縹緲常常自詡是文人、學者、大俠。別人可不這么看。常給縹緲的頭銜是記者、網蟲。不過縹緲說,記者干不動了,忒累。比較一下,網蟲全是業余記者,記者全是業余網蟲。如果又想當記者,又想節省時間,只當網蟲也將就。所以縹緲獨往獨來,高興數落誰,就數落誰,就能數落誰。毫無顧忌,快意發揮。板磚沒少掄,不過大多拍在肉厚的地方。當然了,像縹緲這樣仗義的人,如果早生10年,恐怕就餓死了。可是縹緲生逢盛世,溫飽有余,日常侍候的除了文章,就是股市。養一點浩然之氣,活得快哉快哉!
前幾天看見一則貼子,說縹緲這種人,一無老板,二無朝廷,三無朋友;一筆在手,六親不認,多是混世魔頭,誤走下界!
縹緲曰:錯!別人有的,縹緲都有,六親也認。不過縹緲認為,衣冠者,牽于富貴之累;匹夫者,迫于是非之公。大隱于朝市,小隱于藪澤,使縹緲得事英雄,天下不足定也。前幾日縹緲在燕,便見一高幡出入云表,大書:暴力抗法是非法行為。心中大是疑惑。前行半日至魯,又遇黃牌四處埋伏,被告之:本地從不襲擊打假人員。縹緲暗忖:好歹算他的銀行沒事,兩國大君這是咋的了?自暴其昧!千金在握,不能構一佳文;十萬在籍,不能得一死士。無事而猴冠,有事則鼠竄,怎不令人感慨萬千。喋喋者必窮,期期者有庸,大丈夫憂國,何須有筆哉!
閑言表過。
本章股市論語,說說《憲問》言之不怍則為之也難。我們說世事知者易行者難,黃馬褂可不能反著穿。就如網友們看縹緲吹牛也好,言之不怍也好,挺容易似的,你吹我看?世間萬象,吹牛皮不可當成幽默,則天下太平。所說半部論語安天下,半部論語治太平,那是先賢逗你玩呢。彼時客觀環境也有不同,沒有高科技。
就說老人家周游列國,連張地圖都不帶,因為天底下成形的地名只有九個。一張中國地圖上,稀稀拉拉的,是原始部落和原始的上市公司:書不同文,車不同軌,本幣外幣不能自由兌換。這還不新鮮。奇怪的是名字難以確定,好端端的總改。就像今天的科技股,早上還叫“集團”呢,下午改過“高新”,晚上喚為“科技”。翻過日子來,一不小心沒看住,又統統“高科”了。這真是吃飽了撐的!改的隨便,就是有圖注,你也不敢相信。可憐是咱們孔夫子,到了地方要打聽打聽,不然就不知道北。我們知道孔子西行不到秦,這也是因為地圖上沒有。當時秦與昆侖是一個音,也是一個意思。日暮圖窮的時候,孔夫子認為他已經走到底了。再往那邊走,就會掉下去,一直掉到陰山背后。
對于言之不怍,大言不慚,孔夫子其實不是最怕。為什么?孔門雖非個個學富五車,才高八斗,但論嘴皮子,比吹大氣,怕過誰來?怕就怕沒名沒目,或者專門在名目上面做文章,這就全是地圖惹的禍。
二千年風水輪著轉,到了今天,這種大言不慚的機靈勁,全讓春申君的孫子們學去了。縹緲就近舉一件比較離譜的為證。
比如878,該股稱北大科技。好威風?好神氣?好好喔?乍一看,就像真的科技一樣。其實,此股只會嗑技,因此順著腦門冒紫光。有空你看看該公司的公告,就會有一百多個奇怪:怎么北大科技把修理三輪車的棚子全給賣了?一共賣了不多幾塊,張羅著投資和增資科技了?賣車棚子的事通過誰了?賣鏍絲刀和扳子的事又和誰講了?北大就能有這么大的起子?不能!絕對不能!王選老師呢?陳章良呢?林毅夫呢?這下子玩完了!退一步說,能讓北大科技的牌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就這么掛下去,和云大科技傍著肩兒,與stock.sina.com.cn/cgi-bin/stock/quote/quote.cgi?symbol=600601”target=“_blank”>方正科技手拉手,說明中國股市失人。同時也說明中國根本沒有真正的科技股。玩概念玩到這種程度,真給孔夫子丟人啊!不管怎么說,北大是孔夫子的嫡傳學府,冷豬肉不能白吃白送,科技也不是開個股東大會就可以叫著玩的。話說回來,冷豬肉沒了事極小,名字沒了事極大。愚意以為,此事非小,風氣尤關。若不及早想轍正名,則強者善攻,弱者不能自守,大禍將至矣。
縹緲便知南方某省會城市的北關,曾有一大頭菜科學技術研究所,一共幾萬元的資產,連續二年贏利。若其在二板上市,那就是北大科研?縹緲不是說北關做大頭菜就不能搞科研。按股市概念劃分,事關生物工程,不但是科研,絕對是高科技!問題是滿大街的高科技,全用塑料袋和泡菜壇子裝著,黑的一斤一元,紫的一斤八角,這像什么話!還有散裝和半成品應市,長綠毛的管換,餿的臭的管埋……是不是有辱斯文?是不是不成體統?
不過縹緲也明白,這事雖不大,誰也管不了。北大科技還得天天在大盤上掛下去。不愛買別買,不愛看別看。道理不說了,就憑那開封府的張龍、趙虎、王朝、馬漢,哥們兒似的一邊站倆,擺個龍套湊合,實事是辦不了的。想起來都讓咱瀉氣!要想動真功夫,別等臭了再埋,還得另請高明,比如南俠展昭?(特約撰稿:縹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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