且具有卓越的戰略判斷和領先的管理理念。這種深層次的合作，包括引入AIG的資深管理人員進入董事會，引入AIG的專家隊伍進入經營層，選派優秀的員工赴AIG培訓等，都有利于引進其先進的理念、技能和技術，提高我們的企業素質和經營管理水平，使公司在完成股份制改革和海外發行上市之后，能夠更為持續有效地更新理念，不斷向國際先進水平靠攏。

　　路演超預期股價很理想

　　記者：路演推介往往是公司海外發行上市工作中非常重要的一環，請您介紹一下人保財險這次路演推介的基本情況。

　　唐運祥：路演前，公司進行了充分準備，并在北京舉辦了兩次承銷商分析師推介會。正式路演歷時三周，行程近十萬里，覆蓋了亞洲、歐洲、美洲，舉辦大中型投資者早餐會、午餐會11場，并與大型機構投資者進行了60場“一對一”商業會談，接觸投資者達279家。

　　在路演中，路演團成員充分展現了公司獨一無二的市場地位和競爭優勢，回答了投資者對公司業務狀況及經營環境提出的上千個問題，給他們留下了良好的印象。投資者對公司的路演推介反響很大，充分認可公司的投資價值。我想，可能數字更能說明問題：在“一對一”會見的60家機構投資者中，有57家簽下了訂單，金額總計30億美元，推介成功率高達95%。這個結果在已上市的H股公司中還是前所未有的，應該說這次路演達到了、甚至超出了我們預期的效果。

　　記者：人保財險的股票自11月6日掛牌交易以來一路看漲，最高收盤價已經較首次公開發行價上漲了70%多。您認為人保財險股票首次公開發行價格水平是否合適，能否比較準確地反映了公司的投資價值？

　　唐運祥：我認為人保財險這次發行定價非常理想。在路演開始之前，我們和主承銷商初步確定股票發行的價格區間為1.3到1.7港元。這一價格區間已經超出了財政部規定的最低價格水平，與國際市場上的可比保險公司價格水平相當。這個價格區間得到了絕大多數投資者的認可，幾乎所有與公司路演團進行會談的投資者都在這一價格區間內下單購買股票，而且沒有設置價格上限，給公司留下了充裕的空間和極大的主動權來選擇優質投資者，并適當提高股票發行價格。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果斷地將定價區間由1.3到1.7調高到1.6到1.8。最終股票發行價格是1.8港元，在定價區間的高端，相應的2003年預測融資后市凈率達到1.24倍，市盈率達到14倍。上市后，我們的市盈率高出美國上市財險公司平均水平16%，高出H股公司平均水平11%。自H股發行以來，由于種種原因，中國國有企業的海外發行與國際同行業公司相比，在定價上都會有一個非常明顯的折扣，一般都在15%至20%之間。但我公司的這次定價，不僅沒有按H股公司的慣例打折，而且以溢出國際可比公司7%的價格發行，這在H股發行歷史上還是第一次。

　　記者：路演過程中投資者認購情況如何？

　　唐運祥：我們這次發行，投資者認購非常踴躍。路演第一天公司股票就被足額認購。截至簿記收口日，國際投資者訂單總金額達到了108億美元，在向香港回撥前，超額認購24倍，在向香港回撥后，超額認購105倍，創下了大型國企海外上市的紀錄。香港市場中小投資者的認購熱情也高漲，總需求達到95.2億美元，超額認購136倍。

　　記者：您認為人保財險股票如此受歡迎的主要原因是什么？唐運祥：我想原因是多方面的，其中最主要原因有這么幾個：首先是受益于“中國”概念，體現在中國快速增長的國民經濟與迅速發展的財險市場兩個方面。第二是公司良好的基本面，包括成功的重組和良好的素質等。第三是發行時機較好，我們路演推介期間正值香港股市走高，市場氣氛熱烈，也刺激了新股發行。另外，我們是第一家在香港上市的國內金融機構，這種稀缺性也是我們受追捧的一個原因。

　　“三個中心”策略是投資亮點之一

　　記者：剛才您提到公司基本面比較好，是吸引投資者的主要原因之一，那么通過路演推介，您認為投資者看中人保財險的主要有什么，或者說哪些是人保財險的投資亮點？

　　唐運祥：我想投資者主要認可我們五個方面的投資價值。第一，無可比擬的市場主導地位；第二，穩定的承保利潤及增長潛力；第三，“三個中心”策略；第四，引入AIG作為戰略投資者；第五，經驗豐富的管理團隊和與國際接軌的治理結構。投資者相信，公司可以充分發揮上述優勢，在保持業務增長和有效控制風險的同時，不斷挖掘利潤潛力，實現股東價值最大化。

　　記者：人保財險發行上市后的股本結構是怎樣的？

　　唐運祥：這次發行上市后人保財險的總股本為111億股，其中境外上市外資股(H股)股東持有31%的股份，中國人保控股公司持有人保財險69%的股份。

　　記者：這次發行所募集資金的用途是什么？上市后公司資本金水平和償付能力額度是否有所提高？是否達到了保監會的要求？

　　唐運祥：這次發行籌集資金總額為62.2億港元，其中人保控股出售老股所得款項凈額將全部上繳全國社會保障基金。股份公司這次發行所募集資金的用途是補充公司資本金和提高償付能力。所募集的資金凈額將作為我公司可用于支付賠款的流動資金，并按照有關監管規定進行投資。

　　這次上市募集資金后，預計2003年底的償付能力充足率將接近200%。預計2003年底資本杠桿比率(自留凈保費與凈資產的比率)將達到2.5倍，因此這次融資為公司今后發展開辟了廣闊的空間，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記者：在這次路演過程中，投資者認為貴公司實施的“三個中心”策略是投資亮點之一，您如何評價？唐運祥：正如眾多國際投資者的評價，我認為“三個中心”策略是一個非常有效的基本經營模式。我們的“三個中心”策略符合國際先進保險公司的做法，不僅有助于業務財務的專業化、集中化管理，降低內部風險，提高規模效益，而且為公司各項戰略舉措的實施搭建了一個強有力的平臺，充分體現了技能取勝和控制風險的思想。

　　為金融機構海外上市開了好頭

　　記者：人保財險是第一家在海外上市的中國金融企業，您認為這次發行上市取得成功有什么意義？

　　唐運祥：人保財險這次發行上市應該講非常成功，獲得了國內外的廣泛好評，被《國際金融評論》評為2003年度“中國股票最佳發行公司”，同時也被《亞洲貨幣》評為“2003年度最佳新上市公司”。發行上市的成功具有重要的意義。首先，使公司進一步了解了國際保險市場和資本市場的規則，市場化經營理念得到鞏固和提升，國際化、現代化的發展方向更加明確。第二，使公司新體制、新機制得到強化，進一步完善法人治理結構、創新經營機制的決心更加堅定。第三，使公司資本實力大大增強，償付能力超出監管要求，為未來的業務發展開拓了廣闊空間。第四，向全球投資者有力宣傳了中國經濟與中國保險業的發展空間，宣傳了公司的競爭優勢與巨大增長潛力，市場形象得到進一步提升。第五，培養了一批具備全新市場理念、掌握國際市場規則、了解先進保險公司運作的優秀人才，提升了公司的人才素質。第六，為國內其他保險、金融機構海外發行上市開了頭，探了路，起到了示范作用。

　　記者：明年，也就是海外發行上市后的第一年，人保財險的主要工作任務有哪些？

　　唐運祥：2004年的工作任務非常重，我們要做好三方面的工作。一是要完善、鞏固新機制和制度，全面與國際接軌。二是要加強管理，努力提高經營業績。三是要積極推進與AIG的合作。

　　記者：感謝您在年底最忙時接受這次專訪。短短一個小時里，我們回顧了中國人保三年來重組改制上市的艱辛歷程，分享了中國人保成功的喜悅，同時也看到了中國人保發展的潛力和前景。在這里，我代表《中國保險報》預祝人保財險、人保控股和人保資產管理公司蓬勃發展，取得更加輝煌的業績。

　　唐運祥：謝謝。中國人保發展到今天有賴于社會各界的關心和支持，我也想借這個機會，向所有關心人保公司成長的人士致謝，我們一定會以更加出色的業績回報大家的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