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期《時代周刊》封面文章對近期發生在底特律上空的恐怖分子襲擊253航班的事件進行總結。文章認為,美國和盟國應繼續在恐怖分子威脅程度甄別體系,機場安檢,正確認識恐怖活動范圍和據實披露恐怖襲擊威脅這4個方面進一步完善。
尼日利亞人阿卜杜勒-穆塔拉(Umar FaroukAbdulmutallab)早應該觸響全球各地機場的安全報警體系的警報。他在終止與家人的任何聯系后便加入了反對西方的圣戰。其父曾發出過他會威脅美國駐阿布賈使館的警告。他事實上在事發前的7個月已被列入了安全監控名單。
但美方官員不是忽略了警告信息,就是未能據此采取任何行動。直到美國西北航空公司253航班于圣誕節上午在底特律降落時事態的嚴重性才顯露。一些挺身而出的美國乘客勇敢地制服了穆塔拉試圖炸機的恐怖行為。而這正是早期報警體系和安全人員應在早期采取的行動。
此次襲擊讓全球航空安檢問題暴露的一覽無余。在9/11事件過去8年,泛美航空公司103航班在蘇格蘭洛克比上空被炸21年后,這次炸機企圖表明了機場安檢的保護措施仍無法阻止恐怖分子將爆炸物帶上坐滿乘客航班的問題。
此次恐怖事件影響程度遠超過機場安檢,雖然安檢時間和過程變得更長,更復雜。它實際上在提醒人們,與圣戰者的戰爭不僅局限于阿富汗和巴基斯坦,與他們的戰爭也遠談不上結束,甚至還有擴大的可能。為防止未來再次發生針對航班的襲擊,美國和盟國應從此次襲擊得到以下經驗教訓。
首先,目前跟蹤恐怖分子的辦法不奏效。美國9/11事件后使用了4類恐怖分子數據庫,但穆塔拉的名字從未出現在最低威脅程度內。
據稱,穆塔拉的父親去年11月赴美駐尼大使館警告稱其兒子表現出非同尋常的激進思想時,至少有包括CIA在內的美國4個部門的安全官員都了解到此信息。但接下來的進展無人知曉。穆塔拉的名字雖列在最底層的恐怖分子名單中,但此名單對實際決策影響很小。穆塔拉2008年獲得的,可在2010年前多次往返美國的簽證也未因他被列入受關注的名單而被吊銷。只有發生更具威脅性事件時才會讓他的名字進入第二層受控恐怖分子名單,一個受到更嚴密監視的40萬人群體。
然而,英國政府發現了穆塔拉的一些情況。因他申請一所英國境內的令人生疑的學校的簽證時,英國政府拒絕了他的申請。穆塔拉的名字由此被列入英國政府的受懷疑者名單。但英國現行政策下,它無需與美國共享此有價值的信息,因當時尚未發現穆塔拉與恐怖主義活動有關。
其次,機場安檢體系不完全可靠。該體系自9/11事件后成為了安檢的主要手段,然而,恐怖分子在更大膽地利用該體系的弱點。問題的另一面是,當局總是在被動地應對最新近發生的襲擊形式。如在2001年有恐怖分子試圖點燃藏在鞋中的爆炸物后,脫鞋檢查成為安檢程序的一個環節;在2006年又發現有恐怖分子在航班上企圖以液態炸藥襲擊后,乘客們又被禁止攜帶超過3.4盎司的液體登機。
另外,各地機場的安檢措施并不總是保持統一的嚴格程度。安檢人員對手提行李的檢查常被忽略。這在此次流產的襲擊事件中得到證實。253航班上的乘客就聲稱,他們在從加納的機場轉機時手提行李未被打開檢查。
因一些安檢設備昂貴,歐洲機場安裝的數量十分有限。這類設備在美國安裝的數量也有限。這不僅是成本控制原因,而且還因美眾議院去年6月通過了對一項運輸法案進行修整的法案。它禁止使用電子化的掃描儀對乘客進行慣例檢查。而美國各地機場通用的掃描設備只對槍支和刀具金屬物有效,對像穆塔拉攜帶的季戊四醇四硝酸酯(pentaerythritoltetranitrate,PETN)類的化學爆炸物無能為力。
美國這些年來在研制能夠嗅出化學炸藥和相應的掃描儀上已花費近8億美元。但這些設備的推廣使用進程異常緩慢。全美僅36個機場具有一種能夠嗅出炸藥氣味的設備,但其對穆塔拉攜帶的化學合成炸藥也無能為力。另外,無人能保證這種設備工作完全可靠。
再次,基地組織的勢力遠超拉登控制的范圍。美軍攻占阿富汗是為防止其成為恐怖主義的天堂。然而,基地組織卻在巴基斯坦、也門和索馬里具有更大規模的反美勢力。美軍少校哈桑僅靠網絡和感受激進的伊斯蘭教長的影響,便能在胡德堡軍事基地大開殺戒。穆塔拉在案發前至少去過也門兩次,學習阿拉伯語和如何操作爆炸。
最后,削弱恐怖威脅的表述不足取。國土安全部長納波利塔諾(Janet Napolitano)在宣布這次恐怖襲擊消息時避免使用恐怖主義一詞。她認為這樣是讓人們避開恐慌政治。但這也意味著政府在一些問題上不能有任何懈怠。
隨著巴基斯坦境內的基地組織高層處于美軍無人機空襲的越來越大的壓力,這些圣戰者不分青紅皂白的殘忍會表現的更加顯著。他們能夠找到毫無人生目標,只愿為宗教獻身者發動自殺式襲擊。基地組織的科學家至今未完全掌握點燃高爆炸藥引信的化學科技。但設想他們遲早會掌握這門技術也是合乎邏輯的。安全專家認為,若能成功點燃引信,穆塔拉藏匿的爆炸物足以在機身上炸開一個大洞。
當然,穆塔拉此次炸機企圖失敗不僅是因制造炸彈的技術問題,而且還因他想殺害的無辜乘客們的勇敢。英勇的乘客們活捉了穆塔拉,使其成為了解恐怖活動信息的來源。這是來自無畏乘客們的意想不到,但非常有價值的圣誕節禮物。(皖東)