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倫比亞大學商學院
2008年8月,瑞士警察突然探訪了阿爾斯通公司(Alstom)的數間辦公室,這家法國公司在全球多個國家通過行賄來獲得基礎設施合同。審慎的審計師和聰明的執法人員們揭發了阿爾斯通丑聞以及西門子和哈利伯頓(Halliburton)等公司的腐敗事件。最近,一個新的身份加入了揭發違法交易的行列——一些經濟學家變成了偵探,在法律經濟學(Forensic Economics)領域做出了開創性的工作。
法律經濟學家并不調查具體的犯罪行為,他們分析犯罪活動背后的激勵因素,然后通過常規手段在數據中尋找犯罪行為的痕跡。
比如在研究這些問題時:是哪家公司向安哥拉運輸了軍火?經濟學家會觀察停火消息公布后股票市場的反應,看哪只股票的價格跌得最多。20世紀90年代末,有哪些商品從香港地區走私到中國大陸?在對比了那一時期香港的出口記錄和大陸的進口記錄之后,我發現關稅高的商品在轉移過程中“消失”了。
如果法律經濟學家可以使用政府專有數據,他們就能更快地解決問題。應該建立一個全球法律經濟學家實驗室,并與政府機構合作,這樣就能夠更有效地反腐敗。假如我能與中國海關一起工作,我就可以發現今天的走私特征,而不僅僅研究上世紀90年代的“往事”。如果法律經濟學家想弄清楚阿爾斯通行賄的方式,他們就得有跨國境的資金流動數據,如果政府允許他們使用這些數據,他們就可以研究更有意義的課題,研究結論就能更有效地幫助現實政策的制定。可喜的是,學界和政府早已開始合作——國際刑事警察組織(I.T(0.87,0.16,22.54%)ERPOL)已經合作打擊跨國境犯罪活動近100年了。
復雜的運算并不能像其他打擊犯罪的方式那樣激動人心,法律經濟學家們永遠不會以踹門開槍的威猛形象出現在新聞里,但他們的數據分析絕對是反腐敗的致命武器之一。
作者為Raymond Fis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